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計劃
蘇瑾豔礙于小叔的逼迫,她怕自己真的孤立無援,故而收回了要開除陸溪岸的念頭。
而對于為自己擋刀子的哥哥,她始終不願承認,就怕最後一道防線土崩化解,若是到最後所有人都棄自己不顧怎麽辦?
如今什麽都沒有了,在公司裏,財務經理的位置岌岌可危,她不想變得一無所有,更不想被說成一無是處。
蘇果凍為得到寬讓而心松一口氣,他覺得只要還能留在公司,那麽其他問題易解決。
陸溪岸剃了二寸頭,再換掉王八又土氣的眼鏡,他戴上了一副斯文的眼鏡,這乍一看,就真有斯文并茂那麽回事,當然,他一說話就全毀了,口氣裏都是市井莽夫的痞氣,完全浪費了他一身的精英風範。
許清嫣和霍汐瑤見到搖身一變的陸大爺,她們總算相信那句話了,所謂人靠衣裝,美靠靓妝。
陸溪岸換上一身白衣襯衫,黑色西裝外套,加上帥氣陽光的二寸頭和國字臉,還有那微微眯起的眼睛,俨然就成了一頭鬼畜!
蘇果凍說,“看着你這樣貌,我忍不住想彎了。”
陸溪岸把人踹開,他說,“要以身相許,得換上你妹這樣的公主。”
蘇果凍忍不住爆粗,“擦,你也不看看你什麽德行,給瑾豔提鞋都不配。”
許清嫣和霍汐瑤看着兩人唇槍舌劍,她們說,“你們能不能閉嘴?”
兩人才說完,門外站了好久,偷聽了好久的蘇忻銘和蘇瑾豔一起進來,蘇忻銘客氣的說,打擾了。
他的語氣似乎很不快,可能是聽到了一句不該聽的話,因為蘇果凍說,忍不住要為為技術部主管的陸溪岸彎掉!
蘇瑾豔聽到有人居然打自己的主意,她打從心裏厭惡而起,那陸溪岸一看就是個痞子,誰願意嫁給這樣的男人。
只是目前依靠他們,也只好忍氣吞聲的不說話。
蘇果凍看到小叔和妹妹到來,他說,“你們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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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本是在總經辦的辦公室裏,周六日員工休息,就他們四個人在辦公室蹭空凋,外面熱得要死,他們無處可去,然後就想到來辦公室納涼了。
蘇瑾豔袅袅婷婷的走進來,當掃了一眼站起來的哥哥,她看不到扒在電腦桌前忙着玩游戲的陸溪岸。
蘇忻銘說,“你們在讨論什麽?”
許清嫣說,“午餐該去哪裏消費。”
蘇忻銘聽了毫不相幹的答案,他看向侄子,那一臉不說實話有你好受的威脅,也只有蘇果凍看得出來。
陸溪岸從電腦後探出頭,他這不看還好,一看就把蘇瑾豔吓了一跳,轉眼流氓地痞變成人模狗樣的白領,換做任何人都感到錯愕,更何況是一個指着自己鼻子罵的男人。
胡茬剃光了,眉毛修剪後,頭發理直了,還有土眼睛摘掉後,換上了斯文俊秀的邊框,陸溪岸看起來确實有幾分帥氣,尤其是他那一米八三的身高,一看就是一枚屌絲逆襲的真實樣板!
蘇果凍看着錯愕的妹妹,以為她還在為之前的事耿耿于懷,就想打個圓場,不料陸溪岸走出來,他一副大爺我也帥,并且帥得天下無敵的模樣說,“喲,莫非是看上我不成。”
許清嫣和霍汐瑤識相的識趣的默默端起冷飲擋住臉,她們想表示,我們什麽也沒看見,如果戰火紛飛,完全與我們無關
蘇瑾豔氣不打一處來,正想借此機會好好大罵一通,可轉頭看到小叔,她咬牙切齒的只能幹瞪眼。
蘇忻銘說,“我來是想問問你們如何走下一步?”
