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分道
她們不能親自去獲取數據,況且身份不符,年齡不符,另外就是人數不夠,兩個人能力再好,也是鞭長莫及。
紀玟去招聘市場裏挑了一百多份簡歷,她說,“都說是人才庫,想必拿到的都是身懷十八般武藝的精英。”
莫餘雪說,“你別忘了才字還有木字旁。”
紀玟揮開好友,她說,“別自己找不到就跟我眼紅。”
莫餘雪不好一味打擊,她說,“我找我的,你找你的,要是最後誰找不到,那就請吃一桌滿漢全席。”
紀玟陪同擊掌為約,她說,“以為當了幾年總裁秘書就能修煉成精了。”
莫餘雪說,“即便做不到無所不能為所欲為,多少也能力求自保。”
兩人最後拿出了找到的人員名單,紀玟從一百份簡歷裏篩選出了十份靠譜的人員名單,而莫餘雪只亮出了不知從哪裏撿來的六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喽啰名單,他們分別是顧欽瑞、陸溪岸、蘇棟果、許清嫣、霍汐瑤。
紀玟太陽穴隐隐作痛,她說,“連酒吧的服務生都被你挖出來,我說那麽多年的總裁秘書你都幹了什麽?”
莫餘雪揶揄說,“不做什麽,言情小說裏不都這樣,總裁的迷糊小情人,每天都犯糊塗事,而且居然沒有被開掉,世屬罕見,絕無僅有。”
紀玟轉頭看着講笑話的女人,驀然的想問能不能講講你那辦公室戀情,到底有多驚天地泣鬼神?
莫餘雪翻看兒子的相片,她說,“還不是兩個人兩張嘴各雙手共同四只腿,還能有多少神奇,我們又不是長了三頭六臂的怪人,你別想那些。”
紀玟沒能如願以償的聽聞故事傳奇,她說,“顧欽瑞,他誰啊?你反複皺眉盯着人家名字幹嘛?”
莫餘雪說,“這人好像在哪裏聽過,而且感覺見過。”
“不會吧?他是長得帥了一點,可你都二八二九的人了,還學老牛吃嫩草。”
莫餘雪揮開不會說話的好友,她說,“誰是老牛了,求學懂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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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玟笑了一聲,她說,“看起來人長得不賴,怎麽幹過擺地攤的這種勞苦又功高城管的工作?”
莫餘雪聽這話不由好笑了,她說,“以貌取人是人生犯的最大錯誤之一,你懂嗎?”
紀玟說,“不懂。”
她說,“人長得好看就成,反正多看一眼也不會少塊肉。”
莫餘雪讓喜歡看帥哥美女的律師打電話通知他們明天過來面試,她說,“上午10點。”
紀玟說,“這麽早。”
莫餘雪說,“能準時到場說明我看上的人都不錯。”
紀玟不想多費唇舌,她說,“我等着他們攜款潛逃。”
莫餘雪有心揶揄,“就像你之前找來的那幾批人?”
說起來那些人帶走的器材合起來确有幾萬塊,不過追逃要花去的錢也差不多是這個數,所以就由着他們撿起天上掉的餡餅奔天涯海角了。
紀玟說,“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方式有時候并不可取。”
莫餘雪說,“步步緊逼甚至雙倍奉就是可取嗎?”
紀玟不想和好友争辯,她說,“你舌綻蓮花,我自嘆不如。”
兩人一起面試那六位百裏挑一的人才精英,他們是顧欽瑞、陸溪岸、蘇棟果、許清嫣、霍汐瑤。
六人性格迥異,一個看起來歷經滄桑,外看卻稚氣未脫;一個看老謀深算,就是長得太不讓人恭維,有點邪裏邪氣,不過手腳特別靈活,莫餘雪說挑選這看起來像壞人當然在某種程度上而言他确實已經變壞的人只是因為中意了他手腳特別靈活這一點。
紀玟說,下一個長得眉清目秀,這要是男扮女裝起來,絕對能秒殺無數濃妝豔抹的所謂美女主播。
莫餘雪推出兩個女生,一個長了一張娃娃臉,看不出實際年齡,外表覺得像是學生,而且是進入高中苦戰得暗無天日的女生。
另一個長得水靈清秀,笑的時候還有甜甜的酒窩,她能說會道,這算是最強的本事,也是被看中的原因之一。
紀玟說,“顧欽瑞這個人看起來像是個卧底,而且是警察派入我們內部打探內情的卧底。”
莫餘雪說,“我也是警察,你怎麽不說。”
紀玟反駁,“你不一樣,你已經辭職了。”
“這你都知道。”
“楊局跟我跟你還分跟誰啊?”
莫餘雪說,“表達都不清楚。”
兩人讓幾位精英回去等通知,紀玟一而再問,真的要雇用他們?
莫餘雪說,“不然你能找到更合适的人選?”
