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樊冬快被徐橙給折磨死了,周日下午讓他陪她去做頭發,不去又不行。
女人就是麻煩。
怎麽都能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衛強聽見徐橙這倆字就覺得是個麻煩。
“得了得了,晚上宿舍約了一塊去吃火鍋的,你看着點時間過來。”
“行。”
等到了新亞廣場,樊冬就被拉去了一個美發店。
樊冬看着那些大刀闊斧的理發師皺眉。
一個一個好端端的男人,怎麽竟愛留長頭發?
對着鏡子摸了摸自己的小平頭,笑呵了一聲。這他媽才叫男人!這他媽才叫帥!
雖是小平頭,也是有幾日沒理發了,倒是長出來不少。
原本以為理個發就十分鐘的事兒,樊冬是想錯了。
這他媽女人和男人還真是有天大區別的。
這他媽一個小時了才剛洗好頭發?!
徐橙過來是燙頭,原本一頭波浪卷已經不大卷了。
樊冬覺得自己是被坑了。
坐在那裏,頭上頂了個不知道啥的大球的徐橙喊了他一聲:“樊冬,我渴了,給我買杯熱可可去。”
靠!
他是當男朋友呢還是當下人的?
“快去啊!”
樊冬氣的扔下手上的雜志就乘電梯下樓了。
突然想起啥的,連忙推開星爸爸的門。
果不其然,鹿昕在。
正好一個外國人在他前面點東西。
樊冬聽着他們的交流。
免不了多看了鹿昕一眼。
丫這貨英語刀講的挺流利的。
等老外付了錢走了,樊冬就上前走過去。
鹿昕也早就看見他了,只是還是一臉面無表情。
他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麽一直會出現。
但直覺告訴鹿昕,那個男的不好惹。
“先生,請問喝點什麽?”
“uh,i want two hot keke.”樊冬很自信的飙了句英文。
鹿昕聽他說的時候,嘴角只微微翹起了一秒。
“ok,two cup of hot cocoa,credit card or cash?”
等鹿昕說完這一段英文,樊冬有些懵了。
初中就沒怎麽學過英文,畢業就到體校來了,文化課就沒好好聽過。丫這回遇到瓶頸了。
樊冬剛就他媽随便來了句英文,這貨還真不給他臺階下了?
“你說啥?”
鹿昕忍着笑:“刷卡還是現金?”
操!
“現金!”
等拿回自己的找零之後,樊冬看了看他,真他媽!
估計做東西的人忙不過來,鹿昕也去幫忙了。
樊冬等在取餐處,倒是看着鹿昕在那做。
等鹿昕拿着倆白色紙杯過來的時候,才明白過來。
丫的這倆杯東西是他做的。
不會下毒了吧?
樊冬警覺的看了他一眼。
“先生,如果你覺得喝了會送醫院的話,那邊有我們店的名片。”
我操?
樊冬特麽的差點以為這貨會讀心術。
“你想太多了。”樊冬看了眼他身上黑圍裙上別着的名片,繼續道:“Lu.....loser.”
說完,樊冬就拿着兩杯熱可可得意的走了。
呵。還Luther,loser差不多。
鹿昕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名牌,勾唇笑了笑。
總算是陪徐橙做完頭發了,樊冬一刻都不想呆着了,找了個理由趕回去會友去了。
等在火鍋白煙兒裏看見一群老鐵友們,樊冬才覺得活過來一樣。
“冬子,你這氣色不對啊。”李偉丢了個炸饅頭給樊冬。
一口就把炸饅頭給吃了,搶了衛強的啤酒兒就是一瓶吹。
“瑪德,嗝,女人沒一個省心的。”
這一個月,樊冬真是苦不堪言了。
衛強拍了拍他的背給他順氣兒:“丫的,別想了,快坐下來。停劉劉壯士給咱們說說那個娘娘腔。”
他們宿舍一共四個人,除了這個劉壯實是籃球班的,其他三個都是田徑班的。
一想到今兒下午那娘們似的用英文秒殺了他,他就不爽。
“來壯士,說說看。”
劉壯實吃了口毛肚擱下筷子。
“冬子,你說這鹿昕,人是藝校‘一枝花’呢。”
“啥花?”
樊冬一問,另三個就異口同聲的一起答:“一枝花!”
“操,娘們似的。”
劉壯士笑了笑又道:“鹿是小鹿斑比的鹿,昕是一個日加個斤。”
樊冬覺得自己是文盲了,還是沒明白這名字咋寫:“什麽斑比?什麽金?”
衛強都瞅不下去了:“丫溫柔鄉躺多了吧,腦子糊住了啊。”
說着就在手機上敲下倆字給樊冬看。
樊冬看了那倆字,又來了句:“操,娘們似的。”
“藝校什麽專業的?”樊冬問。
知道鹿昕是藝校的,這是樊雨說的。
藝校統共就那麽大,都沒他們體校大。
“舞蹈系的。”
舞...蹈?
