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3)

他們這邊也有兩個身高體型差不多,而且不喜言笑的人。

當陸小鳳找到第十間酒樓的時候總算是找到那個□□龜腦的朋友。

“龜孫大爺怎麽一見我就跑啊。”揪住龜孫大爺的小辮子。

“最近我也找不到大知大通,不要找我。”做求饒狀。

“我不找大知大通,我就是要找你而已。”陸小鳳說着和用手,比一比兩人的身高。

“找我做什麽?”龜孫大爺不解,這陸小鳳的腦子裏究竟有幾個彎怕只有司空摘星那種千年老狐貍才摸的到。

“想借你這個人用一下。”看龜孫又驚又奇的表情補充道。“我不逼你,可是你也不想讓我告訴別人你跟大知大通之間的關系吧。”

“我和大智大通什麽關系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嗎?”龜孫道。

“那他們知道你們三個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

“別說了,你想怎麽用。”龜孫大爺見陸小鳳不像是詐他道,他很清楚這個陸小鳳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今天晚上……”陸小鳳在龜孫大爺耳邊耳語。

城郊的廟堂之中。

除卻一尊泥佛像,一張供桌什麽也沒有。趙蒼雁站在佛像前頂着面前的佛像,不去看剛剛從外面回來的雙胞胎。

“陸小鳳都做了什麽?”

“他從镖局出去後就同花滿樓分手,一個人去了酒樓喝酒。”其中一人回禀道。

“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親眼看到陸小鳳的屍首才放心,你們兩個看好這尊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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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六 夜 紅娘廟

明天就是七夕,傳說中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日子。很多女孩子都等着這一天,跟她們中意的男孩子以表心意。陸小鳳是男的當然不存在七月初七這一說,可求張姻緣簽到還是可以的。

‘來的人還真是多。’

陸小鳳來到紅娘廟外正準備進去。光顧着注意看四周的人,沒有注意迎面走來的人。而迎面過來的人也光顧着,低頭看他手中拿着的簽紙沒有注意陸小鳳。兩個人就這樣直接撞了個滿懷,那人拿的簽紙也掉在了地上。

“對不起。”那人慌亂的道歉。

“沒事。你的。”陸小鳳說着撿起地上的簽紙,可再擡頭時那撞他的人已經不在。

‘奇怪的人。’可那人身上的味道讓陸小鳳似曾相識,再看着被他落下的簽條。

“瑾瑜瑤珞千件寶,琵琶琴瑟輕曼舞。生前宮殿死後陵,今生欠債來世還。”簽條最後一個字被水能的模糊了,可陸小鳳看的出來那是個‘還’字。“可惜不合适我。”

“沒錯,你比較适合‘生前宮殿死後陵,不如舊宅一杯酒’。”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小子吓人啊。”陸小鳳看着突然出現在身後,探着身子的人。即便易容,可不用想也知道可以不被發現的出現在陸小鳳身邊的人只有他。

“你小子來做什麽。”将簽紙收好。

“你這腦袋真是白長了,什麽事都記不住。不砍簡直浪費。”說罷就掏出一把刀砍向陸小鳳的頭,好在陸小鳳反應快閃避,只是被削了一縷頭發。

“你這個死猴子來真的。”

“誰跟你來假的。”說罷再砍過去,這一次被陸小鳳用靈犀一指夾注。

“咱們這麽多年的朋友,你應該知道刀劍是輕易傷不到我的。”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問花滿樓借了琴弦。”話音剛落,一根拴着箭頭的琴弦從司空摘星的衣袖射了出來。陸小鳳側身躲開的同時,順便折斷司空摘星的刀。

“想要我的頭,就過來。”陸小鳳說着用輕功到對面的房頂上。“你老說你我輕功不相上下,我比你先這麽多看你怎麽追。”

司空摘星把手中的斷刃一扔,也飛身追了過去。其他的江湖人士自然紛紛跟上。可這兩個人的輕功真的不是說假的,只晚他們幾步,可硬是人沒有一個追上兩人。到了樹林裏就更加是失去了他們兩人的蹤影。

不過還可以聽到聲音,只是也分不清究竟是從那裏傳來的。

“死猴子,輕功又進步了。”

“我要是你就看着點前面。”

“前面。”突然沒了聲音,随之是一聲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

“提醒過你了。”

