第56章 ☆、趙敏上武當

衆人先是朝着張無忌看了一眼,張三豐合十還禮,說道:“不知教主大駕光臨,未克遠迎,還請恕罪!”

趙敏拍拍手,道:“好說,好說!”

一旁的小童端着獻上茶來。趙敏一人坐在椅中,她手下衆人遠遠地垂手站在其後,不敢走近她身旁五尺之內,似乎生怕不敬,冒渎于她。

“不知今天張教主來,所為何事?”

趙敏慢條斯理的品了一口茶,笑嘻嘻道:“沒什麽大事,只不過貴教的幾個得意弟子空闖我明教,打壞了一些東西而已。”但語氣神情卻可不是那麽一回事。

張三豐撚着胡須說道:“老道的幾個徒兒不自量力,曾赴貴教讨教高招,雖有沖突,但也算是無礙,老道就是不知,張教主此番大動旗鼓,意欲何為?還請張教主明示。”

趙敏嘻嘻一笑,說道:“殺雞焉用牛刀,既然武當躍躍欲試想探一探我明教的底細,那麽明教就給你們探,張真人應該不介意貴教與我教切磋吧,武當應該不是這麽小人的吧。”

突然眸光一亮,看着隐在他們後面的張無忌,他怎麽也來了?!當下心裏便有些小喜。

趙敏這話說的滴水不漏,若是不答應便顯得武當心胸狹隘、畏手畏腳。

張三豐笑:“這件事應當問過我徒兒。”

莫聲谷首先站了出來:“那麽就由區區不才的我小試牛刀了。”

“等一下!”趙敏似乎想起了什麽,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環視四周,貌似不經意問起,“據悉被峨眉趕回來的周姑娘暫住武當,怎滴她沒有露面?”

宋青書也納悶,芷若為何沒有出現。

宋遠橋猶豫了一下,随即沉了下臉:“張教主怎麽會對我武當如此了解?這恐怕不太好吧。”

趙敏道:“只是周姑娘的風采着實讓人過目不忘,況且江湖人都知,周姑娘跟武當的關系也不一般。”說着目光若有若無的瞥向宋青書和後頭的張無忌。

“那張教主是想見芷若還是切磋?似乎教主你心不在焉啊。”莫聲谷道,口氣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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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敏也不在意,說道:“晚生有一句良言相勸,不知張真人肯俯聽否?”

張三豐道:“請說。”

趙敏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蒙古皇帝威加四海。張真人若能效順,皇上立頒殊封,武當派自當大蒙榮寵,就如當年我□□皇帝榮封全真教長春真人一般,敕管天下道教。而宋大俠等人人無恙,更不在話下。”

張三豐轉頭,冷冷地道:“明教雖多行不義,胡作非為,卻向來跟蒙古人作對。是幾時投效了朝廷?老道倒孤陋寡聞得緊。”

趙敏刷的一下合上扇子道:“棄暗投明,自來識時務者為俊傑。少林派自空聞、空智神僧以下,個個投效,盡忠朝廷。本教也不過見大勢所趨,追随天下賢豪之後而已,何足奇哉?”

張三豐雙手背後,目光如炬,直視趙敏,說道:“元人殘暴,多害百姓,方今天下群雄并起,正為了驅逐胡虜,還我河山。凡我黃帝子孫,無不存着個驅除鞑子之心,這才是大勢所趨。老道雖是方外之人,卻也知大義所在。空聞、空智乃當世神僧,豈能為勢力所屈?你這女娃子何以說話如此颠三倒四?”

趙敏倒也不意外他得知自己身份,只是臉色不善:“既然你挑明了,那我也不藏着不掖着,張三豐,若是你肯為我所用的話,榮華富貴子在話下。”

“你究竟是誰?”宋遠橋冷聲道。

“她是蒙古的邵敏郡主。”宋青書冷冷道。

“蒙古!”衆人皆驚異。

趙敏身後突然閃出一條大漢,大聲喝道:“你們這群人言語不知輕重!武當派眼看就要被全滅。難道這山上百餘名道人弟子,個個都不怕死麽?”這人說話中氣充沛,身高膀闊,形相極是威武。

張三豐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趙敏白玉般的左手輕輕一揮,那大漢躬身退開。她微微一笑,說道:“雖然我不懂中原的詩,但是總歸是好詩,意思看着張真人我估摸也差不多理解了,張真人既如此固執,暫且不必說了。就請各位一起跟我走吧!”說着站起身來,她身後四個人身形晃動,團閉将張三豐圍住。這四人一個便是那魁梧大漢,一個鹑衣百結,一個是身形瘦削的和尚,另一個虬髯碧眼,乃西域胡人。

“誰敢?!”莫聲谷一劍挑開,幾将割破那大漢的衣衫,然後殷梨亭幾個立馬圍着張三豐向外對敵。

趙敏眉毛一挑:“莫七俠這是要怎麽?英雄氣概?!”

莫聲谷道:“天下大義本就義不容辭,更何況你要帶走我的師傅,你這個鞑子郡主居然能光明正大的闖我武當,真是将我武當放在哪裏?!”

