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7)

但李特助傷的重一些,目前還在手術室進行傷口縫合手術。”

雖然院長表示邬玄羽傷的不算嚴重,可徐林軒直到親眼見到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邬玄羽,懸着的心才算放下來。

院長顯然已經知會過,邬玄羽見到他并不驚訝,只是走到他身邊,伸出沒有打石膏的右手摸了摸他的臉,“臉色這麽難看,吓到了嗎?”

來的一路上,徐林軒滿腦子都是怎麽能在第一時間見到邬玄羽,根本沒敢多想,此時見到人才真正開始後怕,他臉色鐵青着,胸膛劇烈的起伏,雙手緊緊的抓着邬玄羽的衣角不願放開,張了幾次口,硬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哪還有一點剛剛在樓下面對保安時的氣勢。

邬玄羽見他這樣,淡淡的撇了一眼還候在一旁的院長,院長立刻轉過頭死死的盯着手術室的燈。

“我原本想遲一些再告訴你,沒想到你先知道了,是我考慮不周害你擔心了。”單手将仍舊在微微發顫的人抱進懷中,邬玄羽嘆息着說道。

徐林軒搖頭,緩和了一會兒情緒,“李哥怎麽樣了?”

“擋風玻璃碎片劃到頸動脈,多處骨折,輕微腦震蕩。”

“邬先生,李叔真的不會有事吧?”一直縮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的男孩忽然開口,徐林軒這才注意到除了院長外這裏還有第四個人,正是上次在餐廳遇上李鑫時跟在他身邊的孩子。

“不會有事的。”

邬玄羽的語氣堅定,莫名的讓人覺得安心,白之勤低下頭,輕聲呢喃了句“謝謝”

“李鑫那時候頸動脈破裂大出血,情況比較危險,我就讓人通知了他家裏的孩子,不過幾個小時前,醫生已經表示他脫離危險了。”邬玄羽給不明就裏的徐林軒解釋。

“家裏的孩子?”李鑫不過才三十出頭,也一直沒聽說他結過婚,徐林軒驚恐的看着白之勤,“李哥的孩子都這麽大了?”

“李叔只是我法律上的監護人。”白之勤有氣無力的解釋,有些羨慕又有些落寞的看着面前相擁着的兩人。

說話間,手術室的紅燈忽然熄滅,白之勤第一時間彈坐起來沖上前,醫生一步出手術室,還沒來得及摘下口罩,他便急切的問道:“怎麽樣了?”

“李先生的骨折和腦震蕩問題都不大,最主要還是頸部的傷口出血太多,還是需要觀察幾天。”

李鑫很快被幾個醫生和護士推出手術室,麻藥未褪,他閉着眼,唇色雪白,頸項處包着厚重的紗布,手臂和腿多處打着石膏。

原本只顧着擔心邬玄羽,此時冷靜下來,看到傷的如此嚴重的李鑫,徐林軒才漸漸産生了疑惑。

按陳齊的說法,事故發生在他們隊的管轄區內,但一般情況下,在市區內,除去酒駕、超速等違法行為,大多傷亡慘重的事故都在轎車與非機動車或是行人之間發生,而因為車速的限制,甚少出現特別嚴重的兩車相撞事故。

“邬先生...你們,是怎麽被撞的?”

邬玄羽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待手術室門口只有他們兩人時,才道:“林軒,這次車禍應該是人為策劃的。”

徐林軒從小長大的環境都特別單純,當年父母的案子,已經是他覺得最黑暗的一面了,他還沉浸在震驚的情緒當中,便聽邬玄羽繼續道:“目前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你不要插手。”

“可是......”

