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陷阱
第二天,回到公司上班,她迎來了未來可能是自己婆婆的董事長。
陸清疏說,“我們出去談談。”
莫餘雪心驚膽顫的跟随過去,她想應用人事的那道戰術,在事情之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就想誠心的表示心裏的想法和意願,她會好好跟關耀聰過日子,哪想陸清疏單刀直入 ,她拿出了一疊相片,那是一疊有關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情動瘋狂吻在一起然後就在露天臺那裏……
當然,重要不是這樣血腥而又香豔的場面,而是相片裏的人,恰不巧一個是關家的三公子關棋耀,而另一個就是她莫餘雪?
陸清疏說,“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莫餘雪有些顫抖的拿着這些照片,她想說,你們這是侵權。
她無法想象想不到親妹妹會被人監視,她只是無辜的局外人!
陸清疏端莊優雅的望着吃驚錯愕的女子,莫餘雪擡起視線看着難以讓人相信的陸董事長,她想說,“陸董事長好歹也是一家企業的主要掌門人,你何必為了整死一個對你來說實在微不足道的小螞蟻而大費周章?”
陸清疏說,“跟我們關家交纏不清,糾纏了我兒子不夠,連帶與世無争的關棋耀你也不放過。”
莫餘雪無話反駁,她說,“你想怎樣?”
陸清疏雍容端莊的氣質流露出了一絲與氣質不相符的嘲諷,她說,“不怎樣?我只要你離開我兒子,不管你再交纏誰,只要不是我兒子就夠了。”
莫餘雪心如被鉗子絞,她早該知道,自己無父無母,無須去征詢父母的同意,那他關耀聰呢?
陸清疏說,“我這個人比較看重門當戶對,你說我庸俗也罷,強詞奪理也罷,我作為母親,不可能害了自己的兒子,我只想他有一個好人生。”
莫餘雪張口欲言,陸清疏把人家的話堵住,她說,“我知道你有一個讓人覺得很了不起的身份,可惜那種身份對于我們來說舉無輕重,我看重的是兒子在事業上有沒有可以利用的人力物力,他不可能只為了一個女人而活。”
莫餘雪腦子裏轟轟作響,她聽不清對面的長輩絮絮叨叨的說了什麽,她只知道自己受困于這樣的境地,而眼前的長輩還在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傳輸名利之間的厲害關系和重要性。
陸清疏起身走出去,她說,“我相信你會作出正确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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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餘雪渾渾噩噩的起身,她離開了一個讓自己陷入絕望陷阱裏的是非之地,直到走出門口,她才看見才成為自己的專職司機的師傅說,“莫小姐,總裁剛打電話找您。”
莫餘雪回過神,她看了看由人事部安排給的專職司機,普普通通一個人,沒有奇特之處,可能長處就是開車還不錯。
他把落下的手機遞過來,莫餘雪查看了短信,關耀聰說,“我去工地看看。”
莫餘雪奇怪,關耀聰突然發這麽一條沒頭沒尾的信息是什麽意思?按理說,他沒有報備的必要,她疑心重重的打電話回去,然而回應是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莫餘雪說,“剛才總裁說了什麽嗎?”
司機說,“聽說工地那邊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
“我也不太清楚。”
莫餘雪擔心,她不得不趕過去,就怕男人又被算計了。
關耀聰精于掠奪人家資源,可不暗于算計害人。
司機開車到達指定地點,莫餘雪感覺不妙,至于不妙在哪裏,她也說不出來,在想着如何找人問清楚,沒想到周身忽然多出了幾個人,他們個個戴着安全帽,手拿着木棍。
莫餘雪警惕心起,她往後退,卻發現自己已走到死角。
幾人步步緊逼,莫餘雪握緊手中手機,想到懷有身孕,要是一不小心被……
幾人話不多說上來就動手,他們剛開始還猶豫,對女人下手是不是太不仁道,但想到雇主給的錢,他們互相示意後就不容分說一起上。
莫餘雪輕巧的踢開沖在最前頭的兩人,然而打走了兩個還剩五個,總共七個人,想想找這麽多人圍追堵截,想必幕後主使花了不少心思。
幾人本來還有點過意不去,但發現女人會武功,他們也就無所顧忌了,為此一哄而上,就想趁亂把她打得流産就得了,雇主沒說要人命。
司機原本坐在車上,他跑過來喊,“你們幹什麽?”