“這邊。”總算有人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而當衆人趕過去的時候,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是驚人的一幕。一個人躺在地上,身上穿的正是陸小鳳的衣服,可沒有了頭。地上有一灘血跡。在屍體頭朝向的地方有兩棵樹,在大約人脖子的地方蹦着一根琴弦。還有幾血從上面凝聚滴落。

看到這樣衆人也不難猜的出來司空摘星究竟是怎麽偷陸小鳳的頭了。他事先在樹上拴好琴弦。然後故意激陸小鳳用輕功逃跑,陸小鳳的輕功快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特別是逃命的時候。而那種速度更不是說能停下便能停下的。當極快的速度再碰上這堅韌緊繃的琴弦,後果不用多想了,就在眼前。

衆人為陸小鳳感到默哀的同時也都不禁在慶幸自己從來沒有的罪過司空摘星。

在人群裏有人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滿意地笑了。可是他的笑沒有人看得到。

但是他也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游戲才要開始。

城郊的廟堂裏,空蕩蕩的房間,只有一尊泥佛像,一張供桌。供桌上放着一個白色的布包,鼓鼓的,包袱下面還有血滲出來。這無疑是個讓人不由心驚膽戰,倒吸冷氣的恐怖場景。

可是趙蒼雁在走入這間廟堂看到這一切的時候,他卻笑了。

“偷王之王果然名至實歸。”趙蒼雁道。

“不驗驗貨。”聲音從房頂傳來,看過去房梁上坐着一個人。

“你司空摘星從不偷假的東西,你随便開價好了。”趙蒼雁道。

“我要一百萬兩,黃金。”司空摘星說的很随意。

“偷王之王是在說笑。”

“大家都是賊,還在裝什麽蒜。老板!”

“你有什麽證據說我是老板。”

“當然是酒婆告訴我的,至于證據嗎?我聽關鸠說過酒婆有個作賊不應該有的壞習慣,那就是愛保存書信。”司空摘星說着拿出一個香囊。“看來他真的是愛上陸小鳳所以她打算出賣你,将你們之間書信交給了陸小鳳。可惜他不懂,既然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了我。那封書信就縫在這裏面。”

“若我就是客棧的老板,那我為什麽要把好不容易得來的百萬兩黃金全部給你呢?”

“就當是封口費好了。”從房梁上跳下來,如葉子一般飄落在趙蒼雁面前。“反正你的目标從一開始就不是那五百萬兩黃金。你的胃口更大。”

“這不過都是你的猜測罷了,江湖上有人會相信你的胡說嗎?”趙蒼雁道。

“我有沒有亂說把香囊打開看看不就知道。”司空摘星将香囊挂着手指,遞上到趙蒼雁面前。

趙蒼雁大笑起來,可下一瞬又突然出劍刺向司空摘星。

“這樣可不好。”司空摘星學着陸小鳳的靈犀一指夾住捅向自己的劍,搖搖頭。“我還真為趙姑娘感到惋惜。”

“你還是為你自己惋惜吧。”身後傳來一個很好聽的聲音。當司空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沒有辦法再躲過刺向腰間的匕首。

“你這是要殺我滅口嗎?”司空摘星跪倒在地上,盡量捂住腰後的傷口。握緊手上的香囊。

“不,比起三大邪賊我自然更看重你。怎麽樣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加入。”

司空摘星只是笑不說話。

“這個根本不應該屬于你。”趙雪鹂從司空摘星手裏扯過香囊。

“也不屬于你。”司空聲音沙啞的道。

趙雪鹂慢慢得摸着香囊,可是裏面根本就沒有夾層。猶豫了一下還是将它撕開,但飛出來的只有棉絮。“信在哪裏?”

“什麽信?”司空摘星笑道。“那個香囊不過是陸小雞昨天早上塞到我衣服裏的。所以。”

“根本就沒有什麽信?”趙蒼雁道,突然驚覺自己竟這樣被司空一激就失了判斷。

“不錯。”

“你為何還要這麽做?”突然有個想法,他走到桌前打開的包袱。裏面是确實是陸小鳳的頭沒錯,眼睛大睜着,可以說是死不瞑目的哪一種。

“不用看了,難道你覺得我會為了陸小鳳砸了自己的招牌。”司空摘星笑道。

“你既然已經猜到我是老板,又怎麽會不告訴陸小鳳。”趙蒼雁确實看不出這個頭有什麽問題。

“因為就像你說的,我沒證據。所以我不想被人當瘋子。”司空摘星道。

“你現在的确不是瘋子,但卻是個傻子。”趙蒼雁道,再一次用劍對着司空。

“這裏的确有人是傻子,但絕對不是我。”司空卻笑道。

“那你倒是說,是誰?”

