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毛瑾曦本來想着再拖個幾天再搬,可是包租婆卻親自來趕人了,她只好馬上打包自己的行李準備走人。好在她行李不多,随便收拾便可以離開了,只是有些舍不得這裏,畢竟自己也在這裏住了兩年的時間。
“還不快走?晦氣!”
包租婆那尖銳的聲音傳來,毛瑾曦縮了縮脖子,仿佛把那魔音割破她的咽喉一樣,轉過頭就要走,身後依舊是包租婆罵罵咧咧的聲音。
平日罵人就像鋼槍一樣的毛瑾曦這下也只能沉默不語了,畢竟這兩年來她的确給包租婆添了很多麻煩。因為自己職業的關系,有時候會帶客戶回來解決一些問題,久而久之就傳出一些不好的傳聞,那就是自己這一家鬧鬼。
其實鬧鬼什麽的根本不存在,有自己這個天師在哪來的鬼,不過自己很多客戶都是遭邪氣侵體或遭怨靈騷擾才來找自己的,左鄰右舍見了自己家有這麽多奇怪的人出入便嘴碎了起來,最後不止鬧鬼,還說自己是出來賣的,好幾次毛瑾曦差點要爆門而入把隔壁家那嘴碎的肥婆給揪出來,可都被莎子給制止住了。
毛瑾曦離開了這棟樓,到了樓下打車的時候師父問自己要去哪兒,自己還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給了師父閻悠君家的地址,認命地往現在唯一的落腳處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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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住宅區,豪景軒A樓D座4號門牌。
毛瑾曦看着眼前的門,手裏握着鑰匙卻遲遲沒有開門,她還在猶豫,她到了這一刻還在猶豫…
毛姐,你這是被包養了麽?
莎子的話還在自己的耳邊回蕩着…毛瑾曦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原則性也很強,她寧可流落街頭,也不會被別人包養做別人的金絲雀,雖然她有這樣的資本。只是她真的是被包養了麽?
咔嚓——
門在這個時候被打開了,閻悠君打開門看到毛瑾曦的瞬間卻沒有驚訝,毛瑾曦卻驚訝了,本來先是窘迫于被閻悠君發現自己站在門口遲遲不入,後來卻訝異于閻悠君對于自己的突然出現沒有顯出驚詫的神色,是這個人太過淡定,還是她早就知道自己在外面?
想到這裏,毛瑾曦還特意看了看走廊的牆和樓頂,的确有閉路電視,只是…這裏的每個住戶都能看到閉路電視的內容麽?
“進來吧。”
閻悠君讓開了一條道,讓毛瑾曦進去,毛瑾曦僵在了原地沒有動作,她看着閻悠君過于平靜的表情,心中那炸裂感卻愈發強烈了,最終她深吸了一口氣,視死如歸地問道:“能理清一個概念麽?”
“說。”
閻悠君的語氣依舊像個高高在上的高位者,語氣,氣質乃至舉止都有一種讓人不可違抗的威嚴。
“你這不是在包養我吧?”
此話一出,閻悠君眉頭一蹙,雙手又習慣性地抱在胸前,這是一種防備的狀态,臉上的冷然似是剛才聽了一則笑話一樣。毛瑾曦忽然有些生氣,她不就是聯想到她們419後這個人就邀請自己與她同住覺得有所企圖嗎?這個人一臉不屑是怎麽回事兒!
“不是。”
閻悠君的聲音依舊很淡,只是毛瑾曦卻能從中聽到了一絲波瀾,她似乎對‘包養’兩個字有些不滿?
“我們之間是一場交易,當然如果你想要付我房租的話,請随意。”
閻悠君不再多說,轉身就往屋裏走去,毛瑾曦看着打開的大門,猶豫了片刻還是踏了進去,只是她意外地發現一雙新的拖鞋放在玄關,毛瑾曦的心似是被撩動了一下…
這拖鞋是那個讨厭的女人給自己準備的拖鞋,她真的篤定了自己會來嗎?她就不怕自己回頭拿着她的鑰匙入屋行竊嗎?不,她怎麽會怕,走廊上的閉路電視都拍着呢,這裏的安保系統還是不錯的。
毛瑾曦換上了拖鞋,拉着自己的行李進了客廳,這下才有心思細細打量着這個人的家。客廳很幹淨,還充滿着那女人身上的香味,有一架72寸的大電視,一張三人沙發和兩張單人沙發,一張雲石制的茶幾,三房一廳,還有一個開放式的廚房以及一個吧臺,吧臺後面放着滿滿一櫃子各式各樣的酒。毛瑾曦忽然覺得這個女人不止有錢,還很會享受。
只是毛瑾曦發現了一件事兒,這屋子本有一個落地窗,據毛瑾曦所知這個落地窗是能夠看到窗外的無敵大海景的,可是大白天的窗簾卻拉了起來,幾乎密不透光,屋子裏也只是開了幾盞燈,整個屋子看起來昏昏沉沉的,讓毛瑾曦有些不習慣,毛瑾曦喜歡光光亮亮的地方。
閻悠君就坐在三人沙發上,手裏拿着一本書,眼也不擡地指了指右邊的走廊,道:“那裏有兩間房,清潔阿姨都打掃幹淨了,你看看自己喜歡哪一間。”
毛瑾曦不喜歡她目中無人的态度,但是現在寄人籬下自己有氣也不能發作,便是輕輕應了一聲,拖着行李箱就往那個走廊走去,只是閻悠君卻又開了口。
“這裏的東西你都可以随意用,酒你要喝可以跟我說,其他的你随意。”
毛瑾曦背對着閻悠君,心中有些不安…
這真的不是被包養嗎?
“會做飯麽?”
