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幸福嗎？
第十七章 你幸福嗎？
換了新發型，心情也好了許多。
回到家時，梅曉林正在家裏做家務，嚴仁起大步跨過去，從背後抱住梅曉林，梅曉林不習慣的掰開他的手。
嚴仁起在梅曉林耳邊問，“曉林，嫁給我你覺得幸福嗎？”
梅曉林把手裏的抹布扔進盆裏，看着他問，“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嚴仁起笑笑，“沒什麽，就是随便問問。”
梅曉林坐下去，想了一會兒搖搖頭，她說，“什麽是幸福，我覺得只要能正常過日子就夠了，所以沒有想那麽多。”
嚴仁起用手摸着自己下巴，他仔細看着梅曉林問，“曉林，你喜歡做女強人嗎？”
“什麽意思？”梅曉林不明白。
“就是……就是你喜歡你現在這個的樣子嗎？”
梅曉林聳聳肩，“我感覺還不錯，有工作有家庭，這樣挺好的。”
嚴仁起真的很愛梅曉林，結婚時他就想，只要梅曉林願意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他不會幹涉她的任何決定。但是結婚後，他就覺得這種生活太累了，他渴望有一個正常的妻子做太太，幫忙打理家務和照顧孩子，原來他也是如此傳統的一個人，如果不是生活他還發現不了。
嚴媽媽望子心切，所以她主動放下架子找梅曉林交談，她說，“曉林啊，做女人不要太累了，工作那是男人的事情，平時沒事你就多在家裏歇會兒。”
梅曉林明白嚴媽媽的目的，所以她不說話，好讓嚴媽媽繼續說。
嚴媽媽抓住梅曉林的手語重心長，“曉林啊，你看我們家就仁起這麽一個兒子，傳宗接代全靠他了，所以你能不能……”嚴媽媽不好意思說。
“媽，您的意思是想讓我辭掉工作，回家生兒子是嗎？”
“不…不…不……”嚴媽媽知道梅曉林的個性，所以急忙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想着讓你辭職，而是建議你們不要采取什麽措施，如果有孩子了就順利的把孩子生下來，只是這樣。”
梅曉林低下頭，她輕輕的說，“媽，您知道我剛培訓不久又做上了人事部經理，事業才剛剛有了起步，再加上依依還那麽小，我不能再這麽就生第二胎了，否則工作顧不來不說，也沒有時間照顧兩個孩子。”
“孩子不用你照顧，只要你生個兒子，孩子我來帶，你可以繼續忙你的工作，兩不耽誤，這樣多好。”
這話說的梅曉林不高興了，如果再生個女兒怎麽辦呢？是不是就要把孩子給扔掉了？所以下面的話任由嚴媽媽說什麽，梅曉林再聽不進去。
在嚴媽媽那裏，重男輕女的思想太嚴重了，生依依時沒見她說過照顧孩子什麽的，怎麽換生兒子就全交給她了。
梅曉林悶悶不樂，嚴仁起勸她不要與媽媽計較，梅曉林大聲吼着，“我不是計較，我只是希望你們母子不要再來招惹我，真是的，我工作容易嗎？你們就會給我惹麻煩！”
嚴仁起看着梅曉林舉起手，“我是無辜的。”
“得了吧你，”梅曉林指着嚴仁起鼻子，“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份心思，否則好好的你為什麽不去開會？一個人開着車在外面瞎溜達什麽？是不是覺得我沒有給你生兒子，你心裏委屈了？”
“天地良心，我絕對沒有！”嚴仁起把手舉得更高。
“哼，鬼才相信，有其母必有其子！”梅曉林氣呼呼。
嚴仁起坐在床沿，搭拉着腦袋，輕輕的說，“曉林，我真的沒有計較你有沒有生兒子，我只是想過正常的夫妻生活而已。我渴望有一個溫柔的妻子，她不需要拼命似的在外面工作，也不需要忙忙碌碌的管理家務，哪怕是她對我撒嬌、向我哭鼻子，我都會把她攬在懷裏，疼她愛她寵她，可是……可是……你不是，你總是那麽的好強和固執，在你面前，我不像丈夫，像同事，心裏好有壓力，總之，那種感覺你是不會懂的，因為你不是男人。”
