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蕭哲拜将

蕭哲摟着郭聖通的腰肢共騎進城的時候,劉秀等人已經攻克了柏人城的府衙,正在統計戰鬥過程中的彼此傷亡。

瞧見蕭哲兩人的身影,劉秀朗笑一聲,迎上前來說道:“此番能如此順利的攻下柏人城,蕭先生的火藥功不可沒。劉某在此先行謝過。”

蕭哲笑的一臉雲淡風輕,搖搖折扇溫雅說道:“不過舉手之勞爾,大司馬言重了。”

劉秀意味深長的看了蕭哲一眼,輕笑道:“以先生之大才,舉手之勞就足以抵擋一萬大軍誓死拼殺。”

頓了頓,又問道:“不知先生今後有何打算?”

蕭哲立刻攬着郭聖通的手臂,含情脈脈的說道:“我只想和娘子呆在一起,娘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要與娘子生同寝,死同穴,生生世世不分開。”

忽略蕭哲一番告白中的廢話連篇,劉秀笑容不改的建議道:“既如此,先生定然要和大軍一起行動。如果先生不棄的話,可否留在劉某身邊做一個将軍?”

劉秀此言一出,衙內其餘衆人也都目光灼灼的盯着蕭哲。那迫切的神情,恨不得替蕭哲答應下來。蕭哲見此情景,故作羞澀的躲到了郭聖通的身後,嘤嘤說道:“你們不要這樣盯着我,奴家已心有所屬,你們這般熱情,我家娘子會吃醋的。”

雖然不清楚“吃醋”是個什麽意思,但是蕭哲前面的話大家還是能聽懂的。畢竟漢時皇帝多好男風,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行焉。衆人雖然不好這一口,但是對此也非常熟知。

因此蕭哲話音未落,在場衆人只覺得一陣酸楚自胃裏翻滾,臉色一黑,立刻尴尬的移開了目光。

不過片刻,劉植還是忍不住勸說道:“正所謂好男兒當建功立業,先生如此大才,若是甘于平庸,豈不可惜?”

耿純也接口勸道:“是啊,先生的炸藥厲害得緊。您若是能加入漢軍,我們今後打仗就容易多了。”

耿純這話一出口,衆人立即紛紛響應。

若說在此之前劉秀将一個寸功未立的文弱書生直接提拔為大将軍,大家定然有意見。可是蕭哲先是于信都城內解救了漢軍家眷,後又用火藥之威輔助漢軍奪得柏人城,兩番奇功已經徹底征服了漢軍內的所有人,因此大家對他的加入,期待多過于抵觸。

一時間七口八舌的,紛紛勸說蕭哲應下此職。

而蕭哲本就有建功立業之心,又瞧見衆人如此盛情,也就笑眯眯的應承下來,倒是沒有其餘謀士那些“欲迎還拒”的把戲。幹脆的态度更是讓大家好感頗生,當即決定晚上舉辦一場慶功會。一來算是給衆将士慶功,二則也算是慶賀蕭哲加入漢軍。

衆人這廂正聊的熱火朝天,忽有傳訊兵進來通傳道:“啓禀大司馬,門外有兩個人自稱是漢中王麾下,一個叫陳俊,一個叫賈複,要求拜見大司馬。”

劉秀聞言一喜,立刻沖着衙內衆人說道:“這兩個人乃是漢中王的心腹愛将,作戰武勇,聲名赫赫。是兩位難得的好漢英雄。諸将士随我一同出迎,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兩位好漢。”

衆人對于賈複,陳俊二人之名也有所耳聞。當下起了好奇之心,紛紛跟在劉秀身後。蕭哲一手拉着郭聖通,一手搖着紙扇,也跟在後頭瞧熱鬧。

衆人眨眼迎到了衙門前。只見兩個風塵仆仆的青年俊傑當街而立,一個身材矮小,面容清秀,臉頰上還有一點點嬰兒肥,眼眸清亮,背上背着兩把銀光閃爍的大板斧,笑起來腮邊還有兩個小酒窩,看起來霎是可愛。另一個身材颀長,面容俊朗,手持一把長槍,輪廓如刀刻一般深邃無鑄。兩人很是随意的并肩站在一起,有股子說不出來的和諧味道。

瞧見劉秀等人迎出來的身影,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跪拜道:“陳俊見過大司馬。”

劉秀兩步上前,将人一一扶起,含笑說道:“多年不見,兩位兄弟可好,我兄長可好?”

