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0)
不上勁。
“司空你受傷了?。”黑衣人見他落後詢問。
“沒有。”司空摘星搖搖頭,将手移到肚子上。“就是中午沾上的那點人參藥效還沒退罷了。”
那黑衣蒙面之人,微微皺起眉頭。還想說什麽,便聽到不遠追兵将至。
“這幫家夥是屬狗皮膏藥的,黏上就甩不掉了。”司空摘星罵道,再看看被人攙扶一副半死不活的人。“你先帶小鳳躲起來。我引開他們,他們要活的不敢把我怎麽樣。”
剛想離開卻發現自己被人抓住。竟是早已神志不清不楚的陸小鳳。
“還是你帶陸小鳳躲起來,我把他們引開。”黑衣人道,将扶着的人重量轉移開。
“可你跟我們倆誰也不像,你要怎麽引?”司空摘星道。
黑衣人沒有說什麽只是拿出他的紙劍。
“不要!”司空摘星意識到他要幹什麽。可他來不及阻止,黑衣人的手臂開始流血。
“不要讓我這傷白受。”黑衣人道。
“你要小心點。”司空摘星擔心地看着他。
“放心,我沒事。快走。”黑衣人道。
看着司空摘星半扶半抱帶陸小鳳離開,他的心裏自是五味混雜。可是他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聽着那些人足夠近了,弄出些動靜也開始跑。
☆、多情無心種
司空摘星将陸小鳳,半扛半拖的走了一段路。有陸小鳳的運氣保佑,他們遇到了一間破舊的廟堂。雖然是間極其不吉利的閻王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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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陸小鳳放下,開始給他檢查胸前的傷口,好在傷口雖長但不是很深。從身上的衣服上撕下些布條,再把帶出來的酒含一口在嘴裏,鼓起腮幫子,全部噴在傷口上。
“嗯。”酒灼傷口的刺痛,讓昏迷的人痛哼起來,眉頭緊鎖。
“哼唧個什麽啊,要是讓西門吹雪知道你竟被那種程度的人給砍傷,還不把你小子給宰了。”司空摘星擦擦嘴角的酒漬。不滿的抱怨着,手底下不忘開始給陸小鳳包紮。
将繃帶在他胸前綁好,再将衣服也給他裹好。正準備把人放平,陸小鳳卻順勢倒在司空摘星的腿上。
“喂,別耍賴快起來。”司空摘星将手搭在陸小鳳的肩膀上,最終沒有用力搖動。而是撥開陸小鳳被汗水侵濕而黏在臉側的發絲。看着陸小鳳蒼白到過分的臉色,手掌覆上他額頭。
手心觸碰到的溫度讓司空摘星更是感到很不安。回想起近段時間陸小鳳那幾次和他人比武對陣,幾乎就沒有怎麽贏過,就好像他的武功總是會莫名其妙失靈似的。陸小鳳說他最近不舒服,難道真的有事。
司空摘星還來不及多想就發覺枕在腿上的人,突然從他腿上移開,蜷縮起身子微微顫抖。
“又怎麽了你?”
