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跟蹤

楊局親自出來接人,他說,“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盲目做出那麽重大決定也不提前跟我吱一聲?”

莫餘雪感到愧疚,要說當初堅持留下來并且成就今天的豐功偉績,其中另一方面離不開身邊這位師傅的教導有方,他說,“都多大的人了,還玩那種兒女情長。”

莫餘雪說,“對不起,讓您失望了。”

她換上警服,還沒坐下來喝一口水,接過了文件跟随去往會議室。

跨界追逃犯的日子從踏上第一步開始,就注定無休無止的波瀾下去。

楊局說,“你需要出國一趟。”

莫餘雪想也不想點頭答應,轉身走出會議室,她換上常服,出去買了一束花,前往墓園去看望犧牲的同志。

關棋耀在中午十二點十分打電話問,“你能不能出來給我指指方向,我對俞城不熟。”

莫餘雪才從墓園回來,經過市中心,想到要買一件外套,她停下車,才轉身走進商場,想不到關棋耀恬不知恥的打來電話尋求幫助。

他來的路上忍不住問,“不是說離開國安了嗎?”

莫餘雪說,“只是回來交接任務。”

關棋耀半信半疑,他說,“俞城這麽好,為什麽非要去海市?”

莫餘雪沒有回答,她也想問,是啊,為什麽呀?

離開前,特意把一封手寫的信紙放在書房的抽屜裏,就想如果我們之間還有可能,或許老天會讓你看到,若是沒了可能,那麽就讓它塵封在這裏永永遠遠。

關耀聰早上開完會議,他接過特助趕去買回來的機票,随後立刻登機前往俞城。

兩個人在一起偶爾吵吵鬧鬧很正常,要是長久以往冷戰下去,那就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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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作為一個男人,根本沒必要去較自己女人的怨恨,記得母親說,女人生氣是因為在乎的人不懂得擔待。

關棋耀站在天橋上,他沒有等來莫處長,卻等來了助理的小報告。

張矽曉說,“關耀聰去俞城了。”

關棋耀有些難以置信,不過既然自己都能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口跟随過來,那麽作為冠鷹總裁,他又怎能錯過為了心愛女人赴湯蹈火的機會?假如用冠鷹換取一個女人,關耀聰你能不能做到?

莫餘雪隔天陪着好友去後街買東西,因為對方身懷六甲,她不适合一個人單獨出行,因此就代替了忙裏忙外的同志陪同他的夫人去诳街。

後街裏的西和巷,專賣各種小孩子衣服玩具,莫餘雪說,“孩子都還沒出來呢,你就忙得不亦樂乎了。”

謝珺依笑笑說,“等你當媽媽就知道了,就算把全世界買來為他準備都覺得不夠。”

莫餘雪笑容有些凝滞,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腹部,那裏面也有了一個孩子,只是不确定要不要生下來。

關棋耀跟蹤在兩個女人的身後,他跟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庇蔭的地方進去躲躲,哪想一個黑不溜秋的瘦高身影突然從人群裏慌不擇路的奔逃,在遠遠還傳來一聲響亮又有點刺耳的尖叫,那是專屬女士的聲音,她說,“抓住他,抓住他,他搶了我的手機。”

莫餘雪回頭一看,她看到擁擠的小巷裏飛竄着一個猴子般的身影,而路人怕被殃及,個個紛紛讓路,他們就這麽讓小偷張狂而逃。

關棋耀抱手環胸,他就這麽明目張膽的袖手旁觀,莫餘雪瞥了一眼尾随一路的溫俊公子,就想哪天你也會享受到這種待遇,等你求助無人了才會懂得贈人玫瑰手留餘香的難能可貴。

關棋耀才想挑挑眉回敬莫處長的冷冷一瞥,不想人家身影一動,她飛快的跑過人群,就追着那小偷而去。

關棋耀喂了一聲,他想說女人你別忘了腹中懷着胎兒,不必那麽英勇,小心人家使詐。

這光天化日之下搶劫,這種事不是沒有可能發生,只是這種人人憤恨唾罵的行為在俞城鮮少發生,若不是小偷跟那失主有什麽過節,那就是人家看上了那濃妝豔抹嗓子叫起來特別尖利的姑娘。

莫餘雪才追到那逃跑的人,小偷不想束手就擒,他強烈掙紮反抗,胡亂的依照電視上那些拳打腳踢的手法随便耍一通,那招招有節奏卻少了方寸和氣勢的路數,真的能稱得上一斤半兩,然而他不幸對上了身為國安處長的女人。