“就是你。”不知道從那裏傳來的聲音。

“陸小鳳?”趙雪鹂聽出了那個聲音,她興奮得看着四周。

“陸小鳳,不可能。”另一個人則是恐懼。再看向供桌上的頭,還是如同剛剛一樣死不瞑目。

“到底是怎麽回事,司空摘星是你在裝神能鬼。”再看過去,司空摘星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帶着一臉頗為無辜的笑看着他。

“恐怕不是。”又是陸小鳳的聲音。

而這個小小的廟堂裏除了他們三個,便只有那尊絕對不可能說話的泥菩薩,還有便是擺在供桌上的人頭。

看着這死不瞑目的人頭,突然間趙蒼雁和趙雪鹂覺得自己眼花了。他們竟看到這個死人頭在眨眼,而且不只一下。

确認自己看大人頭眨眼的,趙雪骊一下子坐倒在地上。而那顆陸小鳳的頭似乎很滿意的勾起嘴角,露出兩個小酒窩。下一瞬竟突然飛了起來。

當人頭再落下的時候,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不只是陸小鳳的頭,而是個完完整整的陸小鳳。陸小鳳扭一扭自己的脖子,在桌底下窩了那麽久早就酸痛的很。

“你,你沒死。”趙蒼雁看着陸小鳳,那顆頭還玩玩好好的留在陸小鳳的腦袋上,再憤怒的看向司空摘星。“你們。”

“我光說要把陸小鳳的頭給你偷來,我可沒有說就一定是個死人頭。”司空摘星卻笑道。

“可是在樹林裏面。”趙雪鹂緩過來問道。“我們明明看到屍體的。”

“這個,不過是大家一起演的一場戲而已。”陸小鳳笑道。“以現在的處境我跟誰解釋我不是老板都沒有用,只會越描越黑。所以只有麻煩老板你自己承認了。”

“好,很好陸小鳳。看來我是太低估你了。”趙蒼雁笑道。“可陸小鳳你百密一疏。就算我承認你現在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你還是輸。”

“都說是大家演的戲了,又豈會只有我們兩個人。”陸小鳳說罷,打個響指。

随着這個響指,破廟的門窗全部被推開,衆多江湖人士從門窗湧入這小小的破廟之中。

☆、34

“司空你沒事吧。”花滿樓首先上前扶住司空摘星。

“沒事我穿的衣服寬只是劃破些皮。”司空摘星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家當然是我叫來的。至于樹林裏的事都要靠龜孫大爺幫忙,龜孫正好比我矮上一個頭,換上跟我一樣的衣服再加上司空摘星的易容化妝就連我自己也吓了一跳。”陸小鳳道,其實他和司空剛一進到樹林裏就朝這間廟堂趕來,而龜孫扮成沒有頭的陸小鳳也早在黃昏時就躺在那裏。衆人聽到的那幾句話也不過是龜孫大爺在那裏自言自語。

“你怎麽會有時間去找龜孫我一直。”趙蒼雁看向本應一直守在門外的雙胞胎兄弟。

“一直讓那對雙胞胎監視我是不是。”陸小鳳為他将話說完。

“你們兩個背叛我。”趙蒼雁看着他們。

“話不能這麽說。那兩兄弟是你一手帶大的怎麽可能會背叛你。”陸小鳳說着走到兩人身邊,拍怕其中一人的肩膀。“只是他們兩個是我的朋友。”

那兩人揭下面具,面具下的人竟是西門吹雪和卓仲龍。

“西門和卓兄的身高體型相似扮演雙胞胎再适合不過了。”陸小鳳說着向兩人投以感謝的目光。“你說呢,趙镖頭。”

“等一下,陸小鳳。你剛剛叫他什麽。趙镖頭!”老實和尚驚奇。

“沒錯,他根本就不是趙蒼雁,而是趙蒼鴻。”

陸小鳳的話一出全部人都吃了一驚。“可是我們明明看到趙蒼鴻的屍體的。”

