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死局
既有自食惡果的罪,那麽肯定犯錯在先,不然哪裏來的恩怨糾葛?
關耀聰一面請人去找消失的妻子,一面借着關柳兩家聯姻的名頭大肆橫行,他大刀闊斧,見縫插針,在半年之後,完完全全掌控了冠鷹的所有權,并且逐漸滲入關企核心。
陸清疏看到兒子的小把戲,她就站在一旁抱手旁觀,關耀聰第一次在母親的眼皮底下為所欲為,連帶陪着母親打江山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關旗钺叔叔也毫不留情的利用在內并且在得手之後棄之如敝屣。
關旗钺畢竟是關家的掌權者之一,要說他沒有一點情緒反應,除非他已成世外高人,偏偏他未能成為那般人,故而在侄子有意設陷和不顧情面利用之下,他也跟着玩貓膩,就想縱算最後沒有好下場,至少也該争一席之地,也算是給唯一的親生兒子留下一點可依靠財産。
關棋耀旁觀了父親被對付的場面,至于該博予的同情心,許是多年的被冷落或者是心裏從來就沒有這個親生父親,因此他沒有過多的在意和緊急的去跟關耀聰硬碰硬。
關耀聰突然的反彈勢如破竹,他正是如日沖天之時,關棋耀懂得何為明哲保身,他身邊的助理兼作為張家私生女的張矽曉,也只能陪伴老板旁觀整個風雲變幻,她說,“為何不插手,如果參與其中我們也許能贏得局面的掌控權?”
關棋耀說,“不要想得太美,你看到關家互相起哄,沒看到旁人在坐山觀虎鬥。”
張矽曉不明所以,關棋耀笑着轉頭看向女人,這個看起來清純可人的秘書助理,她有着玲珑剔透的心思算計,為了在張家裏正名,不得不依靠同樣被冷落的關家三公子,她說,“我們是同病相憐。”
關棋耀說,“我不像你病入膏肓。”
張矽曉撇撇嘴,她知道為了得到關家內部的某些機密文件,她利用了家裏也算是寵愛百般的哥哥張靳克,張靳克确實喜歡柳蕙霞,只是剛開始确實很喜歡,但後來因人家毅嫁入氣勢正盛的關家,張靳克心裏就起了怨恨,他把對柳蕙霞的愛轉換成刻骨仇恨,他把那些一夜情裏的熱烈和歡天喜地當成了後來一步一步走向死地的哀歌挽曲。
張矽曉沒想到柳蕙霞為了得到關棋耀背地裏偷渡陳倉的資料而甘願委身于哥哥,這個女人嘴裏明明說着喜歡的人是那個從小時就認識的耀聰哥哥,誰想為了拿到心裏想要的消息,她不惜出賣身體。呵呵,誰說女人的身體是本錢,說不定心裏的浴望才是一切本錢。
陸清疏本來還想派人去找莫餘雪談談,就想讓她勸勸關耀聰,兩個人一起在離婚協議上簽字,這樣之後就算給柳蕙霞騰出了空間,哪想柳蕙霞發現母親偷偷派人去找莫餘雪,以為她想找莫餘雪回來撮合成全關耀聰,為此三番五次出去搞破壞,以此警示陸清疏暗中的動作,可她不知道這些小伎倆被長輩看在眼裏,并且漸漸心生警惕。
原本覺得女孩子家有點防衛很正常,但若涉及到有關兒子切身利益,她就不得不提防了。而此間嚴毓娗突然參與,正好起到推波助瀾作用。
嚴毓娗知道姐姐被逼走後,在得知柳蕙霞因為自己和姐姐長得像而百般找人出來為難後,她也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柳家仗勢欺人,那麽自己又為何不能物盡其用?
嚴毓娗之前被秦霄颢無情抛棄,她心裏也漸漸變得冷硬,只是別人都被秦夫人那種文靜賢淑端莊的姿态給欺騙了。換做是任何人,誰都不會再犯傻,被男人欺騙利用一次,她不可能再任由宰割。
關棋耀身邊的張矽曉,一看既做知不好惹,可越不好惹,就越有利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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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矽曉不甘心跟随多年的男人被一個和莫餘雪長得像的女人親密無間,因此極盡所能的挑撥離間,她希望嚴毓娗和關棋耀能産生矛盾,誰想看似毫無心機的嚴毓娗早就看出張矽曉的陰謀詭計,她也将計就計,借此順勢而為,在此不僅獲悉了姐姐逃離的原因,更甚知道了關棋耀出現的目的。
本以為他是因為對姐姐求而不得才接近,沒想到是想利用自己以而牽制姐姐。
嚴毓娗冷冷的笑了,她那樣決絕殘忍的笑被嚴塵胥看在眼裏,他想說,“你真的喜歡關棋耀?”
嚴毓娗說,“哥,沈小姐她人很好,你能不能去見一面,我答應她了,一定要請你出面,要是你不去,我就成了不講信用之人。”
嚴塵胥看着面前的妹妹眼裏流露懇求,她确實真心在求,也是誠心在撮合,只是她的誠心在他這裏被理解為成心。
嚴塵胥轉身走開,他走開之前留下一句話,“知道了。”
嚴毓娗莫名松一口氣,她想,這是最好的出路,或許命運從一開始就錯了。
嚴毓娗找到了合适的機會把柳蕙霞和張靳克在一起無愛不歡的親密照送給了陸清疏,她說,“當年你也這樣拿着我和關棋耀的照片給我姐姐看對不對?”
