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個夜晚注定格外長, 不久後張餘給所有人帶來一條重磅消息。
莫文涼正待在酒店餐廳吃着夜宵, 畢竟發生了這種事幾乎沒人能睡得着, 他從何謹薄口中聽到消息後覺得挺驚訝:“張醫生說殺死鄭秀美的就是那個從押送車逃走的犯人?”
何謹薄倒沒什麽胃口,他說:“據說是警方根據張醫生發過去的屍體圖片,通過脖子上的勒痕, 最終判斷出兇器是犯人所持的腳鐐,你說倒黴不?他還真躲到度假村這裏來了。”
莫文涼說:“雖然确定犯人是誰, 但是為什麽鄭秀美會穿着清潔工衣服被殺死, 然後死在我床底下,這仍然是一個謎。”
何謹薄想了想:“是不是在別處殺了鄭秀美,然後拖到這裏藏屍體?地毯不是有奇怪的褶皺,那也許就是拖動痕跡。”
莫文涼搖頭:“原本我也這樣想過,但是覺得犯人不可能特意把屍體拖到我房間藏, 別忘了外邊可是森林,那裏大把地方可以藏屍, 沒必要大費周章拖到這裏。”
“而且哪會這麽巧藏的正好是我房間, 再說移動屍體時監控一定會錄下, 也會有行人目擊,我認為不可能。”
何謹薄也想不出所以然,他抓抓頭略顯煩躁:“怎麽就剛好沒電了,不然只要一看監控不就清楚了。”
莫文涼瞥了何謹薄一眼沒有說話,他望着外面完全黑下來的景象,其實他心裏隐約有了猜測。
有誰的心髒……悄悄咧嘴笑了。
“大家排好隊,一個個進房間檢查。”保安和服務員正在指揮着旅客保持秩序。
張餘和越北都坐在辦公室內, 前者看着進來的人後搖頭:“不是。”
越北揮揮手:“下一個。”
張餘得到的不止是逃犯這個線索,他還得到了警方發來的有關逃犯的資料和照片。
逃犯齊天賀犯下了多起命案,從照片來看是一個長相醜陋的男人,如果混在旅客中應該能一眼認出來。
越北在看了幾個後說:“張醫生,我覺得我們這樣一個個看下去沒用,那犯人怎麽會混在旅客中等我們認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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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餘頗感意外的看着越北,後者被他看得不自在:“怎……怎麽,我說錯了?”
“不,你說得對,我讓所有旅客集中大廳不過是為了他們安全着想,現在所有保安和服務員被我分為三人一組,搜查所有人房間看看有沒藏人。”
“所以你懷疑兇手藏在旅客房間?”越北恍然大悟。
張餘說:“我會這樣推斷是因為死在莫先生房間的死者,兇手沒有理由把屍體拖到一個死者熟人房間,地毯的褶皺不是非常明顯,給我一種兇手本來就整理過的感覺。”
越北睜大眼看着此時化身為偵探的張餘目瞪口呆,反正他沒聽懂,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個關鍵問題:“沒有拖動屍體,那意味着死者還活着時候就在莫先生房間了,她到底是去做什麽?還穿着清潔工衣服。”
張餘垂眼沉默了一會才說:“我覺得莫先生有隐瞞什麽,雖然我排除了他是兇手,但憑他對死者的死亡毫無反應這點來看,我覺得他們過去一定發生過什麽。”
“但是我只是一個法醫,沒有立場讓他說什麽,一切還是得等警方到才可以了解更多……”
越北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我聽說莫先生說過死者是和另外三個人一起來游玩的,但是過了這麽久他們都沒出現過。”
張餘精神一振:“你知道是哪三個人嗎?”
“莫先生沒有告訴我,不過平時旅客登記都在電腦裏,不過酒店也有一份備用登記冊。”越北知道這個線索很重要,立刻吩咐員工去取。
這時辦公室進來了一個男人引起張餘和越北的注意。男人穿着都是黑色的,帶着帽子和口罩遮住了面容,只能從微弱亮光中看到他那雙眼眸。
越北不知道為什麽,覺得男人的眼神有點令人不敢直視。
張餘也開始有點緊張了,畢竟眼前男人從進來到被他們打量一句話都不說。
張餘問:“請問您的姓名?”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自己嘴巴,并且擺手。
啞巴……張餘讓越北叫負責登記住宿的前臺人員進來,畢竟男人這身裝扮和啞巴的特點一定不容易被人遺忘。
前臺人員進來後便很快認出了眼前的男人,但是她沒能說出對方的名字,畢竟每天登記的旅客那麽多。
最終還是男人自己寫下了名字,魏深社。
越北想起更重要的事情:“剛才不是讓你拿備用登記冊過來嗎?”