“真的假的?”這回輪到衛強驚訝了。
“千真萬确。我女朋友就是他們學校舞蹈系的,只不過不是一個班的。反正在他們藝校,那人很出名。”
樊冬沒說話,只吃,聽着劉壯實繼續說:“人好像人緣很好,特別是女人緣,據說長的很帥,迷倒一片女生呢。不過,冬子,你和這人有啥仇?”
衛強在這裏插了句:“關鍵就在這‘迷倒一片女生’上,冬子她妹最近迷上了這鹿昕了。”
劉壯實嘆了口氣:“丫的,女人是不是都喜歡那種帥哥?今兒個我媳婦兒和我說的時候眼睛都快冒出愛心來了。”
“帥他娘的帥,長的跟個女的一樣。”樊冬一想到自己妹妹會喜歡那麽個軟蛋就生氣。
“行了行了,別氣了,咱們冬子最帥,宇宙第一大帥哥。”
“壯士,他在藝校規矩嗎?”
如果人作息良好,他要真整人家那自己就真以大欺小了。
這種事兒他樊冬幹不出來。
“上次酒吧那條街淩晨兩點兩校打架知道的吧?好像就是因為這個鹿昕。聽說是A大那頭頭在那酒吧想揩那鹿昕的油,藝校那頭頭也在,反正就那麽打上了。”
啧啧。
樊冬不聽重點似的,問了個問題:“A大那頭頭是男的吧?”
“不就是張晨盧,你又不是不知....哎哈哈哈,笑死,張晨盧不會是彎的吧?”
衛強被自己這聯想弄笑了。
一旁的李偉見衛強笑的都趴下了,忙問:“這鹿昕真長那麽好看?”
衛強忍了一會兒總算是鎮定住了:“李偉,你不知道,人臉白的跟鬼似的,眼睛又大,頭發還長,像個女的一樣紮了個辮子,眼睛還戴美瞳,藍藍的。”
劉壯實忽而又補了一句:“聽我媳婦兒說,人好像是混血兒,四分之一英國血統。眼睛就那色兒的。”
“我操?還英國貴族了啊?”衛強又對着樊冬補了句:“冬子,這咱們還惹嗎?”
“誰不知道咱們體校在這一片兒是最強的,藝校最弱,惹了又怎麽樣?”
“也是,反正你救過佟哲,到時候要真打起來,咱們請他幫忙肯定穩妥妥。”衛強激動的喝了口酒。
佟哲是體校現任老大,沒一個不怕他的,當然除了樊冬。
“那我們啥時候整他去兒啊?最近無聊的要命兒了。”
衛強喜歡鬧事兒,就喜歡熱鬧。
劉壯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和李偉就不參與了,下周還得出去跑接力呢。出了事兒參加不了老周可得提刀殺了我們倆。”
衛強朝他們翻了個白眼:“膽小的跟屬鼠似的”
樊冬酒量不錯,其他三個就不怎麽樣了。
趕牛兒似的,總算是把他們趕回宿舍了。
都累得不想動了,脫了衣服就往床上躺。
酒喝多了,困得要命,但耳朵邊卻吵得要命。
樊冬提起一點意志拿起手機。
“..喂?”
沒人回應。
挂了又打了進來。
有點眼熟的陌生號碼。
樊冬困的要命,直接把手機給關了。
他不信有鬼,所以心很大的又睡過去了。
第二天樊冬頂着倆大黑眼圈兒就跟着大部隊去晨跑了,剛跑過藝校後門口就看見了一個修長的身影。
拎着個白色塑料袋,紮着個小辮兒,戴着副黑框眼鏡兒。
不是鹿昕是誰?
這他媽才六點,這貨才回學校?
“看什麽呢?差點絆我一腳你!”衛強在他背上打了一拳。
“我就看看我家徐橙有沒有在門口看我跑步的英姿呢!”
“操!才六點,估計人還在做夢呢吧!”
當天下午第一節 課是英語課,平時直接趴桌上補覺的樊冬倒是認認真真的支着下巴在聽。
直勾勾的眼神倒是把授課老師吓了一跳。
衛強醒過來的時候樊冬竟然在跟着老師認認真真的做習題,他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我操,兄弟,你特麽現在用什麽功呢?”
“你睡你的,我不聽這班級就沒人聽了。”
“我□□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覺悟了?”
然後是語文課,課間樊冬收到了一條短信。
徐橙讓他幫她去藝校後門口拿快遞。
說是她大姨媽懶得下床,外面太冷。
操!
樊冬和衛強說了聲就跑走了。
衛強在他後面起勁兒來了句:“你丫就沒覺悟過!”