梅曉林冷靜下來，“或許我真的不懂吧，但是我知道的是你們男人就是見不得女人強。女人強會讓你們有壓力，難道女人想這樣嗎？還不是重男輕女的思想在作祟？沒有工作的女人，不能自食其力的女人，往往不會有好下場，像藍朵那樣的早晚有一天會被丈夫抛棄變成棄婦。女人工作不過只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法而已，僅僅這樣，難道男人也想剝奪嗎？”
“藍朵只是一個例子而已，但是魏複青的生活不也過得挺好的嗎？”
梅曉林盯着嚴仁起，嚴肅的問，“這就是你嗎？如果你現在這麽說，那麽結婚之前幹什麽去了？結婚之前你不會不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吧？還是你現在後悔了？如果你後悔，我可以成全你，我們離婚，我給你自由，你可以重新選擇，可以去尋找聽話的、溫柔的、你喜歡的任何女人做妻子，我絕對不會脫泥帶水與你糾纏不清。”
嚴仁起帶着糾結的表情，“曉林，不要這麽輕易的說出離婚兩個字，我那麽愛你，根本就不會跟你離婚。”
“如果是這樣，那我真應該提醒提醒你了，你已經屢次違反結婚協議了，我們簽的約法三章并非兒戲，希望你以後會注意。”
當嚴媽媽因為失望而消停一陣子之後，李倩突然出現了。
李倩與嚴仁起同村，所以嚴媽媽也認識李倩，只是不知道她與嚴仁起曾經的戀情。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旺旺，所以看到李倩，嚴媽媽感覺親近的不得了，她把李倩拉進屋，問動問西。
了解嚴媽媽對梅曉林不滿後，李倩動了心思。
嚴媽媽拉着李倩的手問，“倩倩，你現在還是一個人嗎？”
李倩點點頭，沒有說出國結婚的事情。
“哦，那麽怎麽不結婚呢？年齡也不小了。”
李倩笑，“呵呵……還沒有遇見對的那個人，所以一直單身。”
嚴媽媽于是撫摸李倩的頭，她覺得李倩比梅曉林乖巧多了。
至此，李倩常來嚴仁起家幫嚴媽媽做些家務活，或者是照顧照顧依依。
在嚴媽媽眼裏，李倩就是賢妻良母類型的，她心裏喜歡極了。
嚴仁起下班，李倩會熱情的為他拿衣服、倒茶，俨然一副小妻子的模樣。但是嚴仁起對她還是比較客氣，他接過茶，然後就鑽進書房，與她保持距離，免得不小心被梅曉林撞見惹麻煩。
嚴媽媽看出李倩對嚴仁起的熱心，疑惑之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想梅曉林這個工作狂應該不會在乎吧。
一日，梅媽媽舊病複發不能下床，梅曉林住在父母那裏，好照顧母親。
這下，李倩得寸進尺，大清早就出現在嚴仁起家裏，又是做飯又是看孩子。
嚴仁起看着李倩忙碌的背影，輕輕的說，“李倩，你不用這個樣子，你其實可以過更好的生活。”
李倩停下來，沒有轉身，然後說，“嚴伯母把我當女兒看待，我幫她老人家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因為緊張，所以她掩飾。
“哦。“嚴仁起半信半疑的應着，最後推門出去。
李倩呆在那裏，她想要什麽還是想挽回什麽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在公司裏碰到梅曉林，嚴仁起想打招呼，卻被梅曉林搶先，她說，“仁起，依依她還好吧？來時給她喂奶了沒有？”
嚴仁起悶聲回答，“嗯。”
