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散夥

其他人被一聲大呼驚醒睡夢,他們抹着惺忪的睡眼問,“蘇果凍,你還讓不讓人睡了,這才多少點,我昨晚一夜沒睡。”

大家的神經緊繃,是到了下半夜才漸漸放松,而放松的後果是醒來找不到可愛又頑皮的小淩輝。

七人都着急了,想想小鬼頭不可能被擄走了。

蘇果凍想喊,霍汐瑤說,“想死啊,山裏回音這麽大。”

陸溪岸當即穿上蓋在身上的衣服說,“走,趕緊去找。”

七人分頭去找,就扒着草叢一路掃蕩過去,就在大家憂心忡忡的掃描着滿地的雜草時,他們忽然聽聞一聲突兀的叫聲,那就像是肚子餓了咕咕嚕的叫聲,當然,确切是青蛙躲在草叢裏晨起的叫聲。

蘇果凍和霍汐瑤互相看一眼,他們循聲望去,當追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找去,他們看到窩在草叢裏的一只青蛙,還有一個老小還不夠大的王子正對着一只青蛙學着叫,“呱……”

蘇果凍和霍汐瑤哭了!!!

他們百般無語加啼笑皆非的說,“小霸主,不帶你這麽玩我們!”

莫淩輝穿着蘇哥哥寬大的外衣站起來,那長長的袖子蓋住了他的手,他不能伸出來,只能擺着雙手對兩位哥哥姐姐說,“我的手沒有了。”

霍汐瑤上下打量着一大早脫離群衆路線視線就為了和一只晨起的青蛙交流的小霸主,她問,“你剛才跟青蛙說了什麽?”

莫淩輝把抓到的青蛙遞出來,他說,“我問他你好呀。”

許清嫣尖叫着逃離了三丈遠,她說,“小輝輝,你快把那只青蛙扔掉。”

莫淩輝一手握着小青蛙,一手拿了蘇哥哥長長的衣袖抹鼻涕,他說,“我不,小蛙蛙要跟我回家。”

陸溪岸佩服這爺們,看把許姐姐吓得,人家都躲三丈米之外了,而一個四歲的小孩卻把玩着可憐的益蟲跟它說,我帶你回家。

霍汐瑤掩住峨眉上的日光,她說,“小輝輝,你還能不能乖乖當個小霸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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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凍看着穿一件外套大搖大擺走着的小霸主,他說,“小輝輝,把青蛙放了。”

莫淩輝把手藏在背後,他說,“我不!”

一大早上起來尿尿,突然聽到這麽一聲呱呱叫,他好不容易爬進草叢裏找到夥伴,哪輕易再放人家走。

王熄說,“現在要回去了,如何過關斬将?”

蘇果凍說,“等警察來。”

顧欽瑞早就到了,并且和守在路口的土匪交手了。

這裏忙着尋找小霸主,找到了還要跟他講理,好不容易勸他放過有益無害的青蛙,莫淩輝扒在蘇哥哥的背上喊,“我要吃東西吃東西,我餓我餓我餓餓。”他邊說邊晃蕩着兩條腿,一副不給我吃我鬧給你看。

七人昨晚已經把東西吃光,現在哪還有什麽可吃的東西,除非去撿吃剩下的骨頭。

王熄先去查看情形,等看到蘇果凍說的顧總持槍威脅說,在那邊的人是誰,舉起手來。

王熄差點就拔槍相向了,好在蘇果凍跑過去及時,他說,“顧總,別,別亂來,這是我蘇家的保镖。”

顧欽瑞看了看王熄,再看看沒法小看的蘇少爺,“果然啊,來頭不小。”

蘇果凍懶得和顧警官貧嘴,他說,“小輝輝鬧饑荒,趕緊給他送吃,他都咬手指頭了。”

陸溪岸背着小霸主,人家在哥哥的背上咬着手指口水橫流,當擡頭看到顧叔叔,他伸出雙手歡樂的大喊起來,“顧叔叔,陸大爺和蘇少爺欺負我!”

蘇果凍和陸溪岸:…………

他們齊齊向小鬼頭送拳頭,莫淩輝轉頭把臉埋在顧叔叔的胸口,他哈哈哈笑着,全然忘了剛才還說餓,不給我吃我就哭的豪言壯語。

顧欽瑞一看到小霸王,他什麽事都忘了,只急于把人送上車,就為了給他掏零食。

莫淩輝坐在副駕座上,他邊撕開裝着肉幹的袋子邊說,“顧叔叔,我媽媽呢?”

