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1)
我們兩人也正好要前往兜帥鎮,但初來貴寶地人生地不熟。”陸小鳳喜道。“不知淩公子等下是否方便,與我們二人同行。”
“這個?”淩智看看陸小鳳,再看看他身邊的人顯得很是猶豫。
“若是淩公子你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不會,我正好也要回去的。還請兩位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好。”淩智說道。
“淩公子你慢慢來不着急。”
淩智同兩人笑一笑,跟着就去為自己挑選需要的東西。
陸小鳳的視線也一直随着淩智的身影在移動。
“再看眼睛就掉出來了,想什麽呢?”司空摘星在陸小鳳面前打了個響指。“你這色鬼該不會以為人家是女扮男裝把。”
“是不是女扮男裝我不是清楚,但人家女裝肯定比你好看。”陸小鳳說道。“還有我在想等下人家問起來的話,我是說咱們是什麽關系比較好。”
“你希望是什麽關系?”
“不如你先改改口叫上兩聲來聽聽。陸大俠,陸公子,陸大爺,陸大哥,小鳳哥,相公……”截住司空摘星揮過來的拳頭,一個扯拽,将穿着裙子不便行動的人揪到了懷裏面。貼在他耳邊小聲道。“現在是女的文雅一點。”
聞言司空摘星就真的像個女子一般,垂下頭然後很是羞澀的笑一笑。可陸小鳳的臉色卻不怎麽好看,因為司空聽了陸小鳳的話,很文雅的在裙子下面踹了他一腳。“我看不如就叫你聲乖兒子如何。”
“咳,你頭發怎麽弄的這麽亂?”陸小鳳看着他随意盤在頭後面的發髻。
“我頭後面沒有眼睛。”司空摘星不滿道。其實還是因為肩頭上的傷讓他不太方便。
“可你有三只手。”陸小鳳說着将發簪拔下來。
“你小子行嗎?”司空摘星滿臉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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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陸小鳳那裏會盤頭發,他自己的頭發都不過是随便用條繩子一綁就算完事了。擡起手,手指勾起這最長可及腰的墨染青絲,尋思起來該如何來擺弄。而就在這時候陸小鳳又發現了兩三根隐藏在這墨色之中的異色。
“啊!你這陸小雞。”司空摘星突然感到頭皮一痛。剛想回頭責備陸小鳳‘公報私仇’卻被用手推了回去。
“別亂動。”陸小鳳說着。
本就無心再細挑布料成衣的人,恰好将這一切收入眼中,兩人的表情和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他首先看到陸小鳳小心翼翼的從一縷頭發之中挑出了兩三根,在背對着他的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拔下來。之後将這竊取來的發絲在指尖盤繞了幾圈之後仔細的收好。
做完這秘密的小動作之後,陸小鳳才開始做起正事,他先從背對的人耳朵兩側還有頭中間各取了一縷頭發,也沒盤上去而是辮了起來。辮了約三寸左右。将編好的辮子向上拉到右側,将剩餘的頭發盤成一個小小的發髻,再用發簪固定上。
“好了,看看如何。”
司空摘星走到一邊的放在櫃臺上的銅鏡前,微微屈膝欠身,整理一下額前和兩髻的碎發。
“怎麽樣?”陸小鳳站在他身後。
“湊活。”司空摘星滿是嫌棄的說道,通過鏡子看到身後的人卻很是滿意的笑容。
“差點忘了。”陸小鳳将剛剛挑選的簪花發飾拿出來,給他戴上。“這樣就沒問題了。”
伸出手摸摸頭上的發飾調整調整位置,司空摘星還是滿眼的嫌棄,但終究沒有取下來。
“淩公子你選好東西了。”陸小鳳一別過頭便看到淩智抱着裁好的布料站在不遠處看着兩人。
“不好意思,讓兩位久候了。”回過神的淩智對兩人笑道。将布料遞給櫃臺裏面的掌櫃包起來并付清銀兩。
“是我們麻煩淩公子你才是。”
“陸公子言重了。”淩智又将目光投向一邊的司空,眼中的那個‘她’。“還未請教這位小姐的芳名。”
“落月,時落月。”陸小鳳率先為司空報出這樣一個名字。
正好是午膳時間,三人在布莊附近的小酒家簡單的用過飯菜。一頓飯過後,天空陰沉下來,飄起細雨。雨并不大但是細密,走過一兩條街之後三人的衣物開始漸濕。
路過一家商鋪時,淩智突然進入其中。片刻之後帶着兩把傘出來。
“我與這家店的掌櫃相識,不過他們只有兩把傘。”淩智道,已經撐起了一把傘。
“多謝淩公子。”陸小鳳道。司空卻比他更先一步從淩智手中拿另一把傘,為自己撐起也不理會陸小鳳便徑直離開。
“時姑娘這是?”淩智有些疑惑。
“男女授受不親,看來我只能與淩公子你擠一把傘了。”陸小鳳顯得頗為無奈解釋道。從淩智手中拿過已經撐起的雨傘。為兩人遮掩細雨,并跟上前面的人。
“我還以為陸大俠你與時小姐兩人。”
“我們只是朋友。”聽到淩智這般說,陸小鳳只能幹笑兩下,眼中卻有些失落。
“還不知陸公子你們去兜帥鎮是作何。”
“找一位朋友。”陸小鳳答道,這可算不上說謊。
“陸公子真的很喜歡交朋友。”
“四海為家,多交一個朋友總比多惹一個仇人更好。”陸小鳳道。
“那陸公子你一定去過很多地方了?”
