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6)
昨天在床上躺了一天,本已經沒有那麽疲累,便乖巧的點了點頭。
邬玄羽陪着徐林軒看了一會兒電視,一直到飯後才打開電腦開始處理工作,徐林軒則是一個人在客廳看春晚的重播。
雖然是春節期間,邬玄羽卻依舊忙碌,度假村将于正月十五的元宵節正式對外開放,一系列的方案經過層層篩選被送到他這裏,加上國外并沒有春節,其他分公司的運營照舊,每日都有大量文件等待他的批閱。
徐林軒開着電視,心卻不在節目上,他轉頭看向亮着燈光的書房,默默的在心中嘆了口氣。
有時候人就是這麽矛盾的動物,以前邬玄羽很少陪着他的時候,總期盼着兩人能多一些的相處時間,但現在看着邬玄羽為了陪他,堆積了成堆的工作,他卻有覺得十分內疚。
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徐林軒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并不是很想理會,又擔心鈴聲吵到書房中的邬玄羽,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小軒,新年快樂~”李文序的聲音從電話那一頭傳來。
徐林軒拿着電話,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關着的書房門,小聲回了句“新年快樂。”
“這幾天太忙了,今天才有時間給你打電話,你這幾天休息嗎,在哪過的年?”
電話那頭隐約有孩子嬉鬧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十分熱鬧,徐林軒靜靜的聽了一會兒,最後拿着電話往陽臺走,一邊道:“李先生,我的意思我想我已經表達的十分清楚,能不能請您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你這樣,我十分困擾。”
“是我打擾到你和男朋友約會了嗎?怎麽火氣這麽大。”
“李先生”徐林軒并沒有什麽生氣的情緒,他只是不喜歡這樣一直拖着,組織了一下措辭,道:“我知道你并沒有什麽惡意,也相信你說的,目前只是想交朋友的說法,但是,我并不需要一個對我有好感的朋友。我也有自己想要珍惜的感情,想要愛的人,所以,也許我這麽說有些不近人情,但還是希望你以後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長久的沉默,徐林軒握着電話,也沒有再開口,直到男人的嘆息聲傳來,他聽到電話中男人有些失落的聲音響起:“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嗎?我很欣賞你對愛情的堅定和專一,這大概也是你吸引我的點吧,可惜你專一的那個對象不是我。好吧,我不會再打擾你,但如果你們分手,或者他惹你傷心、難過,你随時可以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你身邊。”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從認識道現在,李文序并沒有做出多出格的舉動,他的邀約和問候總是顯得克制而有理,哪怕在自己說出這樣決絕的話之後,對方依舊能表示出善意和理解,但感動只是短暫的,它畢竟代替不了自己對邬玄羽的愛和在意,最後,徐林軒也只是對着電話輕聲道:“謝謝,再見。”
挂了電話,徐林轉身正要進屋,卻見男人面無表情的靠在門框上,不知已經站了多久。
見他轉過身,邬玄羽挑了挑眉淡淡道:“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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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林軒沒穿外套,在陽臺上站了一會兒原本已經凍得發抖,可此時被他這樣一看,卻緊張的渾身冒汗,過了半響才低下腦袋輕輕吐出一個“嗯”字。
哪知道邬玄羽竟然沒有追問,只是伸手把他拉進屋裏,“去穿件外套。”
徐林軒下意識的穿了外套,圍上了圍巾,直到被帶進樓梯間,他一片空白的腦子才漸漸開始重新運作,有些奇怪的問:“邬先生,我們去哪?”
“頂樓”
“我們現在不是在頂樓嗎?”
