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5)
多天。”司空摘星粗略算了一下,原來已經被關了有半個多月。“這些日子你都做了些什麽。”
“除了到京城偷玉玺還能做什麽。”陸小鳳道。
“就沒有去別的地方?”
“沒有。”陸小鳳幹脆答道。
“你……”司空摘星看了陸小鳳半天也沒罵出來什麽話。“你小子以後不要跟別人說我教過你東西。”
“為什麽?”陸小鳳不解,張開眼用手肘撐起身。
“我丢不起那個人,偷個玉玺竟然要用這麽長的時間。”司空氣憤道,說罷站起身便往外走去。
“等等。”陸小鳳叫道。“外面冷。”
兩人從密道裏出來,沒有遇到任何阻攔。這是兩人意料之中的,而陸小鳳意料之外的是,原本在密道口刻有畫像的玉屏被打碎。看着滿地破碎的玉屏,陸小鳳心中突然有些不安,攥緊司空的手帶着他離開這。
這敖珞不是要玉玺嗎?為何現在東西沒拿到便将兩人放走。
其實并不難猜到,敖珞若真的意在玉玺,那麽司空摘星肯定比陸小鳳更适合去偷。他要的根本就是讓陸小鳳在江湖上身敗名裂。
所以事情到了這一步他絕對不會殺陸小鳳,更加不會将陸小鳳藏起來。即便現在朝廷為了穩定朝綱不會做出通緝陸小鳳這種事,可是紙終歸是包不住火。現在目标已經達到,他們還不跑得遠遠的看戲。
此時已經過了是正午,天氣晴好。
司空摘星好幾天沒有吃什麽飽腹的東西了,僅存的一點體力也因為之前與陸小鳳見面吵鬧給用光,又被陸小鳳拽着走了幾裏地。頓時感到頭昏眼花,停下來,靠在一棵樹上喘氣。
‘臭小子,不要讓我逮到你。不然我一定讓你下輩子作餓死鬼。’司空用手扶着頭,別說走路了,他現在是連多說一句話的力氣也沒有。
“死猴精。”陸小鳳看過去,便對上司空摘星那要殺人的表情。陸小鳳突然想起一些他不太願意再想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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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瞪了他一眼。‘死什麽死,我都快餓死了。’
“偷兒,其實那時候。我跟花滿樓那個……我們兩個真的沒什麽。”陸小鳳解釋道。
司空摘星看着他,眼中滿是鄙夷。莫不是他已經餓昏了頭完全聽不懂陸小鳳在說些什麽。‘這陸小雞胡說什麽呢?’
“你一走我就去追你,想跟你解釋,可是我沒追到。我……”說着說着,突然陸小鳳笑了。“其實看你跑出去我挺高興的,這還是你第一次為我吃味。”
“吃你個鬼吃,小爺現在快餓死了,要吃也是吃飯。”明白陸小鳳在說什麽後,司空摘星終于是聽不下去。
“你那時候什麽都沒說,就跑開了難道不是吃味生氣了。”陸小鳳道。
“氣你個頭,小爺要真氣還不現在你小子身上開兩個窟窿。”司空道。“我是去幫花滿樓追西門。”
“追西門。”聽司空摘星這麽說,陸小鳳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是既高興又失望。
“你也是知道他們兩個是什麽脾氣,那次西門不砍你兩劍,那次花滿樓不解釋兩句。這次他們兩個竟沒有一點動靜,一定是鬧真的。要是我不去把西門追回來他們兩個還不完了。”司空摘星解釋道。“花滿樓真該跟你小子絕交,這麽多天了也沒想着去找西門解釋解釋。”
“那你又怎麽會被抓的。”陸小鳳疑惑道。
“我追出去後,就一直跟着西門後面,天突然下起雨。沒一會我就看到西門上了一輛馬車,我自然跟上去了,誰知道遇到埋伏。”
“西門沒有幫你?”
“你以為我是怎麽失手的。”司空無奈道。
那些人就算武功比司空摘星好,可是以司空的輕功就算百個六扇門高手他都可以全身而退。所以并非是他失手在敖珞手下,而恰恰是西門吹雪。所以司空摘星才抱怨自己一做好人就倒黴。
對于這意外的答案,陸小鳳并沒有太多反應,只是轉過身給司空摘星一個背。
“幹什麽?”司空不解。
“你不是說你餓的沒力氣。再不遠就到苦瓜哪裏了。你這幾天也最好不要吃油膩的東西,不如去吃素齋。”說着,拽着司空的手将他拖到自己背上。“他哪裏也清靜,剛好可以避風聲。”
“陸小雞,你真的去盜了玉玺。”趴上陸小鳳的背司空問道。
“我本來想借的可是皇上不肯。”陸小鳳的笑道。
“那你到底把玉玺藏哪了?”