要拿下封錦不容易,更何況他們還是幾個年輕人。
蘇果凍卻不這麽認為,們第一步就是搞亂公司,第二步就是擾亂內安,第三步就是擾亂內外視聽……
蘇忻銘說,“第一步和第二步有區別嗎?
蘇果凍正了正聲音,他呵呵笑着看了一眼鄙視的妹妹說,“第一步達成了,還要經過添油加醋才能完善第二步的走勢。”
蘇忻銘挑眉,沒想到這是答案。
他問,“第三步。”
蘇果凍義正言辭的說,“那就是毀了封錦。”
蘇瑾豔聽了立馬站起來,她說,“你敢!”
蘇忻銘皺皺眉,舉手制止了侄女的激烈反應,他說,“說下去。”
蘇果凍怕蓄勢待發的妹妹拔劍相向,他小心翼翼的說,“總之就是一句話,置之死地而後生。”
蘇忻銘說,“你是想讓高層的人主動放棄封錦?”
蘇果凍說,“這也不是不可能,沒有人願意去觸碰一塊燙手山芋,而我們也只有在封錦處于危難之際施予援救才能收攏人心。”
蘇忻銘仔細想了一會,他懂得其中的走勢,只是風險太大。
“你們如何在地震後展開救援?”
蘇果凍說,“這就是後面的事了。”
他不想透漏太多,莫餘雪在離開汕城時介紹了幾個客戶,他們都是值得信賴的人。
蘇果凍不怕外面沒有人為自己說話,現在主要就是如何把內部搞亂再自導自演的平息內亂。
蘇忻銘看着欲言又止的人,他說,“晚上回家吃飯。”
蘇果凍不願意,他說,“我陪他們。”
許清嫣和霍汐瑤看出這位小叔不好得罪,她們識相的說,“我們不用你陪。”
蘇果凍看向陸溪岸,想求助于他,陸溪岸笑吟吟的看向蘇瑾豔,他說,“我們去喝一杯怎麽樣,就當做為上次的冒犯賠罪。”
蘇瑾豔提到上次被噴了一杯果汁還恨恨在心,她說,“怕你不成?”
兩人就此出去花天酒地,蘇忻銘說,“別鬧出亂子。”
陸溪岸說,“我知分寸。”
既然同性相斥,那麽就讓異性相吸。
許清嫣和霍汐瑤不敢接近蘇大小姐,那麽只能由好色又本性流氓的陸溪岸來完成任務。
四人算是分道揚镳了,蘇果凍跟随小叔回家,許清嫣和霍汐瑤回蘇果凍的住處,因為淩輝一個人在家,怕他玩游戲忘了吃飯,所以她們趕回去督促孩子。
陸溪岸帶人去酒吧,一是真的想花天酒地,二是在那裏人多眼雜,方便跟蘇瑾豔探讨她的人際關系網,只有一一攻破,才能找到立足之地。
蘇瑾豔不知眼前吊兒郎當的男人的精打細算,她随便點了一瓶酒,對于男人提出的問題有問必答,因為小叔說,既然選擇依靠他們,那就抱予十分信任。
蘇瑾豔無路可選,只能像木偶一樣任由擺布。
陸溪岸打聽得差不多了,他說,“玩玩游戲怎麽樣?”
蘇瑾豔說,“無聊。”
陸溪岸說,“真心話大冒險。”
蘇瑾豔說,“幼稚。”
她嘴上雖這樣說,但還是玩起來了,不知道為何放下了心裏的戒備?也許是是因為這個人不像其他人那樣,一口一個我都是為你好的說辭,也不會說誰人的壞話,他只是就事論事的去評判那些被無意中拖入論題之中的路人。
陸溪岸玩得正high,也看得正上心,因為蘇瑾豔笑起來确實很豔麗奪目,她人就像她的名字一般,璀璨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但凡是個正常男人,對于靓麗好看的美女都忍不住多看幾眼,而他是堂堂正正的男人,愛美之心洶湧正常,只是正常之後,不免又被刺激,因為想到了那離開的女人。
蘇瑾豔看出男人藏着心事,她說,“怎麽,就這麽點能耐?”
