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司笑和姬子癡回去後。
就看到一臉生無可戀的席劍等在那裏。
“這是什麽?”司笑見席劍抱着一堆散發出奇怪氣息的法器, 眼皮跳了跳。
席劍似乎覺得難以啓齒,黑着臉道:“能促進生孩子的法器,我師父給的。”
今早席劍算着時間回去, 遇到平水真人。
平水真人以為他和司笑昨夜已經經歷了種種, 于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後送了這些法器給席劍。
平水真人催着席劍,讓他早些和司笑生孩子。
如果直接扔了這些法器,容易引起平水真人的懷疑, 但放在自己錦囊裏, 席劍覺得他渾身不自在。
于是他想起了司笑和姬子癡, 反正結為仙侶的是這二人,把這些促進雙修的法器都送給姬子癡和司笑算了。
見到司笑,席劍把事情都同司笑說了, 包括仙侶大典是怎麽回事。
“原來如此,你與姬子癡聯合騙我是吧?”司笑冷哼。
“至于法器, 我不需要。”司笑說完, 轉身進入洞府。
“......姬師弟呢?”席劍抱着這些法器, 渾身不自在,求助似地看向姬子癡。
少年眨眨眼, 他的肌膚很白, 眉眼漂亮, 似乎這些法器擺在他面前, 都是對他的亵渎。
席劍盯着姬子癡看了一會兒,突然覺得不對勁。
這小子怎麽氣質變了這麽多?
一下子變得溫良乖巧,陰森的殺意都收斂了。
司笑對姬子癡做什麽了嗎?席劍正想着,姬子癡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席師兄,這些法器, 怎麽用?”
聽聽,這什麽虎狼之詞。席劍尴尬,直接把法器都扔給姬子癡。
“我怎麽知道,你自己和司笑研究。”
席劍背影狼狽,姬子癡沒去管他。
姬子癡慢吞吞把法器都收到錦囊中,少年看向司笑洞府,微咬殷紅唇瓣,小小嘆口氣。
不知道何時才能與司笑師姐用上這些法器。
當姬子癡都開始思索與司笑的孩子會是什麽樣時,司笑對他的想法一無所知,正在思索另一件大事。
她還沒忘,廢掉姬子癡靈根的重要道具是蛻蛹刀。
要在宗門大賽最後的比試中取得第一名,才能得到蛻蛹刀。
比試仍然不能帶寵物,靈蛇不能用,法器也不能多帶,只能帶自己常用的劍。
在這種條件下,司笑這個築基要怎麽才能贏過一堆金丹修士取得勝利?
在司笑和姬子癡回到靈墟宗後,那邊宗門大賽其實還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聽說最後是仙嫡門的檀畫真人親自莅臨,在薛幻琴的協助下,解決了試煉之地村莊的魔修危機。
完成了第一輪試煉,接下來又繼續進展了第二輪、第三輪事項......馬上就要進入最後的比試環節了。
想起姬子癡和她身為參賽弟子卻早早翹賽回到靈墟宗,司笑摸了摸鼻尖,有點對不住還在努力為靈墟宗奮鬥的弟子。
不過沒關系,為了得到蛻蛹刀,她會參加最後的決賽。
此次宗門大賽最後的決賽環節,舉辦地點在靈墟宗。
雖然是三大宗門抽簽決定的,但司笑還是冥冥中感到了一種劇情的力量。
司笑會用蛻蛹刀廢掉姬子癡的靈根,這似乎是難以阻攔的發展趨勢。
“......”
沒過多久,宗門大賽的決賽終于到來。
系統也出現了,“宿主,你放心,你一定能拿到蛻蛹刀的。”
有了系統的保證,司笑還以為系統會在比賽的時候給她什麽金手指,讓她輕輕松松奪得第一,因此,司笑無比放心。
在她上場前,還頗為傷感地抱了一下姬子癡,權當作是無聲的告別。
司笑自信地上臺,然後面無表情捂着腦殼上的血,面對輸了的事實。
這和想象的不一樣!