“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安全地方。”
“什麽地方?”
“禦書房龍椅的下面。”
“你這陸小雞。”
苦瓜禪師的廟堂
苦瓜大師一看到故人來訪自然高興。
不過也奇怪陸小鳳要來便來,幹什麽沒事先給他送來一套衣服。
司空摘星洗了澡,換上他的舊衣。剛出來便見陸小鳳正在偷吃桌上的菜,剛做出來的豆腐把陸小鳳的舌頭燙到了。
“呼呼……”
“活該。”将陸小鳳先前脫給他的厚重冬衣放在一旁的登上。
“披着猴皮的猴子果然比披着人皮的猴子好。”陸小鳳笑道。
司空摘星沒有理他,看看桌上的吃的。桌子上并未擺放筷子。
陸小鳳用手夾起一塊素雞吹一吹,送到司空摘星的嘴邊。司空摘星抓住陸小鳳的手,張開嘴。直接咬下去。
“啊!”
突然一聲慘叫,便是連在廚房切菜的苦瓜和尚也聽到。
“這些年輕人,阿彌陀佛。”
無奈搖頭,繼續切菜。
陸小鳳看着自己手上的牙印,痛得他都快流眼淚。再看看罪魁禍首正在哪裏舔嘴唇。
“這雞爪果然比狗爪香。”
這時兩人并未預想大劫将至。
☆、何曾相識
鮮花滿樓
還有幾日便是過年,花滿樓卻似乎并沒有啓程回花家,與父親兄嫂一起過年的打算。倒不是花滿樓不想或不惦記家人。只是他清楚自己現在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他不希望家人為他擔憂。
花滿樓有一把劍,可是他很少用這把劍。他覺得劍并不只是用來殺人的,更應是救人的才是。不論如何這畢竟是人們鑄造他們的初衷。
而今天不知為何花滿樓會将這把劍拿出來細細擦拭。就在花滿樓将劍收入劍鞘的那一刻,桌子上的茶杯似乎要預示什麽一邊,突然掉到地上碎了。
很快兇兆便得到了印證,一個消息傳入花滿樓的耳中,一個說不上是好是壞的消息。
‘西門吹雪成為了都裕王爺的座上客。’
花滿樓不太相信。投靠朝廷的人,在江人眼裏是很鄙視的。西門吹雪這樣做就等于毀了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就算他自己可以不在乎,然而從今以後江湖之上曾經敬畏過西門吹雪的人,都将祗有畏沒有敬。
花滿樓決定去一趟萬梅山莊,如果西門吹雪還在哪裏的話。就算是用這把劍也不能讓西門吹雪就這樣把自己逼上絕境。
可是還不等花滿樓動身他又聽到了另一個消息。一個十足的壞消息。
這個消息與陸小鳳有關。跟太平王府有關。将來更關系到整個江湖,甚至整個天下
可花滿樓不知道,這個消息馬上要關系到他們花家。
城門之火,殃及池魚。
臘月二十九 苦瓜禪院
苦瓜大師喜歡清靜,所以他這裏通常不會有太多江湖上的消息,除非他想知道。所以兩個避風聲的人,如他們所願,對此時江湖上掀起的血雨腥風渾然不知。
司空摘星本就不是那種能安靜下來的人。先是被姓敖的關了近一個月,再在苦瓜大師的廟裏悶了這些天,他早就快發黴。再說是陸小鳳盜玉玺大逆不道又不是他,他沒必要躲。
正好禪院中的米被他們兩個米蟲吃的差不多,再者現在已經臨近過年,今年這大年看來也只能是在苦瓜禪師這裏打擾了。
司空摘星給陸小鳳做了簡單的易容改扮,一同前往附近的鎮上買東西。看看現在事情如何了,是否已經風平浪靜。順便逛逛,打打牙祭。苦瓜的素齋确實好吃,可是兩人畢竟不是真正的和尚,吃了十幾日的素着實有些惦記雞鴨魚肉。若說打牙祭,兩人就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處地方。
食不言
這家館子看似普通實則大有名堂,是很多江湖人士常常聚集的地方。可以說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熱鬧得很。而且這熱鬧不是聊天聊出來的,而是吵架吵出來的,打架打出來的。特別是有什麽團員佳節的時候,對于四海為家的江湖人,來食不言湊個熱鬧總好過一個人待着。
然而今天倒是有幾分特別,特別的安靜。
食不言的老板娘,此時正趴在櫃臺上,百無聊賴的用手指撥動算盤打着哈氣。
“老板娘今天怎麽了,這麽安靜。”
“那個不長眼的……”本來想大聲叫罵,然而在看清進來的兩人後,趕緊壓低聲音。“最近不太平。”
“出什麽事?”走在前面的人,向前一靠趴在櫃臺上道。
“怎麽你不知道啊!”老板娘饒有興趣地看着眼前的人。“朝廷在清剿江湖。”
“朝廷向來跟江湖門派井水不犯河水的。為什麽突然間?”