“沒有可是,走吧,去看看李鑫。”

醫院有專業護工負責照顧病人的衣食起居,但白之勤不願意離開,執意要留下照顧李鑫,邬玄羽想了想就讓人在隔壁給他加了一張床,護工畢竟沒有自己人那樣小心仔細。

李鑫一直到晚上才逐漸清醒過來,當時白之勤回家給他去拿一些換洗衣物和生活用品,病房裏只有邬玄羽和徐林軒,李鑫睜開眼,先是楞了幾秒,随後很快視線便落在邬玄羽打着石膏的左手上,“邬先生,您又救了我一次。”

“從撞擊點來說,他們的目标是我,你才是受拖累那一個,該道歉的是我。”

李鑫仍舊很虛弱,搖了搖頭,還想說些什麽,邬玄羽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在繼續說這件事,同時按下床頭的呼叫鈴。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去看了一下午的牙醫,補了一下午的牙,全世界最讨厭的醫生就是牙醫有木有!結果回到家就發現自己正式進入完全沒有存稿的時代,關鍵還卡文卡的飛起...碼了一天才三千。。熏疼我自己/(ㄒoㄒ)/~~

☆、疑點

兩人回到家已經是深夜,在醫院時邬玄羽身上一直披着件深色的西服,此時脫去了徐林軒才發現他原本白色的襯衫上染着大片大片幹涸的血跡,已經放下去的心霎時又提了起來。

“邬...邬先生....”

似是猜到他在想什麽,邬玄羽直接解釋道:“是李鑫的血,在醫院不方便處理。”

當時他們被送到醫院,李鑫的情況十分危急,加上醫院除了病服也沒有別的衣服,所以在醫生需要給他左手打石膏時,他便只讓人剪了左袖,快速處理完就趕去李鑫那邊。

雖然知道不是他的血,徐林軒仍舊覺得觸目驚心,很快找來剪子,把襯衫剩下的部分也剪開褪去,“我幫您洗澡吧?”

“嗯”

在浴缸放好了水,徐林軒扶着邬玄羽坐進去,自己半跪在浴缸邊,拿毛巾沾了水小心翼翼的給他擦拭身體,認真嚴肅的表情,仿佛手下的并不是赤丨裸着的男人,而是什麽價值連城的珍寶。

邬玄羽不由得有些好笑,“現在怎麽不臉紅了?”

“哪還有心情臉紅...”徐林軒視線落到他滿是劃痕的左臂上,咬着唇不再說話。

“碎玻璃擦傷的,過幾天就好。”徐林軒臉上的心疼那樣明顯,邬玄羽摸了摸他拉聳着的腦袋,“這段時間要麻煩你照顧了。”

“一點也不麻煩。”能照顧到您已經特別好了......徐林軒在心中補充完,問道:“那我和隊裏請幾天假吧?”

“這倒不用,我這幾天該會很忙,明天一早還有媒體招待會要開,你正常去上班就行。”

邬玄羽作為邬氏企業的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他的情況直接影響到邬氏的股價,外頭多的是虎視眈眈盼着他出事的人,今天他雖已經讓人表明了他的受傷情況,只不過本人未露面,就有多事的媒體猜測他是否是受了重傷,不過為了穩住股市,才故意隐瞞傷情。

“您不休息幾天嗎?”

“只是傷了手,不礙事。”

徐林軒欲言又止,邬玄羽工作上的事他不懂,也幫不上忙,但至少知道邬玄羽對于邬氏來說有多重要,出了這種意外,反倒更需要邬玄羽來主持大局。可對他來說,邬氏遠沒有邬玄羽的健康來的重要。

咬了咬唇,沒再說什麽,徐林軒替他擦幹身體,輕聲道:“您先去休息吧”

邬玄羽說不希望徐林軒插手這個案子,可徐林軒不可能真的就不管了,第二天一早他一到警隊,立刻找相關負責人打聽,卻被告知這場事故已經被定義為刑事案件,連夜轉到了公安部門。

無法,徐林軒只好去找陳齊打聽,畢竟他昨天直接接觸到了肇事者。

“好像沒什麽特別的诶,昨天帶他回來的時候,只以為是一般的交通事故,又是臨近下班,就沒來得及問什麽,哪知半夜上面就下了文件,讓公安那邊接手了。”

邬氏可是B市的納稅大戶,和政府各部門的關系也一直很微妙,邬玄羽既然懷疑是人為安排的,自然會在第一時間找人處理,只是這樣,他好像就真的沒什麽辦法可以了解這件事了...

“你們在說的是昨天邬氏老板的那場車禍嗎?”一旁年長一些負責帶陳齊的王姐忽然轉頭問道,接着有些八卦的湊近兩人,“我昨天和公安交接的時候,倒是聽說了一些奇怪的事。”

“什麽奇怪的事?”