“十三省多多少少都有去過。”
“真好,我也一直很想離開這裏去看看。聽說……”淩智滿眼羨慕的看着陸小鳳,頗為興奮的道。随後便開始向陸小鳳詢問一些他道聽途說而來的各地風光美景人文風俗。
陸小鳳也給他解釋說明,還告訴他那家酒樓酒最純美,又有那些招牌菜。
半日的路途因為這細雨更是被拉長,路途漫漫,這一路上淩智聽着陸小鳳說着各地的見聞很是開心,不知不覺間貼近陸小鳳與他肩頭摩挲。淩智将這解釋為,為了避免被雨淋到。
路終歸是有盡頭的,當三人到達兜帥鎮的時候已經過了二更天,雨已經停了下來。
“往前一條街拐個彎就是客棧。”路口處淩智指向一邊。
“多謝淩公子你帶路。”陸小鳳将兩把傘收起來遞還給淩智。
“傘你們留着好了近些天多陰雨。”淩智道。
“那謝謝淩公子,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淩智有些依戀不舍的說道,往另一個方向離去,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淩智走遠陸小鳳長長嘆口氣,模樣很是失望。
“你這陸小雞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司空摘星在他身側輕笑道。
“我怎麽了?”陸小鳳不解的看向司空摘星。
“你一路上都想套話打探消息,結果反被人家問了一路。”看到陸小鳳被看穿心思的窘迫模樣又道。“你這陸小雞扭一下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屁還是拉屎。”
“那你知道我現在是想要拉屎還是放屁。”陸小鳳說着提跨,稍稍頂了一下司空。
“你現在只想大吃一頓,把濕衣服烘幹了。”說着扯一扯陸小鳳一側的衣袖已經濕透。“再好好睡上一覺,等明天日上三竿再去藥王莊翻牆頭做賊。”
“你真行。那你又想好自己要藏在哪裏嗎?”陸小鳳問道。
“竟然都這身打扮,我就躲到一個你陸小鳳恨不得死在裏面的好地方。”司空摘星說着手挑起陸小鳳耳邊的一縷頭發,并刮一下下巴,轉身離去。
“這個猴精。”陸小鳳笑笑,看着司空遠去的背影。也向着淩智所指的客棧走去。
☆、多情無心種
藥王莊後門,天色已經開始泛白,一路上盡量放慢步伐的淩智最後還是回到了這地方。一推開門便看到最不像見到的人之一。
“老爺讓你過去。”攔住淩智去路之人正是被藥王叫做任兒的年輕男子。
“我知道了。”淩智看着眼前比自己魁梧不少的男子。
“等等。”叫住連自己看也不願多看一樣便繞開要離開的人。
“你還有什麽事,任燊。”停住腳步可連頭也不想回。
“走那邊。那個花七少來到莊裏。你最好不要讓他‘看’到你。”任燊道。“還是你想一輩子都過那種生活。再或者。”
“不用你說我知道。”淩智氣憤回頭的道。
“什麽時候狗也會亂叫了。”任燊看着他。
“你別忘了,你也是個走狗。”淩智狠狠的回道。
可任燊不氣反笑道。“我是個走狗也好過你這個夾着屁股的‘母狗’。”
穩穩得截住朝着自己臉上來的耳光。看着淩智那滿是恨意的目光。
“你真以為他會那麽輕易放過你嗎。”用力的把淩智一推,過于瘦弱的人一下子便摔倒在地。而任燊卻只是露出厭惡的眼神便揚長而去。
淩智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
