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年終于見着回報的感覺,雖然不過是兩千多塊,可畢竟是他頭一回的勞動所得,格外金貴些似的。小時候大人總愛問孩子“你長大賺錢了給誰花”之類的傻問題,曲和不記得當時自己是怎麽回答的,想來不過是給爸爸媽媽之類的讨喜答案,現在真的掙了錢了,他首先想到的可就不是爹媽了。譚宗明是年底的生日,滿打滿算還有一個多月,總得給他買點像樣的禮物啊。給人選禮物這事其實特別難,好在日子還遠,夠他慢慢考慮的。

出了地鐵往小區方向走,曲和無意中看見有人邊抽煙邊講電話,突然想起來譚宗明好像這一段時間都不太抽煙了。他自己沒什麽太大的瘾,他哥抽有時就跟着點一根,不抽也無所謂。但譚宗明以前确實抽的兇,最近嘴裏老是嚼着口香糖,什麽時候吻過去都是冰涼的薄荷味兒。曲和知道譚宗明是因為那煙挺貴的才一下子戒了,心裏有點不舍得,從那一疊粉紅色的鈔票裏抽出一張,進了煙草專賣。

等他回家把那盒煙塞給譚宗明的時候,譚宗明一貓腰,兩手抄着曲和的大腿,發力把人抱了起來。曲和也配合,摟着他哥脖子,腿直接往譚宗明腰上纏,都纏上了又覺得不對,這姿勢忒少兒不宜了,笑着去推譚宗明貼過來的臉:“哥,哥,你趕緊放我下來,小心腰!”

譚宗明抱着曲和往沙發上一放,壓過去親他脖子:“小孩兒學會心疼人了啊,”又探手摸到衣服裏頭去,“我腰好不好你應該最知道啊!”

曲和眼神裏帶着點明知故犯的壞勁兒,邊躲邊笑:“我上哪兒知道去!”

譚宗明啧了一聲,特別真誠而遺憾地說:“那沒辦法了,我得讓你知道知道!”

兩個人在沙發上胡天胡地了一回,完事之後譚宗明摟着曲和把那盒煙拆開,兩個人分抽一根。他扯過旁邊的毯子把曲和下半身蓋好了,眯着眼看小孩兒的臉。氣質這東西很難講,用普通的審美評判的話,曲和的輪廓過分鮮明,和時興的那種雌雄莫辨的精致長相差的不是一點半點,然而他自有一種介于男人和男孩兒之間的迷人氣質:堅硬而柔軟,有足夠的擔當卻又全心全意地依靠着自己,像草原上的獅子,狂奔着咬斷獵物的咽喉之後,對着伴侶肆無忌憚地翻出不設防的肚腹。

曲和也睜開眼睛看着他,眼神帶着笑,裏頭滿是愛慕和信賴,眼角還有點紅紅的。譚宗明捋了把小孩兒汗濕的劉海,“我不抽了不全是因為它貴,你別心疼,主要是因為對身體不好,”他抽完了最後一口吻過去,“這盒這麽珍貴,事後煙專用吧。”

專款專用能防腐敗,專煙專用更不得了,一盒頂了一個多月。眼看譚宗明的生日就是下個星期,曲和跟兩個學生的家長打了招呼,提前幾天支了自己的工錢。他這段時間想來想去,譚宗明的心愛之物一是那臺哈雷,二就是5DⅢ的相機了。有道是攝影窮三代單反毀一生,自己三個月的家教錢都算上,也就将将夠給5DⅢ添個小小白鏡頭的。其實參數什麽的曲和也不是特別懂,但是不要緊,可以上網查嘛。70-200mm f/4L IS USM,評價好銷量高,外形挺大一個,看着分量十足,而且他哥和別人玩相機的路子是擰着的,鏡頭大多數都是定焦,變焦鏡頭就兩個,正好填補一下空白。

誰知樂極生悲,曲和回家的地鐵上被人偷走了手機。當時還沒發現,直到他出了地鐵打算問譚宗明要不要買點水果回去的時候,沒摸着手機,摸到一個大口子,他的衣兜本來是帶拉鏈的那種,被扒手用刀片給劃了。

他下意識的按一下胸口,先是慶幸自己剛才把錢放在裏邊口袋,又後悔怎麽不把手機也放裏頭去。曲和的手機是拿到通知書以後家裏給買的,用了不到半年,裏頭倒沒有什麽怕人知道的,主要是他和譚宗明現在不必要的開支都是能減則減,這下平空又多出這麽一筆來,回家了臉上就有點不太高興,眼角耷拉下來一點,悶悶不樂的吃了飯就去洗碗。

譚宗明對曲和這個不高興的表情也是好久沒見到了,簡直讓他懷念地想起逼着小孩兒剃光頭的時候。他跟過去湊着水龍頭洗了兩個蘋果,半側着頭問:“怎麽了這是?一腦門子官司的。”