這句話拉回了毛瑾曦的心神,她回過頭看向閻悠君,意料之中的閻悠君并沒有看自己,仿佛多看自己一眼都浪費力氣。不,這絕對不是包養,哪兒有金主這麽不屑自己的包養對象的!
“會。”
說起做飯,毛瑾曦那是絕對有信心。她自小就學會了做飯,畢竟自己那已故的師父是個廚藝白癡卻還偏生嘴刁,不愛吃外賣,自己也只能學會做飯才不至于被餓死。毛瑾曦曾想過若是自己學藝不成就去做廚師,豈料自己學藝成了,還是師父口中天賦很高的弟子,但是現在…不提也罷。
“以後你做飯的話,順便給我做一份吧!”
毛瑾曦忍了忍,‘寄人籬下’這四個字在毛瑾曦心裏默念了好幾遍後,才咬牙切齒地說了聲‘好’。她應下後便不再搭理閻悠君,她随意選了個小房間,裏面空間不大,有張單人床,有衣櫥和書桌,還有獨立的盥洗室,算是五髒俱全了,比之前的住處不知道好多少倍。
毛瑾曦開始收拾行李,心中開始在意起了一件事兒,就是這房子的方位。這房子位處西南,為兇煞位,而且門牌為‘4’,更是容易聚陰,房子裏沒有神位也沒有祖先牌位,甚至連可以引入陽氣的落地窗也被窗簾所遮擋,所以兇煞之氣沒有任何被消擋的可能,人住久了運勢會變差,重則血光之災不斷,對健康也有極大的壞處。
可是為何,明明是這麽一個兇煞位,卻隐隐覺得這房子有某股力量在保護着,毛瑾曦絲毫感覺不到這兇煞位的厲害,莫非閻悠君弄了風水?不,不可能,毛瑾曦很快就否定了。剛才毛瑾曦進房子的時候,就發現了這裏沒有什麽風水講究,可偏偏這兇煞之氣就是無法沖入這個房子,也無法對屋子裏的人造成影響,這是毛瑾曦也想不透的地方,毛瑾曦第一次覺得這屋子的情況涉及到了自己的知識盲區。
簡單地收拾好了之後,毛瑾曦便出了房間,發現閻悠君還在看書,毛瑾曦忽然覺得這個人有點無趣,那本書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
“閻小姐,可能你不信,但是我有件事兒我想告訴你。”
“說。”
這次,閻悠君終于從雜志上擡起頭來,那雙攝人的美眸看向毛瑾曦,毛瑾曦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意外地被閻悠君的美貌給攝住,她就像是會勾人神魂的妖怪一樣。毛瑾曦輕輕晃了晃自己的的頭,這種感覺跟上次419時一樣,這個人莫名地吸引自己,仿佛有什麽力量在指引自己一樣,自己才會——
“什麽事兒?”
毛瑾曦停頓太久了,閻悠君便又問了一句,只是并沒有顯出不耐煩的語氣,依舊是平平淡淡的,似是一面平滑的鏡子,毫無波瀾。
“你這屋子位處兇煞位,本應對居住的人有極大的害處,只是我不明白為何有一股力量保護住了這屋子,只是我不建議你久居于此,說不定那股力量什麽時候就散了,那你…”
毛瑾曦說這些時,很多人都會覺得她在胡言亂語,甚至會取笑她,但是這個令她極為讨厭的女人居然凝神地聽自己說完,而且眸中閃過一絲光芒,似是贊許,毛瑾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但是她分明看到閻悠君臉上有着幾分贊許的意味。
“無礙,我喜歡這裏。”
閻悠君說完後,低下頭繼續翻看自己的書,神色又恢複如常。毛瑾曦坐到了單人沙發上,傾身前去,雙手撐住雙膝,支住下颚好奇問道:“你不會覺得我說這些很奇怪嗎?”
“風水一事,是大自然賜予人類的智慧,只有愚昧的人才會去極力否定自己未見識過的一切。”
閻悠君擡眼看向毛瑾曦,她微微挑眉,仿佛在問:你覺得我是愚昧的人麽?
毛瑾曦讀懂了她眼神中的探問,只是她假裝看不見,雖然你不愚昧,但是你讨我厭。
“說起話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毛瑾曦笑,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閻悠君說得有道理。有時候人的确會因為害怕一些未知的,沒見識過的事物,然後極力去否定它從而證明自己才是擁有主流意識和思想的人,這種人往往是最愚昧的,因為他們眼界太狹隘。
就在此時,毛瑾曦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顯示她臉上不禁露出來不耐煩的神色,按下接通鍵後,語氣也不見友好。
“幹嘛?有屁快放!”
一旁聽着的閻悠君:“……”
“毛姐,您先別生氣,我這不是有事兒想請你幫忙嗎?”
聽到這句話,毛瑾曦就來氣,美眸微微垂下,露出了危險的兇光道:“我知道你有事兒找我,沒事兒你還不找我呢,徐警官。”
“這不…真的有個棘手的案件,幾天前咱這裏有宗跳樓案,本來以為是自殺,可是聽在殓房當值的夥計說那屍體居然流出血淚,半夜還聽到了哭聲,給她解剖的醫生生了大病,想要以自殺結案的警司出了車禍,我這…”
“停停停。”
電話裏幾近哀求的聲音讓毛瑾曦聽了心煩,便是截停了他,直接了當地問道:“說,能給我多少酬勞?”
“這…”
“沒有酬勞我不幹,就這樣。”
毛瑾曦正要挂電話,電話那頭的‘徐警官’馬上說到:“有有有,有酬勞!”
毛瑾曦嘴角彎開了一個弧度,露出一個得逞的笑意。
閻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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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毛姐有生意啦!放煙花慶祝一下!
徐警官:弱小無助還破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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