說話間,兩人已經爬完了一層樓梯,推開樓梯間的小門,徐林軒驚訝的發現,在他們住的樓層之上,竟是一片偌大的空中花園。
因為是冬天的關系,幾十平米的小池裏并沒有魚,花房裏的植被看起來也沒什麽生氣,此時外頭的雪已經停了,假山和地面上卻都還堆着厚厚一層雪花,昏黃的路燈下,幾排緋紅色的小箱在雪地裏顯得格外搶眼。
邬玄羽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遞給他,“不是想放煙花嗎?去吧。”
随着一聲響聲,帶着紅光的煙火迅速的升上夜空,‘啪’的一聲炸裂開來,打破寧靜的夜空,很快化成五彩的流星,從不同角度滑落。
這孩子的快樂,好像總是來得這樣簡單。邬玄羽望着眼前雀躍的臉,不禁跟着彎了嘴角,看着徐林軒的眼神中漸漸染上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和寵溺。
同時點燃了幾個煙花,随着一聲聲巨響,夜空瞬間像是開出了朵朵繁花,各式各樣的煙花以它們獨特的姿态展示着自己最美的一面,甚至有煙花在空中炸出了四個火紅的大字——新年快樂。徐林軒盯着這樣絢麗的天空看了許久,忽然明白過來,這些原本應在跨年時被燃放的煙花,僅因為他的一句喜歡,便被留了下來。
忍不住回頭抱住身後的男人,“邬先生,謝謝您。”
邬玄羽沒有說話,只是擡手替他整好滑落了一半的圍巾,然後俯身吻上他被風吹得有些微涼的唇瓣。
漫天璀璨下,戀人相擁親吻着彼此,連絕美的煙火也變得黯然失色。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鳥人也是很浪漫的
☆、滑雪
第二天,徐林軒從睡夢中醒來時,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他在床上又清醒了幾分鐘,這才套上拖鞋朝外走去。
推開書房的門,果然見到邬玄羽坐在桌後處理工作,手邊的咖啡杯已經空了,顯然起來已經許久。
聽見聲響,邬玄羽頭也沒擡的說道;“想吃什麽自己叫一下送餐,等我忙完這些帶你去溫泉。”
徐林軒猶豫了一會兒,“邬先生,我們今天還是不去溫泉了吧。”
“怎麽?”邬玄羽這才從屏幕移開目光,看向他,“想去別的地方?”
徐林軒搖頭,“您不是有工作要忙嗎?不想您那麽累,我可以在屋裏看電影,或者自己到附近逛逛。”
沒想到他擔心的是這個,邬玄羽頓了一秒,對他招手,“過來”
徐林軒乖順走過去,結果離邬玄羽還差幾步時便被他伸手一把拉過去,跌坐在他腿上。
“今天時間比較充裕,我們可以先去滑雪,再去泡溫泉,想去嗎?”
“嗯”徐林軒掙紮了一會兒,還是選擇誠實的點了點頭。
“那就行了”邬玄羽放開他,“我還有半個小時忙完,你先去吃個早飯。”
“好.....”
直到回到房間,徐林軒還有些懊惱,明明下定決心今天要讓邬玄羽好好休息的,竟然那麽輕易就被男色丨誘惑到了......
邬玄羽的時間觀念向來很好,說半個小時就是半個小時,幾乎是掐着時間出了書房,徐林軒也已經吃完早飯,正靠在沙發上休息。
兩人乘坐度假村內的觀光車抵達滑雪場,知道大老板要來,滑雪場內的工作人員早就替兩人準備好了全套滑雪用具。
徐林軒這還是第一次滑雪,一邊研究一邊變扭的把防護服往身上穿,一旁的工作人員正要上前幫忙,卻見邬玄羽先一步上前,親自替他整理好了衣服。
“邬...邬先生,我自己來就好。”
“別動”
邬玄羽自然的拿過一旁的護具,蹲下身給他系在膝蓋上,“會太緊嗎?”
“不會”
邬玄羽給他穿完一系列的護臀、護膝、護腕、手套,風鏡、安全帽,甚至幫他穿好了雪鞋,一旁的工作人員看的眼都直了,其實徐林軒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裏,他的大腦再次處于當機狀态,機械性的配合着邬玄羽的動作。
邬玄羽顯然是經驗豐富,很快自己也穿戴完畢。
滑雪場內的練習道配置了專業的滑雪教練,但因為是春節期間,所以留下工作的是兩位加拿大籍教練。
徐林軒的英語倒是過了六級,可惜實在沒什麽和外國友人面對面交流的機會,此時努力聽也只勉強聽懂些簡單的單詞,教練許是也發現了兩人交流存在障礙,只好直接給他示範動作。
徐林軒照着教練的樣子擺好姿勢,卻見教練一邊搖頭一邊說着:“no,no,no”
教練來到他身後,伸手按着他的後背幫他把重心下壓,接着又把他的手從雪仗上挪開,手把手的教他正确握杖的方式,教練不停的示意他放松,但徐林軒整個人都崩的死死的,完全沒辦法好好掌握重心。教練繼續替他調整着姿勢,便聽低沉的男聲自上方傳來,一長串發音标準的美式英語之後,教練很快放開他轉身離開。
徐林軒擡頭,這才發現原本已經往專業滑雪道去的邬玄羽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他身邊,“邬先生您怎麽回來了?”
