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暴怒

關耀聰把兒子帶回關家,他想讓他走出困境,可關澤予走不出來,他拿起水果刀說要殺了柳蕙霞。

關耀聰急忙握住刀,他說,“你別胡來!”

關澤予怒紅了眼,他說,“她侮辱我媽!”

關耀聰沒辦法問兒子,他轉身問在家裏的方嬸,到底怎麽回事?

方嬸支支吾吾,她不敢得罪柳蕙霞,而關澤予突然出現,她不認為被說成是私生子的人能在關家立足,所以閃爍其詞的說少爺發病傷到了夫人,所以夫人才驚慌失措的說了幾句。

關澤予惡狠狠的瞪着颠倒黑白的老太婆,他怒指着栽贓嫁禍的老人喊,“你胡說,是她先侮辱我媽,她才應該滾出關家,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跟張家攥謀害我媽,別以為我不知道!”

關澤予作勢要上去同歸于盡,關耀聰聽到兒子說出這驚天動地的內容,他驚了一息,又父反應快,他過來攔住殺氣正盛的少年。

柳蕙霞沒想到看起來容易踩踏的少年反抗起來這麽瘋狂,她才想說話,關澤予沖開又父的阻攔,他沖過來抓起花瓶砸向女人說,“殺人兇手,是你害死我媽!”

關棋耀從外面跑進來,他從公司急速趕回來,因為嚴毓娗說,“我跟他說了事情的經過,本意想安慰他,并沒有……”

關棋耀說,“澤予最近情緒不穩,你告訴他這樣的真相,他年少沖動,很容易犯錯。”

嚴毓娗沒想那麽多,她以為看起來安安靜靜的孩子,她不會發怒,誰想……

關棋耀還是晚了一步,他進門的時候,關澤予如願把女人砸得頭破血流,他還想動手,關棋耀幫忙過去攔截,他說,“還愣着幹什麽,把人送去醫院啊。”

柳蕙霞的兩個孩子,一個女孩一個男孩,男的叫關澤啓,說是關家的某一位大伯幫忙取名,而關依琳,則是柳蕙霞的朋友給取名,兩個孩子聽聞動靜,從另一個房間裏驚驚慌慌跑來,他們進來就看到受傷的母親和瘋狂暴怒的關澤予。

關依琳哭着跟随去醫院,關澤予掙紮累了,就停下來,關耀聰慢慢松開瘋狂的兒子,他說,“又父,到底怎麽回事,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羅又父也被關澤予的反彈吓壞了,他說,“前天嚴毓娗來看望少爺,他出去見她,回來後就一直不對勁。”

關棋耀站在一旁,他說,“澤予,冷靜下來,叔叔跟你談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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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澤予對誰都不待見,他痛恨整個關家,就除了長得像媽媽的嚴毓娗,那天,嚴毓娗來找,關澤予看到熟悉的身影和面相,他傻站了很久,之後嚴毓娗就帶着外甥出去吃午餐了,之後到了晚上才回來。

嚴毓娗跟關澤予說要提防柳蕙霞,她是個惡毒的女人,小心她對你下手,你媽媽就是她害死。

關澤予知道這個真相後,第一反應是殺人,第二反應還是殺人,第□□應仍舊是殺人。

關棋耀跟着侄子回房間,關耀聰讓醫生處理傷口,又父站在一邊等着被訓斥。

關耀聰說,“他哪裏來的怒火?”

羅又父沉默不說話,其中火源肯定來自于嚴毓娗,嚴毓娗也急于報仇,她怕姐姐留下的兒子被虐待,所以把一切始末告訴了不知情的關澤予,她不曾想十五歲的少年能不能承受住這裏邊的恩恩怨怨。

關澤予在聽阿姨說出真相後,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殺了柳蕙霞給媽媽報仇,而等冷靜下來後,他決定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他走回房間後,坐着怒視跟進來的關棋耀。

關棋耀接過了小保姆送來的咖啡,他拿進來,想遞給惡狠狠的少年。

關澤予說,“關家有多少財産?”

關棋耀一愣,他說,“你又想幹什麽?”

關澤予說,“拿走屬于我的東西,媽媽說,奶奶留下了大批遺産給我,那你們是不是該滾出這個地方?”

關棋耀不由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他想,這偏激的孩子一天一個花樣,沒人知道他受刺激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關澤予和關棋耀的談話不歡而散,第二天,他出去找譚韌天,他說,“我要拿走關家的一切。”

譚韌天好不容易吃下一口飯,他差點被噎死,就不說這孩子從未接觸過財産權的管理,就說他現在的年齡,他能做什麽,高中沒畢業,性命攸關時,多少人在背地裏暗暗謀劃如何給他一刀,他居然還想拿走關企的一切?

