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千呼萬喚的吻戲
許鄞澤到的時候沒看到倪湛短信裏說的哥們一起聚聚,倒是一眼就看到之前跟他說晚上有約的某人。
松松盤起的長發,襯出初荷落虹的一張臉,芙蓉如面柳如眉,修長脖頸下,純白禮服的肩帶纏繞圓潤細膩的肩膀,勾勒出玲珑曼妙的身姿,他從未見過她這樣美麗的模樣,不只是打扮得漂亮,還有她唇角那久久不散的溫婉柔和的笑意,像是打心裏透出的幸福,是以往他見到的時歸所沒有的豔色容光。
許鄞澤心中一動,他邁步朝她而去。
這邊時歸正喝一口紅酒,眼角餘光瞥見那酷似許鄞澤的身形,她一驚,再仔細瞧時他已然走到他們面前,時歸被吓得一嗆,趕忙偏過頭捂住嘴悶咳。
許鄞澤眼帶笑意看她手忙腳亂的模樣,末了傾身拍了拍她的脊背,溫聲道:“怎麽也不小心點。”
他把本應責怪的話語說得溫柔極了,時歸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這種怪異的氛圍,而對面淩延似乎察覺到什麽,含笑看向兩人:“時歸,你的朋友?”
沒等時歸回答,許鄞澤已經朝淩延伸出手來:“你好。”
淩延站起身:“你好。”他的目光掠過時歸,笑意加深,“你們很般配。”
時歸恍然擡頭看了一眼淩延,又轉向許鄞澤,正對上他盈滿笑意看向她的眼,她有些愣愣的,好一會兒才像是知道不好意思,慢騰騰地低了頭,在身側讨好地悄悄握住了許鄞澤的手。
而許鄞澤,反将她的手指握緊在掌心。
時歸終是忍不住笑起來。
之後的晚餐皆大歡喜,時歸才知道原來淩延跟她一樣不過奉命赴約而已,頓時生起惺惺相惜的感覺,她的注意力太過集中于聽淩延講這些年在國外的經歷,甚至連許鄞澤一直看着她的眼神都沒有發覺。直到最後一道甜品端上來,她聚精會神地聽淩延舌燦蓮花,吃光了自己的蛋糕,許鄞澤又将他的那份換掉時歸面前的空盤,她仍是下意識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下去,後來可能是實在覺得有些膩了,而淩延也差不多結束了話題,她不經意低頭一看,居然還有小半塊,她有些納悶:“這家餐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實惠了?”
許鄞澤偏過頭,手握成拳抵在唇邊低笑,那邊淩延也笑出聲來:“是不是覺得意猶未盡?”
時歸抿唇一笑,挖起一小勺慕斯放進嘴裏:“你的那份拿來啊。”
淩延瞥了一眼面前完整未動的甜點,不動聲色觀察着對面許鄞澤的表情——啧啧,真可惜,他拿茶杯的姿勢掩住了半張臉,看不出什麽喜怒,不過唯獨露出來的一雙眼睛倒是顯得很深沉。
淩延微微笑了笑,将蛋糕推過去,悠悠道:“慢用,小心發胖。”
時歸沖他眨眨眼表示無所謂,又開始低頭專注地吃自己面前那小半份。
餘光卻注意到自己和許鄞澤之間那張沾了奶油的蛋糕盤,她垂下眼睫,唇邊笑意溫婉——這份蛋糕的滋味,好像更好一些。
回去的時候還不算晚,淩延道了別便離去,時歸就跟着許鄞澤去停車場,她似乎很高興,一面數着車位燈一面挽上許鄞澤的手臂,笑起來天真的樣子簡直像個孩子。
許鄞澤哭笑不得地拉住她:“好了,不要亂跳,又沒有喝多少酒,怎麽像是醉了?”
時歸眯着眼瞧他,像是沒有聽到他說什麽,答非所問道:“許老師,你怎麽一點都不吃醋啊?”
許鄞澤眼裏浮上笑意,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慢俯身湊近她的耳邊,像在私語那樣的低聲說:“誰說我不吃醋?”
他的聲音沉沉,像大提琴那樣動聽,時歸幾乎就要被蠱惑。
他卻直起身離了她的耳畔,笑意蔓延至嘴角:“可是我更相信你。”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帶了那麽一點不知從何而來的得意,這是許鄞澤鮮少表現出的心情,可是他現在這樣說……時歸竟然覺得十分感動,因為越是難得便越珍貴,時歸很清楚許鄞澤這樣的開心是有多珍貴,正如她求來不易的他的愛情。
她覺得自己快要溺斃在幸福裏。
于是她踮起腳去吻他,她的動作生澀,只知道雙手抱住他的後腦,溫軟的唇去貼他微涼的唇瓣,許鄞澤怔了一怔,随即便用力抱緊她,順勢将她按上停車場的頂柱,時歸的長裙在光滑的地面上劃過,裙擺逦迤,搖曳出一派旖旎風光,他的力道不大,讓她的背貼上石柱的牆壁,在即将觸及之時用力一收,時歸被強大的沖力摁進他的懷裏,擡頭時便迎上他的吻。他托起她的脖頸,輕輕含住她的唇,她的唇線優美,他便仔細描摩,時歸閉着雙眼,觸覺卻被無限放大,唇齒間盡是他的味道,流連于口腔內每一寸肌膚。從未有哪一刻,她會對他這樣渴求,即使是在過去九年最求而不得的時光裏,她也未嘗如此這般地覺得,自己想要和他永不分離。
原來果真是被甜蜜嬌慣壞了,開始得寸進尺想要更多。
他們的吻逐漸加深,熱度攀附軀體難以消彌,只能貼得更緊,時歸已經有點暈,雙手無意識地攀住他的肩,任他手在她後背撫摸。許鄞澤一面輕咬她的唇舌一面懊惱地想:怎麽辦,應該怎麽辦才能停下來。
他想放開她又放不開她,這樣的糾結,他還是第一次品嘗。
與此同時,他們身邊卻忽然駛過一輛轎車,是停車場裏的顧客,在經過兩人身旁的拐角時打起車燈,許鄞澤立時反應過來,将時歸一把摟在懷裏,用胸膛為她遮目,下巴抵住她的發心,自己偏過頭去避開刺目的燈光,整個過程不過四五秒,時歸就在他懷裏暈乎乎地想——真好,時間就此停下吧,就在這一刻。
之後他們就維持着這樣擁抱的姿勢很久,仿佛真的是時間定格,時歸将頭埋進他懷裏,鼻尖有他溫暖沉穩的氣息,那一瞬間時歸甚至覺得,哪怕就是用她最好的九年換取這一晌貪歡,也值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