莫餘雪靠着臨時的建築圍牆,借這一面牆,她勉強抵擋住這些人的攻擊,看似農民工,實則是保镖,不過換了一身行頭,喬裝打扮也算有模有樣。
司機沖上來幫忙抵擋,他為此被打傷,莫餘雪喂了幾聲,她不知道這人的名字,只能叫師傅。
那司機說,“這些人想要害你流産。”
莫餘雪一驚,她本能的防範身邊這個為自己受傷的司機。
幾人被突然反擊,莫餘雪踩穩了腳跟,她上前一步,接住了揮斥過來的木棍,拿住後,反手送回去,那人被打得生疼,悶叫一聲被踢開,接二連三,七個人如數被踢翻。
莫餘雪看向被打傷的司機,她本不想管,念他好心援助,她問,“還能走嗎?”
她把人送去醫院後,轉身直接去找柳蕙霞,就想問清楚,半路上關棋耀出來攔截,他說,“最好別去。”
莫餘雪不懂,她說,“你別妨礙我。”
“莫餘雪,柳蕙霞知道你懷孕了。”
“不然她也不會派人找麻煩。”
“你沒事吧。”
莫餘雪不想廢話,她說,“知道她人在哪裏嗎?”
關棋耀說,“在一場私人聚會裏。”他把關耀聰在那裏的話咽了回去。
下午,陸清疏回去就勒令兒子出席那場酒會,她說,“你不去也可以,信不信我馬上讓人辭了莫餘雪。”關耀聰第一次反駁母親,他說,“媽,你不可理喻。”
陸清疏笑,她說,“我現在在你眼裏已經不止不可理喻了吧?是不是還有更憤恨的真心話要說?”
“耀聰,你是我兒子,有多大能耐,我要是不清楚,就枉為你親媽!”
關耀聰不想再觸黴頭,他說,“我去參加,可以了嗎?”
關耀聰按時到了會場,他才取一杯酒,柳蕙霞即刻走過來打招呼,她說,“耀聰哥,你來了。”
關耀聰點點頭,他說,“這是為誰舉行的舞會?”
柳蕙霞說,“我小妹呀,她芭蕾舞比賽贏了,為了慶祝,爺爺特意為她舉辦這場舞會。”
雖說是為了一個小女孩舉行的慶祝會,實際應約到來捧場的都是一些成年有識之士。
大家趁着機會忙于和柳老爺套近乎,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最多也就是奉上一份小禮給那不知名的小丫頭。
柳蕙霞便借此機會,她走上舞臺,順道拉着關耀聰隐晦的表達了兩家之間可能要締結姻緣的意思。
莫餘雪趕到會場時,剛好見到關耀聰拿着話筒在講話,客套的無非是很高興能借此機會在柳董事長的關照下站在舞臺上賣弄,再客套的是祝福我們的柳蕙勰同學……
莫餘雪站在人群中看着舞臺上客氣說着話卻面無笑意的男人,自己的老公,衆所周知的冠鷹的總裁,陸董事長的親生兒子關耀聰,他居然……
關棋耀和穿着職業裝的女人站在人群裏,他們一個休閑套裝一個職業裝,在一堆鮮華亮麗的晚禮服中顯得格格不入。
關耀聰看到了站在臺下的妻子,他正想喜上眉梢,卻不幸看到了旁邊跟随站着的關棋耀,關棋耀還趁此作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握住了莫餘雪的手腕。
莫餘雪本能一驚,她轉頭看着,而從關耀聰的視角看下來,他看到女人似乎微笑着而不是驚愕的回應着拿住她的手的人。
關耀聰隐藏着熊熊燃燒的怒火,他擯除那些流言蜚語是一回事,他有無心裏反應卻是另外一回事,再想到上次俞城看到兩個人……
關耀聰說,“至于關家和柳家的聯姻……”他說到此,頓了一下,竟違心說出了一句話,全憑長輩做主。
莫餘雪瞬間僵直了身子,關棋耀握住的手,感覺那手指握成了拳頭。
莫餘雪轉身離開,關棋耀跟随出去,他說,“你心裏不好受。”
莫餘雪說,“沒有。”
她感覺不到心跳,也感覺不到溫度,就漫無目的的走,一直走,走到了半路,實在忍不住,她想跑起來,心裏才想有這麽一個舉動,她就真的跑了,關棋耀擔心人出事,他說,“這麽大的人,難道不知道紅燈停綠燈行嗎?”