緩緩的來到那個他這輩子最害怕的房間。面無表情的坐下。等候多時的中年男子從背後抱住他。拉下他的衣服。貪婪的啃噬其他白皙的肩膀。不得不承認淩智的皮膚任何一個女子見了都會嫉妒不已。
他不斷告訴自己再忍耐。只要再忍耐一下下,就會好的。
同時,被男子壓在身下。淩智知道事情沒有那麽快結束。
淩智看着自己滑到胸前的頭發。想到了昨日看到的那一幕。想到陸小鳳溫柔的神情,他好妒嫉,他也想要。能見到陸小鳳,并與他同行一路。讓他覺得自己真的好幸運。
也許虧錢淩智十數年的運氣這一次事真的來了。雖然那無論多少次都會讓他作嘔的事依舊在繼續。可是因為知道他會到來,讓淩智心裏有了一種奇特的期待,一個人如果太期待什麽事情那麽他身邊的一切都不會對他有太多的影響。這種巧合在淩智的看來是一種救贖。也正因為不斷加深的好幹讓他全變成對被人的仇恨。
這些都是後話,一會再說。
如同司空摘星說多陸小鳳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來到藥王莊的時候已經到了午後。當然司空摘星還說中一點,陸小鳳并不是從正門來的藥王莊而是學他做賊翻牆。
陸小鳳想要能明白藥王用了什麽辦法陷害司空就只有親自來這裏。花滿樓也許就是發現了其中的蹊跷才來的。
只是這藥王莊真的有夠大的,昨晚投宿客棧時稍稍打聽過。這裏雖叫做藥王莊,可其實跟個私塾沒什麽兩樣。只是這裏不教授孔子莊子,而是各種醫術。而個藥王醫術高超宅心仁厚是個出名的大善人。可也有個怪脾氣就是絕對不醫江湖人,所以要是那些江湖人士要是希望得到藥王的醫治就必須像錢一彪那樣為他做事。那個玉牌到底有什麽秘密可以讓藥王不惜動用他最大的一張王牌。
陸小鳳雖然是做賊翻牆可是卻一點也不怕被人看到,相反他現在真希望被人抓個正着。為何,因為陸小鳳現在已經找不到北了,也就是所謂的迷路。
迷路的陸小鳳兜兜轉轉了将近一個時辰。也不知道是他真得找不到路,還是光注意想問題而沒心情找路。
走在水廊湖軒間,擺放在兩側的菊花已經開始凋落,過一陣子梅花開了去西門那裏看梅花剛好。湖中的荷葉早已失了最後的綠色。死寂沉沉的在那裏。人們常說竹可焚其身不可毀其節。其實荷花不也是這樣無論它是含苞欲放,還是亭亭玉立,或是翠蓬微垂抑或是現在的無生無色。它那冒出水面的莖稈絕不會再回到水中。這也許也是荷的一種堅強。
淩智就喜歡荷花。每次經歷過那種事他都不會馬上回到他的房間,回到那另一個牢籠只會讓他跟加讨厭,他喜歡來這裏看蓮花,不管它們是開也還敗也好。只要看着他就很開心。人很有意思有時候一輩子可能就只有幾個可以回憶的畫面。有時候一個畫面就夠回味很久。
不小心撞到的人。近在咫尺的臉。那明亮有神的眼睛,讓人看過後就不會忘記。為自己講述各地美酒佳肴時那神采飛揚的模樣。
‘後會有期。’
很快,自己就還是會看到他吧,那一定不能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這樣想的淩智并不知道的是,他不希望的事已經發生。
不知從何處何人抛出一塊石頭落入了水裏,激起水花。沉入水中的石頭激起的不只是水中的波瀾。淩智馬上回頭,便看到出現在身後的人。
“是你。”
“真的是淩公子你。我還以為又認錯人了呢。”陸小鳳笑道。“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