“我來教你”邬玄羽說着将雪板解開放到一旁,站到徐林軒身後剛剛教練的位置。
說來也奇怪,剛剛教練替他調整姿勢時,怎麽都放松不了身體,但換成邬玄羽,他很快就找到了感覺。
“來,試試。”
姿勢正确只不過是滑雪的第一步,徐林軒依言滑出後,便不知該如何停住,好在練習道的坡度較緩,速度也不快,到底後他幾乎是摔着停了下來。
邬玄羽以漂亮的姿勢停在他身旁,“能起來嗎?先側身子。”
徐林軒按照他的說法,小心的從雪上站起身,邬玄羽又給他示範了幾次停下的技巧,總的來說,就是要通過調整滑雪板的角度,來增大摩擦,減慢速度。
在摔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後,徐林軒終于漸漸掌握了技巧,迫不及待的對身後的男人喊道:“邬先生,我們去初級道玩吧。”
“好”
初級道的坡比練習道稍稍陡一些,坡道也較長,徐林軒一開始還能勉強控制,随着體力的下降一不小心就向前撲去。
“林軒,重心向後。”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邬玄羽見情況不對,立刻出聲提醒,可惜已經太遲了,徐林軒膝蓋着地,整個人重重的撲在雪上。
滑雪時摔倒的姿勢也是十分有講究的,向後倒地普遍比較安全,而以膝着地或是倒地後翻滾最容易受傷,邬玄羽看他這樣摔下去,整顆心都提起來了,以最快的速度滑到他身邊,“林軒?”
“沒事沒事”徐林軒只是覺得累,所以趴了一會兒沒有立刻起來,此時聽邬玄羽的語氣有些擔心,立刻調整姿勢坐了起來,“還好護具比較厚,沒有摔到。”
邬玄羽松了口氣,擡手替他把身上的殘雪拍去,“累了?”
“嗯”
徐林軒從來沒想到滑雪竟然是這麽累的一件事,雪靴、雪板加上一身的裝備,都十分有重量,而且為了維持平衡,小腿必須一直使力将重心壓在靴筒上,摔了幾次後,他現在精疲力竭,覺得整條小腿都快抽筋了。
不過累歸累,他還是玩的很開心。
邬玄羽等他休息了一會兒。才将他從地上拉起來,“走吧,去溫泉。”
兩人換好衣服一路坐着纜車下山,溫度太低,昨天的雪依舊沒有融化,從高處看下去,整座山都籠罩在這樣銀白的色彩裏,純潔而又美好。
到達溫泉浴場邊的自助餐廳時,徐林軒已經餓得饑腸辘辘,直奔肉食區域,拿了一大盤的牛肉羊肉,正好路過的蘇晨如吃驚的看着他身後的邬玄羽:“老邬,你是不是虐待人家孩子啊,看把人餓得。”
徐林軒聞言趕緊放下手上的夾子,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只是早上滑雪消耗太多體力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蘇晨笑的直不起腰,過了好久才對一臉迷惑的徐林軒道:“我是開玩笑的,你別解釋的這麽認真啊。”
......
徐林軒不知該說什麽,索性端着盤子一溜煙的跑回座位。
飯後休息了許久,幾人才一起到溫泉浴場,度假村的溫泉浴場,由幾部分組成,西側有可以同時容納上百人的敞開式大溫泉,而東側則是獨棟休閑木屋和數十個适合幾人單獨享用的小池,雖然同為露天,卻因為有了木屋的阻隔,擁有極好的隐私性。
徐林軒原本以為有蘇晨如一家在,邬玄羽會選敞開式溫泉,哪想他和蘇晨如竟然不約而同的選了小溫泉,而且...蘇晨如何蘇慕肖一個池,蘇皊一個池他可以理解,為什麽他們竟然把那只兔子單獨扔到一個小池裏...