“冷。”虛弱顫抖的聲音。
“冷?”司空摘星重複。可能是因為他穿着陸小鳳的外套所以并沒有覺得比前幾晚更冷。但是陸小鳳流了那麽多血會冷也是難免的。現在絕對是甩掉陸小鳳的最好時機。
“就這麽一次,你小子以後要是敢用這件事惡心我。看我不把你做成‘百斬雞’。”說着将外套脫到一邊,又松開腰帶将內衫也敞開。今晚第二次伸出手将陸小鳳的衣服拉開,讓他跟自己一樣敞胸露懷。
随後在陸小鳳身邊側卧下來,拉過身邊人的手臂将他翻身面對着自己。手臂穿過腋下,抱住後背,雙腿也将陸小鳳的腿夾住。跟着将整個身子小心的貼上去。碰觸擠壓到傷口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聽到陸小鳳的一聲輕哼。不理會這小小的抱怨,司空摘星合上眼開始暗自運氣。
如果陸小鳳現在清醒着,知道司空摘星要運氣為自己取暖。肯定會以為司空摘星是想要殺他,能躲多遠就多遠。他更寧可去抱冰塊,或者去抱西門吹雪,說不定還能死的更舒服點。
難道陸小鳳這麽不領情?這到真不是陸小鳳的問題,而是司空摘星自己的。
假若用溫度來劃分武功的話,花滿樓無疑是溫暖的,就像他整個人一樣如春風溫柔含蓄。而陸小鳳絕對是炙熱的,同樣他這整個人也都是熱的。西門吹雪自然是冰冷的,而他這個人也應該如此,正所謂人如其名,雪又豈會不冷。但是再仔細想想若無雪的覆蓋,那麽又會有多少萬物将等不到春風的喚醒,所以雪也是熱的。
若說西門吹雪是外冷內熱的一個人,那麽司空摘星絕對是個外熱內冷的人。別看司空摘星平日裏比陸小鳳還能鬧騰,但他的武功的确是冷的。雖然他在內力上遠不及西門吹雪,但是若真運氣所散發的陰寒卻足以讓人不由自主的打寒顫,即便不運功他的正常體溫也較常人低一些。司空摘星這樣的體質的确不怎麽适合為人取暖,越是運氣也只會散發更多的寒氣罷了。那他現在為什麽還要抱着陸小鳳運氣,難道是想把陸小鳳給直接凍死不成?
當然不是,司空摘星的确在運氣,但他是在逆行運氣。這陰陽本就相生相克,若是說順為陰,那逆豈不就為陽。
不消片刻,司空摘星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漸熱,似乎連他的血都要燒起來。而被他抱着的陸小鳳,也感到這溫度眉頭漸漸舒展開,臉色也有了些許恢複。
也不知睡了多久,司空摘星慢慢撐起自己的身子,張開眼看看窗外已經透亮的天色。再低頭看着身邊還沒有清醒的人,兩個人的衣襟還保持着敞開的樣子。陸小鳳胸前的傷口所滲出的血,不但染紅了繃帶,也沾在了司空的身上。
但現在也在乎不了這麽多了,将兩人的衣服分別收拾妥當。再拿過一邊的冬衣外套給陸小鳳蓋上。微微打個寒顫,将衣服再收緊一些用手揉搓揉搓胳膊。
拾起地上的酒壺,喝上一口先暖暖身。跟着站起身,慢慢的走出破廟。剛走出沒兩步,司空摘星便覺得眼前一陣花白。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看來下次遇到老頭子就算是偷也要偷一套內功心法才是。’
将自己靠在牆上,論內功內勁本就不是司空摘星的強項,更不要說強迫自己逆行心法。這種事就算是陸小鳳這樣內力過人的高手都不敢枉然嘗試。或者說內力越高的人越不敢去做,鬧不好十幾數十年累積而來內力全部潰散,走火入魔。也就司空摘星這樣內力平平,再怎麽努力也難有長進,幹脆破罐子破摔的人,才敢這樣肆意妄為亂來。
低下頭,看着垂在肩側的青絲。忍不住抓起一縷在眼前,那夾雜在墨色之中的異色,即便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數量卻依舊分外紮眼。