“手機道上讓人偷了。”曲和抽抽鼻子,“回頭買個便宜的吧,估計元旦有促銷。”

“行了行了,這也值得不高興啊?”譚宗明手上還帶着水就去揉他頭發,“沒被偷過手機的人生那都不完整!別生悶氣了啊,這事又不賴你,現在的小偷防不勝防的。”

“他媽的,要是我當時發現了非打他一頓不可!”曲和惡狠狠咬蘋果,嚼得咔哧咔哧,滿腔怒氣都發洩在蘋果上。

“那我寧願你沒發現,”譚宗明敲了敲旁邊的刀架,“他們都是一夥一夥的,身上還有刀,你怎麽打?破財免災,這都不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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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和幾口把蘋果咬去一多半,悶悶嘆口氣,練琴去了。譚宗明把吃剩的那半個蘋果自己吃了,當晚就在官網下了個頂配腎機的單。

#本來應該實力插入一個360奇酷的硬廣

#下一章我們在湯不熱見好嗎

26 冬至有雪,宜行房,納采,問吉,嫁娶,不宜撥打妖妖靈

曲和懷裏抱着鏡頭回家的時候才下午三點,天陰得厲害,鉛灰色的雲低低壓下來,像是要下雪了。風挺大,吹得曲和臉涼手也涼,一開門被屋裏的暖意蒸得有點微微的癢。

譚宗明的鞋還在門口,屋裏很安靜。曲和剛要把鏡頭放到茶幾中間最顯眼的地方,就發現那兒已經擺了一個白色的蘋果包裝盒,他站在那兒,感覺熱氣好像都凝在自己眼裏了。譚宗明天天晚上喝着酽茶熬夜看股指,雖說一直贏多輸少,可他們本錢太少,要多少次好運氣加在一起才夠這麽個手機的呢?從前他也對他好,花錢散漫的不像話,千把塊的獨奏弦說買就買,和國産的尼龍弦似的不當回事,半年一換。然而這次感覺格外不一樣,有種相依為命相濡以沫的宿命感。曲和想起那本有名的旅游書,lonely pl,有了彼此他們在這顆星球上就不再是孤獨的了。

他悄悄走到卧室門口,譚宗明在床上睡得很熟,眉眼舒展開來,頭略微偏了點,肩膀胳膊露在被子外頭。曲和看了一兩分鐘他哥的睡顏,心裏第不知多少次地贊嘆“怎麽這麽好看這麽帥!”他特別特別想親親譚宗明,不過剛要往床邊走就有了個別的主意,于是朝睡得香甜的譚宗明抛了個無聲的飛吻,回身穿過客廳,進了廚房對面的浴室。小半年過去了,這還是曲和頭一回給自己做擴張,熱水從頭到腳地沖下來,把他被寒風吹透的身體淋得溫暖又柔軟,一根手指抹着潤滑進去了,不太輕松——上一次好像隔了快有一個星期了吧。其實不可能有那麽久,他們是裸睡派的,兩個年輕的身子厮磨在一起太容易發生化學反應了,曲和只是盡量想些別的,讓自己放松下來,分散一點注意力。然而碰觸到自己身體內部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奇怪,曲和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是,譚宗明把手伸進這兒的時候……就是這個感覺嗎?

他下意識地開始模仿譚宗明的動作,小幅度地轉着手腕,屈起手指又伸直,用指腹指側甚至是指關節在腸壁上探索過去,閉上眼睛把那只手想成是譚宗明的,是譚宗明在用手指進進出出的操他——曲和的呼吸粗重起來,第二根纖長的手指也加進去,稍微适應一下又加到第三根,然而不夠,那不是譚宗明的手,況且他現在想要的也不是手。

曲和擦幹自己,赤裸着穿過客廳,每走一步都感覺自己更渴望了一點。他溜進卧室,拉開譚宗明腳邊的被子鑽進去,從他哥的腿邊往上爬,小心翼翼的,爬一點就停下來看看譚宗明醒了沒有,感覺上用了很久才爬到小腹那兒。曲和覺得腦子有點暈乎乎的,大概是缺氧,于是他在暖融融的黑暗裏深呼吸了一下,貼到譚宗明身上含住垂在腿間的性器,像是喝一瓶水,或者吃一根冰棍那樣用牙尖輕輕碰了碰譚宗明現在還軟綿的龜頭,惡作劇似的朝它呵了口氣,擡頭聽了聽動靜,然後就吮咂起來。

如果譚宗明現在醒着,他們也沒有蓋被子的話,他就能看見曲和臉上那種能叫人發狂的表情。明明是在做着少兒不宜的事——已經半勃的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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