兔子會游泳嗎?兔子不是喝水會死的嗎?徐林軒滿頭的問號。
“怎麽還不脫衣服?”邬玄羽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把衣服脫了,圍着浴巾,此時正微微蹙眉看着他,似乎是不滿他的出神。
“馬上”他三下兩下把上衣脫完,放進更衣室的櫃子裏,要去脫褲子時忽然頓住動作,有些尴尬的擡頭,“邬先生,有...有泳褲嗎?”
“這裏的私人池是不需要穿泳褲的。”
“啊...啊?”
“裸泡對身體好。”
......
徐林軒在獨立的沖澡室裏沖完澡,還是覺得有些窘迫,雖然和邬玄羽早就一起洗過不知道多少次澡...但大白天一起赤丨裸在露天的環境下泡溫泉,還是想想就好羞恥啊......
掙紮歸掙紮,也不能讓邬玄羽等他太久,最後徐林軒還是圍上浴巾走出浴室。
邬玄羽此時已經泡在溫泉裏,徐林軒一步步的走過去,甚至都有點不敢看向他,只好低着頭走到池邊,快速解開身上的浴巾邁入池中。
雖然說是私人池,可池的面積也不算太小,徐林軒下水之後就沒有在移動,而邬玄羽靠在池的裏測,兩人中間至少還隔着十米的距離。
“過來”
低沉的聲音傳來,徐林軒慢慢的挪到他身邊,還沒站穩,整個人就落進寬厚的懷抱中。
原本邬玄羽只是單純的想帶這孩子來放松一下,哪知道他全身泛着淡淡的粉紅色,水霧中帶着幾分羞怯的樣子,竟霎時令自己的身體起了反應。
“邬先生......”兩人身體緊貼,徐林軒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邬玄羽的變化,他本能的稍稍扭動了一下,幾乎是立刻感受到男人的呼吸聲加重了幾分。
“別動”邬玄羽稍稍松開了手,卻沒有完全放開他,“讓我抱一會兒。”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好想去滑雪 快熱成幹了
☆、未說完的話
徐林軒于是安靜的縮在邬玄羽懷裏,一動不敢動。可盡管這樣,徐林軒還是感受到自己的體溫逐漸升高,幾乎都要超過滾燙的泉水。
“邬先生...”他小心翼翼的轉過身,看着正閉着眼專心調整呼吸的男人,“其實...您可以不用忍着的......”
話音剛落,徐林軒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再回過神時,整個人已經被抵在邬玄羽和石壁之間。
邬玄羽的臉近在眼前,溫熱的唇落下來,卻不是徐林軒以為的那樣帶着強烈的欲望,反倒是柔和的,在唇上摩挲了好一會兒,舌尖慢慢的探了進去,在他上颚處撫弄着,勾了他的小舌一同起舞。
這個吻持續了許久,直到徐林軒渾身酥麻的幾乎要滑入池中,邬玄羽才停下動作,将額頭抵在他的額上,“笨蛋,在這裏你會受傷的。”
徐林軒陶醉在邬玄羽這樣難得的親昵中,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話,這裏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用來充當潤滑劑的物品......
溫泉不宜泡的太久,邬玄羽橫抱起人往岸上走,結果才剛出水,他便皺眉,“摔成這樣怎麽也不說。”
“不疼,已經沒事了。”徐林軒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自己的膝上青紫成一片,應是剛剛在滑雪場時最後那一下摔的,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可實際上除了剛摔下去的那刻有些疼之外,他都快幾乎忘記了有這回事。
邬玄羽快步走進休息室,将徐林軒放在椅子上,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蹲下身輕輕按了按淤青處。
徐林軒抽了口氣,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這樣還說不疼?”
“不碰的時候真的不疼啊......”
徐林軒看着他,眼裏滿滿的全是無辜,邬玄羽無奈的在他頭上摸了摸,“換衣服吧,酒店有藥箱。”
兩人換好衣服出來,沒見蘇晨如他們,倒是那只白兔乖乖的趴在通往大門的茶室沙發上休息。
“小白~”
聽到徐林軒的聲音,小白一下就精神了,大老遠沖過來兩腿一蹬就跳進他懷裏。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聲響,從茶室另一頭的一間休息室中走出一個頭發微禿的中年男人,“邬總。”
邬玄羽見到他,在徐林軒耳旁低聲道:“你去晨如他們那邊等着,讓他們先別出來。”
說完他自己朝那人的方向迎上去,“孫局長,什麽時候到的?”