‘怎麽會這樣?’将那反色的發絲挑揀出來,在手指上纏繞兩圈,用力。
陸小鳳也不确信自己究竟是被冷醒的,還是被懷中的動靜吵醒的。張開眼望過去恰好看到熟悉的人離去的背影。
‘果然還是逃跑了。’陸小鳳有些失望的想到。
看看自己的胸前被包紮過的傷口,身上蓋着那件厚厚的冬衣。昨夜的事情他已經記不清楚,看來那頭痛的毛病又犯了。可他記得那時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救了他們,從模糊的記憶來判斷那黑衣人應該和司空是認識的,有這樣一個高手一直在暗中保護難怪司空摘星能一直那樣有恃無恐。這麽說司空現在是要去找那人,想到這裏陸小鳳愣了一下,心中似乎有些東西突然不知被什麽給掏走。
忽然聽到外面有響動,剛想出去看看。卻與同樣要進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你沒有逃走?”鼻子一陣酸痛,看着捂着額頭的人。
“怎麽?你還希望我逃走的。”司空摘星道。
“你小子再不逃,只怕我就要被你克死了。”陸小鳳在廟堂之外的石階坐下來,把外套披上。
“那我真的逃了。”挑挑嘴角,轉身就要走。
“等下。”陸小鳳突然叫道。
“陸大俠還有何賜教,難道還嫌我沒克死你嗎。”回過身。
“把酒留下。”陸小鳳低着頭用一只手撐着額頭。“那酒壺裏還有酒的。”
“酒鬼。”揚起嘴角,将腰間的酒壺解下來。走到他身邊彎下腰将酒壺放在他手旁。
陸小鳳用眼角看着身側的人,看到青絲随着他的動作從肩頭滑下來。在那墨色之中夾雜這一點東西,伸出手。
“你這陸小雞搞什麽?”被突然抓住頭發的人叫道,順着陸小鳳的拉扯被迫在他面前蹲下。就看陸小鳳将所抓的那一撮頭發放在眼前,從中挑揀出那最是特別的一根。
‘怎麽還有?’看着陸小鳳抓着的那一根發絲,司空摘星覺得自己頭皮又開始發麻了。
“我說猴精你。”陸小鳳話還沒說完,就看司空摘星人往後一縮,感覺到手指間一勒一松。手中便只剩下一根猶如蠶絲一般透白的發絲。
“我什麽我,前幾日給花滿樓畫圖的時候不小心染上的。”司空摘星說着從陸小鳳手中取出那根頭發搓成一小團之後扔到一邊。幹脆不打算離開而是在陸小鳳身邊坐下。
聽了這解釋陸小鳳沒再說什麽。将身邊的酒壺拿起來灌上一口,漏出來的酒滴在胸口,這讓陸小鳳将注意力在此集中在自己的傷口上。摸摸滲出來的血,再将手指放在鼻尖輕嗅。
“你這死猴精不要告訴我,你昨晚是用這酒給我洗的傷口?”陸小鳳看着司空摘星。
“不行嗎?”
“當然不行,這麽好的酒。不但傷口會疼,心更會疼。”
司空摘星白了陸小鳳一眼,伸手就要将酒壺再搶回來。
“你小子還沒浪費夠啊!”陸小鳳躲一躲護住酒壺。再喝一口,舔舔嘴唇滿臉享受的表情。“我看到時候就跟藥王商量一下,将他莊裏的酒都給我好了。”
“早晚喝死你。”司空摘星抱怨道。
“看來我應該多帶些酒來的”這時一個人從遠處走來,手中拿着一個包袱。
“仲龍!”司空摘星看着走過來的人,站起身。很開心迎上去的抱住卓仲龍,卻看他眉頭微微一擠。“對不起,你的傷口怎麽樣。”
“放心無礙的。這是給你們帶的衣服,還有藥。”将手中的包裹遞給司空摘星。
陸小鳳看着司空摘星抱着包裹,跑回到破廟裏面走到殘缺不全的塑像之後。對着來人抱拳行禮卻沒有站起身的打算。“卓兄。”
“陸兄,你的傷勢如何?”卓仲龍也對陸小鳳抱拳還禮。
“看來我要先謝過卓兄你的搭救。”陸小鳳道。
“陸兄不必客氣。”卓仲龍笑道。