紀玟搖搖頭,莫餘雪點點頭,她說,“那就得了。”
人找到了,也算解決了一大難題,接着的就是安排他們到相應地點,然後以各種方式混入那家公司內部。
紀玟有些憋不住笑意,她說,“顧欽瑞一看就知道是大家子出身,你讓他去混底層工作,他能但任什麽職務?”
莫餘雪說,“保安啊,多高大上,天天在門口見識進進出出的帥哥美女,多養眼睛。”
紀玟哭笑不得,她說,“難怪顧少爺第一眼就對你不懷好意,人家心裏長了幾條蛔蟲你都清楚。”
莫餘雪不想答話,顧欽瑞某些行為确實在很明顯的表示着一種張揚的攻擊性,而那攻擊性不帶有致命傷害。
紀玟說,“他靠不靠譜?”
莫餘雪猶猶豫豫的不知該不該把人家的真實身份告知好友。
對,沒錯,顧欽瑞是警察,而且是來自國安的警察。
顧欽瑞在接到楊局的通知時,心裏還在表示強烈不滿,他說,“人家好歹也是國安曾經的處長,有必要給予保護嗎。”
楊局說,“她現在帶着孩子四處奔波,你以為人家願意這樣漂蕩,還不是怕那些人盯上,以前一個人還能無後顧之憂,但有了一個孩子,她每走一步都得要小心翼翼,就為了顧及孩子的安危。”
顧欽瑞說,“她可以回國安尋求庇護。”
楊局駁斥,“你說得輕巧,她辭職的時候,領導大筆一揮就批準了,我們有需要,同志犧牲了就換她上前線沖鋒陷陣,你好意思說出口?”
顧欽瑞撇撇嘴,又不是他讓這麽做,都怪到他頭上來了。
楊局說,“有人想要取她性命,就因為她去做過卧底,更何況她阻攔了那些不法分子太多壞事,他們對她恨之入骨,你就去幫一把,等孩子長大些,我們再勸她回來。”
顧欽瑞萬分不願充當一個女人的保镖,尤其是當過國安處長的保镖。”
只是沒想到見人之後,漸漸的改變想法,突然覺得跟這樣蠻不講理的女人過招還挺有意思。
莫餘雪不知顧少爺的小九心思,在百般追問你沒事跟蹤我幹嘛?顧欽瑞不得已說出口,是因為楊局不放心你一個人養孩子,所以想讓我來陪你組建一個家庭,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幸幸福福生活。
莫餘雪指着說話不着調的人,她說,“顧欽瑞,我是有丈夫的女人,況且我還有兒子。”
顧欽瑞反問,“那你被迫四處逃亡時丈夫在哪裏?他是不是應該在你身邊給予保護?”
莫餘雪不想跟年輕人置氣,她說,“你最好別再管我。”
顧欽瑞說,“你不是安排律師把離婚協議交給關耀聰了嗎,追求你是我的自由。”
莫餘雪沒話可講,她抱起懷中的寶貝兒子遠離有人認識的是非之地,她想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躲起來。
莫淩輝兩歲時,再見不到幹媽和老是逗弄自己為樂的譚叔叔,當他會奶聲奶氣的喊媽媽叔叔姐姐時,那些曾陪同歡呼雀躍的長輩們都不在了,他們不知去了哪裏,如今只看見對自己不離不棄的媽媽。
莫淩輝滿歲時,大家給他過生日,在他一歲多時,他見到了從未謀面的爸爸,當被父親抱起,他看着父親審視的眼神卻沒有叫出爸爸這兩個字。
關耀聰說,“孩子長得像我。”
莫餘雪說,“你不是說我和別人私奔嗎?”