“趙家鴻雁兄弟本就是雙胞胎,你們見到的屍體恐怕才是趙蒼雁。”陸小鳳道。

“陸小鳳,你又是怎麽發現的。”

“因為你心虛太害怕被我認出來,所以一直不敢在我面前出現,我才開始懷疑。”陸小鳳道。

“但這只是你的懷疑。”

“不錯。而當我看到雪鹂為酒婆送口信時我就在想,趙蒼鴻會不會根本就沒有死。”

“看來我用錯了雪鹂這一步。”

“不,你這一步用的真是絕妙。只是這世上有太多讓人想不到的事情。”

“怎麽妙了。”趙蒼鴻不相信陸小鳳連這一步也看出來。

“相當的妙,你讓雪鹂和三大邪賊有聯系簡直就是絕妙。首先你一早就算準了他們三個會自相殘殺魚死網破,即便沒有你也會幫他們,等他們三個都死了。到時候你就可以讓雪鹂站出來說,他們三個是想要出賣我這個老板,所以被我滅口。”陸小鳳說着看向趙雪鹂。

趙雪鹂垂下頭避開陸小鳳的眼神

“那你又是從何時起懷疑到我就是老板的?”

“就是從你邀請我一同上路的時候。”

“那時?”趙蒼鴻大笑起來。“你陸小鳳真當自己是神仙嗎,盡可以未蔔先知。”

“我不是神仙,當然更不能未蔔先知,只是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陸小鳳也笑道。

“什麽事?”

“那就是碰到你們之前,花滿樓便已經托我和司空摘星,查你們的蒼鴻镖局。”陸小鳳道,所以他才和司空約好了在卧雲樓見面。“可是沒想到半路會遇到你拉我入局。”

“查我,為何?”

“因為花滿樓發現,最近兩年裏你們镖局為花家押送的銀兩數目有問題。”司空摘星道。

“銀兩少了。”有人道。

“不,不是少了而是多了。”花滿樓的話一出全部的人都大吃驚。

“而且經過我們的核算,花家每次多出來的那部分銀子不多不少,正好占了那時被客棧劫走銀兩的兩成。要是這件事抖出來,花家一定跟客棧脫不了關系。”陸小鳳道。“那怎麽樣才能讓這件事被翻出來呢?”

趙蒼鴻沉默。

“所以你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那五百萬兩黃金。你費這麽大神,無非是想要人們都認為我就是老板。當然不是為了找個替罪羊那麽簡單。那分給老板的一百萬兩才是關鍵,要是老板死了而沒有找到錢,那受到懷疑的一定是我的一票朋友。”陸小鳳道。“到了那時花家的賬目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被查出來。”

“沒想到我一個人處心積慮做了三年的算盤,還是栽倒你陸小鳳的手裏了。”趙蒼鴻道。“可我想不明白,你究竟把那剩下的黃金藏在何處。你的那十輛馬車進入作坊的前後的重量沒有差別。而我将整個作坊翻過來也沒有找到。”

“其實很簡單,我只是讓車子和黃金稍稍調換了一個位置而已。”陸小鳳說着翻一下手腕。

“原來如此。那你現在猜猜我這一百萬兩黃金在哪裏?”趙蒼鴻道。

聽到這問題陸小鳳不急不慢的向着那座泥佛像走去。而就在他要碰到佛像的時候,趙蒼鴻突然從背後向他出手。

兩人打鬥起來,其他人也不好插手。就在趙蒼鴻處于弱勢的時候,他一掌拍上那泥佛像之上。推着它撞向陸小鳳,陸小鳳并不躲避同樣一掌拍上去。在兩人內裏的沖擊下,泥佛上出現了裂紋而後随着外面的那層泥外殼脫落。裏面露出了純金打造的金佛像。

陸小鳳繼續和趙蒼鴻較着內力,兩人可以說是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說陸小鳳略占上風。但就是如此,陸小鳳不知怎麽了突然臉色一變。再跟着被趙蒼鴻的內力逼的向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

陸小鳳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差,整個人都呆立在哪裏。用手撐着頭。

趙蒼鴻怎麽會放棄這麽一個好機會推着佛像繼續向前,眼看就要撞到陸小鳳。可就在這時卻有另一人擋在了陸小鳳面前。

“雪鹂。”趙蒼鴻看着被他撞開的柔弱女子,收起內勁。“我做了什麽!”

