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在場的除了懵懂的小辰以及一臉無所謂的司天,其他人經歷了這從盛世到末世的轉變,無一不心思缜密,稍稍一思索就明白了這一系列的陰謀。S國應該是首先接觸這個星球的外星人,達成了某種協議換取先進的科技或者武器,而後又無恥的毀約因而觸怒外星人,當然,這也可能就是個借口,外星人原本就沒有打算和地球人達成什麽協議,在他們眼裏地球就是一個蠻荒不開化的星球,只需要用病毒強制将地球人進化,輸送到他們新的殖民星球當奴隸。這樣說起來,諾亞方舟确實存在,只是不是拯救人類的希望之船,而且一個通往黑暗之門的罪惡之船。
想明白這些,脾氣火爆的蘇青上前起手就是并排三個火球朝着阿爾法上校直直飛去。朱丹也緊跟着下起潑天的細如牛毛的水針,阿爾法看着迎面而來的火球和水針,微微一笑,手一揮,火球掉頭,立刻将水針滅了,還有餘威向小辰的方向飛去,司天立刻起了一堵土牆擋住了火球。看到這裏,阿爾法開口說“地球的朋友們,這種迎客方式似乎不太禮貌。”“對待侵略者沒有比這更加禮貌的方式。”開口的是秦芳菲。“那就不能怪我了。”阿爾法臉一沉,頓時衆人站的地方冰塊裂開,幾個人狼狽的跳開,只有小辰腳底生風,輕巧的卷起風停在空中片刻還向阿爾法甩出幾道風刃,不想阿爾法身影一晃,風刃略過他的位置向後飛去,而後面正是剛剛躲開風刃的顧小樓和秦芳菲,說時遲那時快,而一道身影晃過,就只見蕭亦鳴抱着顧小樓單膝跪地停下,秦芳菲面前豎起一道冰盾擋住了風刃的去勢,可還是一縷黑色的長發被削下,緩緩落地。時間似乎在一瞬間靜止,秦芳菲愣愣的看着抱着顧小樓的蕭亦鳴,似乎不敢相信,在這生死的選擇中,他救了她!顧小樓似乎也懵了,當時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一切太快,最後只覺得自己落入一個懷抱,滾了幾下,再一睜眼就是蕭亦鳴棱角分明的下巴。那一刻,盡管有些不願承認,顧小樓竟然覺得很安心。可是理智很快回歸,她略微掙紮變掙脫了蕭亦鳴的手臂,走到一旁,蘇青和司天迅速圍過來,關心地問小樓有沒有受傷。蕭亦鳴看不出任何表情,立在一旁,不遠處,秦芳菲握着一縷長發,抿着嘴,眼神明滅,最終沒有說話。
阿爾法似乎看一場好戲一般,拍拍手,似乎十分不能了理解:“感情本來就是降低理智的東西,你們即使身體進化了,大腦還是沒有進化啊。好了,讓一切結束吧。”
話音剛落,冰原燃起熊熊大火,這火詭異而妖豔,像是要焚盡這世間的一切一般,卻不見冰有絲毫融化的跡象,秦芳菲撐起巨大的冰罩将衆人護在其中,可是沒過幾秒鐘,就見冰罩逐漸縮小,秦芳菲臉色蒼白,與此同時,顧小樓咬咬牙,大不了魚死網破,天空降下幾道落雷劈在阿爾法身上,阿爾法嘴角流出淡綠色的血,終于撕下彬彬有禮的外表,猙獰的面孔在火焰中尤為可怖,一道冰錐直直朝顧小樓飛去,本來就很薄弱的冰罩瞬間破裂,司天身上閃起黃色的光芒,宛如金色戰甲護住顧小樓,背後升起土牆,冰錐穿過土牆,紮進司天的身體停下,顧小樓看着眼前司天的身體晃了晃,要倒下,眼眸變成紅色,突然四周閃起細小的雷電,将四周逼近的火焰逼開,身體緩緩升空,在一片紅蓮業火中,氣勢逼人。
同時一把匕首和彎刀出現在她身前,顧小樓血色的眸子透露出幾絲瘋狂,竟然讓衆人感到陌生,匕首在空中畫了個圈,向阿爾法飛去,阿爾法也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如臨大敵,,可是冰牆并沒有像他所想的擋住匕首,而是眼睜睜的看着匕首削掉了他的半邊身體,噴出大量綠色的液體,兩段身體漸漸變成一灘綠泥,蒸發在空氣中。與此同時,火焰熄滅,天空布滿閃電落雷,如果他們可以看見,會發現整個地球都籠罩在雷電之中,顧小樓的身形突然失去控制般,從空中落下,小辰卷起一陣風,平穩的接住顧小樓。
蕭亦鳴在顧小樓快落地的時候接住她,卻見她閉着眼睛,呼吸微弱,衆人圍成一圈,蘇青在旁邊握住顧小樓的手,焦急的說“小樓是怎麽了?”沒有人能回答,而且也都在想這個問題。