“就是那個司機啊,昨天夜裏的時候,已經查出證據證明他是故意撞上去,他自己也承認了,沒想到聽說邬氏老板只受了輕傷時,他整個人都瘋狂了,說這是不可能的,他親眼見對方從副駕駛上車,他跟了一路,中途根本沒停過車,人一定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但是據調查當時救護車擡下傷員的時候,一個是坐在駕駛室,一個是坐在後座,副駕駛根本沒有人。”

那個同事喝了口水,繼續說道:“還有更不可思議的,我們後來調取了沿路的監控,發現一直到事發地的前一個路口,那個老板都還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的,你們說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難道是提前發現了有人要撞他,所以事先爬到了後座?”

徐林軒沒有八卦的心思,他的重點全在前一句上,“那人已經承認了?有說是誰指使的嗎?”

“那倒還沒有,不過我猜啊,雇主是想讓他将人撞死,也不知道承諾了什麽條件,現在只撞了個輕傷,還被确認是蓄意謀殺未遂,絕對是得不償失,估計沒多久就會招了吧。”

陳齊聽他緊張的口氣,打趣道:“小軒你還真的這麽關心那個老板啊,一會兒我和王姐要去做車輛鑒定,要不讓你去?”

“好啊”徐林軒快速的答完,又覺得不妥,轉頭問道:“王姐,你看這樣可以嗎?”

“你和小陳臨時調一下崗,這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小徐你和那個大老板認識?”

“嗯,他以前幫過我一些忙,所以我想了解下這次的事故。”

被稱作王姐的同事看了看時間,“那行吧,你和你那組的同事打個招呼,一會兒直接跟我走。”

雖然事先已經聽陳齊提起過車輛變形嚴重,可真的親眼見到兩輛車,徐林軒的心還是忍不住揪了一下。

很顯然,另一輛車是從邬玄羽他們的右前方撞過去,整個副駕駛的位置被撞的支離破碎,撞擊力之大,連駕駛座也已經扭曲變形,前擋風玻璃和右側兩車窗全碎,完全不敢去想象如果當時邬玄羽真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如今會怎麽樣。

他和王姐到停車場沒一會兒,負責鑒定的人員和公安機關的案件負責人也都趕到,這件事故因為上頭領導的重視,所以所有參與人員都不敢懈怠,甚至來了法醫,對肇事車輛上的血液進行采集,杜絕頂替犯案的可能。

徐林軒負責在車輛旁,記錄一些相關信息,沒一會兒就聽車內的鑒定人員疑惑道:“當時車上有鳥類嗎?”

王姐回憶了一下當時現場的情況,很肯定的道:“沒有,當時車裏只有兩個人,救護車把他們拉走之後我們就把車拖回來了,沒看到有鳥類。”

“那就奇怪了...”

“怎麽了?”徐林軒上前詢問道。

“後座有幾根鳥類的羽毛,看起來像是比較大型的鳥類。”鑒識人員舉起手中的證物袋,只見透明的袋子裏裝着幾根淺藍色羽毛,末端還帶着些許血跡。

負責案件的警察也走了過來,“這個先帶回去采集一下血樣。”

想了想,邬玄羽的身份擺在那裏,實在是得罪不起,他又對跟在身邊的小警員囑咐到:“去和邬氏的律師确認一下,看和案件有沒有關系。”

徐林軒心中疑惑,從來沒聽過邬玄羽養寵物,難道是李鑫的?

幾人繼續工作,那個小警員很快打完電話回來,徐林軒裝作不經意的走到他們身邊,就聽他和那個刑警彙報道:“邬先生說那是幾天前客戶寵物身上的毛,可能當時沒注意就留在車上了,上頭的血應該是他的受傷的時候滴落的。”

“恩,回去化驗确認一下就行,位置的事你問了嗎?”

