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水霧彌漫着視線,卻彌漫不住落楚幽回眸那瞬眼底的驚喜與震驚。

鳳眸漸眯,蔻丹指尖微微陷入石柱,灰飛間指下多出一個凹陷。

落楚幽,看得見娃娃?

一直注視着遠處的月同樣感到了落楚幽的異樣,那似驚似喜的眼神,的确讓人有些詫異。

月收回視線,看到簫鳳白皙的指腹上沾染着石灰,遞過帕子,“樓主,需要去查麽?”

“嗯。”簫鳳望着剛飄到落楚幽面前的衣衣,慢條斯理地擦拭着手指,紅眸深幽“去查落

楚幽的身世。”

第一次踏入王爺府,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充斥着全身,心跳忽然之間紊亂,連足腕上的玉

鈴都響得極為錯落。

曾經聽說落楚幽出生時漫天祥雲,身負雲帝國的命運。當時他以為真有此說,想來不同常

人,也就沒有調查。可如今落楚幽居然能看到娃娃,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能辦到的,及時那

些傳言屬實,他也不信一個凡人有此等能力。

落楚幽,洛陵君。

莫非,這兩個人……

岸上落楚幽被逐漸騰起的水霧所籠,表情逐漸看得不太真切,簫鳳只見他朝石亭的方位掃

了一眼,收回視線便再沒擡起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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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前一步,遠眺片刻,問道,“樓主不叫小主子回來麽?”

簫鳳擺擺手,又重新坐下,閑适地收回視線,“不用,她自己會回來。”

月看了眼簫鳳,明知簫鳳不願衣衣見落楚幽,卻不明白簫鳳此刻為何看不出半分怒氣,若

是往日,他恐怕早就被潛去将小主子帶回來了。

簫鳳輕輕朝後靠了去,而後似乎将整個身體都放松了下來,淡淡道,“告訴宵晏,讓他在

雲帝注意流芳樓的一舉一動,不可有絲毫閃失。”

“是。”流芳樓剛剛歸屬暮雨樓,樓內肯定有一場仗要打,不起騷動那是不可能的。

簫鳳慢慢睜開眼,擡眸朝月望去,“寫信吧,你不要親自回去。”

月先是一怔,道,“是。”

他的道行沒有宵晏高,過多使用法力對身體有損害,更何況是從赤月到雲帝這不算短的距

離。只是,他怎麽都沒想到,樓主竟然會注意到這個,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月微微笑一笑,眼神茫然。

愛情的力量真有這麽偉大?這麽短的時間內,樓主變得比以前更有人情味兒了。

簫鳳視線移向遠處,眸光幽冷。

“落楚幽的事也交給宵晏去查,你在赤月主要的任務是保護衣衣。”

“是。”

“尤其要注意醉纖纖,我不在的時候,無論醉纖纖有什麽借口,都不要讓她接近衣衣。”

“是。”

簫鳳朝遠處望了一眼,唇角起笑,月雖看不見,但也知道是衣衣回來了。

不出片刻,月只覺一陣風從眼前飄過,揚起臉側的幾縷發絲。

“鳳──”

而後就聽到那特有的嗓音,從來都不若別的女子刻意撒嬌,但是那聲音卻帶着旁人學不來

的嬌軟,直甜到心坎兒裏。他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心裏微微的溫暖。

月回首,岸邊已已無落楚幽的身影,在水霧彌漫中,方才的一切仿似只是個幻覺。

“鳳,我剛剛碰到落楚幽,好奇怪诶,他居然會在這裏。”衣衣飄到簫鳳眼前,與簫鳳平

視,“但是我沒有跟他講什麽哦,我解釋過以後就回來了,告訴他以後不能見他了。”

“嗯。”簫鳳在此時微微一笑,“見不到,會難過?”

他知道她都說了什麽,他聽得到,所以才能這麽鎮靜地坐在這裏而沒有将她扯回來。

“不會,只是有些失望。”畢竟是朋友。

衣衣歪了腦袋,“可是,他為什麽看得見我呢?好奇怪诶,他以前看不見的啊!前幾天見

面的時候還看不見呢!”

簫鳳垂眸,将自衣衣手腕上飄下的線的另一端慢慢纏繞在自己的小指上,“或許,他與以

前不一樣了。”

衣衣不明白,“也許吧。”

低頭看到紅繩再次系在簫鳳的指上,衣衣憋了嘴巴,悄悄問道,“鳳?”

“嗯。”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牽着我?”

簫鳳揚眸,“為什麽?”

衣衣嘟着嘴巴,哀怨地望着那雙紅眸,“這樣很像牽着狗狗诶!”

簫鳳一怔,唇角忽而劃開一抹笑,而後竟笑出了聲。

笑聲在石亭內餘音缭繞,衣衣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簫鳳。

她只知道鳳笑的時候很美,雖然鳳總是笑不離嘴,但能真正聽到他笑聲的機會并不多。如

此開懷的聲音,讓本身很懊惱的她也逐漸被感染,笑了起來。

結果最後,只因這開懷一笑,衣衣便暈暈乎乎地仍是被簫鳳‘牽’着回去。

被軟禁長公主,突然出現在後花園,一瞬間,幾乎有所的人都怔住。

片刻之後一個個才慌亂地下跪,有人面色慘白地朝涼亭中飲酒的赤帝望去,果不其然看到

赤帝那雙快要花白的眉毛幾乎擰在了一起。

“都下去。”

沉怒的聲音響徹整個花園,衆人哆哆嗦嗦離去。

赤月霜在衆多離去的身影中,忽而瞥見一張熟悉的面容,眨眼間已響起,那女子就是自己

在暮雨樓前曾碰到有過幾句之緣的人,貌似叫,妩媚?