在電梯裏，梅曉林手忙腳亂的整理衣服和頭發，嚴仁起看着她，感覺兩人真不像夫妻，想想覺得可笑，自己的妻子在岳父岳母那裏照顧父母，而別的女人卻在自己家中照顧家務和孩子，這是什麽情況？嚴仁起搖搖頭。
電梯在三樓被打開，有人進來，嚴仁起往梅曉林那邊擠擠，梅曉林毫無意識的動動身子。
“媽…身子還好吧？”嚴仁起想知道梅曉林什麽時候可以回家。
“病情算是穩住了，不過必須好好修養一陣子。”
“哦，那麽……”嚴仁起話還沒有說出來，被梅曉林的話堵回去。
梅曉林說，“仁起，忙完這陣子，我想帶着爸媽外出旅游，讓他們散散心。”
“旅游？家裏快亂成了一鍋粥，你還有心思帶着你爸媽去旅游？”說這話，嚴仁起幾乎是脫口而出。
梅曉林不解的看着他，“家裏亂成了一鍋粥？家裏怎麽亂成了一鍋粥了？家裏發生了什麽事嗎？”
嚴仁起把自己定格在那裏，他問，“曉林，在你心裏丈夫和孩子排第幾？”
梅曉林想了想誠實的回答，“第四！”
“怎麽說？”嚴仁起憋着怒氣。
梅曉林數着手指頭，“父母第一，我第二，事業第三，還有就是…準确一點說應該是，孩子第四，丈夫第五。”
這就是梅曉林，婚前婚後不因為孩子、家庭而改變。
“怎麽了？這些你都知道的，我告訴過你。”梅曉林盯着發呆的嚴仁起問。
嚴仁起點點頭，“沒事了，我只是想再問問。”其實他是不知道還有什麽好說的。
晚上，嚴媽媽好心收留李倩，叫她不要回去了，反正梅曉林也不在，所以嚴仁起也沒有阻止。
等到嚴媽媽睡着之後，李倩敲開嚴仁起的門，嚴仁起思考一下，還是讓她進去。
李倩坐在椅子上問，“仁起，以前你說你很愛我，這是不是真的？”
嚴仁起點點頭，沒有否認。
“那麽我離開你之後，你肯定很痛苦了？”
嚴仁起擡起頭，不明白李倩什麽意思，但是他仍然點點頭。
李倩興奮起來，她站起來走近他，撫摸着他的頭發說，“我們再次相遇或許是因為緣分未盡，所以我們可以從頭開始嗎？”
嚴仁起吓了一大跳，他迅速躲開李倩，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盯着她，“李倩，你說什麽？我有妻子有女兒，怎麽能與你從頭開始？”
“你可以離婚啊，現在離婚是很平常的事兒，正好嚴伯母又不喜歡梅曉林，如果你離了婚，嚴伯母會很高興的。”
嚴仁起嚴肅起來，斬釘截鐵，“我不可能離婚！”
“為什麽？你是愛我的，不是嗎？”李倩上前抓住嚴仁起的衣襟。
嚴仁起甩開她，“是，我是愛過你，但那已經是以前的事了，是你抛棄了我，所以現在我結婚也很正常，不算背叛你，是不是？”
李倩愕然，她盯着他，“你現在不愛我了？不…不…你在撒謊，我們感情曾經那麽深，你怎麽可能會不愛我？”
“是啊，我們感情曾經那麽深，你怎麽忍心抛棄我？”嚴仁起反問，“是你抛棄我在先，現在我不愛你了，難道不應該這樣嗎？”
“可是我心裏還有你……”李倩流出眼淚。
“好了…好了……”嚴仁起按住李倩的肩膀，寬慰她，“我們不要再說這個話題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現在心裏只有曉林，我只愛她一個，自從遇見她，我就苦追了她幾年，好不容易追到了，也結婚了，你說我怎麽可能會與她離婚？更何況我和曉林還有一個女兒。”
“可是你讓我怎麽辦？自從那天在理發店裏遇到你，我就忘不了你了。”李倩楚楚可憐。
“對不起，”嚴仁起推開她，“我們只能做朋友。”
“你真狠心，以前的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嚴仁起轉過去身，不去看她，由衷的嘆出一口氣，然後說，“狠心是對別人來說的，如果是我愛的人，我決不會這麽對她。”
