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談判

乍一聽秦逸這麽說的時候,老者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家夥在說什麽胡話呢,但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并非全無可能,于是便開口問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當然是為了活下去啊。”秦逸笑了笑,“畢竟你武功高強嘛。”簡直就像是在敷衍一般。

老者冷哼一聲:“你可是王朗的弟子,老夫如何能夠信你?”

“你不用信我。”秦逸說道,“反正你随時都可以殺了我,你先告訴我你們的目的,要是你覺得我的主意不可靠的話,大可以直接動手。”

秦逸的這句話戳中了老者身為高手的傲慢,于是他沉吟了一陣後,竟真的開口道:“我們是白蓮教之人。”語氣中帶着矜傲,在說完這句話後,他便閉口不言,像是說完這句話後便已經回答了剛才秦逸的問題一般。

一直以來都表現得胸有成竹的模樣的秦逸,頭一回露出了有些懵逼的表情。聽老者說這話的意思,那個白蓮教應該是個很有名的……呃,組織,說不定還是個立志要改朝換代的那種。但問題是,皇後在和秦逸分享情報的時候,完全沒有關注過江湖上的事兒啊。

朝堂上的事情,不管是在職的官員,還是已經離退了的官員,以及他們之間的交友狀況,皇後事無巨細,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也都告訴了秦逸。但不巧的是,皇後她對于江湖上的事情,既不在意,也不感興趣,所以基本上可以說是毫無了解,這也就導致了,以她為主要情報來源的小皇帝,秦逸,對于這個江湖也可以說是毫無了解。

這個時候,就要向江湖中人請求支援了。

想到這裏,他扭頭看向胡寅。劉青璇是剛剛下山游歷的江湖菜鳥,而且在上山之前也只是個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不知道也正常。而胡寅,雖說也是個菜鳥,但好歹在被別人忽悠着進宮刺殺皇帝之前,也是有在江湖上闖蕩過兩年的,對于江湖上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吧。

沒有辜負秦逸的信任,胡寅在聽到老者的話後,臉上便露出了驚訝中透出一絲了然的神情:“原來是白蓮教的妖人。”

他這話一出,原本還站在原地的老者頓時面色一沉,袖子一甩,一股內勁狂湧而出,直接将胡寅擊飛,撞在了身後的樹幹上。

這可真是典型的禍從口出啊。

覺得對方完全就是自作自受的秦逸并沒有出手攔下老者的這次攻擊,反正也不會死,讓他受點教訓也好。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會這樣稱呼面前的老者,胡寅他莫非,是與白蓮教有仇嗎?

顯然,在場之人這麽想的并不只有他一人,那個老者看着勉強站起身來的胡寅,冷聲道:“敢在老夫面前稱呼我為白蓮教妖人,你這小子膽子倒是不小。”

被打得內傷的胡寅艱難地站起身來,一口淤血哽在喉頭,又被他給強行咽了回去。他現在也反應過來了,自己剛才的那句話确實說得有些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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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不能完全說是他的錯。

胡寅對于白蓮教的了解,全都出自于聖火教。沒錯,就是當初忽悠着胡寅去刺殺皇帝的那個聖火教。雖說這兩個教派的宗旨與做法都有些大同小異,但實際上,這兩個教派卻一直都互相看不順眼。

聖火教的人覺得白蓮教都是一群瘋子,而白蓮教則覺得聖火教的人都是一群只會說大話的膽小鬼。在忽悠着胡寅的時候,聖火教的人也順便給他灌輸了這種觀念,導致他在聽到白蓮教這三個字的時候,下意識地就這麽說了。

當然,白蓮教的人被人這麽說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老者也不至于氣得要當場殺了他,稍微教訓了一下後,同時也意識到了眼前的這個,極有可能是王朗學生的少年,也許對江湖上的事情并不了解,他直說這麽一句話的話,對方說不定根本就聽不明白呢。

想到這裏,老者看向秦逸,繼續說道:“當今天子年幼無知,無心政事,不理朝綱。而那些手握大權的大臣們,也都是不識民間疾苦的大老爺,百姓們一直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白蓮教,想要改變這個事實,讓大秦的普通百姓們,都能過上好日子。”

這是以前的白蓮教絕對不會說出來的話,他們只會非常直白的告訴別人,這個世界太過污濁,他們要将世界淨化之類的,而現在,他們也學會掩飾了。

雖說掩飾的非常糟糕,但好歹也算是一種進步。畢竟,腦子正常的人一般都不會加入一個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最後還要自殺殉教的教派的吧。