“還不是陸小鳳害的。”老板娘說着,還帶着笑意。
“這事同……陸小鳳有何幹系。”驚呼道,差點說成‘我’。
“這事還要從十幾天前說起。這皇上剛撤了通緝榜文還沒幾個月又突然通緝陸小鳳,大家也都沒有當一回事全當成笑話看了。”老板娘解釋道。“可是就在前幾天,各地突然貼出皇榜。明明有皇印可是這內容卻是大逆不道的話。說什麽鳳落地要代替真龍。”
“所以皇上通緝陸小鳳,并不只是因為他盜寶了。”
“沒錯,你說這陸小鳳怎麽就那麽沒膽子,敢盜寶,敢拿出來用。”老板娘道。“卻又像個縮頭烏龜躲起來,這皇上抓不到人就祗有找其他人來出氣了。”
“話不能這麽說,就算沒有陸小鳳鬧事。朝廷對付江湖上的人都是早晚的事。”站在後面的另一個人道。這是實話,朝廷對江湖說不在乎那是假的,他們對習武之人是又愛又怕,愛他們的才能可以收編為己所用,但又怕他們造反,畢竟一個武林高手那可是以一擋百也沒問題。
“你說的沒錯,所以這一齣事。就可以看清一個人的本質,有些貪生怕死的老早就投靠了朝廷。就比如說那個西門吹雪。還敢自稱是大俠,我呸。”老板娘說着向地上唾了一口。
“這話你就不怕被西門吹雪聽到。”
“我說的是實話有什麽可怕的。”老板娘輕笑道。“現在江湖上那個不知道西門吹雪投靠都裕王爺白瑾的事。”
看這兩人相互對視,一臉吃驚的表情。老板娘又道。“看來你們是真不知道。那你一定也不知道,太平王府軍符被盜的事。”
“這些事跟你的飯館冷清有什麽關系。”趴着的人問道。
“這人要麽投靠了朝廷當走狗,要麽在忙着追殺陸小鳳,又有誰會來我的小店呢?”
“你确定不是因為你的大嗓門把人給吓跑了。不言。”
“姓陸的混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可以封閉聽覺。”老板娘拍桌子,沖着面前的人惡狠狠道。“不過你不要忘了,我的獅吼功就算不能振聾你,也能把你小子震的五髒具裂七孔流血。”
“怎麽你認得出來我。”陸小鳳驚奇,司空明明已經幫他易了容。師不言還是一眼便認出了他。
“你小子是不是忘了我們四門可是易容術的老祖宗了。”這食不言的年輕老板娘,師不言正是江湖上最悠久最神秘的門派四門,是非弄堂的傳人。師史石施四大家之中的獅吼功師家。
“我記得,我還記得四門跟六扇門一樣從宋開始便一直為朝廷服務。”
“沒錯,所以我們四門才能一直存在到現在。”
“所以你也要為皇上服務。”
“按理說是該如此,倒沒錯,不過……”師不言沖着陸小鳳笑一笑。“我們四門跟六扇門最大的不同,便是我們只為皇上服務。”
“所以說?”