“啊?”小警員一臉迷惑。

“罷了罷了,還是調查肇事者為主吧,一會兒到局裏接着審。”

徐林軒此時終于想起來早上王姐提到過的問題,按司機的說法,他是看到邬玄羽上車之後一路跟着,找時機撞上去的,監控也顯示邬玄羽一直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那到底為什麽事故發生時卻是在後座受傷。

這麽一想,好像還有許多奇怪的地方。比如,車是從右前方撞擊過來的,案件資料顯示,邬玄羽被救出時是坐在後排中間偏左的位置,按理說,如果受傷,他傷的該是右手,而且更合理的受傷部位該是手臂而不是手腕。

再比如,昨天在病房裏,李鑫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是說邬玄羽又救了他一次,邬玄羽自己也受了傷,而且李鑫坐在駕駛室傷的要更重些,如此一來,邬玄羽到底是怎麽救的他呢?

一直到回到家裏,徐林軒還是沒想明白這些問題,可又無法直接去詢問邬玄羽,因為昨天他們睡前,邬玄羽又交代了一遍,讓他不要插手這個案子,對方是誰還不去清楚,邬玄羽不希望他暴露在危險中。

正想着,電話響起,邬玄羽在電話那頭告訴他要在外面用餐晚些回去,讓他自己先吃飯,徐林軒有些擔心他的身體,但又不能說什麽,最後只好囑咐他不要喝酒。

挂了電話,徐林軒心中忽然靈光一閃,當時車上除了邬玄羽,還有李鑫,這些問題他不能直接問邬玄羽,但是他可以去問問另一個當事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耶耶耶 又趕上更新了~今天微微的電視劇開始更新了,好糾結要不要看,感覺每部小說改編的電視電影,都有一種幻滅的趕腳

☆、圓滿

醫院中,李鑫清醒後只和邬玄羽說了幾句話,待白之勤回去時,他已經重新睡着,因為失血過多加上輕微腦震蕩,醫生表示這是正常現象。

再清醒已經是第二天中午,首先映入眼的是一雙哭的通紅腫脹的雙眸,見到他醒來,那雙眼的主人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确定是真的後忽然又‘哇’的一聲哭出來。

李鑫想開口,卻發現喉頭幹的難受,還是一旁的護工先反應過來,給他在杯子裏插好吸管,遞到嘴邊。

頸部包着厚實的紗布,不方便挪動,他就着護工遞上來的吸管喝了幾口水,這才無奈的開口道:“別哭,男孩子要堅強一點。”

白之勤沒理他,自顧自哭的認真。

其實,在李鑫眼中,白之勤一直是個十分樂觀的孩子,李鑫帶了他八年,一共只見他哭過三次。

第一次是在他父親的葬禮上,白父作為抗洪犧牲的官兵,被葬在烈士墓園。那時白母已經卧床不起,連葬禮都沒能參加,而作為他的兒子,當年才十歲的白之勤表現的特別懂事和堅強,和父親的各個領導、同事一一握手,完成一系列儀式,可等大家下山,李鑫才發現白之勤沒有跟上來,返回墓園時,就看白之勤一個人坐在碑前默默流淚。也許也是那時起,李鑫心中就有了想要收養白之勤的想法。

第二次,就是年前白之勤向他表白被拒時,一個人躲在房間哭的幾乎要窒息。那一晚他倉皇而逃,之後便有些刻意的躲避,白之勤今年高三,還是藝術生,大多時間住在學校,就算周末也要到畫室畫畫,在家的時間本就不太多,李鑫再這樣一躲避,兩人見面的時間更是寥寥無幾。

第三次,自然就是現在...

李鑫嘆了口氣,對一旁的護工道:“能麻煩幫我把床搖起來一些嗎?”

“好的李先生。”

護工動作很快,麻利的就把床搖起來了,李鑫右手和右腿都打了石膏,好在白之勤也怕自己碰到他的傷處,所以趴在了左邊,他從床頭抽了幾張紙,有些艱難的俯身去擦白之勤臉上的淚水。

“小勤,我沒事。”

“你這樣還叫沒事啊!”白之勤原本不想理他,但又怕他這個姿勢讓好不容易縫合的頸部傷口裂開,只好不情不願的靠過去,方便他動作。

“沒有傷及髒器,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才不是”白之勤吸了吸鼻子,“你知不知道頸動脈出血有多可怕,醫生說如果救護車遲兩分鐘趕到,很可能就...就...”

