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軌

第十八章 出軌

嚴仁起在梅曉林快要搬回家的前一天晚上，親自下廚做了頓十分豐富的晚餐，李倩站在廚房門口問，“仁起，我進去幫你吧？”

嚴仁起搖搖頭，“不用，我搞得定。”

李倩看着嚴仁起的背影，若有所思。

餐桌上，嚴仁起哼哼着歌曲，嚴媽媽瞪着兒子，罵他沒出息，“不就是梅曉林要回來嘛，看把你樂成什麽樣子了。”

嚴仁起給嚴媽媽夾菜，不說話，他不想惹媽媽生氣。

這晚，嚴媽媽因為不順心，早早睡覺去了，臨走時囑咐嚴仁起記得把李倩送回去，因為第二天早上梅曉林要回來，所以李倩不得不走。

只剩下嚴仁起和李倩，兩人各自想着心事，不知不覺中都喝多了……

第二天，太陽升起，嚴媽媽打着哈欠走出卧室，客廳裏餐桌上一片狼藉，嚴媽媽收拾好碗筷放進廚房，然後穿着拖鞋喊嚴仁起起床。

嚴仁起聽到喊聲動了動胳膊，卻感覺有東西壓在上面，他有一種不好得預感，于是慌忙爬起來。

另外一個人被這動靜驚醒，剛睜開眼睛又被吓到。

嚴仁起大聲喝斥，“李倩，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睡在我床上？你昨晚不是回家了嗎？”

他此刻慌張極了，一覺醒來發現一個女人睡在身邊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他們兩個人都光着身子，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他們有沒有發生什麽？他必須好好回想一下。

李倩也驚慌失措的匆匆穿好衣服，本來以為昨晚是做夢，沒想到夢卻成真了。

嚴媽媽目睹這一切，開始有驚訝，有不敢相信，但是随後她就冷靜了下來，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他們自己惹的禍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嚴媽媽嘆口氣，準備出去。

“媽……”

“嚴伯母……”

嚴仁起與李倩異口同聲喊出來。

嚴媽媽站在門口，背對着他們。

“媽，不是您想的那樣。”嚴仁起解釋。

嚴媽媽說，“什麽也別說了，趕快穿上衣服吧，曉林一會兒就回來了，我去看依依。”

嚴仁起與李倩整理好自己站在客廳，嚴媽媽随後抱着依依出來，氣氛變得相當尴尬。

嚴仁起痛苦着表情，喊，“媽……”

這時門開了，梅曉林提着大包小包進門。

嚴仁起顧不得解釋、顧不得尴尬、顧不得心痛，朝着梅曉林迎過去，幫忙提東西。

梅曉林禮貌的喊了聲“媽”，然後看到一邊的李倩。她看看外面的天，又看看李倩問，“這麽早，就有客人？”

嚴仁起慌忙接話，“她是我一個初中同學，因為昨晚沒地方去，所以借居這裏一晚，不過現在她就要回去了。”

梅曉林毫不介意的與李倩握手，然後看着嚴仁起說，“不是說沒有地方可去嗎？那麽她現在要回哪裏去？”

“這……這……”說錯話把嚴仁起臉憋的通紅。

“是這樣的，我在這裏有一家小理發店，昨天來拜訪嚴伯母，聊天聊的太投機，一時忘了時間，于是就借住在這裏了。”李倩終于開口說話，從說話中她感覺到梅曉林是個厲害角色，所以她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哦……”梅曉林信以為真，“既然這樣，那就在這裏吃過早飯再走吧。”她熱情挽留。

“不用了…不用了…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必須得走了。”嚴仁起不由分說的推李倩出去。