“誰是皇上我們就幫誰,這改朝換代向來沒有我們的事。你若當了皇上,我自然也會幫你。”師不言沖着陸小鳳擠擠眼。
“皇上我是當不了,不過你能不能幫我們做幾道拿手菜。”
“這沒問題,你們等着。”
晚上 禪院之中
陸小鳳坐在在桌旁吃着花生,抿上兩口小酒。不過陸小鳳吃的并不算舒坦。從在食不言開始吃飯起,司空摘星就一直看着陸小鳳,一句話也不說。
“行了猴子你不要再瞪我了,我招,我全部招供行不。”陸小鳳妥協道。
“那你說。”
“我是被冤枉的。”陸小鳳道。
“你敢說你沒有去盜玉玺。”司空摘星對他投去不信任的眼神。
“我敢發誓,那天我确實入了宮,但我壓根就沒有碰過玉玺。”陸小鳳道。
“可你确實想過去偷。”
“沒錯,當時我确實打算要拿玉玺就走人的,可是我突然想通了,便跟皇上打了一個賭。”
“什麽賭?”
“說打賭也不對,算是我問他一個問題。”陸小鳳喝了口酒潤潤喉緩緩道。“我問他……”
‘皇上。’陸小鳳突然收回伸向玉玺的手。轉身再次走回到皇上面前,并為他解開穴道。
‘陸小鳳你又想做什麽?’
‘皇上咱們兩個打個賭怎麽樣。’
‘你想賭什麽?’
‘我問皇上一個問題,若皇上你答不上來。我不拿走玉玺,只求皇上說個謊。’
‘謊話?’
‘是,請皇上你對外稱我陸小鳳盜了玉玺,即便下令通緝緝拿我也可以。而我只需要皇上你給我幾個玉玺印就好。’
‘那若朕答上來呢?’
‘我陸小鳳任皇上處置,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朕為什麽要答應你?’皇上又問道,雖然陸小鳳的這個提議對他而言并無損失。
‘難道皇上你就從來沒有奇怪過,若是南平王一早便知道星邪劍譜的存在,可以證明當年三位王爺的清白,卻為何要苦等上十幾年。而若是他并不知請那又是誰洩漏的這秘密。皇上就沒有好奇過嗎?’陸小鳳為皇上分析道。
‘……’皇上楞了一下,也覺得陸小鳳說的有那麽幾分道理。‘你問。’
‘我想問皇上。天下價幾許?。’
“你小子怎麽就會想到,清清和郡王是受人指使的?”司空摘星看着陸小鳳就跟看着怪物一樣。
“你猜。”陸小鳳聳聳肩。
“肯定是你那好徒弟提醒你的。”司空道。
“不如你幫我想想一件事,我怎麽都想不通。”陸小鳳笑道。
“你還有想不通的事?”
“太平王知道那個老頭……就是我爹,南平郡王不可能不認識。他竟然那麽狠皇上,又要報殺父之仇,為什麽不直接找我幫忙,那豈不是更快。”陸小鳳道。
“因為你這陸小雞一看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混蛋。”司空摘星道。
“我就是不孝,都快三十的人了連個媳婦也沒給我讨到。”陸小鳳扮作可憐的模樣。
“咳,既然你沒有盜玉玺,那些被張貼在各地的逆反之言。難道是皇上自己寫的不成?”司空疑惑道。“還有太平王府的兵符又是怎麽回事?”
“死猴子你沒有聽過,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歷史也是會重複的。”陸小鳳沖着司空摘星挑挑眉毛,一邊給嘴裏面扔花生仁。“我爺爺當年謀反,我爹叛國,現在又輪到我要謀朝篡位。”
“你是想說,皇上也跟他皇帝老子一樣。現在已經被人軟禁了。”司空摘星道,但他這話的語氣更象是在說‘胡扯’。
“很可能。”陸小鳳認真的點點頭。
“那你打算怎麽做?”司空摘星問道。
“你知道的我讨厭別人因為我出事,特別是我的朋友。”陸小鳳道。
“你真的當皇上是你朋友?”司空說着站起身走到陸小鳳身旁,将手搭在他的肩頭。
“我也當你是朋友。”陸小鳳說着抓住司空的手。
“可以為他去送死的朋友?”
“我可以為任何一個朋友去送死。”陸小鳳道。
“包括我?”