“是啊,這麽快又再會。”淩智不好意思地将頭發向後捋一捋,難掩心中的喜悅。
“原來你是在這莊裏學習醫術的。”陸小鳳道。
“我,只是從小就在這裏。”淩智道,突然又想到些不好的事。
“那你知不知道莊裏來的花公子住那裏。”陸小鳳道,看他點點頭。“那太好了帶我過去好嗎?我第一次來不太認識路。”
“好。”想跟這個第一個把他當成一般人看待的人多待一會的叫嚣。讓他忘記任燊的提醒。
“陸公子你說要找的朋友就是花公子。”
“是啊。”
陸小鳳跟着淩智來到另一處院落。可他最先見到的人不是花滿樓。而是一個他做夢也沒想到的人。陸小鳳不是不想見這個人,其實他最近還蠻想找出這個人問他幾個問題。但如果你和一個人第一次見面就被打一頓,其後相處得幾天也不怎麽好過,你再見到他的時候也會很犯沖的。
“陸小鳳,你總算來了。”
陸小鳳聽到聲音看過去然後他一驚,怎麽沒人告訴他這個小麻雀也在這裏。郭雀兒見到陸小鳳便直接沖過來向着他的面門便是一拳,第一次見面吃的虧記憶猶新。陸小鳳光躲不接。武功尚未恢複的郭雀兒看打不中也就放棄。
“你怎麽在這裏?”陸小鳳看見他就跟看到鬼一樣。
“我本來想到卧雲樓吃飯的,結果讓我看到。”郭雀兒看着陸小鳳笑的有些奸詐。“怎麽樣和司空呆着幾天發展的如何。”
“你胡說什麽呢。”
“我說你明明喜歡人家卻不敢明說。等到人家被別人搶走,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郭雀兒道。“情敵都比你來得早,看來真的要被人家蓋房的磚頭後來居上。”
“誰說我喜歡那個死猴子。”陸小鳳幾乎是反射性的叫道。在梧栖樓的聊天他還記得。
“我有提那個人家是誰嗎?”看着郭雀兒奸計得逞的表情陸小鳳真希望以後再也被見到他了。不過他這個願望很難實現。至少是在兩年內。
‘會是這樣嗎?’一直站在一邊未離開的人聽到這對話面色一沉。就在這時他突然聞到陣陣梅花香。
“陸公子,我還有事先走了。”淩智突然說道便轉身便快步離開。
“淩。”陸小鳳來不及多留,他還有問題沒有問呢。
“沒想到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郭雀兒也看見那個淩智。“雙目害羞,唇紅齒白,略帶幾分嬌姿。”
“行了你,花滿樓你怎麽跟這小麻雀走一塊的,西門怎麽沒跟你一起來。”陸小鳳看到花滿樓過來。他一邊還有一個人不過陸小鳳并不吃驚。那人早說過他會來,郭雀兒剛也有說他到了。
“西門去了孫姑娘哪裏。”花滿樓很無所謂的道。
“花滿樓我真的佩服你。”聞言陸小鳳吃了一驚。
“小鳳你有碰過血靈芝?”花滿樓突然問道。
“沒有啊,只是剛剛碰到一個叫‘靈芝’的人。”陸小鳳說到可能走得太近他身上也沾上了淩智身上的氣味,嗅嗅自己身上。“可能是他身上的味道。”
“奇怪怎麽會跟血靈芝的味道一樣。”花滿樓不解。
“你說他身上的味道跟血靈芝一樣?”陸小鳳也驚奇。花滿樓的鼻子絕對靠得住。“我只是覺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像死猴子身上的。”
“确實很像。可還是不太一樣。”花滿樓道。
“為什麽人身上會有草藥的味道呢?”陸小鳳覺得很奇怪。
“如果一個人長期服用某種草藥他身上就會自然的散發出這種藥草的香味。”這時走來一個中年男子。
