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看到醉纖纖的臉,衣衣腦袋裏想起妩媚的警告,正準備轉身離去,忽見醉纖纖拐進了一旁的小

巷,好奇心促使下最終還是跟了過去。

醉纖纖驀地轉身,朝後看了眼,衣衣怔住,定在空裏半晌沒有動作,就在她以為醉纖纖看

到她時,醉纖纖又神情無異的轉回身繼續前行。

“你、你們是誰?”醉纖纖有些微微顫抖的聲音從前面飄了過來。

三個大漢色迷迷地盯着醉纖纖,眼裏的猥亵連身後遲鈍的衣衣都膽顫心驚。

“呦!這妞兒長得夠标志!瞧瞧這水嫩的肌膚,比咱赤月的第一美人還美哪!”

醉纖纖驀地轉身提裙,提足朝巷外跑去,然還沒跑兩步,一個大掌按住她的肩頭便将她扯

了回來。

身體撞擊到牆壁,醉纖纖悶哼一聲的,雙手死死捂住胸前,“你們究竟要幹什麽?!”

“要幹什麽?”其中一人嘿嘿一笑,抓住醉纖纖死命掙紮的雙手,“當然是陪哥三兒玩玩

!”

衣衣震驚地睜大了眼睛,看着醉纖纖嘴巴被捂住,已露出一片雪白的肩頭,突地打了個冷

顫。

‘咻’地飛過去,在幾人身上揮舞着雙拳想要解救醉纖纖,拳頭卻穿身而過,起不到絲毫

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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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衣心急之下,開始大喊,“你們幾個住手!”

三人一驚,回眸緩望,卻不見一個人影。

“你們剛才聽到有人說話麽?”

另兩人點點頭。

“放開我,放開我!”

三人見并無他人再次強行撕扯,衣衣突地放大聲喊,“再不助手,我、我要打得你們屁滾

尿流!”呃,那個詞兒是這麽說的吧?

三人終于停住,一陣冷風掃過狹小的巷子,不禁讓人打了個冷顫。

“是誰?!”其中一人暴怒。

另兩人扯了扯那人的衣袖,“大哥,不、不會是鬼吧?”

衣衣一聽,果然起了作用,裝出陰森的聲音嘿嘿笑了起來,巷內适時地飄過幾率幽風,衣

衣輕輕開口,“是啊,就是鬼……”

抓着醉纖纖的那只手忽而松掉,退後幾步,“你、你究竟在哪兒,給老子出來!”

“我在你面前啊!”衣衣飄到已經開始滲出冷汗的男人面前,兩手胡亂揮舞一翻,揮出幾

道清風,“感覺到了麽?我就在你面前啊!”

那個啊地大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其餘二人見狀再也顧不得美人,扯起地上吓攤的男

人拔腿就朝外跑去。

衣衣瞅着幾人狼狽逃掉,心裏樂呵呵地,這是第一次幫人,沒想到助人為樂是件這麽開心

的事哪!

自樂了半天才猛然想起一旁的醉纖纖,垂眸一看,醉纖纖正失神地跌坐在地上,雙手仍捂

着已經破損的衣服死死不放。

“那個,醉姑娘。”衣衣輕輕叫了聲,又怕對方害怕,急忙道,“你不要怕!我不是鬼啊

!我是救你的!”

醉纖纖茫然地遲緩擡眸,朝周圍望了圈,視線最後定在右上方。

衣衣一怔,“你看得到我?”

醉纖纖似是沒有從方才的驚吓中回過神,楞了楞,而後慢慢點頭。

“你看得到我?!”衣衣興奮驚呼,伸手摸摸自己兩個發髻,“你也看得到我頭頂的兩個

圓發髻?!”

醉纖纖又點點頭。

簫鳳與衣衣的房內,自下午起便多了一人。

站在門外的月眉頭緊凝,思量着如何對簫鳳彙報下午發生的事。

屋內的醉纖纖早已穿戴整齊,換了衣衣吩咐月拿來的新衣裙,坐在梳妝臺前靜靜地梳理着

如瀑黑發,膚如粉琢,眸似春水,顧盼時流光若隐若現。

衣衣看着銅鏡中人,一時之間看得癡了,如此的美讓衣衣頓時想起了妩媚的警告。

小巧的鼻蹙了蹙,懊惱自己為何一時沖動将醉纖纖帶了回來,何況,方才進門時月的眼神

貌似并不贊成她的做法。

哎──

後悔地嘆出一口氣,衣衣飄到桌上開始自我反省。

醉纖纖聞聲,垂眸一笑,側首朝桌上望去,定定的瞳眸似古井深潭,有一種說不出的特別

韻味。

衣衣許是感受到強烈的視線,擡眸望去,卻覺得那雙美眸過于惹眼,又垂下眼睑。

醉纖纖提起裙角,優雅地朝衣衣走去,柔聲道,“衣衣,你不記得我了麽?”

衣衣皺眉,“在暮雨樓前的那次,你就看到我麽?”