“除了你。”
聞言司空摘星卻勾起笑,将一把剃刀丢在陸小鳳面前。
“死猴子你這是什麽意思?”陸小鳳看着那把剃刀。
“你不是說事情總是會重複上演。”司空摘星笑道,手指輕點陸小鳳唇上那兩條眉毛。“這次就再來一段老夫老妻。”
“這一段等天亮了再來也不遲。”陸小鳳說着站起身,面對着司空。“現在天黑,我想先上演另一段。”
“那一段?”司空不解。
“洞房花燭夜。”俯下頭在司空耳邊耳語。
“你小子真傻嗎,這種事僅此一次不能重來。”司空摘星想推開陸小鳳,卻奈何被人牢牢抱住。
“好像是這樣,那就算了。”陸小鳳嘴上這般說着,卻咬上司空的耳廓。“那就上一幕新的好了。剝皮吃肉。”
“陸小雞你搞清楚了,這裏可是寺院。”
“沒事,有道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封上那薄唇。
☆、何曾相識
臘月二十九 清晨
“陸小鳳你胃口挺不錯的。”苦瓜大師看着陸小鳳一大早吃下第三個饅頭。
“苦瓜大師,能不能給我備些幹糧。”陸小鳳道。
“怎麽你打算走了?”苦瓜大師驚訝道,就看陸小鳳點點頭。“現在?”
“馬上。”
“明天可就是大年三十了,怎麽也該留下吃完年夜飯再走也不遲啊。”
“我要趕去京城。”陸小鳳道,咽下最後一口饅頭。
“你該知道,現在朝廷要殺你,白道要抓你,黑道要搶你。”
“就是知道才不能再住下去。”陸小鳳道。
苦瓜大師看了陸小鳳半響,突然笑道。“你小子這點倒是比行風夠義氣。行風那小子從來都是有麻煩了才往我這裏跑。”
“怎麽苦瓜你也認識那個……我爹?”陸小鳳看着苦瓜大師。
“當年江湖上有幾個人不知道,那三鬼居三個不償命小鬼。”苦瓜大師道。“算死人不償命的鬼算子,蔔算子。吓死人不償命的鬼神偷,宋茨。追死人不償命的鬼神捕,陸行風。”
“那跟我講講我爹娘的事?當年他究竟做了什麽會讓死……司空他師父那麽恨他的。”陸小鳳問道。
“看來你已經見過宋茨了。”苦瓜大師道。
“苦瓜你知道他沒死。”陸小鳳道。
“宋茨那小子就算死也還是個饞鬼,偶爾也會來我這裏吃齋菜。”苦瓜大師道。“他是不是為難你了。”
陸小鳳露出‘還是別提的好’的表情。
“這也不能怪宋茨,愛到深時放不下,終成恨。這世上有多少恨是因愛而起。”苦瓜大師嘆道。
“誰愛誰?”陸小鳳疑惑。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元朝皇族嗎?其中有一脈姓做玉,他們一直在找機會光複。”苦瓜大師道。“你長的真得很像行風,可是你骨子裏透着的那股氣質更像玉相。”
“玉相玉階就是那對想要複國的姐妹。”陸小鳳道,他現在算是知道會被唐思離的娘親叫做‘大哥’。
“紅顏禍水。若非她們兩姐妹,或許這江湖便沒有那麽多麻煩了。”苦瓜大師在陸小鳳提問前,單手做佛禮。“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出家人不打诳語。”
正的如苦瓜大師所說的那樣,這天下的人都在忙着找陸小鳳。幾月前陸小鳳自己所籌劃的砍鳳頭,跟本此次的陣勢做比。陸小鳳甚至想罵一句,一個個不是都得了懶病嗎,這大過年的一個個不在家裏,都跑出來追殺他算什麽意思。
兩人并也沒有選擇大路,而是走了偏僻小道繞路前往京城。然而這樣也僅僅是只能讓他們躲避掉官府和白道的人。還有黑道的人在等着他們自投羅網。雙拳難底四手,就算他們是五只手也不可能敵的過那麽多人再加上他們兩人不想傷及人命,招招手下留情。對方可不管那麽多。
正月初三
正在吃東西的兩個人遇到不知道是第幾批人,這幾天又累又餓。戰了百十個回合,最後兩人搶了一匹馬,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偷兒。”甩掉那些人後,陸小鳳突然覺得背上一沉,腰上一緊。
“你給我安靜點,好好騎你的馬。”說這把頭埋到陸小鳳的背後。
陸小鳳也感覺到勒着自己腰的手臂越收越緊。陸小鳳握緊缰繩。
“你要是敢停下來我現在就殺了你。”察覺到陸小鳳的動作,威脅道。
“我快馬加鞭還不成嗎。”說着将手伸向自己的衣服裏面,可是手被背後的人拉住了。
“不用掏了,沒事的。”