莫餘雪擡手格擋住對方直擊過來的拳頭,一腳迅疾掃起,輕易的将對方踢過來的腳丫打退。

關棋耀知道女人功夫好,只是沒有真正見識過,如今見識了,卻大有不妙的感覺,因為小偷力求的逃跑,他極力的反抗根本不顧追擊之人是男是女,甚者重傷她身上不分位置,就在莫餘雪想把人家的雙手扭住時,對方突然抖出了一把折疊刀,那是類似于折疊戰術刀的那種,他持了刀器就狠戾反擊,也不管這一刀過來他可能要付出的代價。

關棋耀倒是小看了小偷的能耐,他在此順藤摸瓜一定不止一次,只是今天很不幸的碰上出來诳街的莫處長。

謝珺依擠開人群跑過去說,“餘雪,小心吶。”

莫餘雪顧及到自己腹部,險些就被刺了。前段時間她兩次受傷都是在腹部,就想女人被攻擊,應該不會被打腰部,沒想到每次豪賭都輸,而且賭一次見血一次,今天再不敢玩這種要的賭注,就想即使身上的小生命不能确定留下來,但護他周全是作為母親該盡的責任。

小偷嘗試了幾次攻堅無果,他識相的趁機開溜,關棋耀這回肯舍出一腳,他站出來,伸出了一只腳絆住慌不擇路還想繼續奔逃的小偷。

莫餘雪看着氣定神閑的男人,才想說謝謝,關棋耀好死不死的說,“莫處長好像也沒多大本事。”

莫餘雪被噎了一口氣,她把小偷扭住,随手扔給了巡邏的民警,她說,“關棋耀,你好像不該有這樣的毛病,跟蹤人很好玩嗎?尤其是跟蹤兩個女人?”

關棋耀淡定的為自己争辯,“我只是路過。”

莫餘雪冷笑,“還真夠巧,天底下再沒有這麽巧的事了。”

兩人別了謝珺依,各相沉默的往前走,關棋耀忍不住問,“你知道自己懷孕了嗎?”

“你什麽時候也去幹狗仔隊的工作了?”

關棋耀不在意這種冷嘲熱諷,他說,“毓娗讓我過來問問,我才沒有那種閑心。”

莫餘雪愣了一愣,她錯愕了半響,最後問,“關棋耀,你對毓娗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思?”

關棋耀說,“我長得也不是花花公子型。”

“你能坦然的說當初接近她不是因為我成了你絆腳石的緣故?”

“莫處長真會說笑。”

莫餘雪不想偏離話題中心,她說,“你如果還有一點良心,就不要去利用她。”

關棋耀滞了滞,他可以問,良心是什麽?能吃嗎?然而終究沒有問,他驀然轉移了話題說,“莫餘雪,你憑什麽認定我跟那些人有生意往來?”

莫餘雪也不想隐瞞,“你那自以為是的助理露出太多馬腳,我們不發現都難。”

關棋耀不想接話,莫餘雪說,“棋耀,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可以有很多辦法,但有一種辦法絕對不可取,那就是走極端,那是拿一生去跟魔鬼做交換,你不該這麽做。”

關棋耀想說,“這世上誰人不是魔鬼。”

他說,“你在教育我?”

莫餘雪轉身正面着男人,這個面帶溫潤笑意長得也君子如玉的男人。

他本來可以活得像外表一樣潇灑陽光,可多年的冷落和那種無人關心在意的怒意在他心底積蓄起了無數陰霾黑暗,它們漸漸化成了一把殺人于無形的血刃,只要他舉起屠刀,那麽他從此就淪落入無邊的地獄裏永世不得超生。

莫餘雪想勸,她本來有很多次機會跟他平心靜氣的談一次,假如之前先放下處長的身份語重心長的規勸,他也許就不會變本加厲,甚至肆意妄為,還去靠近自己的妹妹,想拿她來作為威脅的籌碼。

關棋耀低頭看着面前的女人,莫餘雪穿的風衣太薄,她感覺冷,考慮到腹中成型的胎兒,她更覺得就不該穿這麽薄的衣服。

她說,“我真的沒有要故意去擋住你前進腳步的意思,本來以為你和漢博綸納有過交易往來,我們一直在追查他的行蹤,而你是最好的線索,你在國外有一支攻無不克的隊伍,這我們都知道,可……”

“可你們發現我并沒有你們想象得那麽強大。”

關棋耀略帶譏笑的接了話反駁,他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大方的施舍給感覺冷了還要堅持站在風中陪自己說心裏話的女人。

莫餘雪奇怪了一瞬,關棋耀說,“我只是考慮到你身上多了一個小生命,而你的妹妹很在乎她的存在。”

莫餘雪無話可說,她披着外套轉身往前走,關棋耀跟随走上去,兩人就這麽并肩步行在長長無盡頭的人行道上,他們沒有看到身後站着一個人,那是關耀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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