陸溪岸回過神,哼了一聲,他想說,要不要試試?
他起身去拿酒,蘇瑾豔坐在原位等,在等着的間隙,她看着在酒吧裏嬉笑怒罵嗔怨調笑的男女,她們都在盡情裏忘乎所以,那麽自己呢?顯然不能忘乎所以對不對?
一次又一次選擇去相信別人,卻又一次又一次換來傷害?她都覺得可笑了,為此倒了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陸溪岸拿了四瓶啤酒,他正想走回來,可是,突然的站住,他死死的盯着一個地方看。
蘇瑾豔等了好久不見人,她轉頭看着愣在那裏的流氓,正想喊,誰知,陸溪岸朝着遠處走過去,他走向依偎在一個肥頭大耳男人懷裏的女人。
那個用了六七年遺忘,至今仍舊還記得的初戀。
有人曾問他,你愛她多少?
他說,很愛很愛,用我一輩子都愛不夠。
他為了她想買的手機拼命的加班加點,為了她想買的衣服首飾無怨無悔的吃着泡面度日如年,他就想,等生活好一點,一定租個一室一廳的房子,然後再等生活更好一些,他們就租更好的小區,然後……
然後,女人突然有一天嫌棄自己肮髒,說胡子滿嘴都是,頭發就像草垛一樣,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哪有一點人樣,很多人都勸我不要戀上碼農,就我瞎了眼,才跟你白白浪費那麽多年。
陸溪岸不敢回想過去,那甜蜜又蟄心的過去。
他想,“一個人也挺好,至少不用顧及百般欲求不滿的女人。”
可是有一天再看到這個讓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女人,他還是控制不住,就這麽朝她走過去。
葉雨衫沒想到在這裏也能碰到當年抛棄的男友,她錯愕的看着剃了那雜草般頭發的男人,再看他一身白領衣衫,轉眼七年,渙然一瞬,她差點就認不出來了,而他此刻卻死死的盯住自己,好似這樣可以換回多年的錯失?
陸溪岸看着那肥頭大耳的豬,他說,“你找的就這麽一頭豬?”
葉雨衫沒想到是這樣開門見山的侮辱,她說,“陸溪岸,你別沒事找事。”
陸溪岸憋屈了多年,正愁着找不到發洩的出口,而今的無意重逢,正好給了他一個發洩的機會。
他放下手中的四只瓶子,接着拿上一只,立刻馬上揮起來砸向男人。
蘇瑾豔看到了那惡劣的場面,她吓了一跳,想着剛才是不是灌太猛了,現在都發酒瘋了。
陸溪岸還想砸,這時有人上來制止,男人身邊帶着保镖,他們上來就是一頓收拾。
陸溪岸被打得口吐白沫,喝進去的酒大半都吐出來了。
蘇瑾豔怕鬧出人命,她過去勸架,就怕人死了,自己攤上責任,她說,“別打了別打了,他喝醉了。”
陸溪岸推開扶住的手,他瞪向遠處的葉雨衫。
葉雨衫從未看到男人暴怒的樣子,今天見到了,就覺得後怕了,心裏多少還有一絲絲慶幸,慶幸當年離開了他。
陸溪岸大吐特吐,不知是被打得胃傷了還是心傷更甚。
蘇瑾豔怕鬧到警察局裏,她不得不打電話給蘇果凍。
蘇果凍跟随小叔回家,就想等着挨批,沒想到兩個人一起吃了晚飯,蘇忻銘陪着給陽臺上給花花草草澆水,他并沒有追究工作計劃的事情。
蘇果凍一直忐忑不安的等着,本來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可蘇瑾豔打來了一個電話,他急忙趕出去。