陸小鳳沒有說話而是把司空的手拉回到自己的腰上。攬住腰的力道有增無減。一只手握着司空的手另一只手牽着缰繩。
‘這樣子可不是辦法。’如此想的陸小鳳打定了一個主意。
不知道跑了多久了陸小鳳覺得腰上的力道輕了些。便收了收缰繩放慢速度,讓馬也歇歇。
“笑什麽。”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笑聲。
“難怪那麽多女孩子都喜歡抱你了。”
“你又發現什麽了。”
“你真是個不錯的肉墊子。”動一動找一個舒服點的位置爬好。
“我懷裏靠起來更舒服,要不要試試。”
“不要。看起來就不舒服。”
“不會啊,很多人都很喜歡的。”
“不要說得你抱過很多女人似的。”
“讓我數數看,無豔,上官飛燕扮的丹鳳公主,歐陽情,丁香姨,葉靈,葉雪……最近就是沙曼了。”
“說你接着說。”
“你都知道我想說什麽了我還說個什麽啊!”陸小鳳說了那麽多當然不是為了跟司空摘星炫耀。其實他只是想說,他的懷抱也許能夠包容天下所有的女子,但是他的後背只會留給一個人,他也許可以抱天下所有的女人,但是他只會彎下腰去背一個人。
‘白癡陸小雞,小爺我怎麽可能和女人去争。’司空沒有再接話,靠在陸小鳳的背上。那懷抱有多溫暖多令人向往,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只是有也好沒有也罷,陸小鳳要抱住要守住的總是太多太多,他沒指望能争過獨占,也不想去争。他永遠會守着陸小鳳的身後。在他止步不前的時候狠狠的推一把,在他向後退的時候撐住他。僅此而已。
“還是吃點藥吧。”陸小鳳最後還是将瓷瓶掏出來,從肩膀向後遞給他。“吃完了,睡一睡。”
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陸小鳳的背是真得很舒服,在馬上一前一後輕晃。司空摘星沒一會還真地睡着了。
鮮花滿樓 夜色漸濃
花滿樓點上燈,雖然他并不需要,但是有人會需要。
花滿樓已經連續好幾個日沒有踏出過小樓。客人是來了一個又一個,送走了一個又一個。而他可以肯定現在,在他鮮花滿樓外面的武林高手不下百人。
他們的目的很明确的是想找陸小鳳。上次就在太平王府兵符被盜的同一日,不知道是誰密報說玉玺在花家險些害的花家被抄家,最後因為找不到證據以及花家的影響力也只是有驚無險。可是朝廷,黑道,白道卻不打算就此罷休,紛紛守在在花家和他的鮮花滿樓附近監視,等待陸小鳳現身。
而花滿樓卻知道陸小鳳不會來。陸小鳳喜歡找麻煩,可是他不喜歡麻煩找他。就跟他不希望自己給他身邊的朋友帶來麻煩一樣。
可是這一次,花滿樓卻錯了。
一匹馬在小樓前停下來。從馬上下來的人正是所有人苦等數日之人,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那人懷中還抱着一個人,空不出雙手的人,用腳輕踢了幾下門板,即便門根本沒有上鎖,只要稍稍施力便能推開。
“小鳳?”當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花滿樓有點不敢相信,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花滿樓,怎麽一個月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不,先進來吧。”要不是撲面而來的氣息和味道是那般熟悉。花滿樓真的不敢确認面前的就是陸小鳳,那種感覺跟平時那個吊兒郎當的陸小鳳那有半分相似。那全身上下所散發出殺氣怕是比西門吹雪最動怒的時候還要強盛,這也是為什麽沒有一個人敢動的原因。
進了房間裏陸小鳳身上的殺氣似乎是在那麽一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像剛剛那壓迫的讓人喘息不過來的氣勢根本就是幻覺。
陸小鳳将懷裏的人放到床上,為他蓋好被子。
“花滿樓咱們還是不是兄弟。”陸小鳳道,眼睛卻沒有看向花滿樓。
“當然是,還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那我想跟你借三個月你借不借.”