顧欽瑞給小孩子系上安全戴,他說,“媽媽在等你回家。”

兩人坐在車頭,許清嫣和霍汐瑤陸溪岸等人則坐在車尾,蘇果凍說,“顧總,回去馬上得給我們分贓。”

其他人則跟随其他車子,那夥人的頭目沒抓到,讓他跑了,顧欽瑞急于找孩子,也沒有讓人搜鋪追尋,因為想到莫淩輝最重要,所以把幾個人抓回去後,他急着送孩子回家。

回到西北城首都,顧欽瑞放下孩子讓□□忙照看,他去處理抓捕到的犯人。

陸溪岸和蘇果凍許清嫣等人為了玩一天,他們不得不推遲到明天才啓程返回,就想好不容易來一趟,總要看一眼再走。

王熄還有事要去處理,在得到蘇少爺的承諾後,他說,“那我們先回去了。”

蘇果凍連連說了十幾次感謝,他說,“放心,我一定會回去。”

顧欽瑞忙完了手頭的公務趕緊轉旅店,本以為他們已經收拾東西妥當,就等着上車,誰想敲開房門,四個人都不在,打電話問,“你們在哪兒?”

蘇果凍說,“在外面,我們帶小輝輝出來吃烤羊肉。”

莫淩輝坐在草地上,他邊啃着羊肉邊說,“這裏的羊是不是很多呀?是不是永遠都吃不完。”

霍汐瑤幫忙把圍巾扣在小孩子的脖子下,她說,“也不是,小輝輝不能想理所當然哦。”

莫淩輝嚼着滿嘴的肉,他吃得滿臉油膩,擡頭看到顧叔叔跑過來,他把手上的羊肉串遞過去,“叔叔,賞你喲。”

顧欽瑞坐下旁邊,他說,“你哪來的錢?”

莫淩輝看向蘇果凍,他說,“蘇少爺請客唷。”

顧欽瑞看向有錢的蘇大少爺,他說,“沒想到啊,蘇少爺是偷偷離家出走的吧。”

蘇果凍沒好氣的砸過來一塊肉,顧欽瑞堪堪接住肉塊上的木條,他說,“小輝輝,吃完了就要回家了。”

霍汐瑤說,“我們打算明天再回,今天玩一天。”

顧欽瑞看着玩得不亦樂乎的四人,想到他們也辛苦了,所以打算給四人通融通融。

回旅館的路上,顧欽瑞背起小霸王,他讓孩子坐在肩上,就這麽高高背着他走過一望無際的原野上,陸溪岸和蘇果凍喝了不少青稞酒,他們有點醉意,可能是沒喝過,因此扛不住,許清嫣和霍汐瑤一人一個扶着倆醉鬼,四個人一起跌跌撞撞的回旅館。

莫淩輝擡頭仰望着高高的藍天,他說,“叔叔,我們這是在哪裏呀?”

顧欽瑞擡頭看了一眼,他說,“在高高的草原上,這裏是天堂。”

莫淩輝說,“媽媽要是在就好了。”

顧欽瑞說,“有機會她陪着小輝輝來好不好?”

莫淩輝伸手握住太陽灑下來的陽光,他說,“好呀。”

回到俞城,五人再次聚首在酒樓裏花天酒地,蘇果凍還是等着分贓的消息,他說,“我們獲了那麽大功勞,獎金呢?”

霍汐瑤瞪了有錢多到無處花的蘇少爺一眼,她說,“你不缺那幾毛錢,再說,當時我們是自行組隊去西北,楊局沒有說要請我們去。”

蘇少爺樂呵呵的給顧總敬酒,顧欽瑞就知道陸溪岸和蘇果凍少爺不好惹,他們不缺錢,缺的是欠打。

當把楊局發給的一點心意拿出來,他說,“這是楊局為了嘉獎你們而墊出的工資,喏,拿去吧,別說我們國安是白眼狼。”

蘇果凍比陸溪岸下手快,他拿到了包在報紙裏的一捆東西,當即揣入懷裏說,“放心,人民會感謝你們的忠誠和忠心。”

顧欽瑞指了指堪稱是流氓地痞的兩人,說他們是地痞流氓确實不為過,正兒八經工作沒有,整天吊兒郎當,卻照樣活得有滋有潤。

蘇果凍舉着一杯酒坐到顧總身邊,他做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然後對人家勾肩搭背說,“咱們誰跟誰呀,你當初不也街頭賣藝。”

顧欽瑞想踹飛身邊的人,什麽叫他當初也街頭賣藝,他那是為了暗中保護莫餘雪,因為知道她要招人,所以故意引起她的注意。

陸溪岸忙着大吃大喝,他狼吞虎咽的說,“顧總,以後有追拿兇犯大力懸賞這種事,要是錢多,可以找我們,我們保證幫你們把人找到,但抓人這種事就幫不上忙了。”

蘇果凍勾着顧大爺的脖子,他說,“你倒說句話啊。”

顧欽瑞邊挑着碟子裏的菜邊看向斯斯文文吃飯沉默的許清嫣和霍汐瑤,他覺得他們兩個人有培養的潛質,至于兩個流氓,那就算了吧。

顧欽瑞說,“清嫣和汐瑤有沒有想過找份正兒八經的工作。”

兩女生趕緊搖頭,她們說,“別,有人天生适合在體制下光輝璀璨,我們可沒有那個命。”

顧欽瑞說,“你們是女孩子,總不能一輩子四處飄蕩。”

許清嫣說,“這你就不懂了,我們這樣叫逍遙快活,懂?”