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她沒事,只是消耗過度。”大家一起回頭,發現兩個很奇特的長袍白衣的老者走過來,一個手拿拂塵,搖搖頭:“終于找到這孩子了,那一場大戰本以為她魂飛魄散,沒想到還剩一魄能轉世。要不是這麽大動靜,我們還找不到她。”另一老者笑說“這孩子可是大功臣,恭喜扶風道友找到愛徒。只是這低級界面規則之力盡這麽弱,既然來了就做個好事吧。”瞬間天空雷電消失,他轉頭對衆人說:“我給你們的星球加了屏障,等你們發展到能自保屏障自會消失,也算個緣法。”說完看看被遺忘在旁邊地上的司天,對扶風說:“你看天辰小友倒是執着,那場大戰,他為了小樓當下最後一下攻擊,自己也殒命,魂魄卻還追随到這界面。”扶風點點頭說:“一并帶走吧,也不枉他癡心一片。”這時,顧小樓的眼睛卻睜開了,她有一瞬間的迷茫,但又迅速清醒,望向扶風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師父。”扶風點點頭,“你都想起來了,星月封印太久雖耗費你太多靈力,倒也幫你恢複記憶了。你想随我們回到上界嗎?”顧小樓不禁的看向蕭亦鳴,沒有過多的猶豫,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她點點頭,說“我願意。”片刻,對蘇青說“青青,替我照顧好我父母,我恢複好就來接他們。”然後不去看蕭亦鳴絕望的臉。“小樓,不要走。”那聲音低低,乞求的意味在其中。”“你早已做出選擇,我恐怕不能讓你如願了。”
小樓和司天的身體随着兩位老者漸漸消失,蕭亦鳴驚慌的看着顧小樓的身體在自己懷中變成點點星光,直至消失不見。他對一旁的蘇青問:”小樓她,會回來嗎?“幾個人都默不作聲,這種可能性太低。
冰原的天空恢複純淨的藍色,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一切終歸平靜,蕭亦鳴看着平靜的海面,問:“如果,我不做那樣的選擇,是不是她就不會這樣走?”朱丹在她身後,沒有回答,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如果。
☆、番外
一切都歸于平靜,在所有幸存者都見證的雷電漫天的星紀大戰之後,地球盡存的4億人開始了新紀元的生活,病毒治愈,異能退去,科技高速發展,華夏國一躍成為世界第一強國。從南極歸來的幾人成為了載入史冊,寫入教科書的名字,後世有考據黨發現,據說當年去了7個人,可公布于衆的除了蕭元首及其夫人等6人,還神秘的少了一個人,沒有記錄,沒有墓碑,那混亂的幾年所留下的線索少之又少,。這也成為華夏論壇第一大衆所周知的不解之謎,網絡上流傳着
“失蹤第七人本是聖上同父異母的兄弟,在途中被。。咳咳,你們自行腦補,我怕查水表”
“胡說,那其實是個X國的美女間諜,意圖刺殺我大華夏的元首,還好被英明的元首大人識破解決了。”“
“樓上五毛!”
……
有個回帖迅速淹沒在水貼中,“呵呵,那是他的愛人啊。”這句回帖沒頭沒尾,沒有引起絲毫注意,大家還在熱烈的讨論是如果是家族恩怨論的話,那生母是哪個女明星,或者美女間諜論可能是哪國美女入了元首法眼。只有一個人回複“有病吧,三歲小孩都知道蕭元首和夫人伉俪情深,琴瑟和諧,共赴險境又死裏逃生,那一場世紀婚禮簡直就是地球重生的慶典。”這條回複也迅速沉了,衆所周知的常識誰會在意呢?所以你看,真相往往是沒有人願意相信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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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當蕭亦鳴負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霓虹閃爍,星星點點的燈火明亮如星辰,川流不息的馬路變似那落入人間的九天銀河。蕭亦鳴站在這座安全情報局堅決反對建造的世界第一高樓的頂樓,手可摘星辰,可那星辰怎能比得上她眸中閃爍的星光,而他,伸手也無法再觸到她的臉龐。
身後響起問好聲“夫人”,秦芳菲站在蕭亦鳴的身後,輕聲問“亦鳴,明天表哥的婚禮我穿這套衣服怎麽樣”
“你身體不舒服就不用去了。”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不容置疑。
“你還在期待什麽?”那個端莊示人的面具轟然崩塌,聲音陡然變得尖銳“蕭亦鳴!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既然愛她愛到命都不要你怎麽不娶她?我就要大大方方的站在你身邊讓她看到!”
秦書文來到門口,探尋的看看出去的表妹,只見對方精致的妝容掩不住難堪的面色,什麽都沒說,踱步進去。站在他身後,不發一言,也只是望向窗外。
“她……明天會來嗎?”