“不過還是想請教卓兄一下,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藥王開出了很好的條件請了一群人來抓司空。”卓仲龍說道。“不管是誰只要在規定的時間能将司空帶到藥王莊,便可以換的豐厚的報酬。”
“你也是這群人中的一個,錢一彪也是”陸小鳳道。
“沒有錯。很多人都以為你陸小鳳也是這群人中的一個。”卓仲龍道。“可我看不是。”
“你所說的規定時間,是什麽時間?”陸小鳳奇怪。
聽了卓仲龍說的時間後陸小鳳愣了一下。
“陸小鳳你我都清楚司空不可能殺人的。”卓仲龍道。
“你怎麽那麽肯定?”陸小鳳看着他。
“因為就在出事的前一晚,司空來過我竺番莊直到黃昏才離開。”卓仲龍說道。
“你的竺番莊離萬梅山莊似乎并不遠。”
“的确不遠,只要有匹好馬,再快馬加鞭的話不到一日便能趕到,而若以司空的輕功走山林之道,不需半日便可趕到。”卓仲龍說道。
“這樣似乎只能更說明他司空摘星更有機會去殺人才是吧。”陸小鳳道。“卓兄又怎麽能肯定不是他。”
“因為他到那我的時候帶來的兩樣東西。”卓仲龍說道。
“什麽東西?”陸小鳳剛剛發問,就在這時候司空摘星換好衣服出來。
“陸小雞,仲龍你們兩個聊什麽呢?”
“還有什麽問題你還是直接問司空的好。”卓仲龍對陸小鳳小聲道,再看向司空摘星。“司空我在藥王莊等你。”
“仲龍我跟你一起。”司空摘星道,看到陸小鳳盯着自己的神情突然變得很怪。可話沒說完就被突然站起身的陸小鳳給攔住去路,只能看着卓仲龍走遠。
“你有沒有去過萬梅山莊?”陸小鳳問道。
“最近常去找花滿樓的。”司空摘星答道。
“我是問你最後一次去是什麽時候。”陸小鳳對于司空到了現在還不配合左右言他很是氣憤,看他不說話又道。“你那天根本就沒去萬梅山莊偷血靈芝。”
“你光問我有沒有偷血靈芝。又你沒問我是什麽時間偷的。”司空摘星反倒一副錯不在我的無辜模樣。
“那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偷的。”陸小鳳無力。
“跟酒一起偷出來的。”司空摘星道。
“那你肩膀上的傷也是那時候。”
司空摘星不甘心的點點頭。要不是這傷他也不至于将那原本裝着血靈芝的精美玉盒丢了手。
“那你什麽時候吃下的血靈芝?”
“當然是一偷出來馬上就吃了的。”
“要是這麽說,可是為什麽,按理說就算血靈芝再怎麽名貴也不至于這樣子的。”陸小鳳現在明白了司空摘星真的是被冤枉的。再此慢慢在石階上坐下。
司空摘星一将血靈芝偷出來便吃了下去。血靈芝吃後十天裏會出現印記,十天後印記就會消失。藥王在萬梅山莊設的局是在幾天後的事。要是以那天算十天後司空摘星身上的印記怕是早就不見。那他在萬梅山莊殺人偷血靈芝的事就自然不攻自破。所以藥王一定要在司空手上的紅印消失前抓住他。
可為什麽呢?藥王設這個險局本身就是為了抓已經偷走了血靈芝的司空摘星。可血靈芝并不是名貴到如此地步的靈丹仙草。還有他到底是用什麽辦法竟可以在花滿樓面前陷害司空的,更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思考着這些問題,陸小鳳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痛了,更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毛病。陸小鳳的病看來真的不淺,他考慮了這麽多問題,卻偏偏忘記了最至關重要的那一點。為什麽藥王就那麽肯定司空摘星偷了血靈芝後,就一定會自己吃下去的?