“莊主。”卓仲龍見到來人行禮,此人就是藥王莊的莊主。
“莊主,不知道那盒子。”花滿樓道。
“淩兒他已經回來,稍後我讓他找給花公子你。”藥王道,然後看向陸小鳳。“陸大俠什麽時候來的。”
“聽起來莊主你不怎麽歡迎我來。”陸小鳳道。
“只是奇怪陸大俠一個人前來,司空摘星不是已經被陸大俠抓住?”藥王道,并沒有見到另一個身影。
“你是說這個啊。本來是抓住的,可是半路碰到了莊主請的人不慎受了點傷,又讓他給跑了。”陸小鳳說着刮刮鼻子。“不過莊主你信不過我也是因該的。”
“陸大俠何處此言呢。江湖上誰不知道四條美貌的陸小鳳是最講義氣的。”藥王道。“那不知陸大俠次來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倒是有些問題想不明白想請教莊主。”
“陸大俠請講,只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藥王笑的和藹。
“那就是,藥王你為什麽那麽急着要抓到司空摘星。”陸小鳳很幹脆問道。
“難道陸大俠不知道嗎?”被問了問題的藥王反倒一臉奇怪反問。“你們可是好朋友。”
“我該知道什麽。”陸小鳳道。
“若真如陸大俠所說司空摘星身上也有靈芝的味道,那他必有服用靈芝的習慣,若是如此他吃下血靈芝後就會很危險。”藥王道。“待十天過後,紅印消失,将會命在旦夕。”
陸小鳳一驚,可下一瞬又笑道。“那個賊猴子的死活現在跟我又沒有關系。”
“那麽陸大俠你自己的死活呢?”藥王也看着陸小鳳笑道。“陸大俠近來是不是會時常感到頭疼。”
“如果有的話陸大俠一定要小心。”看陸小鳳沒有說話又道。說完就離開。
“小鳳。”花滿樓想到陸小鳳最近的怪異。他的水性明明很好卻會嗆水,還有跟趙蒼鴻對陣的時候。
“我沒事。”陸小鳳道。緊張的神情還是不受控制的撫上面,但一霎間便又被笑意替代。“看來這個藥王葫蘆裏還裝了點東西。”
“那麽說你的頭。”卓仲龍道。
“沒事只是偶爾,沒睡夠而已。”陸小鳳道。他此時更擔心的是司空摘星。要是藥王可以看出來自己頭疼的毛病,那麽關于司空摘星的事情至少有一半是真的。而更讓陸小鳳好奇的是為什麽司空摘星要長期服用靈芝,陸小鳳一定要搞清楚。那他就要去找藏起來司空摘星。本來打算等到他手上的紅印消失後便可以直接證明清白。看來現在是不行了。
當然陸小鳳也看得出來藥王是有意說給他聽的,可能就是為了引他去找司空。可是這話很可能是真的,要是藥王說的是真的那後天早上他看到的就不會再是那個活潑亂跳的猴子。
“陸小鳳,你在想什麽?”郭雀兒問道。
“我在想該怎麽将計就計。”陸小鳳道,又看向卓仲龍。“卓兄我今夜請你喝酒如何。”
“陸兄有如此雅興,卓某自當奉陪。”
☆、恨多因情生
淩智回到卧房,再一次清洗身體。他一遍又一遍的用水擦拭身體,原本白皙水透的肌膚因為用力的磨搓而泛起紅。可是他還是覺得不夠,他還是總覺得自己很髒,怎麽也洗不幹淨。特別是自己身上的那種味道。他真的好讨厭。可卻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誰說我喜歡那個死猴精了。’
不可能的,他們不會有那種關系,這只是他們朋友間的玩笑罷了。淩智這樣不斷告訴自己。更加用力的清洗自己身上的一切痕跡。
就算不是又怎麽樣,你自己又是什麽東西?