“你沒想到吧,莫餘雪有一個妹妹,而且是一個聽起來完全毫不相幹的妹妹,可她們看起來是那麽相似,以致你認定那個和關棋耀在一起颠鸾倒鳳的人是我姐姐,而被冤枉的莫餘雪則成了你們這些勾心鬥角之人的犧牲品,她被柳蕙霞三番五次傷害,她為了關耀聰能坐穩冠鷹的寶座而沒有去找柳蕙霞算賬,因為怕柳家的老頭子出來幫孫女作主,所以她隐忍的沉默着,直到你們如願把她逼走。”
陸清疏看着對面的女子,她想說,“你為什麽不早說?”
嚴毓娗笑得溫婉優雅,她說,“早說?早說你能放過我姐姐嗎?早說,早說你給時間和精力以及人力去追查事實的真相嗎?”
答案是不能,不管是誰,想要解開各種疑難,必要歲月見證,精力澆灌,并且拿金錢去購買。
為了恢複嚴氏集團往日的繁榮,為了讓哥哥安心專注于公司事務,她不敢輕舉妄動,她不敢任意妄為,就怕意氣用事,以致累得所有真正關心在乎的人精疲力竭,所以她等,等了一年兩年,三年四年,直到五年後,直到看見柳蕙霞養起一個男孩,直到自己把屬于關棋耀的兒子生出來,直到自己溫柔的微笑着等待秦家奶奶仗着年歲大,強行把最讨她歡心的孫媳婦叫回秦家陪伴。
嚴毓娗懷孕那會兒,她趁着秦霄颢喝醉之際,和衣躺在他身邊,在第二天醒來,就轉頭看着窗外,她握緊了自己的手,一動不敢動的就像只被傷害過的小綿羊,然後等着醒來的秦霄颢震驚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關棋耀說,“兒子是我的還是他的?”
嚴毓娗說,“是秦家的孩子。”
關棋耀差點忍不住揮出一巴掌。他想動手,可看到女人揚起臉等着,他下不去手。
從一開始就知道結果,無非兩敗俱傷,只是沒想到會傷成這樣?
關棋耀說,“莫餘雪,你贏了,我得不到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的心,我是想利用嚴毓娗牽制你,可你失算了,而她也失算了,最後我得到了嚴毓娗的身,卻連帶失去你們兩個人的心。”
秦家的老祖宗特別喜愛好不容易求來的孫子,作為奶奶百般的疼,作為母親的百般縱容,至于作為所謂的父親卻連年冷眼旁觀,就想如果能弄死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他一定親手把他夾死。
嚴毓娗笑得如花燦爛,她說,“秦霄颢,這是你欠我的恩怨。”
她說,“如果你不愛我,當年可以跟我說,為何你要假裝對我寵愛有加,你知道我父親為了我的幸福而拿着嚴氏的股份作為陪嫁嗎?他說錢乃身外之物,他說只要我幸福。”
“可我從來不幸福,我過得慘不忍睹,我夜夜守着空房,次日等到滿身酒氣的你回家,你的答案是為了公司的酒會,可我偷偷跟蹤你,卻看到你摟着一個女人說總有一天會休了我,然後把她娶進門。”
“你知道當時我聽到這樣的真心話有多受傷嗎?那晚回來,我被一個醉漢調戲,差點被人家侮辱,幸好沈家的小姐沈娅琴出現,她幫了我一把,她一個陌生人都能把傷痕累累的我送去醫院,而你呢,看到我因為被人欺負而摔傷了腳,甚至額角有着明顯傷痕都無動于衷,你還怪我作為秦家夫人不該在夜晚的時候随便到處亂跑……”
“哈哈!”
“你說我到處亂跑,是不是我不偷偷跟出去,就不知道你背着我在外面勾搭別的女人,你和那個該死的狐貍精,你們為了把我擠出秦家,不惜安排人把我灌醉,然後拍照說我和別人發生關系,可你萬萬沒想到那個男人還有一絲良心,他最後承認什麽都沒做……”
“假如他獸性大發,你可否想過我要付出的代價?秦霄颢,我欠了你什麽,你至于這麽狠對我?就算想把我逼走,只要你好聲跟我說幾句,而不是一副你是天皇老子,我是你賤婢,活該聽你擺布的模樣要求我同意離婚啊!!!”
“當初做這些無情無義的傷害時,你想沒想過我是一個女人,我會受到傷害,你當初想過嗎,假如有一天,殘忍的事加倍奉還于你,你憑什麽來質問我怎麽可以這麽惡毒?”
“我告訴你,我就是要讓你斷子絕孫,你和她在一起,永遠得不到唯一的長輩認可。”
“我告訴你,就算奉上我這輩子的青春下半生,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我告訴你,這個兒子和你半點血緣關系都沒有,而你也絕不會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