梅曉林根本沒有機會與李倩多說話，不過走了就走了，并沒有什麽，她只是客氣的挽留一下而已。

但是嚴仁起卻異常緊張，惟恐李倩會突然回來把昨晚的事情告訴梅曉林，他真是給自己埋了顆定時炸彈，以後要不得安寧了，他想。

梅曉林從嚴媽媽手裏接過女兒，親了又親，舍不得放下，嚴仁起看着此刻溫馨的一幕，總怕有那麽一天會不屬于自己。

藍朵給梅曉林打電話，是讓梅曉林幫忙的。

忙完後，兩人倒在沙發上喘氣，梅曉林說，“你一個人生活真不容易。”

藍朵看着天花板回答，“女人就是女人，如果沒有男人疼、沒有男人愛，那麽只會是悲慘的一生。”

“說什麽呢？”梅曉林不贊同藍朵，“不要那麽看不起女人好不好？沒有男人，你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嗎？”

“你哪只眼睛看我過得好好的了？”藍朵指着自己問。

“至少比你以前自由吧？”

“自由又怎樣？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被別人管着。”

梅曉林推了下藍朵，“你啊，狗改不了吃屎，你這就是賤，賤骨頭！我就奇了怪了，你怎麽就是不吸取教訓呢？不記得老頭是怎麽把你趕出門的啊？”

藍朵趴在梅曉林肩膀上，撒嬌，“曉林，你現在是人事部經理，應該會和很多豪門公子哥有來往，不如留留心，給我介紹一個吧。”

“不長記性！”梅曉林還在教訓她。

“好不好嘛？”藍朵抓着梅曉林不放。

梅曉林望望電腦說，“怎麽？王哼給你介紹的工作你不想做了？”

藍朵表現的極為不耐煩，“工作都是文學社團裏的雜務，我天天面對着電腦都煩了。”

“那王哼她人怎麽樣？”

“不錯，很仗義！”

“這還不行？有人照顧你，你還嫌棄？”

藍朵噘起嘴，“總之我就是不想再幹了，如果你不忍心看着我過不下去，那麽就幫我留留心，給我介紹一個豪門公子哥吧，不是公子，是老頭也可以，等我有朝一日再次嫁入豪門，翻了身，我會雙倍報答你的。”

“藍朵啊藍朵，你就這麽想作賤自己啊？”

“不然怎麽辦？我可不比你，你算是女人中的極品了。”

梅曉林背倚着沙發，目視前方，悠悠的說，“嫁入豪門的女人都是造人機器，生不出孩子就會被掃地出門，你又不是沒有嘗過被趕出門的滋味，何苦又要重蹈覆轍呢？”

“沒辦法啊，艱難度日，我必須找一個有錢的男人依靠，才得以生存！”

“你就是懶，不願勞動，沒有男人，我看你就是過不下去。”

“嘿嘿……”藍朵拉住好姐妹，“我就是這樣的人，改也改不過來了，所以你幫幫我了。”

看着藍朵的樣子，梅曉林真的無話可說，她就是這樣的人，改變也改變不了，那麽就祈禱她能遇到一個好男人吧。

忐忑不安的嚴仁起，實在受不了煎熬，于是主動找李倩。

還是在那個小理發店裏，依然沒有生意，嚴仁起從口袋裏掏出三萬塊錢，放在桌子上，“你這裏總是沒有生意，怎麽過日子呢？這三萬塊錢你收下，也算我們同學一場。”

李倩知道嚴仁起想說什麽，于是不客氣的收下錢，然後說，“你想說什麽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嚴仁起搓着手裏的汗，有點不好意思，他小心的問，“李倩，那天晚上我們沒有發生什麽吧？”

“我不知道。”李倩回答的幹脆。

“李倩，是這樣，那天晚上我真的喝醉了，不知道我都做過些什麽，如果真做過的話，那麽我會向你道歉，對不起……”

李倩冷冷的，“你不用道歉，或許這就是我的命，注定永遠得不到男人的愛。”

嚴仁起還想說什麽，但是被李倩阻止，她揮動着手，趕他出去，“你回去吧，我現在心情很不好，錢我收下，你放心我不會去找你。”