彼此沉默片刻，李倩點點頭說，“好，我懂了。”之後疲憊着身子出去。
接下來幾天，李倩一直悶悶不樂，嚴媽媽問她怎麽了，她只是搖頭什麽也不說。
嚴仁起偷偷告訴母親，“媽，以後不要讓李倩來我們家來了，不方便。”
嚴媽媽不以為意，“有什麽不方便的？大家都是老鄉，倩倩又孤孤單單一個人，來我們家怎麽了？再說她就跟你妹妹似的，你還怕她給你帶來誤會？”
嚴仁起見母親固執，幹脆去岳父岳母家去了。
在這裏，他看到了梅曉林做女兒孝順的一面，她這麽愛自己的父母，也難怪她會把父母放在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位。
嚴仁起幫岳母按摩，岳母很享受的樣子，直誇嚴仁起懂事。
嚴仁起感受到了，這就是親情。
梅曉林在家一直都在忙，不是在廚房裏熬藥就是幫忙打掃房間，梅媽媽勸她歇會兒，她回答說幹淨的房間可以讓父母身體健康。
梅曉林在自己父母面前一點也不拘束，談話說說笑笑，口無遮攔，梅媽媽不僅毫不在意，有時還會喜笑顏開。
嚴仁起仿佛看到了結婚前的梅曉林，任性、無賴、善良、可愛，偶爾還有那麽一點小俏皮。
誰說她婚前婚後一點沒變，以前的這些特點現在不都沒有了嗎？真懷念苦苦追她的時候，嚴仁起臉上露出笑容。
晚上，嚴仁起緊緊抱着梅曉林不松開，梅曉林說，“放開我啦，明天還要上班。”
嚴仁起于是親吻梅曉林說，“老婆，我想你！”
梅曉林笑，“你我在公司每天都見面，還有什麽好想的？”
“但我就是想。”嚴仁起不放開她。
“哼，男人總是喜歡說甜言密語。”
嚴仁起俯在梅曉林耳邊，呢喃，“除了你，我不會對第二個女人說。”
“為什麽？”梅曉林看着他。
“傻瓜，”嚴仁起愛憐的刮梅曉林鼻子，“有你一個就夠了，我哪裏還有時間去看別的女人。”
梅曉林望着他，“你今天有點反常。”
嚴仁起反問，“老公愛老婆也是反常的事？”
梅曉林搖搖頭，然後笑着回答，“不知道，總之就是反常。”
“呵呵……”
“嘻嘻……”
兩人打鬧在一起。
魏複青看望梅媽媽時，對梅曉林說，“曉林，等孩子們長大後，讓你女兒嫁給我兒子吧。”
梅曉林撇嘴，“想指腹為婚？虧你想的出來。”
“呵呵……怎麽樣？親家母，你同意嗎？”魏複青套近乎。
梅曉林把魏複青推去一邊，“想讓我女兒嫁給你兒子，沒門！”
魏複青咂舌，“有什麽了不起，真擔心你家依依會被你教育成第二個梅曉林。”
“教育成我怎麽啦？瞎操心，你還是擔心你兒子會變成第二個吳勇吧，”說着梅曉林瞪起眼睛強調，“應該是無用！”
“呵呵……你們兩個一見面就吵起來。”梅媽媽端出水果讓他們吃。
“嘻嘻……梅伯母，我們是鬧着玩的。”
“知道…知道……”梅媽媽眯着眼睛走開。
“喂，”梅曉林拉魏複青言歸正傳，“你們不是要投資開店嗎？現在怎麽樣了？”
“嗯……生意不好經營，頭一個月賠了不少錢，不過慢慢就好了，現在每天都有盈利。”
“那麽你呢？地地道道的甘願做一名家庭主婦了？”梅曉林翹起二郎腿。
“我是樂得清閑。”
“不求上進，鄙視你！”梅曉林說着扔給魏複青一個蘋果。
魏複青大口啃着蘋果，邊嚼邊說，“不過曉林，我雖沒你有本事，但是卻比你幸福，你這種性格，家庭生活肯定不美滿。”
梅曉林于是斜起眼睛，“怎麽？又是嚴仁起向你訴苦？這麽有共同語言，幹脆你們倆好上算了。”
魏複青一副不用猜就知道的樣子說，“以你的個性，可想而知，嚴仁起肯定被你整慘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讓他做我的情夫。”
“得了吧你，少添麻煩了。”梅曉林不要魏複青胡說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