徐林軒趁兩人說話間,抱着小白快步從前門離開,再繞回蘇晨如他們休息室門口,算算時間他們應該也差不多從溫泉出來了,他敲門之後便安靜的等在門邊。
“誰?”
“蘇先生,我是徐林軒。”
門很快從裏面打開,蘇慕肖從他懷中接過小白,“小白給你添麻煩了嗎?”
“沒有沒有”徐林軒擺手,替無辜的小白澄清道:“小白很乖,是邬先生讓我過來告訴你們,先不要出去。”
“咦,為什麽啊?”蘇慕肖身後探出一顆腦袋,正是還披散着頭發的蘇晨如。
徐林軒一共見了蘇晨如三次,第一次是三十夜吃飯的時候,然後是剛剛在餐廳遇到,再就是現在,蘇晨如給他的感覺是一次比一次驚豔。
雖然他對女人不感興趣,但還是覺得此時的蘇晨如簡直美的出塵,她披着浴袍,原本一直盤着的長發,竟長及股間,修長白澤的頸項上還清晰可見未幹的水珠,精致的五官在巴掌大的臉上顯得格外的靈動。
“我們剛剛在外頭,遇到一個人,邬先生稱呼他孫局長。”徐林軒猜想一定是因為那個男人。
“孫國華”蘇慕肖冷笑了一下,“原來是那個色狼在。”
“先讓小林軒進來吧,老邬遇到他,應該會扯一陣有的沒的。”蘇晨如說着把蘇慕肖拉到一旁,帶着徐林軒坐到休息室的軟塌上。
“額...”應該是聽邬玄羽這麽叫他,所以蘇晨如也跟着喊...但為什麽還要加個小,聽起來怪別扭的,徐林軒想了想,道:“叫我小軒吧。”
蘇晨如點點頭,“恩,你比我小幾歲,不介意的話就喊我姐吧。”蘇晨如說完似是想到什麽,回頭對身後的蘇慕肖道:“你快去給蘇皊打個電話,讓她也別出去了。”
“晨如姐,那人怎麽了?”
“他啊,B市規劃局局長,權利倒是蠻大,可惜人實在不怎麽樣,呵,手腳不幹淨,看到女人就走不動路。”
蘇晨如沒有再細說,但徐林軒結合剛剛蘇慕肖的表情也能猜到,那人肯定是冒犯過她。
“诶,不說那個色狼了,小軒你們什麽時候回去?”
“我明天就回去,後天要上班,不過不知道邬先生有什麽安排。”和邬玄羽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想到明天就要回去了,徐林軒忍不住有幾分感傷。
蘇晨如看着他有些不舍的樣子,若有所思的問道:“小軒你...和老邬在一起多久了?”
“四年半。”
“那也不短了......”她稍稍坐直了身體,徐林軒只覺得原本随意的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嚴肅起來,接着就聽她道:“你是他第一個帶來見我們的戀人,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他和你想象中的不同,或是...很可能超出了你原本的所有認知...不管怎麽樣,不管你們的結果如何,希望你不要太難過,也請你不要傷害他。”
“啊?”徐林軒不明白她的意思,可他記得那日在旅社前,邬玄羽也曾說過,他父親與常人不同,而他和父親一樣.....“晨如姐,邬先生到底有什麽不同?”
蘇晨如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搖了搖頭,“小軒,這個我不能說,如果你們的感情真的到了那一步,他遲早會告訴你,只是那時候......也許對你們來說,才是最大的考驗。”
徐林軒想破腦袋也想不透,有什麽樣的不同會有那麽嚴重的影響,甚至讓一個母親不能夠接受自己的孩子。
可他和邬玄羽在一起這麽久,除了待人略顯冷淡了些,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是...和邬先生父親有關的嗎?”
“如如”打完電話出來的蘇慕肖對正要開口的蘇晨如搖了搖頭,“相信玄羽自己可以處理好感情方面的事。”
蘇晨如吐了吐舌頭,低下頭有些困惑的呢喃,“難道這是宿命嗎?還以為老邬怎麽都不會再找一個人.....”