趙雪鹂被撞到陸小鳳的懷裏。兩人都倒在地上。

“雪鹂你。”陸小鳳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我要是說,我一開始并不知道你會相信我嗎?。”

“我相信。”陸小鳳說着。

“謝謝。”

“雪鹂。”趙蒼鴻走到那裏看着她。

“對不起,爹。最後我卻背叛了你。”

“雪鹂,不能死。這孩子根本就沒有做錯什麽。”趙蒼鴻從陸小鳳手裏接過趙雪鹂。“誰來救救這孩子。”

“讓我試試。”突然一個書生打扮的人站了出來。

“你是誰,不要亂。”跟着來的汪子規也站出來叫道。話音剛落手臂上不知怎麽突然被紮了一針。汪子規的手開始不聽他使喚的自己打起自己的嘴巴。

見到如此,自然也無人敢質疑什麽。

“這是我們家祖傳的還魂丹,可起死回生。”那位年輕公子道。在趙蒼鴻面前蹲下,拿出一顆藥丸。“服下後,在過入極強的內裏方可無事。可過功者,趙前輩應該知道。”

“我已是死犯,我不能害了我女兒。這一切與她無關,還請各位英雄好漢放過她。”

“我們不會為難趙姑娘的。”花滿樓道。

“多謝。”說完為趙雪鹂喂下那顆丹藥。

過功救人自然沒什麽好看的。同來的幾個六扇門的人留下兩個看着趙蒼鴻,金佛也被擡走了。餘下的人也都散了。

七月初七

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陸小鳳總算是可以安心的睡一覺了。這一覺睡到了快黃昏,收拾整齊了。打開房門第一眼看到的竟是趙雪鹂。

“雪鹂,你沒事了。”陸小鳳看着她,又看到她背着包裹。“你這是。”

“我是來跟你告別的。”趙雪鹂道。

“對不起,雪鹂。”

“你別把自己想得那麽好,我可不是為了你才走的。”趙雪鹂道。“黃泉路上走了一趟我也想明白了。你們這些大俠只能是個夢,夢醒了。就應該去找屬于自己的現實。”

“你打算去那裏。”

“不知道,也許去大漠看看吧。”趙雪鹂。“那時候光顧着找你也沒好好看看,現在我想去好好看看。”

“盤纏夠不夠。”陸小鳳問。

“錢我不需要,不過你可不可以最後幫我個忙。”趙雪鹂長大眼睛看着他。

“什麽忙?”陸小鳳問道,就看趙雪鹂合上眼做了一個深呼吸。

“你這個混蛋陸小鳳,留着兩撇爛胡子以為自己很帥啊。人家花滿樓,西門吹雪哪個都長得比你好。而且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脾氣幼稚,個性白癡。喝起酒來沒完沒了,又喜歡在外面亂惹風流債,這個世界上能受得了你的人恐怕還沒生出來呢。”趙雪鹂指着陸小鳳的鼻子一口氣罵下來,拍拍胸口,長舒一口氣,沖着陸小鳳笑一笑。“好了,這回我舒服了。”

“你!”陸小鳳愣了一下,突然也笑了起來。

“那我走了,以後有緣再見了。”說着轉過身離開。

“一路小心。”

“對了。”回過頭看着陸小鳳。“你最好看看司空摘星,昨晚我刺傷他的那一刀雖然沒要他的命,可也不是鬧着玩的。再幫我跟他說聲對不起。”

陸小鳳點點頭,跟她揮揮手。

送走趙雪鹂,陸小鳳來到大堂,只看到汪子規坐在那裏揉自己紅腫的臉。

“臉還疼呢。”陸小鳳拍拍他的肩。

“你睡醒了。”汪子規看着他。“給你留了飯在廚房。”

“他們人呢?”