門被關上，嚴仁起懸在半空的心終于落下來，不管怎麽樣只要李倩不計較就好。

公司又開始招聘，不過這次做為人事部經理的梅曉林是主考官。

公司裏的規定梅曉林不是不懂，但這次她下決心一定要為公司選一個人才，不管結果那人是男是女。

這次招聘的目标是英語翻譯，說實話梅曉林英語不好，特別是口語，發音一點也不标準，這也是她堅決不進外企的原因之一，正因為如此，所以當她聽到別人說出一口流利的口語時，自己羨慕的不得了。

陪考官是兩名英語專業的男同事，他們面試新職員時，均是與新職員用英語交流。叽哩呱啦的他們說些什麽，梅曉林并不懂，但是她知道只要能夠與男同事正常對話的，那麽會通過這次初試。

而兩位男同事也很尊敬梅曉林，他們會把自己覺得可以通過初試的名單告訴梅曉林，讓梅曉林做最後決定。

初試下來，總共留下十個人可以進入複試，其中兩女八男。

看着男女比例差別如此之大，梅曉林皺起眉頭，她認真看了下這十個人的簡歷，心裏有了點打算。

複試時，其中一女本科大學生沒有讓梅曉林失望，一直堅持到第二輪。

在第二輪裏，只剩下兩個人，一男一女。

梅曉林問陪考官們的意見，男同事回答，“不論從經驗上還是從學歷上看，男研究生都勝過女本科生。”

梅曉林又皺起眉頭，她看到了男研究生的得意，于是她指着男研究生和女本科生說，“喂，你們兩個，用英語彼此交流一下。”

很快的，男研究生敗下來，梅曉林笑了，她再次問男同事，“這次你們什麽意見？”

男同事一致贊同錄用女本科生。

于是，梅曉林成功的為公司錄用了一名女職員。

走出辦公室，男研究生跑到梅曉林跟前罵，“你一個女人牛什麽牛，與男人争地盤，在床上還不是被男人騎在跨下！”

男研究生惡言辱罵，梅曉林并沒有生氣，而是笑着說，“像你這樣的，簡直是給男人丢臉，我真慶幸沒有錄用你！”說着示意旁邊兩位下屬把男研究生扔出公司。

只剩下梅曉林與女本科生後，梅曉林拍拍女本科生的肩膀說，“社會重男輕女，你要好好表現，不要讓我失望。”

女本科生疑惑，她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當然不懂，但是梅曉林知道，不久之後她就會懂的。

開會結束，可川留下梅曉林，他說，“曉林，選拔女職員，先給她們三年時間磨合，不要讓她們太早上道。”

“為什麽呢？”梅曉林問。

“如果重點培養了，到時候她們又結婚辭職了，這樣豈不浪費了公司資源？”

梅曉林搖搖頭，“董事長，你還是歧視女性。”

可川為自己辯解，“我不是歧視女性而是就事論事，畢竟她們不是梅曉林，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做到像你一樣的。”

“但是我錄用的女職員的确比男職員優秀啊，招聘職員不就是為了選拔最優秀的人才嗎？”

“是啊，我沒有否認，只是女人比較麻煩而已，結婚後不知道會怎樣呢。”

梅曉林于是聳聳肩，“但是我願意試試。”

可川好心提醒她，“你會後悔的。”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決不後悔！”

可川見她如此堅決，也聳聳肩，“那随便你吧，反正你是人事部經理，有權安排職員工作，我也不想幹涉你。”

梅笑林露出笑容，“謝謝你給我發展的機會。”

可川收斂笑容，然後走近梅曉林，試圖拉上梅曉林的手，深情款款，“你知道我的心，我希望聽到的不是謝謝。”

二人對望片刻，梅曉林收回自己的手，她有點慌張的轉移話題，“董事長，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吧？”她還記着藍朵的囑托。