顧欽瑞發現再沒辦法跟這四個人溝通,他舉杯說,“來吧,破例一次,敬你們。”

蘇果凍樂颠颠的拿起酒杯碰着被自己勾肩搭背的顧總的杯子,他說,“你也加把勁,把莫姐追到手。”

“嘿,你這臭小子。”

蘇果凍舔着酒杯裏的酒,他那風情萬種的樣子,讓許清嫣和霍汐瑤忍不住舉手捂住眼睛,她們說,“我們什麽都沒看見。”

陸溪岸則直接表達了心底裏的想法,他說,“蘇果凍,你總有一天會被彎掉。”

蘇果凍作勢要摟顧總更緊一些,這時,包廂的門又被推開了,這回不是四人一幫的保镖,而是一人只身前來。

陸溪岸嘴裏咬着才送上口的食物,他含糊不清的問,您老找誰,沒見我們哥們幾個正吃飯嗎,要知道顧總在這裏,找茬的嫌活不耐煩了吧?

許清嫣和霍汐瑤立馬豎起防備,許清嫣說,“這回來了一個長得威風八面讓人心儀的美男子,可要是來找茬的就算了。”

蘇果凍怔鄂的看着緊緊盯着自己的小叔,他讪讪笑說,“小叔,你怎麽來了?”

陸溪岸和許清嫣霍汐瑤等人錯愕的啊了一聲,陸溪岸嘴裏的美食甚至掉了出來,他說,“死蘇果,你不早說。”

顧欽瑞挑挑眉着,他說,“你長輩?”

蘇果凍移開了一點點,他機械的點點頭說,“小叔。”

蘇忻銘說,“現在是幾號了,不是說要回家嗎?”

蘇果凍趕緊起身,他說,“這不,我們在吃散夥飯呢。”

許清嫣和霍汐瑤及陸溪岸緊緊轉頭盯住背叛組織的叛徒,他們說,“散夥飯?”

蘇果凍知道這三個人是真把自己當朋友了,可是他們不可能長久如此漂泊下去,總有一天,他們要找一個地方定居下來。

他說,“我答應了小叔,在結束西北之行後,就回家繼承大業。”

陸溪岸說,“叛徒。”

霍汐瑤說,“無情無義的叛徒。”

許清嫣說,“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蘇果凍任由他們罵,好吧,事先該提前說一聲,本來是想等吃完了這頓飯才說,沒想到蘇忻銘突襲而來。

霍汐瑤最後跑着跟出來問,“以後還會見面嗎?”

蘇果凍說,“會,肯定會,替我好好安慰他們兩個。”

霍汐瑤說,“那錢。”

“你幫忙分了,我不缺那幾毛錢,陸溪岸一直想賺大錢,然後回家鄉奔小康,你把我那份也給他吧,譚總說,過兩天會把錢打過來。”

霍汐瑤忍着鼻子上的酸意,她抱住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少爺,她說,“你這人什麽都好,雖然看起來真的比女生還秀氣,可是比我們任何人都堅強,以後要多吃點,不要老長成一條竹竿,要是風大一點,你就被卷走了。”

蘇果凍抱了抱難得煽情起來的女生,他說,“謝謝你們。”

蘇忻銘坐在車上看着遠處的兩人,他莫名有些煩躁,直到見侄子走回來,才漸漸疏松了心裏的沉悶。

蘇果凍拉開車門,他回頭看了一眼,再招招手。

他上車後,躲在房間裏不肯出來的許清嫣和陸溪岸,他們跑出來喊,蘇果凍,你大爺的真就這麽走了?

蘇果凍回頭看一眼,他看着站在後面并排在一起的三人越來越小,突然間覺得以前經歷過都不算什麽了,至少在漫長又颠簸的人生裏認識了這麽幾個看似毫無作為其實是最有用最強大的朋友。

陸溪岸是個計算機天才,只是被女友給甩了,他為此傷心欲絕,為此上班不專心,在輸錯一個代碼後,害得老板損失好幾百萬,為此,他被趕出了公司,出來時,身上已無分文,他忍饑挨餓了幾天,最後被房東趕出來,他流浪在街頭,不得已,就幹了些小偷小摸行為,剛開始他就是想偷幾塊錢買點吃,後來被打,再偷,他漸漸的偷上瘾,甚至荒廢了一身真才實學。

遇見許清嫣和霍汐瑤及蘇果凍,偶爾他會在關鍵時刻指出他們的錯誤,但他一直說不懂電腦,總說都是瞎猜,看來我是天才。

而霍汐瑤和許清嫣,倒是普普通通的女生,可能見過太多人,經歷太多事,所以不懂的都懂了,而還未懂的也在一路的行走中慢慢學會領悟。

她們說,“原來就只能到這裏了呀。”

以前也面對過聚散離合,本以為早就看開釋然,怎想,再度經歷,才發現不是不在乎,而是那個值得離別難過的人還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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