“系統,你是不是在诓我?”司笑臉色陰沉,吓退了一堆試圖幫她抹靈藥的弟子,“這樣子我還怎麽拿到蛻蛹刀。”
要是提前知道系統這麽不靠譜,她就準備作弊法器了。
現在輸掉後,失了比試資格,蛻蛹刀徹底與她無緣。
“師姐,疼麽?”少年擔憂道。
姬子癡把司笑抱在椅子上,按住她的肩膀,指尖抹了靈藥,悉心地塗抹她身上的傷。
姬子癡靠近司笑時,司笑身體頓時僵硬。
她剛才還在思考,如果實在沒辦法,那只能待會兒看最後誰是第一,她用隐身玉珠從第一名手中把蛻蛹刀奪了。
而姬子癡在她眼中,就是她準備用蛻蛹刀加害的對象。
少年卻目含擔憂,幫她處理身上的傷口。
“不用了。”司笑打斷姬子癡的動作,有些躲閃。
姬子癡一愣,“師姐?”
“你接下不是也要上場麽?快去準備吧,我自己可以處理的,都是小傷,不打緊。”司笑低眸,指尖不自然地攥了攥羅裙。
“輸掉比賽,師姐不開心麽?”姬子癡抿唇。
少年心細,天生聰慧,這些日子放在司笑身上的注意力也比尋常時多,他注意到司笑似乎很想贏得決賽。
如果是為了宗門,似乎說不懂,靈墟宗弟子們優秀,就算司笑沒有贏,也不會影響靈墟宗取得前幾名。
司笑之前很是讨厭宗門大賽,不願參加,現在卻變得積極,應該是有什麽想要的東西。
姬子癡思索,然後他想起了這次決賽的第一名能得到一件極品法器——蛻蛹刀。
難道司笑想要蛻蛹刀麽?
既然如此,他幫她贏來就是。
聽到姬子癡的問題,司笑哼了一下,“輸掉比賽我難道還會開心嗎?”
姬子癡發現她的語氣難掩失落。
司笑應該很想得到蛻蛹刀,姬子癡下結論。
小童說過對司笑師姐要投其所好,之前他給她念話本後,司笑師姐對他的态度很明顯軟化了不少,這次,他會把司笑師姐想要的東西送給她。
“那我去參加比賽了。”姬子癡彎了彎眼角,俯身親了一下司笑的臉頰。
當休息室的門扉關上後,司笑莫名有種要乖乖等待情郎凱旋歸來的錯覺。
她搖搖頭,甩掉這種錯覺。
她很清楚。
接下來自己将不是姬子癡的情人,而是害他的仇人。
“姬師弟,司笑師姐怎麽樣?”見姬子癡出來,在外等待的靈墟宗弟子問。
他們是靈墟宗參賽弟子,司笑受傷,他們害怕的不得了,生怕司笑生氣把他們都扔到蛇窟裏。
這些弟子都不敢進去,只能在外等候。
“姬師弟,你膽子真大,居然不怕司笑師姐。”
“你不知道嗎,姬師弟當然不怕司笑師姐,姬師弟和司笑師姐......”這弟子還沒說完,就被人捂住嘴,拖到一旁,“你不想活了!這些事私下說就算了,別忘了司笑師姐的仙侶是席師兄。”
姬子癡冷淡地掃他們一眼,自從靈墟宗弟子察覺到姬子癡和司笑有點說不明白的關系後,對他尊敬了不少,應該是怕他身後的司笑。
“與司笑師姐比試的人是誰?”姬子癡問。
在贏得蛻蛹刀前,他要先解決一件事。
姬子癡鴉色長睫落下小扇的影子,肌膚冰涼,幽暗殺意暗生。
他要殺了傷害司笑的人。
“應該是清平府的弟子,待會兒要和我比試。”一個弟子弱弱出聲。
“你我換一下,我替你上場。”姬子癡微笑。
少年笑的漂亮,眼底卻一片冰涼。
司笑沒有心情去觀看比賽,只是在休息室中等待比試結束,所以她不知道比試因為姬子癡變得多麽混亂。
盈靈劍的鈴铛淩淩作響,似羅剎索命。
白色衣袍染血,姬子癡微笑着抓起地上女子的頭發,這名女子眼中驚恐,難掩絕望。
認輸離開需要自行跳下比試臺,但少年一直逗貓似地阻攔,輕飄飄地用可怖的劍氣營造出難以逾越的壁壘,殘忍冷漠。
“你為什麽傷司笑師姐的臉?”姬子癡出聲,語氣疑惑。
司笑比試時,他看得清楚,這名女弟子招數狠毒,一直想劃傷司笑的臉。
幸好司笑覺得自己打不過,就下場了,最後只是傷了額頭留下了點其他小傷。
女弟子被這個瘋子弄得崩潰,她只是出于女子間尋常的嫉妒,比試臺上刀劍無眼,這種事情很是常見。
誰知道會有人過來報仇!