“花滿樓和西門莊主剛出去了。卓莊主說莊裏有事,吃過午飯就走了。司空的話應該是在他房裏。其他人一早就散了。”汪子規說着。

“那你怎麽不走。”陸小鳳問道。

“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麽日子,七月初七。今晚燈會,我還不好好物色幾個美人。”汪子規說着擺出一個自認為很帥氣的姿勢。“不然怎麽對得起,我師傅他老人家的一番栽培。”

司空摘星在房裏,脫去外衣,看看內衫的腰後,又紅了一大片。将衣服向上撩起,已經凝結的血将皮膚和衣服粘在一起。痛得司空摘星倒吸冷氣。

“他的,做好人就要倒黴。”嘴裏罵着,手中将紗布過水擰幹。盡量輕的擦拭着傷口,但傷口在腰上自己處理起來還是很不方便。

“這也叫只劃破些皮。”

“你小子難道進門不敲門的嗎。”司空摘星回頭看到陸小鳳,差點被他吓死。

“我沒走門,我走窗戶。”陸小鳳一把拉過司空摘星的手臂,把他拉到床邊讓他坐好。“趴下。”

“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行。”司空摘星自然知道陸小鳳要做什麽。

“你腦袋後面也長眼睛了,自己能行。”陸小鳳不管司空摘星的抗議,讓他趴好在床上。把水盆搬過來給他清洗着傷口。“不滿我給弄的話,就趕快好。”

“不過也确實該你這個陸小雞負責我的傷。”司空摘星不在說什麽,将手臂疊起,趴好。“我要換藥就去找你。”

“你能找的到我再說吧。”拿過金瘡藥。

“我跟你打賭,花滿樓過幾天一定會把他的百花樓托付你。”司空摘星說着,藥粉接觸傷口有些刺痛。

“為什麽。”陸小鳳驚奇。

司空摘星只笑不答。‘不過以後要找花滿樓就麻煩一點了。’

後山的小亭。西門吹雪和花滿樓兩個人來到這裏後,已經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花滿樓先開了口,畢竟是自己把人家叫出來的。

“西門,記得咱們的賭局嗎?”

“記得。”西門吹雪道。

“那你答案呢?”花滿樓問道。

“抱歉,我想不到可以在花期過後同你賞花的方法。”西門吹雪道。

“可你也還沒有給我一個答案。”花滿樓笑道。他已經決定無論西門吹雪說什麽他都會接受。

西門吹雪沒有立刻回答,而拉過花滿樓的手。“我能給你的只有這個。”

冰涼的手指碰觸着花滿樓的手心,花滿樓知道西門吹雪要做什麽了。

可他不知道西門吹雪會寫些什麽,花滿樓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緊張過。

西門吹雪一筆一劃的在花滿樓的手上書寫着,很慢甚至連他自己的手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生怕自己寫露了一筆。更怕花滿樓會‘看’不懂。

這是他唯一可以将話‘說出口’的方法,也是他此生的承諾。

簡單的六個字,卻用了很久。

花滿樓一個字一個字的辨別,将六個字連起來。花滿樓驚呆了。這不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嗎?

西門吹雪将花滿樓的手和上,讓他握緊這個承諾。輕輕的附上一個吻。

“可以嗎七童。”

花滿樓不停的點頭,握緊自己的手。上前摟住西門吹雪的脖子。西門吹雪給花滿樓的絕不是什麽甜言蜜語,更不是海枯石爛的毒誓。只是一份期盼。一個要用一生完成的承諾。

少兒看花,林間戲,朱落雪,離時衣襟攜朱。

青年看花,樓欄望,香雪海,風過幾縷含香。

暮年看花,廳堂上,花期過,白首相依聽雨。

花聽雪終

☆、浮萍緣

‘我聽老人家說只要在流星劃過時許願,願望就會成真。’

‘這樣啊!可是……’

‘可是什麽?’

‘它要是可以達成別人的願望,那它怎麽不實現自己的願望。’

‘你這人就不能不那麽實際嗎?’

‘好好好,我改。你剛剛許什麽願。’

‘我希望,下輩子咱們可以做夫妻。’

‘……雲卿。’

“雲卿。”

男子張開眼看着熟悉的房間,可是身邊卻沒有了那個同他一起看星星的人。

起身到一邊的架子旁,架子上放這個種珍寶。可是最總要的位置留給了一個木頭人。那是一個手掌般大的木頭人,木材說不上絕好,雕工更談不上精細。可以說連男女也分不清,只能稍稍看出一個人形。

可在男子眼裏這就是他的珍寶。

男子将這個木頭人壓在心口,閉上眼回憶着另一個人的溫度。

“老爺。”門外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男子的沉思。

“進來。”

“……”一位老管家推開房門。

“怎麽了,剛剛怎麽那麽吵?”男子在書桌前坐下,面對旁人他還是那威嚴的人。

“今早留書要來行竊的賊已經抓到了,敢問老爺要如何處置。”老仆畢恭畢敬的道。

“自然是送交官府。”拿過早上收到的挑釁書信,再看一次上面的署名吸引了他。喚住正準備退下的人。“等一下。”