賈複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漢中王一切都好,就是擔憂大司馬在河北會過得艱難。不過漢中王也說了,大司馬天縱奇才,心懷若谷,寬容仁德。如今執節河北,專主一方,定成大業。叫我和陳老三過來投奔大司馬。”

陳俊待賈複說完話,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劉秀,口中言道:“這是我們過來之前,漢中王特地吩咐帶給大司馬的書信。還請大司馬過目。”

劉秀聞言,有些激動的接過了書信打開。

漢中王劉嘉本是孤兒,從小和劉秀三兄弟一塊長大,幾乎是一個鍋裏吃飯,一個炕上睡覺,感情最好。他在信中自然也寫了很多話詢問劉秀過的好不好,又囑咐他行事小心,以安全為重。最後提到劉秀執節河北,專主一方,定需要人才襄助。因此忍痛割愛,将賈複和陳俊兩個心腹愛将交給劉秀,希望他能善待他們。

劉秀細細将漢中王的書信看了又看,只覺得眼眶火熱,幾欲垂淚,他深吸了兩口氣,平複半晌,方才笑着說道:“除了哥哥之外,漢中王最關心阿秀了。他這一封信竟勾起了劉某思想之懷,倒是讓大家見笑了。”

蕭哲神情閑惬的搖晃着紙扇,開口嘆道:“大司馬和漢中王的情誼,真是叫人豔羨。”

自古天家無父子,富家無親情。亂世争雄之際,竟然還有這樣一個人肯替你考慮周全,替你百般籌謀,這是一種福氣,求也求不來的。

劉秀自然也明白此理,因此頗為感激的點了點頭,沖着賈府兩人說道:“兩位高才,乃是不可多得的将帥。劉某感激漢中王的情誼,今後定然善待二位。”

話語未落,當即拜賈複為破虜将軍,陳俊為安集椽。賈複兩人自然也樂呵呵的拜謝,算是正式加入了劉秀的征戰團隊。

漢軍的大團體中又多了兩個骁勇善戰之将。而且和蕭哲此前的默默無名不同,賈複和陳俊兩人的名聲很大,漢軍中如劉植,耿純等更是慕名已久。且鄧禹和賈複兩人又算得上是竹馬竹馬,因此關系更為親近。

大家坐在一起,天馬行空的聊了起來。

說是天馬行空,不過因身份所限,大家談論最多的還是河北的局勢,以及今後的發展道路。劉秀吩咐下人置辦了一桌好的席面請大家入席,酒過三巡,氣氛更酣,即便是先前态度還有些保留的謹慎之士,此刻也有些忘行的暢所欲言起來。一時間氣氛熱烈融洽,只有坐在一旁的蕭哲和郭聖通夫妻兩個不怎麽參與。

郭聖通是脾性所至,向來不愛多話。而蕭哲卻是忙着給自家老婆夾菜,又是挑魚刺又是剝雞皮的,忙的不亦樂乎。

單通坐在對面看不過去,輕咳兩聲,開口調笑道:“蕭将軍倒是和我們一通吃酒說話啊!整日圍着郡主團團轉,像個小媳婦似的。”

蕭哲不以為然的瞪了單通一眼,朗聲笑道:“你這是羨慕嫉妒恨。你想給老婆挑魚刺還找不着人呢!”

說着,一臉鄙視的打量着皮膚黝黑,面容粗糙的單通,哼了兩聲道:“不過就你這品貌形象,跟個劫匪似的,估計想找老婆也難。兩情相悅那是不可能了,等有機會,我幫你擄個婦人湊合過吧!”