“你老實說出原因,嗯?”姬子癡笑意加深,眼底陰冷。
被少年的尾音一勾,這名女弟子竟然有種錯覺,只要她乖乖回答,少年應該就會原諒她了。
“我、我只是嫉妒她長得好看,但是我只是想一想,最後我沒有真的傷到她。”女弟子懷着希冀,喃喃道。
“我實話說了,你不會殺我吧?”
姬子癡松開手,女弟子心中松口氣。
但下一刻,她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頭頂的少年。
他面龐昳麗,桃花眸秾豔,雌雄莫辨,比她在清平府看到的任何一位女弟子都要好看。
但卻勾着冰冷的笑,毫不留情捏碎她的脊椎骨。
更讓這名女弟子絕望的,是少年嫌棄地用清塵絕撫過五指,似乎連殺她,都是沾上了不幹淨的東西。
當女弟子血肉模糊的屍體被擡出,清平府的雪蓮真人氣極,“靈墟宗欺人太甚!”
“貴宗弟子技不如人,輸了就輸了,有什麽欺人太甚。”緣汝真人冷哼,“參加比試就應該做好會死的準備。”
雖然姬子癡的手段有些殘忍,很容易讓其他修士厭惡,但姬子癡是自己的徒弟,代表靈墟宗的參賽弟子,所以緣汝真人一直在維護姬子癡。
姬子癡的手段一向殘忍。
偶爾心情好了,他會手起刀落,利索地了斷敵人。
随着比試的進行,靈墟宗姬子癡的惡名在修士中傳出。
薛幻琴無比慶幸自己沒有與姬子癡對上。
她下臺後,向檀畫真人鞠躬,歉意道:“讓真人失望了,弟子中途輸掉比賽,有愧于仙嫡門。”
“無妨,你已經盡力了。”檀畫真人寬容道。
他的聲音聽不真切,像從周圍傳來。
仙嫡門弟子幾乎窺不見檀畫真人的面龐,面對檀畫真人,薛幻琴壓下心裏的好奇,道:“真人,既然來了靈墟宗,要去見一見司笑前輩麽?”
“不必了,她已經與席劍結為仙侶,還是不打擾為好。”檀畫真人聲音平靜。
“這樣麽。”薛幻琴也不敢再繼續唐突建議,只是有點可惜,檀畫真人若是不去見司笑前輩,那她估計也沒什麽機會見了。
只是,司笑最後居然會與靈墟宗席劍結為仙侶,這實在讓薛幻琴驚訝。
她本以為,與司笑結為仙侶的人會是姬子癡。
罷了,這是靈墟宗內部的事務,她何必管那麽多。
這時,檀畫真人突然問了一個古怪的問題:“你覺得姬子癡是好人還是壞人?”
薛幻琴一愣,想了想姬子癡的事情,心情有些微妙,她本來想說姬子癡與好人沾不上任何關系,但薛幻琴又想起司笑前輩對姬子癡的維護,忽然就覺得背着司笑前輩說姬子癡的壞話不太好。
于是含糊道:“弟子與那少年并不熟悉,他是好人或是壞人,弟子愚鈍,并不清楚。”
是啊,那少年到底是好人或是壞人,根本看不真切。
薛幻琴退下後,檀畫真人于高座向外看,悲憫地嘆口氣。
今日,是大兇。
“......”