‘母狗。’
我不是,我不是。
想要找找一個喝酒的好地方,自然需要一個了解本地的引路人。陸小鳳打聽到淩智的房間,正對着他們所遇到的荷花池。
不等陸小鳳去敲門,突然聽到裏面傳來東西被摔在地上的聲音,以及一聲痛苦的哀嚎。陸小鳳也顧不得太多直接破門而入,剛踏入房門踢到倒在地上銅盆,原本盛在盆中的水也灑了滿地。
“淩。”
“啊!”淩智見到突然有人闖入失聲叫了出來。
“真對不起。”見到淩智安然無恙,赤條條的站在哪裏,陸小鳳立刻別過頭,不敢再多看一眼,頗為尴尬。“你把衣服穿好,我有事情想問你。”
陸小鳳說罷退出去,将房門關好。逃跑似的快走幾步,一直走到荷花池遍,用手撐着欄杆,才長長的嘆口氣。
‘我怎麽搞得,怎麽最近一看到就。’陸小鳳一手叉腰一手扶額。
淩智身形和司空一樣都比較瘦小。可淩智身上還有點肉,看上去軟軟的。不像司空摘星瘦的一點肉也沒有,不用摸你都可以數請他身上的肋骨有幾條。跟司空有點蒼白的皮膚比淩智的皮膚也更好些很水嫩還透着紅潤。這讓陸小鳳剛剛那一眼錯認為自己看到的是個女子。
‘等等我為什麽要那死猴子根淩智比較。’陸小鳳更加痛苦雙手抱頭。他覺得自己快瘋了,他現在多希望自己的頭痛可以發作。那他就不必再想這些問題。
可事情往往是你不想它來它老來,你想它來它怎麽也不來。
陸小鳳找淩智的事就是請他帶路到待他們到鎮上最好的煙花風塵場所去。這個他們自然是陸小鳳和卓仲龍。
“這裏便是了。”淩智将兩人帶到一條繁華的街道。
“拂塵樓,這個名字倒是清雅。”陸小鳳擡頭看着門頭的牌匾。光看這雅致的名字怎麽也看不出會是個風塵場。
“水中伊人幾人賞,出污不染清白身。世間難免惹風塵,敢問何人來拂塵。”卓仲龍将挂在廳堂顯眼位置的一首詩念出。“這詩倒是有意思。”
‘世間難免惹風塵,敢問和人來拂塵’。淩智一邊默念着,眼光不由得看向陸小鳳。
“這首更有意思。‘風吹雲散水也亂,風停雲聚水如鏡。苦海無涯怎得渡,唯有枯木自漂零’。”陸小鳳饒有興趣的念着。這兩首詩的筆跡一樣。
“這兩位官人是外地來的吧。”打扮妖豔的老鸨上前招呼。“兩位喜歡什麽樣的姑娘。”
“我想見見寫這兩首詩的姑娘。”陸小鳳道。
“官人想見可以,但可要先說清楚了。我們塵荷姑娘不挂牌,只賣藝不賣身的。”聽到陸小鳳點名,老鸨卻顯得有些犯難。“而且必須她也想見你才可以。”
“塵荷這個名字還真是有趣。”卓仲龍道。“這兩幅詩的筆跡相同,而且從墨跡上看時隔不會太久,可是意境心态卻截然相反這是怎回事。”
“官人你還真有眼光,這兩首都是塵荷她在三年前寫的,前後只差了不到一月。”老鸨道。“那時候塵菏來我們這裏剛一年,可從沒人見她笑過。但說來也奇怪有一夜她接待過一位客人後就又寫後面的詩。而且人也變得特別愛笑。再後來好幾人想為她贖身她都沒答應。”
“我還真想見見她了。”陸小鳳越聽越覺得有趣。
“我可以幫你問問但能不能見到就說不準。”
“真舒服,再用力點。”相貌清秀的人,趴在床上。露出十分享受的神色。他身後的女子也十分賣力的為他捏肩。
“這麽久不來看我,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美貌脫俗的女子不滿道。
“我怎麽敢。”在那裏享受的人道。“這幾年你幫我收集那麽多關于藥王莊和血靈芝的情報。我還沒有好好謝過你。”
“是我要謝謝你才是,如果不是你三年前那句‘唯有枯木過苦海’。我還不知道會是怎麽樣呢。”女子笑道,就跟她的名字塵荷一樣她真得很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你能常來看看我,我就很開心了。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成好弟弟看。”塵荷道。“你知道為什麽藥王要抓你?”