“我知道,但現在已經沒事了不是嗎?”看白之勤剛擦幹眼淚的眼眶漸漸又紅起來,李鑫立刻轉移了話題,“我睡了多久?好餓啊。”

白之勤撇了撇嘴,“邬先生說你昨晚七點多醒過一次,到現在,差不多快二十四小時了,你等等我去問問醫生你能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待他出去了,護工有些疑惑的說道:“李先生,我們醫院是可以直接送餐到病房的,不需要自己下去買。”

“我知道。”李鑫看着合上的門笑了一下,“讓他出去緩和一下情緒也好。”

“那我先把您的床搖下去,您休息一會兒。”

“好”

“我聽那孩子喊您李叔叔,是您親戚家的孩子?”護工坐着也沒什麽事,便閑聊般的說道:“您剛醒,可能不知道,那孩子守了您一天一夜呢,飯都沒怎麽吃,光顧着看着您發呆了,真是不容易。”

李鑫愣了愣,其實這段他冷落白之勤的時間,他自己也想了很多,但有些事不是花時間去想就能想明白的。

比如說他對白之勤的感情,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他可以肯定,在收養了白之勤之初,他是真真切切的把他當自己的孩子來看待,那時候他剛跟着徐林軒創業,幾乎沒有一天是在十點前能回家的,但是白之勤永遠都很乖,放學了自己回家,自己完成作業,甚至那時候小小的還沒有竈臺高的孩子,學會了給晚歸的他準備宵夜,雖然最後煮出的食物并不可口,卻能看出其中的用心。

回想起來,他提供給白之勤的更多是物質上的關懷,解決他的衣食住行,在他表現出過人的繪畫天賦時,給他找最好老師學習。但白之勤帶給他的,卻是精神上的滿足。

也許已經太習慣了兩個人相依為命的生活,活到三十歲,他竟從未有過想要成家的沖動,也沒有哪個女孩會有讓有他想要占有的渴望,他原本以為自己只不過在情感方面比較寡淡...直到那天在白之勤的房裏...他對這個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竟然有了強烈的欲丨望......

之後他試過去GAY吧,可他發現各種類型的男人都無法吸引他,他甚至約過一個看起來不錯的男人去開房,但在床上卻毫無興致,最後在對方鄙夷的目光中,扔下一疊錢匆匆離開。

也許那時,他便已經有了答案,白之勤在他心中的位置,早就超過了收養的孩子...只是他顧慮太多,一直不願承認。

這次的車禍醒來,看到傷心欲絕的白之勤,他仿佛忽然就清醒了,愛情或許真的和年齡無關,就如白之勤說的,他已經成年,有自己的判斷,何況白之勤經歷的多,向來比同齡的孩子成熟,與其一直回避他的感情,不如遵從自己的內心。

作為長輩自己可以照顧他,作為戀人,仍舊可以保護他,寵愛他,如果有一天,他覺得還是對女人比較感興趣,那自己會選擇放手,讓他去追求屬于他的幸福。。

李鑫清楚的記得,當年徐林軒跟着邬玄羽的時候,也不過才十八歲,但經過這麽多年,作為旁觀者的他再清楚不過,徐林軒對邬玄羽的感情有多深。

護工見李鑫沉默着,有些尴尬,的确有些病人不喜歡和人聊私事,她剛想開口說點別的緩和氣氛,卻聽李鑫忽然開口道:“他不是親戚家的孩子。”

笑了一下,他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聲音是前所未有的異常堅定,“他是我愛人。”

“您...您說什麽?”護工大媽瞪着眼睛站在原地,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說他不是親戚家的孩子,他是我愛人。”

“可是他也是男的啊!”

“男的又如何?”李鑫淡淡的說道,這個問題他也曾糾結過,他可以接受邬玄羽的性向,是因為他并不歧視這個群體,當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可真的看開後才發現并沒有什麽,他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這個人的性別正巧和他相同,僅此而已。

護工顯然依舊無法接受,一邊搖頭一邊往外走,“我...我去醫生那裏看一下...”

說完拉開門,霎時和杵在門外的人撞在了一起,白之勤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像是做了一場夢,見護工拉開門出來,也沒躲,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護工這下也顧不得別的了,慌忙伸手去拉,能來這個醫院的病人非富即貴,更別說裏頭躺的這位可是大老板身邊紅人,真把人‘愛人’撞出什麽好歹來,別說是飯碗不保了,指不定還要攤上官司。

“沒事吧?”