趙敏看着張無忌皺眉也是不贊同的模樣,突然就覺得有些氣悶。聽到鞑子郡主這四個字臉色就沉了下來,玉色的手一揮,她身後立馬走出一個魁梧大漢,擄了擄袖子,“那就我來承教一番莫七俠的武功!”

張無忌見這四人身法或凝重、或飄逸,個個非同小可,心頭一驚:“這趙姑娘手下,怎地竟有如許高手?”

俞岱岩悄聲對殷梨亭說:“敵方高手甚衆,這一班人又盡是奸詐無恥、不顧信義之輩,非圍攻光明頂的六大派可比。我實不易保護太師父和三師伯平安。就算擊敗了其中數人,他們也決不服輸,勢必一擁而上。事已至此,也只有竭力一拼,最好是能将那鞑子郡主擒了過來,脅迫對方。”

他正要挺身而出,喝阻四人,忽聽得門外陰恻側一聲長笑,一個青色人影閃進殿來,是韋一笑!他身法如鬼如魅,如風如電,倏忽欺身到那魁梧漢子身後,揮掌拍出。那大漢更不轉身,反手還掌,意欲和他互拼硬功,韋一笑不待此招打老,左手已拍到那西域胡人肩頭。那胡人閃身躲避,飛腿踢他小腹。韋一笑早已攻向那瘦和尚,跟着斜身倒退,左掌拍向那身穿破爛衣衫之人。瞬息之間,他連出四掌,攻擊了四名高手,雖然每一掌都沒打中,但手法迅捷無比。這四人心知遇到了勁敵,各自躍開數步,凝神接戰。

韋一笑并不理會敵人,躬身向張三豐拜了下去,說道:“明教張教主座下晚輩韋一笑,參見張真人!”

“韋先生不必多禮,久仰青翼蝠王輕功絕頂,世所罕有,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張三豐道。

韋一笑大喜,他少到中原,素來聲名不響,豈知張三豐居然也知自己輕功了得,躬身說道:“張真人武林北鬥之望,晚輩得蒙真人稱贊一句,當真是榮于華衮,喜出望外。”

“只是不知,韋先生為何來這?”宋遠橋仍有警惕之心。

韋一笑看了一眼宋遠橋,說道:“方才得了周姑娘的幫助,得知有人冒充我們明教挑釁武當,這才趕了過來。”

“芷若?!她在哪兒?”宋青書連忙問。

“我遇到她時,是在山下的小鎮,不過看着周姑娘包袱款款的,這是要幹什麽去?”

話應剛落,宋青書便顧不得場面上了,對着韋一笑說:“韋蝠王這裏就麻煩你了。”說完足尖輕點,轉身向外跑去。

張三豐搖搖頭,嘆息了一聲:“遠橋,這便是因果循環啊。”

宋遠橋道:“是弟子魯莽了。”

韋一笑看到張無忌,有些愕然,剛想叫他卻被他以眼神示意不要講。

韋一笑轉過身來,指着趙敏道:“你這個鞑子郡主,你鬼鬼祟祟地冒充明教,敗壞本教聲名,到底是何用意?是男子漢大丈夫,何必如此陰險毒辣?”

趙敏咯咯一笑,說道:“我本就不是男子漢大丈夫,陰險毒辣了,你便怎樣?”

殷梨亭插嘴說道:“各位先攻少林,再擾武當,到底是何來歷?各位倘若和少林、武當有怨有仇,明教原本不該多管閑事,但各位冒明教之名,喬扮明教教衆,堂而皇之登門擾人是何居心!我殷梨亭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韋一笑接一句:“若是你這鞑子郡主想找人切磋,我韋一笑必定會打得你個落花流水!”

趙敏冷笑,聽他一口一個鞑子郡主,心情差到極點,向那魁梧大漢道:“聽他吹這等大氣!你去瞧瞧他有什麽真才實學。”

那大漢躬身道:“是!”收了收腰間的鸾帶,穩步走到大殿中間,說道:“韋蝠王,在下領教你的寒冰綿掌功夫!”

韋一笑不禁一驚:““請教閣下大名?”怎地知道寒冰綿掌?他明知我有此技,仍上來挑戰,倒也不可輕敵。

他哈哈一笑道:“我們既冒充明教而來,難道還能以真名示人?蝠王這一問,未免太笨。”趙敏身後的十餘人一齊大笑。

韋一笑冷冷地道:“不錯,是我問得笨了。閣下甘作朝廷鷹犬,做異族奴才,還是不說姓名的好,沒的辱沒了祖宗。”他臉上一紅,怒氣上升,呼的一掌,便往韋一笑胸口拍去,竟是徑取要害。

韋一笑腳步錯動,早已避過,身形閃處,伸指戳向他背心,他不先出寒冰綿掌,要先探一探這大漢的深淺虛實。那大漢左臂後揮,守中含攻。數招一過,大漢掌勢漸快,掌力淩厲。韋一笑的內傷雖經張無忌治好,不必再像從前那樣,運功一久,便須飲熱血抑制體內陰毒,但傷愈未久,即逢強敵,又是在張三豐這等大宗師面前出手,實絲毫不敢怠慢,當即使動寒冰綿掌功夫。兩人掌勢漸緩,逐步到了互較內力的境地。

作者有話要說:好不容易回來就更文,累成狗~~~~~~~~~~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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