“介紹女朋友？你什麽時候開始做紅娘了？我身邊不缺少女人。”

梅曉林賭氣似的猛轉身面對他，“你認為你是風流，我卻認為你堕落，所以你究竟要堕落到什麽時候？那些女人都不配做你的老婆，你就不能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正經一點？你這樣不僅在浪費感情也會傷害身體。”

可川愣住，然後笑，“你說這些，我可以認為你是在關心我嗎？”

梅曉林跺腳，她不客氣的朝可川鼻子打去一拳，怒氣沖沖的說，“你去死好了！”最後抱着資料風風火火的摔門而去。

可川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會議室裏，感覺很孤獨，他愛梅曉林，所以現在他已經對其他女人提不起興趣。

他經常一個人發呆、幻想、精神恍惚，好像只有呆在公司裏看到梅曉林的身影，他才可以恢複生機，但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真的需要一個愛人。

新招的女本科生被梅曉林安排做她助理，公司所有英語翻譯均被梅曉林攬下指派給女本科生，甚至一些公司內部文件也交給女本科生完成。

看着女本科生在公司裏忙忙碌碌的認真工作，梅曉林也算有了點安慰。

忙碌又平靜的生活，維持了三個月，就被李倩打破了。

李倩跑到梅曉林跟前說她懷孕了，孩子是嚴仁起的。

梅曉林感覺晴空裏在打雷，同時又覺得可笑。

她帶着李倩來到嚴仁起跟前，問他是不是真的，嚴仁起一下子傻眼，梅曉林見他如此反應，倒表現出少有的冷靜，她說，“嚴仁起，我們離婚吧！”

嚴仁起回到家中，梅曉林帶着依依已經離開，屬于她們的東西也不見了。

他瘋了一般驅車趕去岳父岳母家，梅媽媽勸梅曉林說，“曉林，你們這其中是不是有誤會？”

梅曉林無力的搖搖頭，她不想說話。

嚴仁起跪在梅曉林面前，歇斯底裏，“曉林，那晚我都不知道我做了什麽，那次只是因為喝醉了酒，我不是……”

“夠了，”梅曉林喝斥他，“我最恨別人背叛我！你走吧。”

“我沒有背叛你，我依然只愛你一個！”

梅曉林冷笑，她質問，“你身體出軌還不算背叛？”

“我……我……”嚴仁起無話可說。

當離婚協議書被送到嚴仁起面前時，他哭了，抱頭痛哭。

嚴媽媽安慰他，“像梅曉林那樣的女人不要也罷，媽再給你找個漂亮的、溫柔的。”

嚴仁起撕毀離婚協議書說，“我誰都不要，我只要梅曉林，我只愛她。”

李倩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她糾纏精神不振的嚴仁起，嚴媽媽教訓兒子，讓兒子同意與梅曉林離婚，但是嚴仁起就是聽不進去。

梅曉林依然在公司裏忙碌，好像家庭沒有發生什麽似的。

一天下班，嚴仁起攔住梅曉林的去路，他眼睛血紅，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梅曉林不看他，而是說，“請讓開！”

嚴仁起讓她正視他，然後他問，“曉林，你是不是從沒有愛過我？家裏發生這麽大的事兒，你卻沒有難過，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心痛的感覺？”

梅曉林回答，“什麽是愛？我真的很讨厭提到這個問題，只要兩個人能夠生活在一起，有愛沒有愛又有什麽關系？我喜歡的是平等和尊重，既然你背叛了我，那麽我們兩個只能離婚，因為我不允許我的丈夫有一點對不起我。”

“這不是背叛也不是對不起，而是失誤，真的不是存心的。”

“哼！”梅曉林冷笑，“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你說是失誤，如果換作是我的話，你就不會說是失誤了吧？”

嚴仁起搖頭，為心痛，他明白即使他把舌頭說爛了，也挽回不了梅曉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