這話一出,衆人哄堂大笑。

單通被大家取笑的好沒意思,有些惱羞成怒的放下了酒碗,粗聲說道:“你個小白臉懂什麽。我這長相是有安全感,像你連只雞都提不起來,風一吹就能飄出十幾裏地的,長相也比尋常夫人還要俊美,也就郡主能看上你。”

頓了頓,又說道:“興許郡主也看不上,沒看這麽長時間沒和你圓房嗎?”

蕭哲立刻吸了吸鼻子,将頭埋在郭聖通的高聳的胸脯裏,嘤嘤哭道:“娘子,你家侍衛欺負我。他竟然說你瞧不起我。嗚嗚嗚……”

郭聖通古井無波的眼眸掃了單通一下,單通只覺得脊背一涼,當即讪讪笑了兩聲,故作無事的轉過頭去。就聽郭聖通一臉淡然的安慰蕭哲道:“無事,我們今晚就圓房。”

衆人:“……”

蕭哲立刻小人得意的從郭聖通的懷裏蹦出來,趾高氣揚的指着單通說道:“瞧見沒,瞧見沒,娘子也是想的。之前沒有圓房,不過是因為你們這幫人在旁邊看着,又豎着耳朵聽着,娘子不好意思罷了。現如今我們攻克了柏人城,今晚定然要住在一個隔音效果好的大房子裏。屆時……哼哼!”

衆人臉色一黑,目瞪口呆的看着不知羞恥為何物的蕭哲,全部敗退。

而剛剛加入進來的賈複兩個更是瞠目結舌的看着蕭哲二人,面目茫然無辜急了。愣然半日,俱都以不敢置信的神情望向劉秀。

劉秀臉上一紅,有些尴尬咳了兩聲,張了張嘴:“……”

他也想不起該說什麽,沉吟半日,還是讪讪的住了嘴。

這廂蕭哲已經得瑟的描繪到兩人要鋪着大紅色繡着花開并蒂圖紋的褥子,蓋着同樣大紅色繡着鴛鴦交頸圖案的大被,然後在被上撒上無數的桂圓蓮子大棗……

卻聽郭聖通一臉淡然的打斷蕭哲的胡謅,平靜的陳述道:“不要灑桂圓蓮子,咯得慌。”

只見蕭哲神采飛揚的面容霎時間皺的仿佛小媳婦似的,他回頭看着郭聖通,可憐兮兮的說道:“娘子,這是好兆頭。”

郭聖通默然半日,打量着神色越發委屈的蕭哲,有些頭疼的放棄了自己的堅持。

就見下一秒蕭哲跟變臉似的離開露出一副炫目的欠揍的笑容,繼續暢想道:“我還要用輕薄的透光的薄紗充作床帳,然後撩人的紅色映襯着燭光——”

郭聖通臉上透出兩分細不可查的熏紅,輕聲打斷蕭哲的話。“你不必說的這麽詳細。”

蕭哲噤聲,離開吩咐單通道:“去,給我煮餃子去,要半生不熟的。”

“啊?”單通正聽的昏昏欲睡,陡然見蕭哲吩咐這話,茫然的接口說道:“席上的東西不夠你吃啊?還非得吃生餃子?”

“你懂什麽,這是習俗。”蕭哲白了單通一眼,道:“叫你準備你就準備是了,哪那麽多問題。對了,再給我準備一個紅蓋頭。”

“……”單通看着蕭哲的表情越發茫然。

卻見蕭哲已經不理他,轉而握着郭聖通的雙手,情深似海的說道:“娘子,我定然要給你一個完美的洞房。在此之前,我們先交換信物吧!”

說着,從懷裏掏出一枚白玉戒指。

衆人:“……”

作者有話要說:安集椽,官名,搞後勤的。

洞房當夜吃餃子:滿族習俗

蓋紅蓋頭:最早的蓋頭約出現在南北朝時的齊代,發展到後晉到元朝,成為新娘子必不可少的喜慶裝備。

交換信物:西方的禮儀,中國古代的婚禮上并沒有這種習慣,而且古代喜慶之事,認為白色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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