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不是我姐

鐘靈靈看顧世琛給自己示範了一個, 保齡球在他手上就像是牽了線似的,靈活不已,

動作流暢,身段修長, 一舉一動就像是加了濾鏡似的, 看的鐘靈靈莫名有些口幹舌燥。

她行要轉開臉, 就看到顧世琛轉身擡起頭對她展顏微笑:“過來。”

那眼神的鈎子讓鐘靈靈立刻想到了網上的那個梗,這個男人簡直太A了, 腿都有些發軟。

鐘靈靈晃了晃腦袋, 慢悠悠走過去。

顧世琛并沒有和她想象中一樣,要手把手教她,而是做了幾遍示範,就讓她自己來, 然後糾正她一些動作上的問題。

還別說, 看着不覺得, 但真正拿起來的話還有點重。

鐘靈靈猝不及防,向前微微踉跄,就在她慌張伸手的時候, 一條有力的臂膀忽然橫在腰上, 直接給她撈了起來。

顧世琛一把穩住她, 頓了兩秒鐘收回手:“小心腰。”

鐘靈靈臉微微有些紅,小聲嘟囔:“我不是拿不起來,我只是沒想到這麽重。”

顧世琛從善如流地嗯了一聲,點頭道:“是我的錯,是我沒提醒你。”

鐘靈靈看了他一眼,嘴角不自覺上翹起來。

她推了推顧世琛:“你離我遠點,我試試。”

顧世琛主動向後退了兩步, 一眼不錯地盯着她。

閉上眼,顧世琛帥氣的動作自動就在腦子裏循環播放,心髒撲通撲通就像是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似的。

鐘靈靈閉了閉眼,深吸口氣穩住情緒,猛地向前一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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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齡球滾了出去,但她也被帶的猛地向前一個踉跄,一腦袋直接紮在了顧世琛的懷裏。

感受到脊背上微微的安撫,鐘靈靈這才明白為什麽顧世琛要專門繞到自己正面再往後退兩步了,這分明是在等自己投懷送抱呢。

雖然覺得自己應該是不爽的,但看到顧世琛立刻撤回手,臉上還是掩飾不住的欣喜小表情的時候,鐘靈靈抿了抿唇,不跟他計較。

甚至還微微側了側身,別別扭扭說道:“謝謝。”

“不用。”顧世琛伸手,撥了撥她額前面的碎發,這一幕正好讓趕來“捉奸”的簡承宣看到。

兩人湊近了的模樣十分和諧,尤其是鐘靈靈微微擡頭,嘴巴嘟起,似乎是要吻上去似的,刺的簡承宣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他雖然沒有第一時間走過來,但他的目光有如實質,隔着很遠鐘靈靈就感受到了被冒犯的不适感。

眼角微微跳了跳,她轉身就對上簡承宣陰鸷的眼神。

簡承宣看了一眼鐘靈靈,沖着顧世琛就過來。

顧世琛很自然地放下手,将鐘靈靈擋在自己的身後,唇角微微勾起,但笑意卻不達眼底:“簡總,你這樣咄咄逼人是不是就有些過分了?”

簡承宣江盯着顧世琛,牙縫裏一字一句擠出來:“我要跟你比試一場。”

“哦?”顧世琛挑眉,“好呀,比什麽?”

簡承宣:“随便。”

顧世琛又問道:“我可不像簡總,和蘇小姐已經老夫老妻了,我和靈靈才在一起,還需要一段蜜月期,沒時間耗下去,既然趕在這裏了,那我們就比試一場保齡球?”

簡承宣一口應下:“好,如果你輸了,你就離開靈靈!”

顧世琛聽見這話,面有不善。

簡承宣呵笑道:“如果我輸了,我就放棄鐘靈靈。”

顧世琛終于忍不住了,狠狠皺着眉:“簡總,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這場賭局是我們的,和靈靈沒有關系,靈靈是一個有自我意識的人,怎麽能拿來當賭注?”

簡承宣冷哼一聲:“怎麽,輸不起?”

“我只是尊重她,賭注不賭注的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簡總不服氣我,不甘心靈靈現在是我的,那我就贏一場給你看看,至于我贏了之後您要做點什麽,那您就……”

顧世琛斜着扯了扯嘴角,“別這麽狗皮膏藥似的吧,就算是追求人,也沒有您這麽破壞別人約會的吧。”

顧世琛轉頭看了一眼鐘靈靈,眼神詢問了下。

得到鐘靈靈的點頭許可,嘴角的弧度都有了底氣似的,笑得極其挑釁。

簡承宣被他倆的互動氣的臉憋紅:“好!”