☆、多情無心種
頭痛讓陸小鳳無法認真去思考,而這種煩躁讓他忍不住想喝酒。拿起酒壺又灌了兩口,卻發現酒壺已經快要見底了。晃着手中的酒壺,陸小鳳覺得他似乎有點頭緒了。
“猴精這酒壺也是你從藥王莊裏摸出來的?”陸小鳳擡起眼看着司空問道。
“從酒窖裏面随便拿的。”司空摘星當然明白陸小鳳的意思,滿臉不屑的看着他。“你這陸小雞不會是覺得我看走眼了吧。”
陸小鳳扁扁嘴,這酒壺若真的有什麽機關問題怎麽可能逃得過司空摘星的那雙手和眼睛。但他又很快勾起笑容。“那還真說不準,不然賭一下如何。”
“你這陸小雞既然想找輸,我做什麽不奉陪。”說着在裏面面前蹲下。“賭點什麽?”
“就賭,誰要是糊塗搞錯了,就是糊塗鬼那以後就要聽聰明人的安排如何。”陸小鳳說道。
“三次。”司空摘星豎起三根手指。
“怎麽你這猴精怕輸?”揚起嘴角,露出酒窩。
“我怕你輸。”用手指将那酒窩戳的更深一些。“你這個陸小雞本來就是個糊塗蛋,要是以後什麽都要給你安排我豈不是要被煩死。”
得到了這個答複,陸小鳳仰起頭将最後一口酒喝幹,并張大嘴用力的抖一抖酒壺。再三确認晃不出一滴酒後。将酒壺握在手中,将氣力慢慢彙聚在指尖與手掌上。
一邊的司空摘星見陸小鳳對着酒壺發呆,半天沒一點動靜。握住瓶頸将其從陸小鳳手中拿過來,并站起身。
‘怎麽搞的?’陸小鳳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掌,微微活動活動手指。以陸小鳳以往的經驗而言這種陶瓷的酒壺最多只需他動用三成功力便足以捏的粉碎,然而現在他的力道已經加到了五成卻是絲毫未動。
陸小鳳這邊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手上。而司空摘星則撇着嘴看着手中的酒壺,左右手來回抛。還是找不出有什麽異常之處。轉個身,将酒壺舉在耳邊,眯起眼對着坐在哪裏垂着頭的陸小鳳瞄準。揮臂将酒壺脫手甩出。
随着一聲脆響,陸小鳳原本坐的位置,只留下被摔的粉身碎骨的酒壺。而被瞄準的陸小鳳卻平安無事的站在一丈開外。
“你這死猴精想死啊!”若不是他這麽多年習武的本能,他就算不頭破血流也會腫個大包。
“你不是說要賭嗎?又突然發什麽呆。”司空摘星說着,語氣聽上去既有不滿,也有些沒有得手的失望。
“像你這樣亂來,就不怕把裏面的東西搞壞。”陸小鳳為自己剛剛的行為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怕輸就怕輸,不要找借口。”司空摘星道。
“是你小子怕輸,想毀屍滅跡才對吧。”陸小鳳笑道,從那摔碎的陶瓷碎片之中,檢出一小塊碎片。雖然和陶壺一樣都是白色的,但是這東西的材質卻明顯不同。同樣的碎片還有十幾個。“你這小子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其實也難怪就連司空摘星也會看走眼了,這酒壺的碎片很薄,怕只有普通陶壺的三分之一而已。但是酒壺本身的重量和容量并沒有被改變,那麽剩下的三分之二又在哪裏呢?答案自然就是陸小鳳手中那些碎片了。
“你打算怎麽辦?”司空摘星雖不願承認,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竟然被騙過了。
“看來要找人幫忙才行了。”陸小鳳将收集起來的碎片包起來收好,雖然他喜歡破解謎題,但是這種手藝活的确不是他的強項。“正好老朱家離這裏倒是不遠。先去他那裏呆上幾天,等你身上的東西消失了再說。”
“什麽?”突然被陸小鳳拉住手臂,往廟裏面拖。
“換藥。”
“這算是第一個安排。”
“這算是善始善終。”
司空摘星用卓仲龍帶來的金瘡藥和紗布,重新為陸小鳳處理了一下傷口,并包紮妥當。将衣服扔給陸小鳳。而陸小鳳卻一直在四處張望不知在看什麽。
“我說猴精你昨晚沒有點篝火?”