“不知道。”
翌日。婚禮上賓客雲集,熱鬧非凡,人能不多嗎?看首桌坐的是什麽人,元首親自出席是多大面子,元首真是念舊情啊。誰不知道,在國際鐵血手腕強硬外交的蕭元首對許家有多縱容,連以性格驕縱脾氣火爆聞名帝都的蘇家大小姐指着鼻子罵都是一笑而過。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傻眼了好嗎?再說這能來混臉熟的機會是說有就有?不知道外面婚禮的請柬千金難求嗎?
“秋意,我有點緊張诶。”蘇青不安的整着寬大的裙擺。一身伴娘服的秋意安撫她“都準備好了,你就安安心心做新娘子好了。”蘇青咬了咬嘴唇,“你和國舅爺什麽時候辦婚禮?”說道“國舅爺”三個字的時候譏諷意味十足,秋意垂下眸,“不打算大辦了,我就剩一個人了,他……也是這個意思。”蘇青又覺不忍,“小樓不是心胸狹隘的人,她也會希望你幸福的。”秋意點頭“要是小樓還在該多好。”二人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婚禮進行曲響起,蘇青挽着許南踏上紅毯,漫天花雨,禮炮聲起,人群中,一個熟悉的面龐一閃而過,蘇青一愣神,便已不見。和她一樣失态的是蕭元首,他猛然站起身來,碰落了桌上的紅酒杯,可再也找不到那個人了。婚禮的停頓只是一瞬,畢竟沒有人敢指責元首。
可是未到婚禮結束只見蕭元首匆匆離席,陪在他身邊的是他的顧問,秦書文。“書文,我看到她了,一定是她!”一反平時的沉穩有着說不出的急躁。“亦鳴,你別着急,我已經叫人把出口封鎖排查了。”秦書文不愧是他的心腹,早已安排妥當,婚禮的進出口嚴密封鎖,對外只宣稱混入了間諜,一時也沒有人懷疑。很快,婚禮的全程監控錄像被送了過來,十幾個工作人員拿着“間諜”的照片有些摸不着頭腦,這麽一個可愛的鄰家女孩真是間諜?卻也不敢馬虎,忙碌的比對起來。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一個畫面一閃而過,蕭亦鳴叫到:“倒回去!”畫面一幀一幀倒回去,定格在一個面容上,那是一張側顏,時間似乎未在她的面龐上留下時光的印跡,一如初見她時19歲的模樣,陽光似乎鍍在她的側面,整個人似乎在微微發光,寧靜而淡然,眼睛望着蘇青的方向,嘴角微微彎起,眼神清澈而靈動。這是他見她的最後一面,如果這也算見面。
新紀元三十六年,蕭元首逝世。蕭元首一生經歷傳奇,受人愛戴,拯救地球于危難之中。晚年深居簡出,一生無子。秦家長子嫡孫在蘇家的支持下順利接任元首,秦書文站在陵墓前恍惚,祭品是幾個土豆,想起他走之前解脫的微笑:“書文,我可以去找她了。”蘇青已有白發,立在一改往日的橫眉冷對,沉默不語,眼眶卻有些濕潤。
N年後,幾個盜墓人終于打通了暗道,到了擺放陪葬品的房間,一個中年人不耐煩的抱怨到:“老七,你打探錯了吧?蕭老頭真在這?陪葬品都沒有”被稱做老七的瘦小的中年人擦了擦汗:“沒錯啊,就是這,哎你看,那戒指不就是傳說有神力的龍戒嗎?還有一條看着好值錢的藍色項鏈!”“對不住您老人家了,兄弟們也不能白跑一趟啊。”幾個盜墓賊在棺材的四角分別擺上蠟燭,恭恭敬敬磕了幾個頭,就要伸手去拿。一陣陰風吹來,四根蠟燭突然熄滅,老七正想說“邪門”卻見黑暗中一個白色身影若隐若現,吓得大叫一聲,頭也不回的跑了。如果他再仔細看一眼就會發現那個白色身影的手上正戴着鳳戒。她走到棺材邊輕輕撫上那枚戒指,又拿起那串項鏈,項鏈下面赫然壓着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孩19歲的模樣,嘴角含笑。半響,将項鏈放回原處,一切歸于平靜。
幾個吓破膽子的盜墓賊不甘心,第二天帶足工具,再來到盜洞的位置卻怎麽也找不到洞口,打了幾個洞都是泥土,反而差點被困在洞裏出不來,不由惶惶,晚年将這經歷告誡後人也成一段鬼怪傳說。
作者有話要說: 幾年的時間斷斷續續終于将這個故事寫完,雖然回首再看曾經的構思略顯幼稚,文筆也青澀,這過程中也有很多掙紮,可還是按最初的思路寫完了,也算是不負初心。故事的最後不是所謂的HE,但至少愛過的人是真愛過,也就足矣。最後謝謝您能看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