顧世琛不理會他沖天的憤怒和瞪眼,游刃有餘地繼續笑着:“為了節省時間,一局定輸贏吧。”

簡承宣瞧着他那張狂樣,冷笑一聲:“好呀。”

顧世琛半點不耽擱,也不介意他的陰陽怪氣,拿了一個保齡球,直接站了上去。

鐘靈靈忽然說道:“顧世琛,你要是輸了,興許他翻着翻着我就真的重新回去了。”

顧世琛轉頭,眼底滿是溫柔的笑意,搖了搖頭:“別擔心,我絕對不會輸的。”

鐘靈靈小聲嘟囔道:“我才沒有擔心,我就是覺得很煩。”

“到底還比不比了,怎麽那麽多話?”簡承宣側眸看了鐘靈靈一眼,眼底滿是冰霜,怒火似乎都被冰凍住了。

鐘靈靈壓根不搭理他,徑自走到顧世琛的軌道邊上,輕輕說了聲:“加油。”

簡承宣冷着臉,直接走到另一條軌道上,拿了一顆保齡球,帶着怒氣扔了出去。

保齡球咕嚕嚕滾了一路,鐘靈靈一眼都沒看過來。

她側身站着,纖細的長腿微微彎曲,凹出好看的弧度,但卻一點沒向這邊轉過來。

哐當哐當幾聲悶響後,對面就剩下最前面那個還頑強地屹立着。

簡承宣摸出一塊帕子擦了擦手心,微微皺眉,大概是發揮的不好,但成績還算可以。

随即他轉身,挑釁地看向顧世琛。

就在瞬間,顧世琛已經脫手,保齡球就像是滾動在鐘靈靈的心尖上。

她視線死死盯着一路滾過去的球,就在即将撞上去的時候使勁吞咽口水。

咚咚咚——

空無一物!

鐘靈靈愣了一下,旋即臉上立刻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一蹦蹦過去拽着鐘靈靈的胳膊使勁搖晃:“你這麽厲害?!”

畢竟剛才練習的時候還不是這水平,天知道她在看到簡承宣只剩下一個的時候心裏有多緊張,心髒都快從胸腔裏跳出來了。

顧世琛拍了拍她的手背,回看簡承宣:“簡總,願賭服輸。”

挑釁的神色僵硬在鐘靈靈的臉上,簡承宣瞪着鐘靈靈抓着顧世琛的手上,冷着聲音說道:“那是自然。”

他單手插兜從鐘靈靈面前走過,都已經走過去了,忽然退回來,黑着臉掏出一個紅色絲絨的盒子:“既然是給你買的,就一定是要送給你的。”

鐘靈靈下意識向後縮了縮手,眯着眼睛說道:“太貴重了,不合适。”

況且這是戒指。

鐘靈靈搖着頭,迫不及待要和他拉開距離:“大家都知道這戒指是你買回來的,最後卻出現在我的手上,指不定別人怎麽罵我呢,搞不好還覺得是我故意拿出來秀的,再者說來,被蘇小姐看到也不好。”

鐘靈靈說的很不走心,明顯就是而客氣話,她甚至都沒完全睜眼看自己和戒指。

簡承宣眉心皺着:“我跟蘇荷,五年前就分手了。”

鐘靈靈:“……”我就是随口一說,并不想聽你們倆之間的愛恨情仇。

簡承宣:“我留着也沒什麽用。”

鐘靈靈:“那就賣給別人,得到的錢你要是不想要,還能捐給希望小學。”

簡承宣:“……你不是說你很喜歡嗎?”

他明明還記得,當鐘靈靈說到手裏戒指的時候眼睛有多明亮,心裏有多向往,甚至還一直私下裏在打聽戒指在誰的手上,要花多少錢才能買到手。

現在,卻連一眼都不想看麽?

鐘靈靈冷呵一聲:“你竟然還記得我說過的話,不過愛是會消失的,不對嗎?”

簡承宣猛地擡頭盯着鐘靈靈,眼底滿滿都是不可置信。

“簡總,你送我女朋友戒指,是不是有些過分了。”顧世琛舔了舔唇角,聲音裏明顯帶了怒氣。

突然靜默了兩秒,就連空氣都停滞了。

女朋友,鐘靈靈已經是別人的女朋友了,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了。

簡承宣心中當頭一棒,一陣驚雷劈在他的頭上,整顆心都碎了。

怎麽可能,五年,他都愛上鐘靈靈了,鐘靈靈的愛怎麽可能反而消失了?

簡承宣大腦中只剩下偌大的絕不可能四個大字,他看着鐘靈靈決絕的表情,心底隐隐升騰起一種失去了很重要東西的空虛感。

他沉着臉:“鐘靈靈,你會後悔的。”

鐘靈靈側過臉,根本不想跟他說話。

簡承宣的面子裏子都被按在地上摩擦,他強忍着心中的酸楚,狠狠将盒子丢在地上,轉身就走了。

鐘靈靈看着地上半開的絲絨盒子,半晌後撿了起來。

擡頭就對上顧世琛哀怨的目光:“你喜歡這種寶石戒指嗎?我也可以送你,送很多,各式各樣的,只要是你喜歡的想要的我都可以為你弄來。”

這麽好看的寶石可遇不可求,可不是随便就能弄來的,鐘靈靈翻了個白眼。

雖然明知道顧世琛大半委屈都是裝的,可她偏偏每次都狠不下心,伸手直接将戒指塞給了簡承宣。

“既然他說留着沒用,都當成垃圾扔了,那就賣出去,錢以他的名義捐獻給希望工程。”

果然,顧世琛就像是被順毛的大型犬,立刻露出了憨憨的笑容:“好。”

……

簡承宣出去就看到阮星河背靠在牆上,眯着眼睛,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看不清具體表情,但顯得非常疲累,整個人頹廢又喪氣。

簡承宣都走出去了,又返回來,瞄了一眼俱樂部,站在阮星河側身邊上:“你在這裏做什麽?”