蘇瑾豔也懂得示弱,就看她願不願意,許是怕陸溪岸真的死掉,她陪着笑臉跟那頭肥頭大耳的豬說,先生大人有大量,我哥哥不懂事,你饒了他吧,他是喝醉了才這樣。
肥頭大耳的豬是只好色的豬,尤其看到美女時,心軟得跟泥巴似的,再者眼前的女人似乎有點來頭,她都雙手奉上名片了,自己也不好糾纏不休,就看着人家名片上的職位和公司名稱,他揮揮手罷了,看着女人扶着爛醉的男人出去,他轉身回去繼續喝酒。
陸溪岸出了酒吧,又跑向路邊吐。
蘇瑾豔知道自己是活該受罪,她從三歲就偷學喝酒,論酒量,連李太白都不提,更何況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小流氓。
她有氣無力的坐在階梯上,看着遠處坐在地板上要死不活的男人。
蘇瑾豔不是傻子,也許情商上不夠高,但心眼賊名,看得出那旁大款的女人和眼前的陸大爺有毛和腿的關系,不過那是人家的亂事,與自己無關,她能做的就是不鬧出人命就好。
想到以前差點就要了蘇果凍的命,莫名就有點煩躁,當時她是想找人揍一頓,沒想到那些人往死裏打,這都成了□□,為此被小叔怒火熊熊的罵了大半天。
蘇果凍趕到酒吧,他看到坐在階梯上的妹妹,還有坐在路上的陸溪岸,想問什麽情況。
蘇瑾豔瞥了一眼,她說,“再見舊情人,可惜舊情人傍頭豬,他氣不過,就動手了,然後被打了。”
蘇果凍聽着三言兩語的總結驚愕不已,他說,“你行啊陸溪岸,還有這麽心酸的情史,起來吧,回家去,等明天醒來了我看你把臉往哪兒擱。”
蘇瑾豔沒有車回去,再者喝酒無法開車,她只能跟随兩個男人去上次被轟出門的家。
霍汐瑤和許清嫣開門出來,她們說,“什麽情況。”
蘇瑾豔跟随進去,她不想說話。
蘇果凍扶着爛醉如泥的人,他說,“情傷是病。”
霍汐瑤和許清嫣驚奇了,她說,“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情史啊?”
蘇果凍聳聳肩,“看他的樣子,足矣證明。”
蘇瑾豔坐在對面看着四人就着一個醉鬼哜哜嘈嘈,不知道眼裏所見和以前所認識的人是不是同一個?眼前的蘇果凍,哪裏還有半分小時候膽小懦弱的樣子?
蘇果凍注意到了被晾着的妹妹,他說,“你也累了,還有一間空房,要不先去休息?”
許清嫣和霍汐瑤看向沉默不聲的大小姐,要是蘇果凍不說,她們還真看不到還有一個大活人在。
莫淩輝聽到客廳有動靜,他出來問,“發生了什麽事?”
蘇果凍看着睡眼惺忪的孩子,想說沒事,你去睡吧。
莫淩輝似乎真的很困,他說了一聲,你們小聲點,別吵到我。
他關上門去睡了,許清嫣看着哈欠連連的孩子,不由一笑。
莫淩輝回到床上,他才躺下,本來是很困很困,可是夢裏看到了爸爸,那是從媽媽藏在箱底裏的相片看到的輪廓,他看到了,正想大喊,爸爸。
突然間,他醒過來,從夢中清醒,就此抓不到觸手可及的父親。
許清嫣推門進來,她聽到喊聲,以為是孩子出了事,她問,“做噩夢了?”
莫淩輝看向門口,他說,“沒事。”
許清嫣勸人快睡下,她說,“明早大家一起出去诳街。”
莫淩輝點點頭,他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