徐林軒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麽,顯然也已經不适合再追問下去,這種像是知道了一些秘密,卻又沒有完全了解的感覺,就仿佛身體被吊在半空一樣,令他十分難受。
随着蘇慕肖一起回來的小白,幾下跳到他肩上,蹭了蹭他的臉頰,徐林軒把小白抱到腿上,“你在安慰我嗎?”
小白當然不可能真的回應他,只是伸出舌頭在他手上舔了舔,然後安心的躺倒在他腿上休息。
“徐先生是做什麽工作的?”蘇慕肖走到蘇晨如身旁坐下,很快轉移了話題。
“您和晨如姐一樣,喊我小軒就可以了,我剛從學校畢業,現在是實習交警。”
“哎?”蘇晨如聽着眼前一亮,“小軒穿了制服一定很帥,制服誘惑!有照片嗎?”
徐林軒搖頭,這個....還真沒有...徐林軒很少拍照,尤其是穿着交警制服的時候,大多都是工作時間,就更加沒機會拍照了。
“老邬那裏肯定有!”
“額...說起來,邬先生好像還沒見過我穿警服的樣子......”
“那你下次可以在家穿給我看看。”話音未落,邬玄羽便從外頭推門進來,嘴角還挂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好...好的...”徐林軒有些難為情,但還是低頭應聲。
“那個老東西走啦?”蘇晨如跳下軟塌,甩了甩頭發,“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我去整理一下。”
“嗯。”
他們一行人喊上蘇皊後,便一同乘坐纜車回到了山頂的酒店。
“一起吃晚飯嗎?”
“不了,我們先回房。”
“那好吧~”蘇晨如聳了聳肩,伸手想把一直賴在徐林軒懷裏的小白扯出來,扯了幾下竟然沒扯動,只好威脅道:“你再這樣,小心老邬把你烤了吃。”
小白‘咕咕’的嚷了聲,有些驚恐的看了邬玄羽一眼,很快松開了爪子。
其實玩了一路,徐林軒也有些舍不得這只又萌又漂亮的兔子,“晨如姐,今晚可以讓小白跟我們嗎?”
蘇晨如一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小軒,這真不是姐姐舍不得,不過關于這點,你可能要問問老邬願不願意了。”
邬玄羽的回答,是直接抱起小白,扔回蘇晨如懷裏,邁開步子往電梯去,“走了”
“邬先生......”徐林軒只好快步跟上,“為什麽不能帶小白回去?”
邬玄羽沒有說話,一直到兩人進了房間,‘咔擦’一聲,門被關上,幾乎是同時徐林軒整個人已經被按在門板上。
男人的臉在眼前逐漸放大,唇瓣被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接着便是帶着侵略性的吸吮,不同于下午那個吻的溫柔,此時邬玄羽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他感受到濃濃的情丨欲。
一吻結束,邬玄羽直接抱起他往房間走去,順便好心情的解釋道:“因為...不喜歡被人看到你現在的樣子。”
徐林軒此時什麽樣子?雙目帶着水霧,迷蒙中透着幾分羞澀,臉頰緋紅,稍稍腫脹的唇瓣因為他的話抿起了些,辯駁道:“它只是兔子......”
“兔子也不行。”
徐林軒還想再說什麽,邬玄羽将人壓在床上覆了上去...很快,除了呻丨吟,他再也發不出別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受受和受受總是特別容易成為閨蜜 ┑( ̄Д  ̄)┍ 奏是這樣~
☆、受傷
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徐林軒原本以為邬玄羽很可能會直接到度假村開業之後才回去,哪知吃完午飯後,邬玄羽便很自然的收拾好行李,和他一同下了山。
兩人的感情有了變化之後,時間仿佛被按了快進鍵一般,‘嗖’的一下就過去了,厚重的警服褪去,逐漸變成單薄的春衣。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徐林軒在更衣室裏才剛脫下警服,便見陳齊有些神秘兮兮的蹭到他身邊,“小軒,你是不是認識邬氏的那個大老板來着?”