白之勤搖頭,緩慢的步進病房裏,護工松了口氣,見他們似乎有事要談,便順勢關上門離開。

“醫生說,吃的馬上讓人做了送上來...”白之勤還沉浸在剛剛聽到的話中,輕聲呢喃道,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說給李鑫聽。

“看來你都聽到了。”李鑫對他招了招手,等他走到身邊才繼續道:“小勤,我們交往吧。”

白之勤僵在原地,過了許久,他才伸手狠狠的在自己臉上掐了一把,直到臉頰都紅了一塊,才停下手,開始露出狂喜的表情。

“傻”

“才不呢”白之勤趁着李鑫不能動,很快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李鑫這才覺得,選在這時候坦誠感情,似乎不太明智,他現在渾身能動彈的部位沒幾處,怎麽看都有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錯覺,只能任由白之勤對他做出各種親昵的舉動,卻無法回應。

食堂很快送了餐上來,半個小時前還沉浸在李鑫受傷打擊中的白之勤,此時已經像是只快樂的小蜜蜂,蹦蹦跳跳的跑到床尾把床搖起來。

“我來喂你。”

李鑫看着他,有些哭笑不得道:“有這麽開心嗎?”

“當然~”白之勤義正言辭道,一邊攪動手裏的粥,一邊思索着該怎麽形容。

“這種感覺,就像是天上忽然砸下了幾百萬。”他想了想,又搖頭,“不不不,比天上砸下幾百萬還讓人開心,因為你是無價的。”

李鑫愣了愣,竟然再一次被這小孩感動了。

“小勤”

“恩?”

“靠過來一點。”

白之勤以為李鑫想和他說什麽,把手裏的碗放到床頭的櫃子上,俯身貼了過去,哪知李鑫左手一勾就将他整個人往下壓了下去,唇舌被人捕獲,卷進口中肆意翻騰,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味,姿勢也有些變扭,但因為對方是李鑫,這個吻仍舊令他沉醉。

一陣敲門聲傳來,忘我的兩人清醒過來,李鑫松開他,卻又忍不住在他唇上厮磨了一會兒,“去開門。”

原本兩人以為應是回來的護工,卻沒想到門口站着的是有些局促的徐林軒,看見白之勤微紅的臉頰和不自然的唇色,作為‘過來人’的他,霎時明白自己打擾到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天啊,我真的感覺斷更在向我招手,一天天比一天遲了。。。。

對了這章就是過度一下 虐快來了所以先讓副CP圓滿~

☆、措不及防

“李哥...”

李鑫見是徐林軒,下意識的往他身後看,徐林軒關上門走到床邊,将手上的果籃放到床頭,“邬先生今天有飯局,我一個人來的。”

照理說兩人認識也有四五年,徐林軒來探望他也屬正常,可是李鑫此時看徐林軒的表情,怎麽都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便主動問:“小軒有什麽事嗎?”

徐林軒還在糾結要怎麽開口,見床頭放着還沒有喝的粥,順勢說道:“李哥你先吃飯吧。”

白之勤剛剛光顧着難為情了,此時聽徐林軒說起才想到李鑫晚飯還沒有吃,趕緊上前端起碗喂他。

可能礙于在一旁的徐林軒,兩人沒再有什麽親密的舉動,等一碗粥見了底,李鑫才開口對白之勤道:“聽護工說你都沒有好好吃飯,再下去吃點吧。”

“好”白之勤猜兩人可能有事有說,乖巧的起身離開了。

“和李哥這麽溫柔的男人在一起,那孩子一定很幸福吧。”徐林軒看着白之勤的背影,語氣中不免帶着幾分淡淡的羨慕和惆悵。

李鑫笑道:“我也讓他傷心過,可能一天前他還在羨慕你和邬先生呢,有些事和人的性格無關,和對方是誰有關,遇到對的人,哪怕每天拌嘴、生氣,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說的也是。”徐林軒起身,坐到床邊剛剛白之勤坐的椅子上,猶豫了一會,問道:“李哥,你們當時出事的時候,到底是...什麽情況,邬先生是坐在後座嗎?”

