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童男童女

楚钰寧說道：“芳錦，芳茵，你們別害怕，哥哥過幾天就把你們救出去。這幾天你們只要繼續乖乖的保持不哭不鬧，那些壞人就不會傷害你們。芳錦，你剛才說的總昌縣可是在青城府下面？”

周芳錦點點頭，說道：“是的，就是青城府下面的總昌縣，小時候爹娘還帶我們來青城府玩過呢。”

楚钰寧說道：“好，芳錦你很聰明。那你知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也被抓到這裏來？”

周芳錦說道：“有的，哥哥。我們經常會聽到其他房間傳來哭聲，還有那些壞人的打罵聲。他們說，我們是東家獻給大爺的禮物，只要我們乖乖聽話，那麽過了明年正月十八之後就可以重獲自由。不僅如此，要是我們能讨那位大爺的歡心，以後還能吃香喝辣。但是如果我們不聽話，那就只能挨打，還要挨餓。”

楚钰寧皺起了眉，暗罵朱富貴禽獸，問道：“芳錦，那些壞人除了打罵你們之外，還有沒有對你們做別的事？比如說，比如說脫你們的衣服之類的？”

周芳錦并不知道楚钰寧問這話的真正用意，她很坦然地回答道：“夏天那會兒每隔一天那個很香的姐姐就會來給我們洗澡，天氣涼了以後洗澡的次數就少了。”

聽了這話，楚钰寧的心便放了下來，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很聰明，也很勇敢。芳錦，芳茵，哥哥希望你們對今天的事情嚴格保密，千萬不能被那些壞人知道了，一定要耐住了性子等哥哥來救你們。”

姐妹倆都點頭聽從。周芳錦說道：“哥哥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哥哥，你一定要早點來救我們。”

楚钰寧點點頭，說道：“芳錦，哥哥一定會想辦法早點救你們大家出去。現在，哥哥要把布條重新塞到你們的嘴裏，好嗎？”

姐妹倆順從地張開了嘴。楚钰寧忍着淚将布條重新塞進她們的嘴裏，然後輕手輕腳地離開，再将房門上鎖。

就在她要如法炮制打開另一間房門的時候，密道那邊傳來了人聲，她立刻躍上了房頂。

只聽一個男的說道：“你說咱們東家是怎麽想的？放着樓上這些雛不要，每次只叫那些窯姐兒陪他玩。”

另一個說道：“你懂什麽？那些窯姐兒之所以讨嫖客們喜歡，就是因為她們能把人伺候舒坦了，東家就喜歡那份舒坦。樓上這些雖然是幹淨的雛，可他們不會來事啊，而且一個個這麽青澀，別說咱東家了，就連我都不喜歡，每次看到他們哭哭啼啼的我就煩得要死。”

先前那個問道：“既然沒人喜歡，那咱東家為何還要大費周章地把他們擄來，還天天讓咱們送水送飯地伺候着？”

另一個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咱們不喜歡，可是有的人他就好這一口啊，要不東家怎麽說要在明年正月十八那天把這些雛作為禮物送給那位大爺，給他一個驚喜呢？

東家是個聰明人，他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你看看，這利來賭坊每天人聲鼎沸，妓院也是生意興隆。別的妓院都是窯姐兒浪聲浪氣地在外面拉客，嫖客們也是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

咱們這兒可就不一樣了，窯姐兒模樣俊俏不說，詩詞歌賦也是樣樣拿得出手，根本不用她們出去招攬生意，那些個公子哥兒自己就颠颠兒地往這裏來。啧啧啧……

東家怎麽想的咱要是也能想到，那咱不也成東家了，還用得着天天做碎催嗎？你別琢磨這些沒用的，好好幹活才是正經。”

先前那個嘟囔道：“幹活幹活，整天就幹這些又髒又累的活，我這都是什麽命。我就不明白了，既是明年正月十八才把這些雛給送出去，東家何必那麽早就把他們擄來，簡直就是浪費糧食。”

另一個道：“說你笨你就真的不動腦了是吧？雖然是明年正月十八才派用場，可是物色人選需不需要時間？擄來之後馴服這些崽子需不需要時間？你當是上街買糖哪？一去就能買，買來就能吃。”

先前那個嘿嘿一笑，不再說話。

兩個人一間一間地送飯進去，若是遇上有哭鬧的，便厲聲呵斥，威脅不給飯吃，直聽得房頂上的楚钰寧咬牙切齒。

待他們下樓之後，楚钰寧輕輕躍下，她一間房一間房地看過去，發現這三樓關着的都是尚未成年的孩童，除了周芳錦姐妹是兩個人關在同一間之外，其他的孩童都是被單獨關着的，共計一十七名，有男有女，模樣俊俏可愛。他們當中年齡最小的只有九歲，最大的也只有十三歲。

問明了所有孩童的信息之後，楚钰寧再次來到密道一探究竟。這回她一路走下去都沒聽到什麽聲響，走到臺階的盡頭發現又有一堵牆。她貼在牆上凝神聽了一陣子，連呼吸聲也沒聽到，可以确定裏面已經沒有人，于是她用力一推，人就進到屋子裏了。

楚钰寧眼下所站之處靠近床尾，床鋪已經被收拾整齊，床頭的案上整齊地放着一套茶具。從屏風出來後眼前所見與之前在門口看到的并無二致。看來看去這裏都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房間，只不過藏了一條密道罷了。

打探完畢之後，楚钰寧來到賭坊對面的清風茶樓。她選了個靠近門口的位置坐下，點了茶水和糕點，一邊聽人閑話一邊觀察對面賭坊。

只見對面不斷有人進出，進去的不管是身穿绫羅綢緞還是粗布衣衫，好歹都是整整齊齊，出來的可就不一定了，有那沒了棉袍的，有那連棉褲也沒了的，甚至還有那只剩亵衣亵褲被人扔出來的，唯獨沒有那志得意滿興高采烈的，看得楚钰寧直搖頭。然而茶樓裏的人對此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一個沒了棉褲的人走進茶樓，垂頭喪氣地喊到：“小二，來壺熱茶。”

小二嗤笑一聲，身子倚在櫃臺上動也不動，沒好聲氣地說道：“馮來旺，你連褲子都輸掉了，還有錢喝茶？我看你也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馮來旺哼地一聲，說道：“顧春雨你別狗眼看人低，你也只不過是個跑堂的罷了，往日我贏錢的時候來到這裏你可都是屁颠屁颠地伺候着我。也就是我今天手氣不好，你看着吧，明天我不僅贏回褲子，我還贏一堆銀子扔到你面前。”

顧春雨冷笑一聲，說道：“從對面出來的十個有八個都這麽說，可我這麽多年還真沒見有誰在那裏發財的，你要是能從那裏贏一堆銀子出來扔到我面前，我就給你當孫子。”

馮來旺用手指着顧春雨，擡高了嗓門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來來來大家夥給我做個見證，到時候你可別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