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簫鳳掃視屋內一圈,視線掃過月同樣有些詫異的面孔,“人呢?”

說好了,一會兒離開赤月,只是轉了個身,人怎麽就不見了?!

月心裏開始發慌,“屬下這就去找!”

衣衣頂着一雙還未散去紅腫的眼睛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晃悠。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只是聽到鳳說要回雲帝的時候,心裏很慌張。

她不想走,不願意走,媚媚姐死在赤月,她連媚媚姐最後一面都沒有見過,她不能這樣一

走了之,将媚媚姐一個人留在人生地不熟的赤月。

她問鳳,媚媚姐為什麽會死。鳳只說,他也不知道。

鳳怎麽會不知道?她都知道,鳳怎麽會不知道。

她知道是媚媚姐為她取劍的,之後就再也沒出現,再也回不來了。

一定是她害死了媚媚姐……

以前,她就總是給媚媚姐添麻煩,而現在,她竟然害死了媚媚姐…

她是個混蛋!她是個大混蛋!

‘咚!咚!咚!’

沉重的撞擊聲從額頭與木柱碰撞的地方傳出。

周圍開始漸漸湧起人群,叽叽喳喳地議論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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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小姑娘是不是有病啊?”

“可不是!哪有人自己把腦袋往柱子上撞的!”

“啧啧!你看她哭的那樣子……挺可憐。”

……

好心的大娘看不下去,走上前急忙拉開繼續把腦袋往柱子上撞的衣衣,瞅着衣衣滲出鮮血

的額頭深吸一口氣,心疼都勸道,“姑娘啊,大娘跟你說,沒啥事兒想不開的,這麽作踐自己

幹什麽,啊?”水靈靈的一個姑娘,怎麽就想不通呢。

衣衣感覺額頭有溫熱的液體留下,可是,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她讷讷地低下腦袋,像是看不見圍觀的衆人,自言自語道,“我該死……”

“哎!”大娘聽不見衣衣說什麽,只覺這樣圓圓潤潤的一個姑娘糟蹋自己實在讓人心疼,

瞧瞧這可憐巴巴的樣子,她這個陌生人見了都不忍心,更何況她的家人,“孩子,家在哪裏啊

,要不,大娘送你回去?”再這樣游蕩下去,指不定出人命!

“回家?”衣衣擡起頭,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大娘,“我沒有家……”

原來是個孤兒?大娘眼底的同情更濃。

只是,上下打量一遍眼前的姑娘,這穿衣打扮這着是富貴人家,更別說是孤兒。

經這麽一看,以為衣衣是鬧別扭,不願意回家,語重心長道,“姑娘,這世上就沒過不去

的坎兒,大娘是過來人,說的話都是為你好,姑娘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快回家吧,啊?”

圍觀的人見沒什麽看頭,逐漸散去。

“大娘,謝謝您,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我會照看的。”

淺淺的嗓音自衣衣身旁飄來,大娘看了看白袍錦服面容俊美的年輕人,這才點點頭離開。

衣衣沒聽過這個聲音,也沒心思知道是誰,上前一步抱住方才自己磕頭的木頭,默默地流

着眼淚。

“衣衣姑娘?”身後試探的聲音,禮貌而輕柔的傳來。

喚了幾聲,見衣衣還是無動于衷,身後的人道,“我是妩媚的朋友。”

聽到“妩媚”二字,衣衣身體僵住,半晌後轉過身,這才慢慢擡起頭,抹掉淚水,認真地

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媚媚姐的,朋友?”這個好看的男人,是媚媚姐的朋友?

‘媚媚姐’三個字,自眼前這個看起來傷心欲絕的小姑娘口中念出,軟軟的聲音因哭泣而

有些沙啞,但是并不妨礙聲音的好聽。

憶淺本因妩媚的死,多少對衣衣有些敵意。但當他聽到,‘媚媚姐’三個字飽含着濃濃思

念與痛苦從衣衣的口中說出,那些不多的敵意已經開始慢慢消散。

“是的,妩媚的朋友。”也許,在妩媚心裏,他從來沒有走進過一寸,否則,她義無反顧

地走進那間屋子前也不會對他那樣冷漠,她甚至知道,那極有可能是他們最後一面。

也許,因為是妩媚的朋友。衣衣将之前所有聽過的囑咐都忘在了腦後,跟着憶淺,一個她

從來沒見過的人去了她甚至不知道是在哪裏的地方。

她腦袋一團亂,只知道這是媚媚姐的朋友,看見這個人,就覺得自己又與媚媚姐近了幾分

,覺得媚媚姐并沒有離開自己。

這是一處幽靜的湖邊,岸邊不如青林江畔花蝶柳莺,卻也碧波蕩漾。

他們站在一座橋上,橋面架着三座漆朱闌幹,精雕細琢的圖案,橋的盡頭深入湖心。

“這是我們第二次相遇的地方。”

