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怕你死啊小兔崽子。
徐澤瞪他一眼,開口道:“休息了。”
莫名其妙被瞪了下,邵亦塵也不生氣,反而纏着徐澤道:“小爹,我跟你睡一起好不好?”
???
“你發燒了?”徐澤開口。
“這裏我不習慣,跟你睡兩天,怎麽樣?”邵亦塵笑着道,小爹應該不會拒絕他,“你是我小爹,睡一起應該的啊?”
徐澤上下打量他兩眼,直接關上房門,假裝什麽都沒聽見。
其實他心跳的厲害,總感覺邵亦塵好像很不一樣了。
聽見邵亦塵輕笑一聲,也沒糾纏。
倒是讓徐澤松口氣。
“系統,邵亦塵這麽粘我,正常嗎?”
系統的電子音還是莫得感情:“正常啊,你是他男媽媽啊。”
徐澤點頭,那就好,不然總覺得怪怪的。
戲班很快重開。
這次梨園比之前要更加火爆,特別是徐澤的場次,座無虛席不說,甚至還有人願意高價買票也要為徐澤一擲千金。
他們就是想看看,徐澤到底有多厲害。
孟穩如跟鳳爺倒是高興了,因為當初他們倆賣力給徐澤宣傳,現在不管什麽場次,都給他們兩個留個座,別提多風光。
多少人都想跟着他們倆進門蹭戲看啊。
但他們一票難求,就會有別人鑽漏子,有些小戲班找遍了關系過來聽戲,學個七八成,竟然也去自己開鑼。
唱山寨版的楊門女将,竟然也賺的盆滿缽滿。
先開始只有一家戲班這麽做,幾個月過去整個京城竟然有了七八種的楊門女将。
讓這出戲的口碑一落千丈。
這日李班主特意拉着徐澤去看別人的戲。
雖是冬日,下面卻坐滿了人,顯然非常熱鬧。
徐澤全程皺眉,別家的楊門女将,簡直讓人不耐煩。
把英姿飒爽的穆桂英演成嬌滴滴的小姐。
這樣的小姐怎麽上戰場?
就這樣,竟然還有不少觀衆看的如癡如醉。
李班主啧啧兩聲:“跟我們家的完全沒法比啊。”
但李班主轉念又說:“那也沒辦法,誰讓咱們家票太難買了。”
這話說的有點得意,但同時又不高興。
見徐澤一直皺眉,李班主問道:“澤澤別生氣,他們畫虎不成反類犬,演的連你半分都比不上。”
徐澤卻道:“我也不是生氣,就是不想他們糟蹋這出戲。”
話剛說完,旁邊的戲班的人正好聽見,嗤笑道:“我們戲班已經是模仿的最像的了,有本事你們去聽徐澤唱的啊。”
就這水平,已經是模仿的最像?
徐澤微微轉頭,讓這個戲班的人愣了片刻。
這人也太好看了些。
“模仿的只有唱詞,形氣神,卻差太多。”
徐澤淡淡道。
不少票友也看過來,紛紛道:“人家這樣不錯了。”
“是啊,嫌棄就聽正版的啊。”
“你要是有本事,你去唱?”夥計看見很多人幫他說話,立刻道。
徐澤抿抿嘴,沒有吭聲,李班主卻道:“澤澤,給他們露一手!”
喲,這還真的會唱啊?
戲臺上的人也不樂意了,起哄讓他去試試。
也有人懷疑,這人叫澤澤,會不會就是徐澤?
馬上有人反駁,怎麽可能嘛。
看這個公子哪有半點女氣,怎麽可能扮演穆桂英啊。
徐澤無奈的看一眼李班主,只能站起來:“我就不嫌醜了,你們若是願意,可以去梨園請教,相信他們不會拒絕的。”
“你說的簡單,誰會把自己看家本領教人啊!”這個戲班的人馬上反駁。
就連李班主也是睜大眼睛。
難道徐澤真的要教他們?
徐澤淡淡道:“去試試吧,萬一能成呢。”
說着,直接從這裏離開,李班主趕緊跟上去道:“澤澤,你剛剛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班主你想賺錢嗎?”徐澤笑着道,臉上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怎麽賺錢?”
等他們回到梨園,徐澤烤着火,慢慢道:“我們可以教那些想學楊門女将的戲班怎麽唱好這出戲,如果他們想演的話,就要買我們的版權。”
版權又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什麽時候,邵亦塵也站起徐澤身後,手搭在他肩膀上,顯然也有疑惑。
他穿着黑色大氅,顯得極其英武。
徐澤開口:“版權就是,這個楊門女将的戲是我們梨園寫出來的,那就是屬于我們。誰要是想演的話,就要找我們要授權,一年收他們五十兩銀子,明年他們還想演的話,繼續交五十兩,否則就不準演我們正版的戲。”
等徐澤解釋清楚,別說李班主了,就連邵亦塵也是一臉驚訝的看着他。
徐澤怎麽會這麽聰明,能想出這種法子啊。
反正他們的票供不應求,還不如教給別人,他們還有格外的收入。
李班主又道:“那他們學會了之後,我們怎麽辦?”