沒太多時間猜測,赤帝已從停中走了出來,深沉的眸子擰着赤月霜,半晌不語一句。

赤月霜收回視線,不言越獄之事,反倒開口問,“父皇,剛才那個人我見過,妩媚,簫鳳

身邊的人,她怎麽會在宮裏?”

赤帝眼底餘怒未消,但還是回道,“作為舞女進宮。本來想讓淺兒去接近她,沒料到自己

送上了門。”

赤月霜挑了挑眉,原來哥哥要‘誘惑’地是這個人?

輕哼一聲,簫鳳讓妩媚進宮恐怕是來誘惑父皇吧,結果父皇又讓哥哥去誘惑妩媚。

果然都是有心計的人,只是不知,這次是誰勝誰敗。

“我要出宮,最好不要有人跟着我。”

“太胡鬧了。”赤帝聲音沉了幾分,最後在赤月霜冷然的眸子中又無奈道,“就算要出宮

,走得也不要這麽轟轟烈烈吧?給父皇也留幾分面子好不好?”

赤月霜眼底多了幾分笑意,“我是怕父皇再讓人跟着,所以來提個醒。我自有分寸,對簫

鳳也絕不會有父皇擔心的感情。”

“朕知道,你一向聽話。”

赤月霜拜別赤帝,出園時回眸望了眼,已無赤帝身影,倒是看到一對糾纏的人。

“你這個桃花眼,給老娘閃開!”

“喂!喂!我說姑娘,怎麽說這也叫緣分,‘緣分’,懂麽?”戲谑地聲音在遠處響起,

“短短幾天之內,不同的國家相見兩次,你怎麽忍心拒絕我這顆真誠的心?”

赤月霜撲哧一聲笑了,她只聽說哥哥流連花叢,卻從來親眼見過他纏着姑娘的樣子,無賴

的幾乎不像她認識得那個人。

輕嘆一聲,赤月霜轉身離去。

罷了,還是先出宮去會會那個讓她失信于人的醉纖纖。

醉纖纖手裏提着一個木盒,正欲跨出門檻,擡眸看到門前立着一個人,冷若冰霜的面孔讓

醉纖纖心裏顫了顫,随即笑道,“長公主大駕光臨,不是所為何事?”對于這個曾經同住一個

屋檐下的人,她并不了解,甚至可以說,除了她的名字,其他一無所知,直到來到赤月國才知

道,這個人竟然是赤月的長公主。

走進屋,醉纖纖倒了杯茶遞給赤月霜,低垂的眼眸內閃過不耐,“公主有事?”

赤月這個姓氏,在赤月國并不少見。赤月霜眼底閃過一抹光,“你與我父皇什麽時候認識

的?”

醉纖纖一怔,随即看到赤月霜眼底的嘲諷和鄙夷,驀地睜大了眼睛,“長公主!”

赤月霜站起身,茶杯碰都沒碰,手掌劃過腰側,還沒看得清是如何出手,只覺一道光在眼

前閃過,冰涼的劍尖已經抵在了醉纖纖的鎖骨上。

醉纖纖沒料到赤月霜對女人同樣會動武,一時之間怔在那裏,不知作何反應,直到鎖骨上

傳來輕微的刺痛。

又聽到劈頭而來的冷聲,“醉纖纖,我不是男人,不懂得憐香惜玉,你最好說實話。”

醉纖纖擡眸,望住赤月霜的眼睛,于此時才發覺眼前的人并不是在開玩笑。

定了定神,醉纖纖微微擡起下颌,“你父皇來找過我,不是我主動去的。”

赤月霜握住劍柄的手緊了緊,微微使力,醉纖纖的鎖骨上多出了一點血印,血跡漸漸滲出

醉纖纖氣憤地瞪住赤月霜,見對方挑了挑眉梢,示意她繼續。

醉纖纖咬牙道,“好!我承認!是我告訴你父皇,你要拿赤月劍給簫鳳之事,但我與你無

冤無仇,我只是不想簫鳳拿到劍罷了!”

赤月霜緊盯醉纖纖的眼睛,片刻後,沾着紅跡的劍尖才退離醉纖纖。

醉纖纖踉跄退後幾步,拿過帕子按在鎖骨上,垂眸看到雪白羅帕上沾染的血跡,一震憤怒

,卻只敢怒不敢言。

赤月霜擦拭過劍,‘刷’地一聲,利劍進鞘,“既然這是你與簫鳳的恩怨,我不過問。”

“但是你告密,這是你欠我的。”

赤月霜冷冷地望着醉纖纖,忽然醉纖纖眼睛一花,只以為一陣風忽然閃過,定睛時才恍覺

赤月霜已立于自己眼前,近在咫尺,下一刻,下颌驀地傳來疼痛,等她反應過來時,已被赤月

霜逼着不知吞下了什麽。

醉纖纖摸着脖子,臉嘔地通紅,想要吐出來,也只是徒勞。

“不必費工夫,說出赤月劍如今在何處,如何拿到,否則,你走不出這個屋子。”

見醉纖纖不動,赤月霜又加道,“父皇若不認識你,絕不會來找你,我相信,對于赤月劍

,你此時比我更清楚,無論你與父皇之間有什麽交易,現在,你只有一盞茶的時間。”

“要麽死,要麽開口。”

醉纖纖咬了咬唇,半盞茶的時間過去,才慢慢道,“你要保證不讓你父皇知道是我洩密,

也要保證不讓簫鳳知道是我洩密。”

“這自然。”

醉纖纖顫抖着背過身,低垂的長睫覆住盈盈水眸,唇角似有若無地勾起,又很快斂住。

“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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