“幹什麽這麽問?”司空摘星被陸小鳳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問的有點反應不過來。
“只是奇怪,我昨天晚上迷迷糊糊,明明記得身邊很暖和很熱。”陸小鳳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司空摘星轉身就走。也顧不上深究連忙追上。
而不久之後再想起這件事,陸小鳳只想狠狠地抽自己幾巴掌。這咱們稍後再言。
藥王莊
郭雀兒随着花滿樓來到位于大山深處的藥王莊之時受到了很隆重的招待。就連還在養傷的藥王也親自來接待他們。
“花某拜見藥莊主。”花滿樓對着坐在正位之上的藥王行禮。
“花公子不必多禮。這位小少俠是。”藥王看向花滿樓身邊的郭雀兒。
“他是花某的一位朋友。”花滿樓道。
“我姓郭叫做雀兒。早就聽聞藥莊主的醫術驚人,妙手回春乃是華佗在世,便随花公子一同前來拜會。”郭雀兒道,打量着坐在正座上的主人。‘這藥王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的。’
“郭少俠擡舉,不過是大家擡愛而已。”藥王道。
“不知莊主的傷勢如何。”
“謝謝花公子關心,上過藥便早已無礙。”藥王說道。“不過花公子你遠道怕不是為了只是關心我這傷勢吧?有何說但說無妨。”
“藥王的醫術妙手回春自不用花某擔心。那花某便不可客氣了。”花滿樓道。“不知莊主,可否讓花某再見見那日裝有血靈芝的盒子。”
“這不在話下,任兒那個盒子呢?”藥王看向身邊的人道。
“禀老爺,這種事情一直是淩智在負責的,我并不清楚。”站立在藥王身後被叫到名字的俊秀青年答道。
“那淩兒呢?”
“老爺您忘了,前幾天您派他去采藥材。要過幾日才能回來。”
“看來事情真不湊巧,若是花公子你不忙,就在府上多住兩日。等淩兒一回來就讓他把盒子找給你。”
“那花某就打擾了。”花滿樓行禮。
來到被安排好的房間裏。
“花公子咱們為什麽要留下來啊。”郭雀兒從窗戶逢看着外面把守的人。“他們擺明了是想把咱們兩個扣為人質。要是陸小鳳到時候不把師……司空交出來,就拿咱們威脅。”
“你察覺的還真快。那你覺得這個藥王怎麽樣?”花滿樓問道。
“表面一副正派和藹可親的模樣,但怎麽看都是個僞君子心術不正之人,身邊一個兩個的美男子。當然沒有花公子你好看。”郭雀兒道,看着花滿樓的俊臉忍不住調笑道。
“這樣的誇獎可不怎麽好聽。”花滿樓笑道。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敢拿咱們怎麽樣。”
“你這麽肯定?”