“難道我們就不會有新戲嗎?我們是最正版的,唱的會比他們差?”徐澤自信道,“我敢說,整個京城沒有人唱的比我好。”
他可是學了不少名家的方法,還能比不過這裏的人嗎?
李班主猶豫片刻,但還是道:“這出戲本就是你寫的!當然是你做主。”
徐澤卻搖頭:“并非是我寫的,版權給我的那份收入,我準備全捐給廟裏,就當是祈福了。”
這件事迅速敲定,應該很快就會有戲班上門,來學這出戲。
邵亦塵緊緊盯着徐澤看,想從他身上看出更多東西。
為什麽他可以這麽無私?
教別人唱戲,捐銀子給廟裏。
他明明也沒有多富有,就願意這麽做嗎?
邵亦塵抱住徐澤道:“小爹,你不能對他們那麽好。”
眼看便宜兒子又抱他。
徐澤無奈道:“我們最窮的時候,梨園也願意幫我們,就當是回報吧。”
他還在寫新的戲文。
楊門女将都唱幾個月了,別人沒煩,他就先煩了。
等那些戲班學會這出戲,他們就推出來新的!
還怕沒人過來嗎?
見徐澤寫的認真,邵亦塵靠在他肩膀上:“小爹,我跟你睡好不好?”
“不好。”
每日邵亦塵過來都要說這句話。
徐澤都快習慣了。
眼看又已經入冬,徐澤算算他到這裏,已經足足一年了。
邵亦塵每天說這句話也不嫌累。
一年的時間,邵亦塵身量又長高了不少,從背後摟着徐澤,竟然完全把他摟在懷中。
“紗櫥月上,并香肩相勾入房,顧不得鬓亂釵橫,紅绫被翻波滾浪。”
邵亦塵忽然念了幾句,手指到徐澤寫的戲詞上:“小爹這是什麽意思?”
徐澤推開邵亦塵:“你還小,不懂。”
如今邵亦塵已經過十七,又早早心裏就有了人,哪裏有什麽不懂的。
也是故意問他罷了。
但在徐澤眼裏,邵亦塵還是個小孩,趕緊把戲詞收了,寫西廂記就是不能當着孩子的面啊。
他剛剛一時給忘了。
邵亦塵記憶卻好,又念到:“滴溜溜粉汗如珠,楚陽臺夢魂飛上。”
說着邵亦塵輕輕捏上徐澤的軟腰:“小爹,你怎麽會這種東西啊。”
淫詞豔語,他是怎麽想到的。
“以前看見的,好兒子,別念了。”徐澤滿臉通紅。
自己寫小黃書也就算了,還被念出來!
羞恥度報表。
邵亦塵被這聲兒子喊的頓了頓,輕聲道:“小爹懂的真多。”
原本屋裏就燒着炭火,徐澤臉上又臊,難免出了點汗。
邵亦塵故意道:“小爹也是粉汗如珠,對不對?”
外面下着大雪,兩人在屋裏倒是出了點汗,徐澤趕緊推開他:“不用忙公事嗎?”
“天寒地凍,哪有什麽公事好忙。”邵亦塵随口道,又看看窗外的樹枝被積雪壓斷,立刻招來趙大,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
過了片刻,趙大跟趙二急匆匆進門,臉上帶着不好意思:“世子,徐小公子,雪太大,世子常住的那間屋子被雪壓塌了。”
“怎麽會這樣?”
徐澤還沒說話,邵亦塵先站起來了:“還能住人嗎?”
“肯定不能啊。”趙二立刻道。
邵亦塵為難的看着徐澤:“還有別的房間可以住嗎?”
“別的屋子都沒燒炭火,太冷了,你回侯府吧。”徐澤随口道,但有點疑惑,好好的房子怎麽突然就塌了呢。
邵亦塵無奈點頭,剛穿上大氅,就打了個噴嚏。
徐澤迅速回頭,看了看外面的雪還很大,天也已經黑了,猶豫片刻:“我找班主問問,能不能給你騰個房間。太晚就先不走了。”
“算了,我不喜歡跟別人一起住。”說完,邵亦塵又道,“除了跟小爹一起。”
這讓徐澤有點糾結,要說他的床是夠大,但跟便宜兒子一起睡,總覺得怪怪的。
趙大趕緊道:“徐小公子,您就讓世子在這湊合一晚吧,世子要是生病,那怎麽辦啊。這麽冷的天,總不好現在回去吧。”
趙二連聲附和,讓徐澤有點無奈,擺擺手:“行吧。”
說完徐澤又讓人去煮點姜湯,對邵亦塵道:“知道你不喜歡姜味,但都打噴嚏了,還是喝點好。”
邵亦塵原本竊喜的臉突然變了顏色。
姜湯,他最讨厭的東西,沒有之一!
這就是跟小爹睡的代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