“你果然不記得。”醉纖纖搖搖頭,輕嘆了聲,眼眸裏似有哀傷溢出,“衣衣,是我,萬

年前我們就是好姐妹,你、真不記得了麽?”

衣衣茫然地搖搖腦袋,這個醉纖纖在說什麽,之前聽鳳說,醉纖纖說萬年前與鳳相愛,怎

麽現在萬年前還有個她?

醉纖纖悠悠起身,凝神望着窗外,開始細細訴說萬年前的種種。

兩盞茶的時間過去,醉纖纖慢慢回眸,看着衣衣呆愣的神情,輕柔一笑,“我知道你想不

起來,沒關系,可以慢慢來。”

衣衣眨了眨眼,“所以,萬年前,我們真是好姐妹?”

“衣衣,你放心,我不會跟你争鳳的。”醉纖纖點頭,神情淡然,“我能活過來,這是天

意,我已經非常感謝。經歷過一次死別,看開了很多東西,如今的我,只想好好活着,什麽都

不想争了。”

聽着醉纖纖說‘鳳’,衣衣心頭酸酸的不舒服,但又聽她說不與她争,雖不是很相信,但

也悄悄松了口氣。

不管怎樣,媚媚姐說了,不能相信醉纖纖。

況且連鳳都說讓她小心醉纖纖,她才不會傻傻地相信一個才認識不久的人。

心裏這樣想着,衣衣還是露出了甜甜的笑,點點頭,“我相信你。”

醉纖纖袖袍內捏緊的手倏地松開,緊繃的身子也松弛下來,看着面前笑得純真,寫着信任

的臉龐,心裏更加厭惡。

當初就是這張臉,就是這樣的天真無暇搶走了簫鳳!

她絕對不會讓歷史重演!

‘吱呀’一聲,屋門被輕輕推開。

“鳳──”

只聽一道歡呼聲,桌上的人兒已經飄到了門口。

“娃娃,聽說今兒個你帶回了個客人?”

呃,月果然跟鳳說了。

衣衣心虛地垂下腦袋,不敢吱聲。

下一瞬,那雙流波幻轉攝人心魄的清冽眸子朝醉纖纖掠去。

醉纖纖站在桌前,心頭微蕩,想要擡眸,卻又怕看到冰冷的視線,一時之間怔在那裏不知

所措,心裏幾經周折,想起清晨他去見她時說的話,這才有膽子慢慢擡起眸子。

四目相對,兩人都不說話。

看着簫鳳的容顏,醉纖纖只覺心頭似被絲絲細線繞得微微酥麻,讓人回味不止。

有一種男人是酒,碰了便會醉。

有一種男人是毒,沾了便會死。

而眼前這個縱使過了萬年,風姿依舊,容顏傾城的男人,無疑是一杯毒酒,讓人不斷的沉

淪其中慢慢醉死。

多見一次簫鳳,醉纖纖心底的執着就又多一分,萬年的時間這份信念不但未減少,反倒與

日俱增。

她發誓,一定要得到這個男人!

簫鳳很快收回視線,并未像往日那般擁住衣衣,而是掠過衣衣朝醉纖纖走去。

衣衣怔怔地看着簫鳳的臉自眼前飄過,抿起唇朝醉纖纖看去,見到醉纖纖嬌羞的模樣,心

頓時涼了幾分。

醉纖纖低垂着眼,看到那雙玉足攜着清脆的鈴聲朝自己邁來,微熱的感覺從薄玉的臉頰一

直延伸至耳後,浮現出極淺的淡淡緋印。

“你怎麽來了?”

輕而低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醉纖纖想要擡眸,又被簫鳳周身散發出的氣息籠着,只覺喘

息都困難了許多。

正緊張着怕那薄唇中吐出任何讓讓自己受不了的字兒,指尖忽而一涼,驚覺簫鳳拉住了自

己的手。

醉纖纖驀地擡眸,撞進一雙深邃的紅眸,“我、我不是故意來的,剛在路上碰到了壞人,

是衣衣救我了我……”

“受傷了?”簫鳳眉頭都沒蹙一下,說出的話卻關心至極。

短短的三個字,讓衣衣眼底蒙起了淡淡霧色,看着兩人相握的手,只覺心裏很慌很慌,酸

澀難忍,恨不能沖過去将兩人緊握的手拍開。

醉纖纖沒料到簫鳳會關心自己,唇角泛起淡淡的嬌羞,“還好……”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簫鳳沒再多言,拉起醉纖纖朝外走去,經過衣衣身邊時,眸光定在那雙已經泛起水霧的眼

上,淡淡道,“我送纖纖回去。”

衣衣偏過頭,一張臉兒愈發透明,心口一陣一陣地痛,很鈍,很悶,像是被誰捏在了拳頭

裏,喘息艱難。

鳳居然叫她纖纖!

衣衣不應,簫鳳也不等,徑自拉着醉纖纖往出走。

醉纖纖不舍地回眸看了眼衣衣,只叫了個‘衣’字,就被簫鳳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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