“因為他是個十足的僞君子。”郭雀兒道。“他既然有心要好好招待咱們。咱們也別客氣,幹脆就好好住下等陸小鳳他們來好了。”
花滿樓聽他這麽說輕笑。
另一方面
朱停正和自己的老婆坐在飯桌旁吃着家常便飯。老板娘是無可争議的天下第一美的老板娘,可這做飯手藝嗎?還是不要說的好。
“娘子,為什麽這幾天的飯菜都這麽的,美味。”看到自己老婆對着自己瞪眼連忙改口。連忙夾一筷子菜塞到嘴裏。“嗯嗯,真是好吃。”
“你以後再敢跟那個陸小鳳,喝上一天一夜的酒。我保證這飯菜會更加的美味。”美麗的老板娘笑裏藏刀道。
“人家想找人喝兩口酒而已,我怎麽好意思不陪。”朱停道。
“那你陪他就不陪你老婆我了,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板娘。”老板娘一臉委屈的說道。
“有有,當然有老婆你。我跟你發誓保證要是他下回再來找我喝酒。不用老婆你動手我自己把他轟出去。”朱停連忙道,但是口又一松。“可人家要是來求咱們幫忙,咱也總不能拒絕。畢竟咱們欠他人情的。”
“這人情都欠了多少年了你還沒還夠啊。”老邊娘道。“我看你就是想跟着他們出去鬼混。”
“還好我沒欠過你這只陸小雞的人情,不然還八輩子也還不完。”
突然聽到有笑聲。看過去,是那兩個從來都是不親自來還不愛走正門的人。
“嫂子別急着趕我出去。我不是來找老朱喝酒的,是找他幫忙的。”陸小鳳看老板娘冷着一張臉看着自己,又連忙補充道。“這次就當是我欠他人情。”
“懶的管你們。”老板娘說罷,佯嗔的甩甩袖子,惡狠狠的看了陸小鳳一眼便離開。畢竟老板娘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麽時候可以欺負自己的男人。更知道無論如何男人都不喜歡女人在場的情況下談話。
“你不是急着押司空摘星去藥王莊,怎麽有空來我這?”朱停道,再看看和陸小鳳一起來到的人。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東西幫忙複原一下。”陸小鳳說着将拿包碎片遞給他。
“應該是塊玉牌,摔的可真是夠碎的。”朱停看了兩眼說道。
“這當然難不倒你妙手朱停。”陸小鳳笑道。
“你陸小鳳還真是麻煩。”朱停別有所指的說到。“跟我來吧。”
朱停把兩人引到他的工作室。
在等待的時候,陸小鳳和司空摘星開始玩賞朱停的那些收藏。司空摘星看這個做工精細那個制作考究,陸小鳳就在一邊給他說這個是假的那個是假的,還給他說假在哪裏。而司空摘星也兩三下就把陸小鳳都鬧不明白的各種機關給擺弄開。
朱停這邊花了大概有一個時辰的時間,總算是将那塊玉牌給恢複原貌。
“小心點,魚膠還沒幹透。”朱停将修補好的玉牌放在陸小鳳面前。
“這東西看上去沒什麽特別啊!”陸小鳳看着那約一寸大小的圓形玉牌。玉牌的一面刻着一個藥字,另一邊密密麻麻刻着很多小突起。即便朱停一雙妙手卻還是沒法将這碎玉修補如初,還是能看到絲絲裂紋。“老朱再幫個忙,給我重新做一個。”
“你确定?”聽到陸小鳳這要求,朱停皺起眉頭。
“難道你朱停做出不來?”