大一那會兒,徐林軒還官司纏身,作為室友的幾人,自然對他的這個‘恩人’有所耳聞,可這幾年徐林軒都沒有在他們面前提起過邬玄羽,此時不知為什麽他會忽然這麽問,奇怪道:“是啊,怎麽了?”
“今天我們處理了一起車禍,被撞的好像就是邬氏的那個老板。”
陳齊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好友以前受過他的照顧,他出了車禍,作為交警,正好可以幫上點忙,順便去看看人,也算是還了些人情。
但是此時徐林軒心裏卻已經是翻天覆地,立刻上前抓着他的手臂,“你...你說邬氏的老板出車禍?嚴重嗎!”
“哦,我們趕到的時候,車上的人已經送往醫院了,邬氏的律師在現場處理後續,不過看那車變形的情況,撞的應該不輕。”
“我去看看。”
徐林軒把手上剛脫下的警服往櫃裏一扔,也顧不上一旁的陳齊了,一陣風似得沖了出去。好在陳齊大大咧咧的性格,根本也沒注意到他瞬間煞白的臉色,只覺得好友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都過去那麽多年了,還那麽關心人家。聳了聳肩,繼續換自己的衣服。
一路跑到警隊門口,直到上了出租車,師傅問起他去哪裏,徐林軒才恍然回神,自己竟然沒問陳齊救護車将他送往了哪個醫院,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邬玄羽的名字在腦中來回過了幾遍,“去寧康醫院。”
無論他們一開始送到哪裏,最後應該都會轉到邬氏旗下的醫院,無論是隐私性還是醫生的技術,寧康醫院都比公立醫院要好上許多。
邬玄羽和李鑫的電話都打不通,徐林軒猜測可能是在撞擊中已經報廢,無法,只能焦急的催促司機加快速度。
好不容易趕到山腰,大老遠就見醫院門口堵着各種記者,從他們扛着的□□短炮上可以看出B市各個主流媒體的LOGO,看來是找對了,松了口氣的同時,心卻同時揪了起來。
邬氏的應急措施做得十分到位,此時保安已經裏三層外三層的拉起警戒線,将所有無關人員阻隔在醫院外,同時有專門的公關人員在門口應付着各路記者。
徐林軒不想往記者堆裏擠,那樣必然會耗費大把的時間,還很可能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圍着醫院的外圍轉了幾圈,最後竟真的讓他找到了後方的消防校小門,可惜這裏也有醫院的保安把守着。
幾人見他繞過來,立刻上前道:“幹什麽的!”
“我是邬先生的朋友,能讓我進去看看他嗎?”雖然知道鐵定無用,徐林軒還是選擇先解釋清楚來意。
“今天往裏沖的人,十個有九個都自稱認識邬先生,你是哪家雜志的,去外頭等着,有什麽情況會有人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說肯定是說不通了,徐林軒心中焦急萬分,忍不住往前又走了幾步,見他不聽勸,保安一臉不耐,伸手就去拽他的衣服,想将他拖出去。
徐林軒身高只有175,看起來又不十分強壯,在幾個人高馬大的保安面前顯得根本沒什麽威脅,哪知就在保安手拉上他的瞬間,一個踢腿,一個漂亮的過肩摔,等對方的人回過神時,剛剛上前的兩人已經都躺在地上。
再怎麽也是公安大學一等榮譽學士畢業,所有技術課程包括搏擊、散打、射擊全A通過,如果對方不是邬氏的人,這幾個保安,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讓你們院長出來。”
也許是剛剛他那兩下快準狠的動作震懾到了幾人,又或者他此時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氣質的确不像是記者,保安們面面相窺後,終于有人頂不住道:“我去...問問。”
院長當然不可能真的因為他一句話就出來,過了許久只見那個保安拿着電話出來,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剛嚣張的氣焰,禮貌道:“請問您怎麽稱呼。”
“徐林軒”
保安重複了一遍,電話那頭的院長顯然還記得這個半年前被邬玄羽送來醫院,并且親自照顧了一夜的年輕人,沒幾分鐘便趕了下來,“徐先生,邬先生在樓上,我帶您上去。”
“他怎麽樣了?”徐林軒見到院長,上前一步急着問道。
“邬先生的左手腕骨骨折,軟組織挫傷,已經清理和包紮完,沒什麽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