“還有什麽吩咐老爺。”

“那人先不要送交官府。他來咱們府上行竊的事也不要外揚,就當沒發生過。”男子說道。“把他押到大廳。”

“老爺你是想要?”老仆憂心重重的看着他家老爺,一個年紀輕輕就功成名就的人。

“按我說的做便是。”男子說道。

“老仆明白。”老管家轉身出了去。

“……”男子深呼吸握緊手中的木頭人。

大廳

老管家讓其他的下人都退下,整個房間就只剩下他,他家老爺還有那個階下囚。

“你就是妙手空空?”男子看着面前這黑衣人。

“是你賊大爺我,今天大爺我認載,要殺要剮随便。”妙手空空不甘示弱的叫嚣道,一點也沒有身為階下囚的自覺。

“你倒是有骨氣。”男子說罷,拔劍在妙手空空面前比劃兩下。

男子手起揮劍,而妙手空空本能的閉上眼睛。沒有預料之中的疼痛,妙手空空張開眼。頭自然還在他的脖子上。而他身上的繩子卻落在了地上。

“你什麽意思?”

“我請你偷。”男子道。

“你讓我偷我就偷,那我不是太沒面子了,怎麽說我也是道上出了名的……”妙手空空話還沒說完,劍又一次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五十萬兩去偷,或是五兩銀子的棺材。”男子冷冰冰的道。

“偷什麽?”和別人的錢過不去的是白癡,自己的命過不去的是瘋子。他妙手空空不傻更不瘋。

“它的主人。”男子收起劍,拿出一個木頭人。

“人!”還沒聽具體的情況,就讓妙手空空的眉頭皺的趕得上花甲老頭,不過他的腦子裏立刻想到了另一個人。

‘司空摘星。’

幾日後

一家普通的小酒家,在酒家最中間最顯眼的桌子旁坐着兩個人。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壺酒,一盤花生米。而他們周圍的桌旁還有很多人,可他們的桌上卻什麽也沒有。

其中一個人安安穩穩的坐在位置上,被這麽多人看着有些不自在。而另一個卻自在很多,一條腿翹起踏在長凳上。一手撐着頭,有一粒沒一粒的往嘴裏面扔花生米。完全當四周的人不存在。

這個表情自在的人很瘦,‘瘦的跟只猴一樣’這句話完全被他诠釋了出來效果。這個人不但體形像猴子,長相也有幾分像只猴子。

說他像猴子并不是說這個人長的難看,正好相反他長的讓人覺得很順眼。若不順眼半個時辰前就不會有個不長眼,多喝了兩杯就的來招惹他。

現在更不會在幾十雙眼睛下吃酒。

“你小子膽子倒是不小,打傷了人還敢在這裏喝酒。”帶頭的人終于忍不住上前說道。

“我怎麽不敢了。”猴一樣的男子滿不在乎道。“我沒砍下他一只手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你認不認得爺爺我是誰。”那帶頭的大漢,将一把板斧掄起扛在肩頭,另一手翹起大拇指沖着自己。“爺爺我可是熊虎幫的,二當家。”

“哼。”很不削的冷哼一聲,将眼睛瞟向一邊。根本不打算正眼去看這人。

“那你們認不認得他是誰。”另一個人見狀笑道,似乎已經沒有剛剛的不自在。

“我不認得他,但我認得你。你是個賊,偷財神手——妙手空空。”那二當家道。

“怎麽樣!我比你出名吧。”妙手空空豎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略有些挑釁的看看身邊的人。

“是他們瞎了狗眼。”不以為然的道。

“你說什麽!”站在二當家身後的一個喽啰聞言便想沖上前動武,卻被攔了下來。“二當家。”

“妙手空空,你是飛賊,我們是走盜。咱們平時井水不犯河水,我們兄弟叫這小子打傷了。你最好少管閑事。”二當家沖着妙手空空道,表情兇神惡煞語氣倒還算客氣。

“我不管,我又不是某些人,我才懶得管。”妙手空空看着身邊的人故意揚聲道。“不過你們最好還是知道他是誰比較好。”

“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這細皮嫩肉的小白臉一個,能有多大的本事。”二當家調笑道,看着身形連半個他都不如,那細腕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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