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情侶裝

“所以說,這就是你今早讓我給相公梳頭發的原因?要我防着飛花?”未央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往嘴裏扔了一個豆沙團子,含糊不清地問。

桃柳點了點頭,有些猶豫地說到:“夫人,飛花在相爺身邊待了那麽多年,伺候相爺的一切起居,跟相爺的情分總是不同的,可是哪怕情分再不同,她也只是個丫鬟,您才是相爺的夫人不是,雖然……暫時沒看出飛花有什麽不軌之處,可防人之心不可無,以後像更衣,沐浴,束發這樣親密的事,還是夫人親力親為比較好。”

桃夭思考了一下,也同意桃柳的說法:“夫人,咱夜府清淨,不像其他官員後宅那般烏煙瘴氣,所以夫人不清楚這樣的腌臜事也是正常的,這女子的心思最是歹毒,為了争寵,什麽事做不出來,夫人現在也該有些危機感了。”

聽桃夭這麽一說,桃柳心裏有些別扭,其實飛花對她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做過什麽傷害她的事,還給她送過藥,桃柳雖然有心提醒未央,但是也不願意亂給飛花扣屎盆子,“夫人也不需要這麽擔心,我看相府目前也算是一派和氣,應該……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的。”

桃夭有些奇怪地看向桃柳,“說要提防飛花的人是你,怎麽如今說相府和氣的還是你。”

看着自家兩個丫鬟一副要吵起來的架勢,未央點心也吃不下了,趕緊揮手打斷兩人的對話,“好啦,我知道了,就是提防飛花嘛,放心我會的。”

正在主仆三人說話之間,外面就響起了飛花的聲音:“相爺到。”

桃柳面上一陣緋紅,剛還在說飛花的壞話,這人就到門口了。

荊離進來之後,目光首先就落在了未央的臉上,她柔柔一笑,在未央的旁邊坐下,還順手嘗了一塊未央面前的豆沙團子,“娘子在幹嘛呢?”

跟進來的飛花手裏捧着一個盒子,她退到桃柳的身旁,看到對方臉有些發紅,小聲問道:“你臉怎麽了?”

桃柳心虛地不敢看飛花,只是尴尬地笑笑,摸着臉說:“啊?大概是太熱了吧。哈哈。”

飛花一聽,也就垂着頭,沒有說話了。

“相公,你怎麽可以偷吃我的豆沙團子呢。”未央見荊離吃了自己的東西,假意蹙着眉頭質問。

荊離失笑,将未央攬入自己的懷中,勾着對方的下巴問,“連你都是我的,你還要與我争這麽一個團子?”

未央思考了一下,“不行,我雖然是你的,可是團子就是團子,團子肯定希望被我吃掉,而不是你。”

“哦?為什麽團子不希望被我吃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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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的臉是圓圓的,團子也是圓圓的,團子應該被我吃。”

“這樣啊,這麽說……新做好的衣服也不能給你咯。”荊離假裝無奈地惋惜了一下。

未央從荊離懷裏掙紮了起來,問:“什麽衣服?”

荊離看着未央,笑了笑,朝飛花揮了揮手,飛花會意地端上盒子。

荊離從盒子裏把衣服取出來,抖開,嘆息到:“上次你說我的中衣好看,我特地吩咐繡娘連夜做了,可惜啊,這衣服這麽好看,應該也希望被我這麽好看的穿吧。”

未央一手搶過衣服,愛不釋手地抱在懷裏,一副小無賴的樣子,“不行,既然是送給我的,你也穿不了啊,君子不奪人所愛,相公這件衣服是收不回去了。”

荊離大笑,未央這個樣子真是可愛極了,她和那些精通人情世故的小姐不同,做什麽事情全憑內心喜好,別有一番嬌憨動人。

“這衣服真可憐,要被團子穿上了。”

“哪怕是團子,也是個漂亮的團子。”未央皺着鼻子開口,随即又被拿到漂亮衣服的喜悅給轉移,“相公,我要去試試衣服合不合适。”

聽未央這麽一說,幾個丫頭都識趣地退出了房間。

未央抱着衣服到屏風後換上,出來後問荊離,“相公,好看嗎?”

對于未央的小女兒心态,荊離也是很給面子,“好看,只不過……”

未央以為衣服哪裏不對,連忙問:“只不過什麽?”