憶淺臨風而立,白袍飄飄,說這句話時回身望着衣衣。

這是一副清雅的畫面,如果沒有他臉上濃濃的哀愁和無奈,衣衣想,這幅畫面會更美。

她明白了,這個人愛着媚媚姐。

她太清楚這種眼神,這種思念。

曾經媚媚姐還取笑過她,說她天天一副相思病的模樣。那個時候,她與鳳分離,住在狐族

衣衣一直沒有出聲,靜靜地聽着憶淺講他與妩媚的相遇,與妩媚的點點滴滴,以及妩媚對

他時有時無提及的自己。

衣衣抹去又有些濕潤的眼角,“你一定錯了,媚媚姐她也喜歡你。”

憶淺詫異地回眸,看着衣衣倔強地望着自己,圓圓的臉頰上淚痕猶存,說這句話的時候堅

定地望着他。

“是麽?”憶淺低喃,有些自言自語,“或許吧,但還是不夠深,否則,她不會沒有絲毫

留戀的離開……”

衣衣的眼神黯下來,她走過去幾步,揚起臉兒看着憶淺,“我知道媚媚姐為我取劍,媚媚

姐是因為這個死的麽?”

這句話,讓憶淺想起簫鳳,想起簫鳳的自私。

有一瞬間,肯定的話就要沖口而出,一種想要報複的欲望在心底萌生,越來越大,就快要

破土而出。

他想要看着簫鳳被最愛的人質問,被最愛的人懷疑,或許還會被最愛的人厭惡!

這是簫鳳該得的!

但看着眼前這張單純的面孔,純然地為妩媚的死傷心欲絕,仿佛他只要開口說肯定的話,

她便會毫不猶豫地以死相報。

此刻,他也終于明白妩媚為何甚至願意為衣衣搭上自己的性命。

對這樣的人,即使初識的他,也狠不下心。

可他甘心麽?

妩媚就這樣因簫鳳的自私死了,簫鳳毀了妩媚,同時也毀了他。

憶淺緊緊握起拳,內心不斷地掙紮,緊蹙的眉頭松開又蹙起,遲遲不能決定如何回答。

見憶淺猶豫不語,衣衣心裏的惶恐開始擴大,“媚媚姐是因我死的,對不對?我猜對了,

是不是?”

“不是。”

另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衣衣身後傳來。

衣衣看到憶淺的雙眸倏地眯起,方才還優雅溫潤的人此刻全身都迸發出一種淩厲之氣,隐

隐之間,似乎抓了一些什麽,卻又不清不楚地在被身後的人擁會懷裏後散去了。

“娃娃,下次不要再亂跑。”簫鳳垂眸,語氣低柔,卻難掩地露出很多的緊張。

放在衣衣肩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突然就湧了上來。

知道衣衣在客棧消失的那刻,他從未有過的慌亂。

他怕她去找落楚幽,更怕落楚幽會告訴她實情。

怕她,再也不會回來……

只是沒想到,她遇到的人居然會是憶淺,或者說,是憶淺主動找上門?

簫鳳伸手擁拇指抹去衣衣眼角滑落的淚珠,慢慢道,“跟我回去我告訴你,不要再任性地

亂跑了,嗯?”

衣衣覺察出簫鳳似乎有些動怒,咬唇埋低腦袋嗯了聲。

“簫樓主真是雅興,這種時候還有心思風花雪月。”憶淺戲谑的聲音全身沒有方才與衣衣

回憶妩媚時的深情與落寞。

簫鳳挑眉望了過去,微微眯起的鳳眸裏流光隐隐,而後倏然笑了,“憶淺公子不去為赤帝

分憂解勞,卻在這裏唯恐天下不亂,貌似不該是公子的作風。”

說罷,擁着不明所以地衣衣轉身離開。

“我的作風?簫樓主真想知道在下真正的作風?”憶淺笑了幾聲,突然道,“衣衣姑娘,

想知道妩媚的死,随時來找在下,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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