關耀聰說,“你該把一切告訴我,不管是心裏的委屈,還是其它難訴諸于口的心事。”
關耀聰想重新來過,他說,“再難也是一家人共同面對,而不是一個人自作主張逃離。”
莫餘雪思慮良久,她答應回去,本以為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下的決心,哪想柳家人陰魂不散,他們四處派人追殺。
柳家的長老覺得如果關耀聰不娶自己孫女,那只有死路一條。
關耀聰好不容易征求得心愛女人的意願,他們好不容易再次破鏡重圓,沒想到一個車子擦身而過,關耀聰推開了身邊的女人,他為此滾下坡地,甚至腦袋撞到石子上,因此失憶了。
莫餘雪叫了好幾遍,她不停的喊着昏死過去的男人,就想只要你醒來,我什麽都答應你,可是關耀聰沒有醒來,而等他醒來,他已經忘了苦苦尋找兩年的女人。
都說命運是一場玩笑,讓人哭笑不得,等哭夠了,就要笑,不笑,就只能哭。
莫餘雪放下兒子回海市,她就想知道被撞破腦袋的男人還好不好?她就想問,“你說話是否還算數?我們一家三口要好好在一起。你給小淩輝取名叫關澤予,我答應了,那你能不能答應我,為了我們不要拼命的去争取關企大權,只要擁有冠鷹足矣。”
然而關耀聰失憶了,他深得老天厚待的失憶,他認不出面前的女人是誰,他發現她一味看着自己不說話。
莫餘雪說,“我只是回公司看看。”
她轉身的時候,站在門口的羅又父看到女人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又父看着茫然的總裁,再看着咬住嘴唇就這麽把一切委屈咽下肚子裏的女人。
關家和柳家舉行婚禮那天,海市大半個城市陷入喜氣沖天的氛圍裏,走在路上的行人還能感受到那盛大浩瀚的婚禮,奢華富麗鋪得滿街都是,就差每個人發上一個紅包。
所有人都覺得柳家和關家這下可以一起統治整個海市江山一百年一個世紀,只是他們絕不會想到那天的婚禮現場,新郎沒有出現,說是在路上出車禍進醫院了,衆賓客也只能在歡天喜地裏奉陪着舉起所謂的喜酒,然後一飲而盡,就此送上祝福,以此認定氣勢龐大的兩家從此獨占鳌頭所向披靡。
關耀聰在醫院裏醒來,他并非出車禍受傷而躺在病床上,相反是因為喝酒過度而昏迷了才被特助送往醫院搶救。
羅又父原本想帶人去找莫餘雪,誰想關耀聰腦袋疼,他一個勁喝酒,險些就喝死了,好在最後死不成,反而想起了一些事,比如好不容易找到的女人,她終于答應跟随回來生活。
只是現在她人在哪裏?為什麽不見身影?
羅又父被抓到面前逼問,他不想說都難。
一邊是陸董事長的威脅,一邊是可憐的母子被抛棄的凄涼。
他說,“你已經和柳小姐成婚了總裁。”
關耀聰說,“我什麽時候跟她拜過堂,禮過親?”
羅又父回答不上來,他說,“陸董事長等你回去呢。”
關耀聰按着作痛的太陽穴,他回家去見親生母親。
陸清疏說,“婚禮天下人皆知,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關耀聰說,“你別忘了還要經過民政局登記,就算你是關企的最高執行者,也無權決定那婚姻法章程。”
關耀聰把結婚證書拿出來,他說,“你想讓親兒子犯重婚罪?”
陸清疏氣得指尖顫抖,那天去見莫餘雪,叫她識相的離開不再回來,沒想到接到她遞來的一本結婚證書,那本交給顧淑顏幫忙交還給關耀聰處理的證書,顧淑顏并沒有交出去,她說,總有回環的餘地,以致莫餘雪把證書交給了其實已算是自己婆婆的陸董事長,她說,“那你讓耀聰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吧。”
陸清疏拿到證書還不信,沒想到兒子也拿出了亮堂堂的證據。
關耀聰說,“想讓我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休想。”
關耀聰也發了狠,他說,“我一而再求您,您不給機會,那也別怪我心狠,媽媽,你不知道餘雪為我付出了多少,她現在帶着我兒子四處奔波,而你為了心裏的權益置她們母子于不顧,我是您的兒子,那澤予就不是我的兒子嗎!”
陸清疏第一次看到兒子發怒,她退了一步,關耀聰收起了兩本結婚證,他說,“柳家人不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一點利益嗎?好啊,我讓他嘗到甜頭,總有一天,我讓所有虧欠于我的人加倍奉還。”
陸清疏看着瞬間變得魔化的兒子,她的天突然響起兩陣劇雷,之後就是無邊無際的暴風驟雨。
她想說,“可那麽多人已經知道你和柳蕙霞成親。”
關耀聰不以為然,“我可沒有出現在婚禮現場。”
“但所有人都認定柳家和關家結成了一條線。”
關耀聰冷冷看着母親,他說,“那是他們的認為,與我有何關系?是不是我決定的事也要由他們來裁決同意與否?”
陸清疏慌了,她認定是莫餘雪害慘了兒子,她沒能清醒的認識到,也許兒子的說辭有也足夠一針見血,只是她被一種我是母親,我對他完全是出于母愛,那是一種偉大的感情,他不能否認和反抗,她不知憑什麽作為個體的兒子,他要承受自己強加給的意志?
陸清疏去見進門了卻沒有受到相應禮節的媳婦,她想說抱歉,不如你退回去吧,反正那天也沒有行禮。
可是柳蕙霞溫柔笑着走上來攙扶所謂的婆婆,她說,“媽,我不怪耀聰哥,他是太忙了,而且那時他确實是在醫院躺着。”
陸清疏說,“你不該這麽委屈自己。”
柳蕙霞說,“既然我決心嫁過來,自然要做好關家媳婦的準備,不管承受多少壓力,我都能頂住,我不還有媽媽您嗎?”
陸清疏紅了眼眶,她覺得委屈了眼前的女孩,要是知道多年後也是這個說話溫柔的女人害死自己,她就不會紅了雙眼,也不會伸手理着女孩的頭發說,“早點睡吧,我會幫你,總有天耀聰會心甘情願的給你一場浪漫而完整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