李鑫愣住,他猜到徐林軒是有事要問,卻沒想到是關于這點,馬路沿邊都裝有監控探頭,身為交警的徐林軒想看并不難,他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原本是坐在副駕駛,我們發現那輛車好像在跟着我們,所以,邬先生改變了位置。”

這個答案,倒是和當時王姐猜測的差不多,“那為什麽昨天你說邬先生救了你?”

“因為邬先生發現了跟着我們的車,在他撞過來的時候我有一些準備,避開了重要部位。”

只是這樣嗎?徐林軒想起昨天李鑫的神态和語氣,這個回答雖然聽上去合理,但又總覺得有些牽強,他沒有再問別的,因為心中隐約知道李鑫恐怕未必會告訴他實話。

在這件事上,李鑫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坐了一會兒,待白之勤回來後,徐林軒便先行離開。

也許是因為案子涉及到邬玄羽,這次公安的效率出奇的高,不到半個月,已經把整件事調查清楚,連嫌疑人都已經抓捕歸案。

其實說起來也十分簡單,邬氏近幾年擴大版圖,産業逐漸遍布全國甚至全世界,前段時間在臨省競争到了一塊地,打算建一個商業綜合體。

當時競争的還有幾家當地比較知名的企業,其中一家德順地産的老板剛過世,由兒子接手,初生牛犢的富二代,除了花錢、玩樂沒什麽大本事,但他也知道那塊地位置十分優越,一次飯局上便和幾個同是富二代的朋友說起來,那塊地他勢在必得。

牛也吹出去了,公司上上下下也都做好了規劃,準備充分,結果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邬氏來,以絕對的優勢拿下了那塊地。

原本商業上的競争就有輸有贏,沒什麽大不了的,可他到底是年輕,咽不下這口氣,也不知是哪個酒肉朋友飯桌上給他出了這麽個蠢主意,讓他找人制造車禍,撞死了邬玄羽,邬氏必會大亂,到時候,那個項目能不能進行就說不準了。

正常人聽起來覺得有些可笑的主意,哪想到他真的去做了。

到頭來別說是那塊地,他自己進了監獄,得罪了邬氏,其他幾個股東就算再咬牙切齒,也只能無奈的趕緊低價出售手上的股權,這德順地産恐怕也撐不了幾個月了。

案子水落石出,徐林軒也就逐漸淡忘了當時的那幾個疑惑。

邬玄羽的手恢複的十分好,一個多月的時候就拆除石膏了,李鑫也已經回公司上班,只是行動還不太方便,作為高三生,白之勤早就被趕回學校上課,邬玄羽便給他安排了助理,每天負責他的飲食起居。

這天,徐林軒醒的時候邬玄羽已經起了,正在穿衣服,他揉了揉眼睛,帶着困意道:“邬先生,早。”

“早”

邬玄羽回過身,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開口道:“你這幾天,哪天是白天休息的?”

“明天晚上值班查酒駕,後天排休,您有什麽事嗎?”

“嗯,那後天我讓律師和你聯系,把這套房過戶到你名下,另外,我會給你邬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到時候你只要簽個字就可以。”

邬玄羽說的雲淡風輕,徐林軒卻渾身猛地一震,一股不好的預感緩緩升起,“為什麽...要給我?”

“五年了,林軒”

“邬先生,我是不是做錯什麽了?如果是,您告訴我,我可以改。”徐林軒握着拳,急着說道。

邬玄羽看着他,搖頭:“你應該記得,五年前我們做的是一個雙向約定,以後你做什麽都與我無關,同時,你也不能糾纏或是打攪我的生活。”

徐林軒的心一下就冷了下去,是呵,五年前他們早有約定,五年前的今天,也是在這張床上,他将自己毫無保留的交給了邬玄羽。

原來...邬玄羽一直都記得,記得那樣清楚。只有他忘了,忘了他們之間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場交易,以五年的身體,換一場官司的勝利。

“邬先生對每一個情人,都這樣大方嗎?”過了半響,他輕聲問道。

百分之十的股份,邬氏上市之前從未融過資,邬玄羽手上占有公司百分之五十七的絕對股權,就算給他百分之十也不會對邬氏造成任何影響。可百分之十...按邬氏現在的市值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邬玄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