估摸着比試差不多要結束了,司笑離開休息室,見路上靈墟宗弟子神情喜悅。
司笑略微打聽,就知道這次靈墟宗比試成績優異,終于可以摘下萬年老二的稱呼,榮獲第一。
弟子正興奮地說着,忽然察覺到司笑的表情不太對,他頓了一下,有點害怕,“......司笑師姐?”
司笑師姐不會又生氣了吧?
這弟子心中後悔,早知道就繞道走,不和司笑師姐搭話了。
但讓這名弟子奇怪的是,司笑這次脾氣很好,根本沒有看他,直接向回走了。
女郎背影纖細落寞,青絲如瀑,脖頸肌膚雪白,弟子微愣,竟覺得司笑師姐沒那麽可怕了,反而,有點惹人心疼。
靈墟宗宗門大賽奪得了第一。
本來,仙嫡門和靈墟宗不相上下,仙嫡門的積分還隐隐超過靈墟宗。
但在最後的比試環節,姬子癡贏過衆多宗門,直接讓靈墟宗變成了第一名。
同時,姬子癡贏得了蛻蛹刀。
司笑咬唇,她難道要從姬子癡手中搶來蛻蛹刀嗎?
司笑走到休息室的小院,心中這般想着,少年清澈的嗓音響起,“師姐。”
他身上帶了血腥味。
很重的煞氣。
司笑下意識想。
她怔怔地看着姬子癡,不管背後藏了多麽大的殺意,沾過怎樣的血腥,少年見她,卻是笑的溫軟。
衣衫翩飛,他急急走來。
桃花眸如最豔的桃花色,姬子癡彎着眸子,紅潤唇瓣輕翕,“師姐,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你都說出來了,怎麽稱得上是驚喜。”司笑嗓子有些幹澀,不詳的預感蔓延。
姬子癡笑了笑,眼眸濕潤,像小動物般,他拿出蛻蛹刀,“師姐,這是我在大賽上贏得的法器。”
少年帶着小得意,“我看出來了,師姐想要這柄短刀。”
蛻蛹刀尖帶着彎鈎,精致小巧,靜靜躺在姬子癡如玉指節。
姬子癡親手把蛻蛹刀送給她了。
司笑如墜冰窟,神色恍惚。
見司笑發愣,姬子癡歪頭,他抓起司笑的手,把蛻蛹刀放在女郎掌心,“師姐不喜歡麽?”
“我以為師姐會開心的,所以才很努力地幫師姐贏來了這柄短刀......”姬子癡垂眸,語氣悶悶。
“如果師姐不喜歡,那我把蛻蛹刀扔了。”說着,姬子癡就要動作。
這柄極品法器在姬子癡眼中,比不上司笑送給他的破劍,如果司笑不喜歡,那就完全沒有價值。
司笑下意識握住,“等等。”
蛻蛹刀銳利的刀面劃破女郎掌心,黏稠的血滴下,她卻毫無察覺。
“師姐!”少年緊張。
司笑卻向後退了一步。
她低頭,纖細凝白的頸子垂下,像天鵝垂下驕傲的頭顱。
“你能把蛻蛹刀送給我,我很開心。”
喉間嘶啞,司笑慢慢說出。
“司笑......”姬子癡怔住。
一滴滴晶瑩的淚滴滑過她的臉龐,沾濕地面,她肩膀顫抖,緊緊握着蛻蛹刀。
“我做錯了麽?”少年難得無助,“我不該放任自己的殺意,在臺上殺了那麽多人。”
他捧起她的臉,慌亂地拭去女郎臉上的淚滴,“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宿主,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快點動手。”系統在司笑腦海中催促。
司笑遲遲沒有動作,系統似乎是無奈嘆口氣,接着司笑臉龐煞白,她痛苦地嗚咽出聲。
靈魂像要被撕碎,被火炙,煎熬。
魂飛魄散的氣息如此強烈地襲向司笑!
“宿主,你再不動手,就真的要魂飛魄散了。這是固定機制,我也無法阻攔。”
“宿主,男主真的不會死的,你再不動手就要死了。”系統也變得焦急。
在這種時候,系統也不說男主這個小美人如何如何了,它喊:“男主有什麽好的!男主這個狗男人之後還會有別的後宮,你快點廢掉他的靈根,要不然你就魂飛魄散了!”