“因為我偷了他一個秘密。”司空摘星拿出那個玉牌,陸小鳳讓他帶着。
“我覺得不像。你想想看如果要為這玉牌中的秘密不被發現,他直接殺了你奪回來不就好了,為什麽一定要活捉你,還費盡心思布局陷害你在萬梅山莊奪寶殺人。”塵荷道。
“你說的有道理。”司空摘星認同的點點頭。“對了,你收集血靈芝情報的時候有沒有聽過,血靈芝會讓人出現迷失心智的消息。”
“血靈芝本就是醫人神智渙散的良藥,又豈會迷人心智呢。”塵菏不解司空為何要這樣問。“你是不是覺得不舒服。”
“只是近幾日比較嗜睡。”
“這倒是正常的。”
“還有,不管我怎麽想,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怎麽從義莊到客棧的。從我睡下到再醒來,這之間五日記憶完全是空白的。”司空躺在那裏。若說他在萬梅山莊殺人的事情肯定是藥王設局誣陷的。可是在義莊死的藥王莊的人,他真的不敢确定人究竟是不是他殺的。
“你怕自己喪失了理智殺人?”塵菏看他苦惱的模樣問道。
“若真是我自己殺的,忘記了倒還好,就怕不是。”司空摘星道。
“別想了,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的。”塵菏安慰道,看着司空擔憂的模樣。“不過我倒是想起幾件關于藥王的事你可能會想知道。”
“你怎麽還有事請瞞我?”司空摘星不滿道。
“因為這幾件事和血靈芝沒什麽關系,都是些閑言诳語所以我也沒跟你說。”塵荷道。并不在意司空的指責。“不過現在想想很可能就是藥王為何會,千方百計要将你逼入絕境聲名狼藉,還誓要将你活捉。”
“那是什麽事?”司空摘星道。
“你穿女裝到也有幾分姿色,這幾日正好姐姐不太舒服。你也會彈琴。”塵荷道。
“行行,等這件事完了我在你這裏一個月任你差遣。”司空道。“你就別吊我胃口了。”
“說定了,耳朵過來讓姐姐咬一下。”司空摘星把頭伸過去。塵荷在司空摘星耳邊說了幾句。然後真地咬了一下。
就在司空摘星消化塵荷的話的時候,老鸨進來,告訴塵荷有人想見她。塵荷本沒有興致,可是聽到老鸨形容過來人的容貌,便又起了興致。讓老鸨一炷香後帶他們上來便是。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夜就幫姐姐一下吧。”
塵荷同意見他們,而且還是将他們請到自己的得香閣之中。這當然是莫大的榮幸要知道塵荷姑娘的香閨可不是那麽容易進去的。
陸小鳳看到塵荷的那一瞬間他真得很吃驚。陸小鳳在煙花風塵之地出入的不少,但是像塵荷這樣脫俗的女子他卻真是很少看到。不過比起塵荷的美更吸引陸小鳳注意力卻是她頭上那一朵不起眼的簪花。
塵荷為他們彈奏了一曲‘鳳非離’,琴音很美。可陸小鳳并不懂音律所以他聽不懂各中好壞妙處,這反倒讓他注意到更有趣的事情。
一曲末。塵荷看着依舊沉靜在其中的衆人表情笑道。
“幾位公子覺得小女子琴藝如何。”
“妙真是妙,塵菏姑娘這一曲。”卓仲龍說了一大堆的評價。光是聽他這麽說就知道卓仲龍對音律很有研究。
“公子對小女子過譽了。”塵荷對卓仲龍輕笑,轉而看向陸小鳳。“那不知這位公子呢?你對小女子這曲有何見解。”
被問道的陸小鳳愣了一下他那裏懂什麽音律。可又不能不說。
“剛剛那首曲子确實好。只是姑娘你的琴弦倒是需要換過了。”陸小鳳道。
“原來陸公子更是行家啊。”
“我對音律不懂,但是我倒是很想知道塵荷姑娘你這只簪花是哪裏買的很是別致啊。”
“這只嗎?一位朋友送的。”塵荷說着将頭上的簪花取下。“不如陸公子今夜便留下過夜,好讓小女子為你解開疑問。”
塵荷的話音剛落就有一群的女子近來,熱情的迎向卓仲龍和淩智,将兩人簇擁的擠出房間。兩人一獨處塵荷就很熱的脫去外衣,可現在明明已是入冬。
“塵荷姑娘這是做什麽?”陸小鳳看着把自己逼到床邊的塵荷。
“陸公子你覺得呢。”塵荷道。将陸小鳳的手引向自己的腰。
“塵荷姑娘,我好像沒有跟你說過我姓陸。”陸小鳳問道。“你以前認識我。”
“我不認識你,可是我認識的一個人卻跟你很熟。”塵荷道。“陸公子竟然已經看出琴弦有問題,難道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誰彈得今夜的曲子嗎?還有這簪花是誰贈與塵荷的。”
“塵荷姑娘願意告訴我嗎?”陸小鳳聽不懂曲子,所以反倒是他注意到塵荷不過是在那裏空彈曲。她将琴弦放得很松,根本發不出音。真正在彈琴的另有其人。而塵荷所帶的簪花更是他先前在布莊挑選給司空的。
“陸公子來此不就是為了找他的?”塵荷笑語從陸小鳳身上起來穿好衣服。“你們兩個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說完塵荷就從另一扇門離開到了與之相通的隔壁房間,出去前往她剛剛所坐的位置後的雕花屏障看了一眼。陸小鳳走過去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