阮星河掀開眼皮,懶洋洋看了他一眼:“你幹什麽,我就幹什麽。”

“呵呵。”簡承宣冷笑一聲,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确實是來求鐘靈靈回心轉意的,“怎麽,不想吃嗟來之食?你們一家不是費盡心機想把他從家裏趕出去,怎麽她主動脫離了,又腆這臉湊上來,我看只要你們不過分,錢家也沒說什麽吧。”

因為鐘志耀的關系,錢家對鐘靈靈也沒多少好感,不然這麽多年也不會讓鐘靈靈缺愛到不舍得放棄那麽糟糕的家人。

“這是我們的家務事。”阮星河最厭煩別人拿這個說話了,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簡承宣眯起眼睛看着他:“家務事?她現在還是鐘家人嗎?”

阮星河笑了笑,挑釁地說道:“她說不算就不算嗎?法律上我們都是一家人。”

簡承宣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放松了口氣:“我們合作吧。”

阮星河疑惑:“什麽合作?”

阮星河又瘦又高,在早已在商場中浸淫歷練了幾年的簡承宣面前就像是小學生見了教導主任,雖然氣勢有些輸了,但他周身的暗黑氣息一點不比簡承宣少,眉角微微跳動。

簡承宣又看了一眼俱樂部的方向,他唇角微微勾起,眼底流露出些許勢在必得的自信,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幫我追到鐘靈靈,我幫你搞定錢家。”

如果想要完完全全拿到中潛,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錢家的地雷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清除幹淨的,但自己有能力幫他規避跳下坑的風險性。

至于鐘靈靈,她要是嫁給了自己,自然也不需要中潛了,以簡承宣的實力來說,根本瞧不上中潛。

阮星河愣怔了一瞬,他歪着腦袋觀察了簡承宣許久,漆黑的眼珠子微微晃動,客氣地說道:“抱歉,這是她自己的事,我沒法左右她的思想。”

天知道簡承宣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阮星河有多想直接爆了他的腦袋。

以前他只希望鐘靈靈能永遠陷在簡承宣這塊沼澤地裏,這樣就機會和自己争奪家産了。

但他又不想鐘靈靈和簡承宣真的在一起,以前他一定會覺得這不過就是嫉妒心在作祟,他不想鐘靈靈獲得幸福罷了。

但他這幾天回去想了太多,也想到了一些難以置信的事情,雖然震驚,但或許是早有預感,他很平靜地就都接受了。

更不可能幫着簡承宣禍禍鐘靈靈了。

“無法?”簡承宣定定看着阮星河,反問道,“我怎麽記得鐘靈靈對他的弟弟言聽計從呢?有一次自己發高燒到三十九度,還要大半夜趕回家,就是因為……你的一個電話?”

他本來是想說具體事情的,但當時鐘靈靈接了電話就走了,他也沒聽到什麽事,那時候的他也不會打聽這些事。

阮星河終于确定這人根本就是來找茬奚落自己的,瞥了簡承宣一眼,很快又重新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了。

“她畢竟是你的姐姐,不至于趕盡殺絕吧。”簡承宣語氣裏帶了威脅,眼眸微微下垂,光的影子落在眼皮上,眼神晦澀不明。

片刻後,阮星河擡頭,目光落在簡承宣的臉上,眉梢輕挑了一下:“她不是我姐。”

盯着阮星河認真且執着的眼眸,簡承宣心裏咯噔一聲,脊背瞬間都繃緊直了:“你什麽意思?”

阮星河雙手插兜,沒骨頭似的靠在牆上:“沒什麽意思,意思就是你沒資格插手我們家的事。”

簡承宣不再說話了,又看了他兩眼,眉宇間擰着幾分琢磨和思考,好半晌後才想起來轉身要走。

即便如此,還是回頭看了兩眼。

阮星河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男人長了一張陰柔的臉,再加上氣質陰郁,總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一直覺得是因為阮星河長得和鐘靈靈有些相似。

但今天仔細一看,兩人之間完全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鐘靈靈的五官精致柔媚,眉眼間洋溢着魅惑和陽光,可阮星河雖然也長得漂亮,但卻更像是牆角盛開的嬌豔的食人花,好看的有些邪魅。

尤其是眼睛。鐘靈靈的眼眸雖然在欲望和純潔二者之間無縫切換,但不管哪個,都透着澄澈。

而阮星河則不是,他眼底的陰謀詭計已經足夠自己響警報了。

簡承宣思索了一路,瞳孔微微收縮,立刻掏出電話打給陳奇:“想辦法給阮星河和蘇振國做個親子鑒定。”

陳奇:“??!!”我是不是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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