剛走到藝校門口,就看見快遞員剛開着輛三輪車趕過來。
在那等着的倒是沒幾個。
“東西都在車上了,自己找吧。找到了來我這出示下證件。”
樊冬覺着自己的眼神有點兒不好,周圍幾個都找着走了,他還在找。
剛找到徐橙的,忽而又看到下方一個收件人寫着‘鹿昕’的包裹。
呀呵。樊冬笑了。
迅速記了一下上面的手機號碼,皺眉,似乎有點熟悉。
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跑過去背號碼了。
一般代拿的包裹只要準确背出上面的號碼就行了。
“謝謝師傅了,走了啊。”
樊冬忙把鹿昕的包裹放進了自己的背包裏,手上拿着徐橙的大包裹。
大雖大,但還好不怎麽重。
估計裏頭是雙雪地靴。
等到了徐橙宿舍樓下,就打了個電話上去,但下來拿的卻不是徐橙。
是她舍友。
“帥哥,包裹給我吧。徐橙說讓我和你說聲謝謝。”
看着那女生跑進去的時候,樊冬暗罵了一句。
真他媽吃力不讨好。
藝校女生就是多,基本走哪就是女生,來都來了,本想找自個兒妹妹一起吃個飯的,想了想還是算了,今兒她有課。
剛轉彎,就看見了個熟悉的身影。瑪德走藝校大門還能看見這貨?
樊冬倒是沒有躲閃,中間隔着個馬路,人又在低頭看手機,他怕個叼?
鹿昕稍稍擡頭,眼鏡看向路對面,微微皺眉。
樊冬走大門一來是為了避開鹿昕,就怕自己正好碰到他拿包裹的時候。
那特麽就搞笑了。
回了宿舍,樊冬立馬把那個不大不小的包裹從包裏出來。
還沒拆開,衛強就回來了。
“喲,徐橙開眼兒了?給你買東西了啊?”
“給把刀,丫的這膠帶纏的不要錢似的。”
衛強從櫃子裏拿了吧水果刀,就這麽丢了過去。
剛拆完,把東西拿出來,樊冬就愣了。
這他媽是什麽鬼東西?
“我操?這特麽發箍嗎?牛皮筋?瑪德怎麽還有狗圈兒?丫的徐橙真會做人,給你妹買的啊?丫的都會讨好小姨子了。”衛強過去圍觀。
樊冬扯了扯嘴角,開口:“這是鹿昕的。”
衛強特麽的勾住樊冬的肩膀:“你特麽不會是不小心看見他的包裹然後快人一步的把東西給截回來了吧?”
“丫的松手,喘不上氣兒了。”
衛強拿了個發箍在頭上套了套:“我操,真他媽難受,真不知道那小子怎麽會喜歡這種東西。哎,對了,冬子,他知道是你拿的了嗎?”
樊冬不能篤定。
“不知道。在藝校被他看到了一眼。不知道他會不會曉得是我拿的。”
衛強指了指一大盒子的‘女性用品’道:“這些怎麽辦?”
樊冬沒說話,把東西都裝進了箱子,然後塞進了自己的櫃子。
“你他媽還藏起來?要我我就扔了!”
“扔的幹嘛,回頭我送給徐橙。”
“我□□大爺,冬子,我就只服你!”說完,就朝他背上一撲。
“起開,趕緊去操場,晚了老周又要發火了。”
鹿昕都到藝校後門那包裹的時候,就被快遞員通知說是已經被簽收了。
鹿昕眼神一個犀利。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了。
肯定是那個....樊冬。
一開始鹿昕并不知道樊冬的名字,還是後來問包力問出來的。
鹿昕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樊冬一直找他麻煩。
雖然沒有大動作。
但一直在他眼前晃是什麽意思?
“小夥子,包裹讓人順走了?”
鹿昕提了提黑框,又擺了擺手:“沒,我忘了讓同學過來拿的。”
操場上,樊冬和衛強兩個人做着熱身運動。
忽然,衛強剛在做俯卧撐的時候,樊冬就在他背上用力一拍。
衛強沒撐住,一摔,一嘴土。
“我操。冬子你有病啊。”
“我知道了。”
“知道啥了?我日!”
“我知道怎麽整那個娘娘腔了。”
衛強一聽,來了興趣,爬了起來,勾着樊冬的肩膀,湊上耳朵。
“快快快,說來聽聽。”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丫還給我賣關子!”
“對了,這幾天我需要去踩點兒。”
“什麽意思?”
“我不是說他在新亞的星爸爸工作嗎?”
“你說他的固定行蹤?”
“嗯。”
“還記得體校和藝校對面有個廢棄的小倉庫嗎?”
“你的意思是,把他綁那裏去?”
“需要人手嗎?”
“不用,就你和我。”
晚上樊冬從澡堂回來就聽見手機響了。
一個陌生號碼。
哦不,一個陌生又他媽熟悉的號碼。
特麽走到陽臺接了。
“喂?”
“把東西還給我。”
“呵,樂意開口了?”
“......”
“丫還在我這兒裝神弄鬼?”
“把東西還給我。”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考慮還給你。”
“.....”
等不到下文,電話就被挂了。
不知道為啥樊冬心情很好。
不過讓樊冬意外的是,他鹿昕是這麽弄到他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