“司笑師姐!”
姬子癡害怕地抱住她,他大腦空白,不知道司笑是怎麽了。
“宿主!”系統咬牙,“接下來別怪我。”
在司笑的靈魂被抽出魂飛魄散前,系統迅速控住住司笑的身體,司笑的身體不受控制,有些恍惚,到底是她最後的求生欲作祟,還是系統在控制她,她已經分不清了。
她是一個怕死的人。
一個卑劣的膽小鬼。
所以,應該是她親自動的手吧?司笑眼底無神,與姬子癡難以置信的視線對上。
少年桃花眸中的清澈撕碎,露出幽暗,他眼尾紅的瑰麗驚心,琥珀色的瞳眸染上血絲。
司笑手腕一勾,蛻蛹刀刺進少年心髒,靈力注入,少年靈根盡廢。
姬子癡吐出鮮血,烏發在掙紮中變得淩亂,他的肌膚白的像雪,心也冷的像雪。
司笑只覺得手腳都輕飄飄的,他掐住她的脖頸,那雙桃花眸,薄情至極,恨意翻湧。
“你要殺了我?”司笑回神,無端覺得可笑,笑出聲。
幽幽問,“你不是喜歡我麽?”
是啊,她怎麽能忘了。
姬子癡,擅長僞裝。
他的真實情緒,往往藏于心底。
對她的喜愛,占有的成分偏多,根本沒有表現的那般深。
她低眼,眸子凄冷狼狽,曾經,姬子癡很想知道,司笑何時才能丢掉高傲的利刺,狼狽又可憐地求他。
此時與她相視,他的心卻是一片麻木,他一點也不開心。
司笑要離開了。
姬子癡莫名意識到這件事。
“我、我沒有要殺了師姐。”姬子癡惶然松手,跌坐在地。
“我喜歡師姐。”
少年咳着血,抱緊司笑,“師姐,對不起,我不去追究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不要離開。”
姬子癡的手顫抖的厲害。
也許是廢靈根的疼楚讓他如此,也許是另一個原因。
“宿主,任務完成,這就抽離你的靈魂。”系統聲音不起波瀾,對司笑道。
少年抱不緊懷裏的女郎。
他咬破唇瓣,拔掉蛻蛹刀,想要抱起昏迷的司笑,卻帶着她摔在地上。
“司笑師姐!”
周遭亂哄哄的聲音如潮水翻湧,傳到姬子癡的耳中,他心中麻木,眼底沉寂,不知不覺被靈墟宗弟子拖走。
“姬子癡!是不是你!你要殺了司笑師姐!”
修仙界的人,總是不會信任他。
不知為何,似乎從出生開始,他只會被惡意對待。
他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到哪裏,他只看到司笑被靈墟宗弟子帶走。
女郎的肌膚蒼白,眉眼缭繞死氣。
司笑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
她很早的時候說過,如果惹她生氣,她會廢掉他的靈根。
她生氣了?
司笑廢掉他的靈根。
自己要恨她麽?
司笑是不是覺得自己無藥可救,所以才對他動手了。
但他只是為了幫她報仇,幫她殺掉欺負她的人,想贏來蛻蛹刀,讨她的歡心。
“......”
司笑最終還是抛棄他了。
她是騙子。
少年眼底幽幽,衆靈墟宗弟子驚異喊叫,姬子癡奪回自己的錦囊。
司笑的魂燈在他的錦囊中。
姬子癡拖着殘破的身軀,在靈墟宗弟子的阻攔中,掙紮着吞下司笑的魂光。
所以,他恨她。
——————
“......”
司笑覺得自己似乎很傷心,又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很長的夢。
在最後的意識中,她知道有一個叫系統的機械音在驚恐地喊,“不好,他發現了!”