在那位大人加入白蓮教後,為他們制定了各種不同的說法,用以應付不同的人。而這種說法,就是用來應付那些心懷大志,還未被官場所同化的有志青年的。眼前的這個少年師從王朗,性格方面是沒什麽問題的,而且也沒有進入官場,按照那位大人的說法,應該非常适合這套說辭。

被說成是年幼無知的小皇帝秦逸忍不住多看了眼前的老者幾眼,這家夥已經知道了大秦的皇帝換人了這件事,就沒認出來被他一頓鄙視的小皇帝就站在他面前嗎?剛剛才誇過對面的情報水平高呢。

啧,這屆造反人士的情報細節不行啊。

也懶得做出适合這個時候露出的表情,秦逸追問道:“那你們找張師弟,又是想要做什麽呢?”

“我們只是想要讓他幫我們做一件事罷了。”老人像是完全忘了自己之前的咄咄逼人一般,語氣和緩的說道,“聽你剛才那麽一說,老夫也覺得,由你去勸勸你的師弟,倒也不錯。只是,不要向他透露我們的身份便是。”

柳府。

“你怎麽看?”柳員外離開後,在兩人交談時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徐梁開口向張肅問道。

“什麽怎麽看?”正在思索着些什麽的張肅下意識地問道。

“剛才柳員外說的那些話啊。”徐梁也沒生氣,繼續說道,“他說的是真話嗎?”

“應該有一部分是真話。”張肅蹙眉道,“關于無字帛絹的那部分,他應該沒有說謊。也就是說,他手中,應該确實有一卷無字帛絹,而且對他來說是件很重要的東西。”

張肅這種冷漠的态度讓徐梁有些好奇:“你怎麽不叫他柳伯父了呢?”

張肅冷哼一聲:“他可未必就是我的柳伯父。”說實話,一個這麽多年沒見的伯父,就算與他的父親張老爺子交好,對他來說,也只是個稍微有些了解的陌生人罷了。如果不是張老爺子的話,他是不願意在自己當欽差大臣的這段時間裏來拜訪這位柳伯父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不是他剛好會經過寧州府的話,以張老爺子的性子,他大概就會親自過來拜訪,探個究竟了吧,這麽一想,反倒覺得幸好是他替老爺子來了呢。

不管剛才那個柳員外說得是真是假,柳府出問題了這件事肯定是真的,連那封寄給老爺子的信都知道了的話,應該是在那之前,柳府就已經出問題了。那麽,那封信的目的,是為了把老爺子引過來嗎?也就是說,現在這個有問題的柳府,針對的是張老爺子?

可是也不對啊,張老爺子如今已經致仕回家養老,不再過問官場上的事情,甚至在他當上了禮部侍郎之後,也從未與他讨論過朝堂之事。而與張老爺子相熟的那些官員們,也是返鄉的返鄉,貶退的貶退,可以說是毫無人脈可言了。

不是張肅看不起自家老爹,而是張老爺子他确實沒有什麽事值得別人算計的。

另外,那卷無字帛絹的存在透露的實在是有些刻意了,那人似乎是故意的想要引起他對于那卷帛絹的好奇一般,可字裏行間又透露出了他對于那卷帛絹的重視,着實是有些奇怪。

“他似乎很希望我去看一看那卷無字帛絹。”張肅低聲自語道,“這卷帛絹,難道與張家有什麽聯系嗎?”

徐梁在一旁聽得挑了挑眉:“你直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就算你擔心這是個陷阱,總不至于你一看,他們就達到目的了吧。”

張肅被他的話給逗樂了:“說得也是,等柳員外回來後,我便向他提出這個要求吧。”既然那麽想讓他去看一看,應該也是不會拒絕他的這個要求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等,就足足等了兩個多時辰。

而在兩個多時辰之後,三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和徐梁面前,為首的少年沖他咧嘴一笑:“張師弟,我來找你了喲。怎麽樣,高不高興?”

張肅:……怎麽哪兒都有你?!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看到有讀者說作者最近些的劇情沒有以前有趣了,作者仔細看了看,發現确實如此

不知道是因為靈感不夠還是怎樣,最近的劇情連作者自己看了都覺得無聊,作為一個文筆基本沒有,又不勤奮的渣作者,唯一能看的也就只有腦洞了

于是作者我痛定思痛之下,删掉了之前寫出來的一些東西,希望能夠寫得更加有趣一些

至少要讓自己看得高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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