“做很簡單,可你怕是沒那個時間等把。”朱停道。
“我怎麽沒有時間等了。”陸小鳳一幅我還賴在這裏不走的表情。
“難道你不知道,花滿樓可是已經到了藥王莊了。”朱停說着他聽來的傳言。“而且西門吹雪沒有和他一起。”
一聽朱停這麽說陸小鳳,将玉牌重新包好收起,一把拉過司空摘星就走。
☆、多情無心種
藥王山附近的城鎮
兜帥鎮以産藥而聞名,附近的藥王山只要你夠膽量便可以找到很多名貴的草藥。前面再半天的路便是以藥聞名的兜帥鎮了。
“拉我到這裏幹什麽?”司空摘星被陸小鳳拉到了一個很熱鬧的布莊。
“當然是帶你這猴精好好收拾一下,要不然怎麽見人。”陸小鳳說道。
“不是說好了你進去就行,我就不去藥王莊了在鎮上等。”
“我都去了你還會遠嗎?安全一點。”陸小鳳知道他誤會了道。“要進藥王莊必須先到兜帥鎮,肯定會有人在哪裏守株待兔。”
“你把先前拿我的東西還我,我立刻換一個樣子。”司空摘星道。
“你是說那些泥巴嗎?我早就都給小孩子們玩了。”陸小鳳道。
“我,陸小雞你。”司空摘星被他氣的連罵人的話也罵不出來。那些東西他知道有多難弄到嗎。
“別你,你,你的了,反正你變成什麽樣子人家一看到你手上脖子上的印記就馬上知道。”把挑選好的一身女裝塞到司空摘星的懷裏。“倒不如跟你上回在卧雲樓一樣穿女裝。有誰會亂拉女人的袖子衣領。”
“你陸小鳳不就會。”一邊抱怨的一邊豎起一根手指在陸小鳳面前。
“好好,這算第一次。”陸小鳳一臉無奈的說道,不得已動用一次特權,将司空摘星推到後面去換衣服。
陸小鳳走到櫃臺前,看着擺放在其上的首飾配飾。本來想挑一對耳珰但是想想好像某人并沒有耳洞,若真給他找個,只怕會先被他用刀捅的滿身是洞。還是作罷,只是選了一個簡單的簪花發飾。
所有的東西都置辦齊全,和老板付清銀兩。不知怎麽的突然刮了一陣風,将什麽東西吹到了陸小鳳的眼中。一下子就張不開眼了,眼前變的一片模糊,一回頭沒走幾步就撞到一個人。
陸小鳳摸出這個人很瘦小,當然身上的那股味道也是他所熟悉的。
“我眼睛進東西了幫我吹一下。”察覺他愣了半天沒有動靜,督促道。“快點我睜不開眼。”
被他撞的人這才無奈的用手指輕輕的拉開陸小鳳眼皮,輕輕的吹出一口氣。
“還是不行再用力點吹。”陸小鳳眨了兩下眼,還是睜不開。‘這個死猴子怎麽換了一身衣服人也變的這麽溫柔?’
被抱怨的人無奈的再用力吹幾下。
“這下好了。”陸小鳳再用力眨了眼睛。“我說。”
而當他看清眼前這個被他撞到,并幫助了他的人之時。突然愣住了,因為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所以為的那個,除了身形都比較瘦小外,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對了還有身上的氣味。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不過謝謝你。”陸小鳳有些尴尬的說到。
“不用謝。”那人說着輕輕一笑,他的相貌很是清秀。跟司空摘星那種第一眼看不怎麽樣,看久了反倒覺得蠻順眼完全不同的是,眼前這人是那種第一眼便覺得很好看的人,甚至忍不住多看幾眼,目光難以移開。而且無論是眼神還是笑容都要比司空來的溫和很多。
看着這個人讓陸小鳳覺的很舒服,但也有一個疑問讓他很奇怪。
“你個陸三蛋才一轉身的功夫就又招惹上桃花了?”司空摘星突然從在後面打他的頭。
此時的司空摘星已經換好了衣服,陸小鳳選的衣服顏色很素也沒有太多的花飾,同樣素色的腰帶勒的有些緊勾出纖細的腰身。而為了掩蓋喉結和還未褪去的印記,豎領讓他覺的不舒服。
“你什麽眼神,人家是位公子。”陸小鳳揉着頭,要不是看司空摘星已經換了女裝,畫好妝容,說話也捏起來嗓子用上假聲,他肯定是要打回去的。
“抱歉。”司空摘星也注意到面前的這個是男子道歉道。
“沒有關系。若我是你,也會很擔心。”那人打量了一下司空之後,笑道。
“我叫陸小鳳。不知公子貴姓可否交個朋友。”陸小鳳笑着道。
“朋友?”那人似乎有點猶豫,但看到陸小鳳一臉很真誠的表情。“我,我叫淩智,念起來有點像靈芝。”
“淩公子你是當地人?”陸小鳳又問道
“不,我是臨鎮過來的。”
“兜帥鎮?”
淩智點點頭。
“那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