司笑眼睫輕顫,心底迷茫,她不是完成所有任務,系統把她傳送到現實世界了麽。
她還記得,最後自己用蛻蛹刀廢掉姬子癡的魂燈。
少年與她相視的那一眼,猶如刻入魂魄,讓人永生難忘。
姬子癡恨她。
他最後說喜歡她,只是在僞裝自己的恨意。
女郎眼角有些濕潤,心底翻湧的情緒卻逐漸變得平靜,似乎有什麽力量來自體內,讓她的情緒不再那麽湧動。
于是司笑想,系統怎麽了?
她被抽出魂魄後,整個人意識處于混沌狀态,不太能察覺到外面發生了什麽。
總之,完成任務,她就回到現實了吧。
系統說能享受榮華富貴,司笑還記得系統在傳送前安慰說只要她醒來,就能看到自己躺在豪華別墅的大床上,周圍還能有一堆帥氣的小奶狗。
司笑覺得周圍暖洋洋的,她躺的地方很是舒服,所以現在是在豪華大床上。
她纖長眼睫抖動幾下,終于睜開眼。
司笑驚訝地坐起身,周圍的一切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讓她的腦袋登時懵了。
她還在修仙界!
“系統!系統!”司笑在腦海中喊系統。
但沒有任何回應。
系統不是經常在她身邊,但從來沒有任何一次,讓司笑如此清楚地感知到——系統徹底消失了。
司笑躺在一個靈力非常濃郁,濃郁到黏稠的巨大岩洞中。岩洞并非光禿禿的,反而布置了家具床榻,透着剔透雅致。
有人住在這裏。
司笑站起身,茫然地眨眨眼,默默在心底補充:住在這裏的人應該就是她。
但她沒有任何記憶。
難道她一直昏迷躺在床上嗎?
司笑抿唇,打量着周圍。
她發現家具器皿雖然擺的整齊,但都落了灰塵。
這裏應該有人打掃整理,但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司笑用靈力拭去水鏡的朦胧,映出自己現在的樣子。
幸好,還是靈墟宗司笑的模樣。
她松了一口氣。
司笑覺得,如果醒來換了一具身體,那她可能就徹底不知道怎麽辦了。
司笑看了看自己,她身上沒有錦囊,連纏在腰間的蛇骨劍都不見了,衣衫的樣子有點熟悉,似乎是洞府衣櫃裏的一套,不知為什麽,有一邊的寬袖被撕裂斷開,露出纖細凝白的胳膊。
對着水鏡,司笑眨眨眼。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自己與之前不太一樣。
本來這副身體的樣子就比較美,但現在似乎更是好看了,像是加了什麽濾鏡,肌膚更為水靈靈,眼眸的光潤更加清澈,連淚痣都柔美了不少。
比起之前的張揚,現在秾豔中多了分水靈,兩種氣質糅雜,更為勾人。
應該是在這種環境下待久了,所以受到了影響。司笑看着周圍濃郁的靈力,心中下意識想。
查探完屋內的環境,司笑不由得想起姬子癡。
她當然沒有狗血的失憶,她還記得姬子癡,作為惡毒女配的自己與《無雙仙尊X血刃》這本小說中的男主發生的種種事情記得清清楚楚。
只是莫名的,情感沒有那麽強烈。
不過這樣也好,姬子癡現在應該已經變成仙尊了,他恨她,這種情況下,自己如果太在意姬子癡,那最後難受的估計只能是自己。
司笑理了理青絲,踏出岩洞。
岩洞很顯然長時間沒有人過來了,她不能一直待在裏面,沒有辟谷丹,她會餓的。
岩洞的旁邊矗立一個木制建築,有小院高臺,長廊蜿蜒,乍一看,像是修士隐居的場所。
門扉處挂着牌子,上書“靈山之齋”
司笑神情古怪,她居然在靈山嗎?
作為在這個修仙界生活了三百年的司笑,當然知道靈山是什麽地方。
靈山就像修仙界的瑤臺仙池,除了橫清仙祖和他的友人,幾乎沒有修士能夠踏入。
據說,靈山可以修補修士的靈魂殘缺,看着靈山之齋的門牌,司笑忽然有一種古怪的猜想,也許是因為她躺在靈山,所以才沒有離開修仙界。
是誰“救”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你猜。
——
謝謝小天使嗷
開耳田心瑤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20-09-02 21:2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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