“借。”沒有絲毫猶豫。
“那好從我走出鮮花滿樓那一刻開始。三個月中,你不要離開死猴子一步。還有離我百步之外。”陸小鳳道。
“小鳳,你是不是打算去京城。”雖然陸小鳳沒有明說,但是花滿樓還是聽出了端倪。
“我懷疑皇上是不是被軟禁了。”
“陸小鳳說實話。”
“還是花滿樓你了解我,我确實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什麽理由。”
“相信我花滿樓,再過幾天你就會知道了。”
“我答應你。”
“謝謝,一會我會解決外面的人。你幫我看好死猴子。”陸小鳳說着站起身。
就在陸小鳳離去關上房門的那一剎那,花滿樓又感覺到了那讓人窒息的氣勢。而睡着樓下馬蹄聲遠去,圍繞了鮮花滿樓數日的不安氣息也悄然散盡。
正月初四
花滿樓可以感覺到司空摘星清醒,也知道他起來了。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麽司空摘星一言不發。
“司空,怎麽了。你沒事吧。”
“花滿樓咱們被算計了。”司空摘星道,手心裏緊緊握着陸小鳳先前給他的藥瓶。他早就覺得奇怪了自己的酒量不差,可偏偏那天還沒喝幾杯就醉的睡死過去。他也懷疑過會不會有人下藥,可是飯菜是他做的,四個人都有吃沒有理由祗有他一個人中招。
“被誰。”
“還能是誰,一個月前。”
“你的意思是那一天,難道小鳳他……”
“那陸小雞是故意的。”
花滿樓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并努力回想那一早的每一個細節。如今再回想起來可疑的地方确實太多,但是陸小鳳的表現,就算在吃驚以他的身手也不該從床上摔下去那麽誇張。“那西門他?”
“串通好的。”
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花滿樓這些天來第一次感覺到無比的輕松。
☆、何曾相識
正月初六太平王府
或許是因為失了兵符,這幾日太平王府的氣氛很是緊張。皇上派了都裕王白瑾來處理此事,見過白瑾之後,沙曼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察覺到房間有人進來。雖然提前做好了戒備,可還是被突然竄出來,捂住口鼻的人下了一跳。
“你這麽進來我還以為鬧耗子了呢。”看着吓得她險些飛了三魂七魄的人,在桌邊坐下。
“你說得沒錯我現在還真是一只耗子。”陸小鳳也坐下。
“你堂堂的陸小鳳,怎麽成耗子。”
“人們常說,過街的耗子人人喊打,我現在不是和耗子一樣。”拿起桌上的精致點心,整塊塞到嘴裏,味道還真不錯。
“看來你很餓。”将點心盤更向他推一推。
“我已經五天沒能坐下來吃口東西了,更別說是一頓飽飯。”陸小鳳道。
“你來這裏,不光是為了吃飯吧?”沙曼道。
“兵符是怎麽回事?”
“不是你盜走的嗎?”
“沙曼。”
“你該知道義父曾向皇上提過想要你做他的乘龍快婿,而你這只鳳凰……”沙曼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陸小鳳阻止了。
“行了我知道了。”陸小鳳道,最後給嘴裏塞塊點心,站起來。
“你知道什麽,你根本什麽也不知道。你去京城就是去送死。”沙曼抱住陸小鳳,阻攔他的離去。
“我知道,可是我有必須要去的理由。”陸小鳳也回抱懷中輕聲抽泣的女子。
“什麽理由,為了天下?”
“對,為了我的……”還不等陸小鳳說完。從房外傳來了聲音。
“陸小鳳你快些出來束手就擒。”
“看來我真的要走了。”放開沙曼,将她輕推開,最後給她一個笑容。
“陸小鳳,你還真是不怕死竟然趕再來太平王府。”
陸小鳳出門就看到一個穿着鵝黃錦衣頭戴玉冠,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年輕公子帶領着一大群士兵這個人陸小鳳只能說有些印象,而站立在這人兩側的人陸小鳳卻都認識還頗有交情。至于站立在他身後房頂上的人他則是了解。
‘西門。’
“陸小鳳,本王聽說你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若你現在肯投靠朝廷。本王可為你跟皇兄求情。”那站在中間的年輕人道。
“閣下好生面熟,咱們是不是見過。”
“陸大俠忘了,去年皇兄在狩獵場咱們有過一面之緣。小王封號都裕。”
“原來是都裕王,白瑾真是失敬。”陸小鳳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