前臺人員表情頓時不安起來,她抿了抿唇最終說道:“登記冊……沒找到。”
越北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就是它本來就放在前臺抽屜裏,但是我去拿時候找不到了!”前臺人員也很着急。
張餘問:“停電之前登記冊還在嗎?”
前臺人員點頭:“在的。”
張餘頓了頓:“沒什麽事了,你出去吧。”
越北朝前臺人員揮手示意前臺人員出去,本來他想問張餘有什麽想法,但是發現魏深社還在呢。
“張醫生,你有什麽想問魏先生的?”
張餘直接擡眼對上魏深社,單刀直入道:“能把你帽子和口罩摘下來給我們看看嗎?”
這麽直接,越北看向魏深社,只見後者也很爽快地點頭,随後摘下了他的帽子和口罩。
“卧槽!媽呀!”越北看到魏深社面容時候直接叫出聲,整個人要不是坐在沙發上非得倒下去。
就連張餘一瞬間也覺得心跳停止了一般,但是他很快冷靜下來,仔細看着魏深社臉上大面積的燒傷痕跡,這種燒傷程度基本是毀容了,而且不是近期造成的,他說道:“可以了,并且我要為我的唐突向您道歉。”
越北這時才想到自己這個舉動多沒禮貌,連連道歉。
魏深社擺手表示并不介意,很快他就帶好了帽子和口罩離開。
越北覺得深感內疚,立刻吩咐下去要好好招待魏深社,加餐,必須加餐。
張餘起身開始走來走去:“我覺得登記冊的消失給了我一種不好預感。”
越北已經被一連串事情弄的身心疲憊,他想睡覺,倒在沙發上懶懶回了一句:“什麽預感?”
張餘說:“登記冊是被人偷走的,而且偷走的人就是逃犯。”
越北一下子從沙發蹦起來:“你開什麽玩笑!他為什麽要拿走登記冊?”
張餘說:“登記冊能看到所有客人名字和所住房間,假設是被逃犯拿走了,那麽他就是想通過登記冊找人。”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找人,想找誰,”此時一道閃電照亮了張餘蒼白凝重的臉,“但是我知道被他找到的人一定不會有好事。”
另一邊周孟南正拖着行李箱往房門走去,剛開門就看見站在門口的陶子墨。
周孟南拉着行李箱杆子的手握緊幾分,臉上笑容有點勉強:“子墨,你來做什麽?”
陶子墨看了周孟南旁邊的行李箱,他眸色掠過一絲暗沉,他說:“周少,我們進去房間說。”
周孟南也知道這裏不适合談話,于是重新打開房門進去,陶子墨跟着進去,他把門關好便說:“周少是打算離開這裏嗎?”
見根本無法掩飾,周孟南一下子撕開平靜的表皮:“是,我打算離開這個鬼地方!”
陶子墨攔住他:“周少你冷靜點。”
“我他媽怎麽冷靜!你告訴我怎麽冷靜!”周孟南眼睛都熬紅了,他一把抓着陶子墨的衣領,“那個殺人犯知道是我們了,再不走難道等死嗎?”
陶子墨同樣也很激動:“周少,現在外面還在下大雨,道路受阻,下山根本是行不通的!”
周孟南聽完松開手,他突然一腳踹開了行李箱,裏面的衣服頓時全部掉出來。
陶子墨瞥了一眼,他說:“周少,雖然那個殺人犯拿到秀美的手機,但是他只能知道我們的名字而已。”
周孟南神色微動,顯然想到了什麽。
陶子墨說:“光知道我們名字而已,根本不可能找到我們房間,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有一個辦法。”
周孟南抓住陶子墨手臂,像是抓着一個救命稻草一般:“什麽辦法?”
手臂傳來陣陣疼痛,陶子墨臉上卻不露痕跡說:“我們找其他旅客換房。”
周孟南想了想,确定這個方法可行,他拍了拍陶子墨贊道:“不愧是軍師,就這麽辦。”
陶子墨起身說:“那我這就去辦。”
在從前陶子墨就是負責處理周孟南各種麻煩,周孟南理所當然點頭:“去吧。”
陶子墨轉身離開房間,在關上房門後,他從口袋拿出一串鑰匙,神色有一瞬間的空茫,但是很快便化作一絲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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