荊離眼睛瞥了瞥未央的胸部以下,“娘子,你又胖了。”

未央到相府這段時間确實胖了一些,嗯……胸部也發育大了一些。

荊離的話讓未央緊張不已,她趕緊低頭看了看自己,“有嗎?有嗎?哪兒胖了?”

娘親說,男子都是膚淺的,有句話不是說,楚王愛細腰,宮中多餓死,還有句話叫,女為悅已者容,未央雖然不是美女,但是對自己的容貌也是在意的,荊離這麽說,會不會嫌棄自己?

荊離不知道未央的小心思,她只知道,天色已晚,應該睡覺了。

“胖點也無所謂,反正團子是不會嫌棄你的,娘子,今天你也累了,我們早點休息吧。”

未央還在糾結着,但是荊離已經喚丫鬟們進來伺候洗漱,未央也只好作罷。

躺在床上後,未央之前的憂慮就沒了,現在她的注意全在衣服上。

“相公,這衣服真好看,可惜是中衣,沒辦法穿出去。”

“不過是件衣服,喜歡的話,再叫人做便是。”

未央不贊同了,她微微直起身來,反駁道:“這哪能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最主要的是,我和相公穿的是一樣的呢。”

喜歡一個人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情,喜歡這個人,就會不由自主地喜歡她喜歡的東西,哪怕只是尋尋常常的一件衣服,被兩個人共同穿着,也是愛的象征啊。

荊離笑着把未央的腦袋按回自己的懷裏,“好,那以後咱倆穿一樣的吧。”

荊離畢竟已經二十五歲了,心态和未央不同,喜歡素淨簡單的穿着,但是她卻覺得未央這樣的小姑娘應該穿些鮮豔的顏色,才顯得精神,說起來,未央來到相府,何嘗對荊離沒有影響,荊離自從成為荊離之後,改掉了以前所有的生活習慣,不愛吃肉,不吃甜,不愛騎馬,愛坐車,就像昭華說的那樣,越發像個老頭子,未央來了之後,飯桌上總是有幾個葷菜,看着對方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荊離也會多舉幾下筷子,府裏的點心花樣也多了起來。

想到這裏,荊離目光灼灼地看着未央,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謝謝你。”

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裏。

這是荊離第一次在未央清醒的時候吻她,雖然只是額頭,但是未央羞得滿面通紅,小鹿亂撞,她呆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相公……”

“怎麽了?”荊離問。

未央咬着下唇,“沒……沒事。”

她不知道怎麽去形容那樣的感覺,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得不到宣洩,最後只能化作一抹柔柔的細流流回心裏,荊離真是好看啊,未央盯着荊離的臉這麽想。

不過一想到荊離說自己胖了,未央覺得作為荊離的娘子,自己應該注意一點了。

“睡吧。”

荊離把未央緊緊抱在懷裏。

……

是夜。壽康宮。

琴香面前放着一個匣子,跪在惠後的面前,“太後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哪裏來的。”

惠後緩緩張開眼睛,雖然沒有看出動怒的樣子,但是眉尾出洩露的不悅還是暴露了她的情緒,“你跟了哀家這麽久,哀家的東西也是你保管的,現在你居然告訴哀家,這東西你不知道從哪兒來的?”

說到最後,尾音已經帶上了怒氣。

琴香全身一抖,害怕地連忙跪地求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她不斷地磕着頭,額上滲出的鮮血和眼淚掉在冰冷的地板上,由為醒目。

惠後冷冷一哼,“你是該死,哀家這壽康宮,平白無故地進了東西,你卻毫不知情,若是哪天混進刺客,你又當如何!”

惠後越說越氣,手一揮,直接命人把琴香杖斃。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惠後這才又拾起地上的匣子。

裏面其實就只有一根玉簪,男子式樣,通體白潤,透着柔和的光,可是,惠後又怎麽會認不出這個東西,這是她的皇兒陳王束發的東西。

陳王死後,荊離輔佐昭華登基,原本她的命運應該如同德清帝那些遺妃一樣被送進寺廟的,可因為她是昭華的養母,這才逃過一劫,有時候她也想過,陳王沒了,昭華也算是她的孩子,甚至有時候她還暗地裏和靜文太妃較勁,可現在……陳王的東西無故出現在她的梳妝盒裏,這又代表了什麽,是不是當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惠後握着那根玉簪,終于泣不成聲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未央:相公是個老中醫。

荊離:何解?

未央:相公治好了我多年踢被子的病。

荊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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