莫餘雪不顧一切的跑過路對面,她回頭看着呼嘯而過的汽車,那車子開得很快,要是它再快一些,也許她就被撞飛了。
關棋耀跟随跑過來,他說,“你不要命了。”
莫餘雪劇烈的喘息,她回頭茫然的望着車來車往的街道。
關棋耀說,“心裏不好受,你哭出來,反正我也見過了。”
莫餘雪默然不聲的擡頭看一眼居然當起假好人的關三公子,她想說,關棋耀,別裝好人。
關棋耀驀然一動,他突然沖動的抱住女人,就此站在十字路口中心,就在四周都是車流的中央抱住面前的女人吻住。
莫餘雪睜大了眼睛,她詫愕的看着男人的舉動。
關棋耀吻住嘴唇,試着要啓開緊閉的雙唇,莫餘雪慌忙推開了人,她說,“關棋耀,你合謀他們算計我。”
關棋耀深呼吸一口氣再看着女人,他就這麽如狼似虎的盯着她,好似一副要把她拆吃入腹。
莫餘雪全身冰冷,她感覺雙手顫抖得厲害,她感覺脖子僵硬得發疼,她緩緩轉頭看着路對面追過來的人,那裏有關耀聰,有柳蕙霞,還有陸清疏。
關耀聰追出來當然是為了自己的女人,而陸清疏是為了叫住中途退場的兒子,她想勸他回去,畢竟柳家老爺子還在場,不能擅自離開,這是作為晚輩對長輩的一種尊重。
而柳蕙霞也追出來,她名義上是為了問耀聰哥哥你要去哪裏?
關耀聰看着路對面的女人,他就看着她,他想說,你知道嗎,之前那幾次,我都不以為意,因為那只是暧昧的假象,而今天呢,今天還是假象嗎?莫餘雪,你還要如何殘忍的告訴我?你們居然在紅綠燈那裏,在光天化日大庭廣衆之下,這麽舉驚四座……
關棋耀想走近一步,莫餘雪驚恐萬狀的退開一步,她說,“別碰我,滾!”
關棋耀伸了伸手,他沒有任何繼續靠近的動作,他收了手說,“餘雪,別這樣。”
莫餘雪擡頭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告訴他一個案例,那是在跟進一個項目的案例,當時有兩家競争非常激烈的對手公司,他們都對乙方的項目抱有必勝的決心,他們千方百計使盡了一切手段去争取乙方公司老總的青睐,後來乙方老總選擇了甲方1,他說甲方2不符合我們公司的要求。
本以為這就是定局了,沒想到甲方1和甲方2為了價格上達成協議,就想通過對方迫使乙方在價格上作出讓步,怎想物極必反,乙方最後放棄了甲方1和甲方2,他另尋其它合作商。
本來甲方是想仰仗着乙方已經選擇了自己而仗勢欺人,為此還沾沾自喜的等着乙方讓步甚至洋洋得意的接受着甲方2的奉承和客套,甲方2的說辭是承認技不如人,為了給甲方1打通價格上的郁結經脈,甲方2佯裝說,乙方其實在價格上壓得太過離譜,我們不被選上,其實還有些慶幸……
他們絕不會想到,乙方還有退路,這就是合則聚,不合則散的正解之要,那時很多人不懂甲方1和甲方2都輸在哪裏?
現在,莫餘雪告訴說,“他們都被表面現象所迷惑,他們忘了尋求合作的初衷,就為了價格而支起擂臺,最終也因為價格而互不相幹。”
關棋耀想說,“我聽不懂。”
莫餘雪說,“價格和什麽扯上關系?”
那是錢,而錢又關乎什麽?那是利益?而利益追求需要靠什麽?那就靠人力,而人力如何互相利用,那就看個人之間可有各取所需的必要。
你陪着她演這場戲,就為了把我毀掉?你到底是甲方1還是甲方2?作為勝似乙方者,她已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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