譚韌天問,“你真的想拿走關家的一切?”

關澤予說,“是,那是我的!”

譚韌天默默嘆息,他知道面前的少年承受了無法想象的折磨和痛苦,自從他媽媽出事,他久不久頭痛,在關家大宅裏鬧得雞飛狗跳,就差扔出一把火或者扔出一枚炸彈把關家給炸了,要不是關耀聰護着,他哪能鬧那麽久?

譚韌天說,“你拿到一切之後呢?”

關澤予說,“毀掉。”

譚韌天說,“之後呢?”

關澤予沉默了,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之後又怎麽辦?他想回家,可是不懂回去的路,來的時候,一路上都在睡覺,他忘了來時的路,更找不到回去的路。

譚韌天給孩子夾菜,他說,“聽叔叔的話,好好在關家熬下去,熬到你懂得如何執掌一切為止。”

關澤予看着面前推成一座小山的飯菜,他不說話,譚韌天繼續說,“要想報仇,就要一步一步來,像你這樣沖動,如何達成心願?”

關澤予咬牙聽着,譚韌天說,“你現在任何反應都會被當成失去媽媽後深受打擊的反應,你再繼續鬧下去,別人會把你當成瘋子。”

關澤予怒吼,“我不是瘋子!”他想駁斥,可平靜的叔叔就這麽看着,他駁斥不出來。

譚韌天說,“你這樣暴躁能奪回一切嗎?”

關澤予怒視着還在平平靜靜分析利弊的長輩,譚韌天給杯子滿上酒,他說,“叔叔給你講講過往的親身經歷吧。”

他說,“我以前是個窮小子,從大山裏出來,走到大城市裏混,剛開始混得很慘,甚至連吃個饅頭的飯錢都沒有。”

關澤予靜靜的聽着;

譚韌天繼續平靜異常的說着。

夜色籠罩了整個繁華多彩的城市,他們兩個坐在包廂裏過了一個下午,關澤予回過神時,轉頭才發現窗外的天色已經黑了。

譚韌天叫服務員再換新菜,關澤予才想拿起筷子吃飯,關耀聰這時沖進來,他說,“譚韌天,誰允許你帶走我兒子。”

譚韌天轉頭瞟了一眼,關澤予正扒着碗裏的飯菜,他這幾天鬧脾氣,餓了自我迫害,茶不思飯不想,人都瘦了一圈,此刻狼吞虎咽的吃着東西,也不管沖進來的父親如何質問。

譚韌天說,“他正在吃晚飯。”

關耀聰坐下旁邊,他說,“你又跟他胡說八道?”

譚韌天聳聳肩,“我只是跟他敘敘舊。”

關澤予始終不說話,似乎聽了一下午的廢話,他有所醒悟,按照目前的狀态,別說報仇,自保都難。

譚韌天離開後,關耀聰帶着兒子回家,他說,“累了吧?”

關澤予走進家門,看到正等在家裏的關澤啓怒視洶洶的要為母親報仇,關澤予就笑了,他那充滿挑釁的眼神,分明就想把人揍一頓。

別說他該學會懂事,要想懂事,需先犯錯。

關耀聰沒有注意到兒子的微妙舉動,他去浴室打開熱水器,就想讓他去洗澡休息,哪想,從浴室裏出來,他走下樓就看到了兩個少年打在一起。

關澤予跟顧欽瑞學過拳腳功夫,而關澤啓天生長得胖,他不僅反映慢,連拳頭也不中用,在輪拳攻擊過來時,關澤予輕巧的提了腿子擋開。

他想冷靜的奪得一切并不代表會冷靜的接受被揍的可能,更何況痛恨柳蕙霞連帶她兒子也恨不得把人打得滿地找牙。

關澤予把人揍胖了一圈,之後拍拍手挑釁的看着手下敗将,他擡頭看了一眼站在樓上的陌生男人。

那人和關耀聰有點神似,不過他不是關耀聰,而是關頌軻,人家才從國外回來,聽說家裏鬧翻天想回來看看,沒想到才回到家,就看到這麽精彩的場面。

關澤予雖然只有十四歲将近十五歲,不過他長得快,而且長得高瘦,并且傳承了父母的美貌,相貌俊逸十足,乍一看就有種翩翩俊賞的氣質。

關耀聰才想問小叔回來了,關頌軻說,“下面的少年是你兒子?”

關耀聰走到樓梯口,他未及回答,就見到親兒子把另一個所謂的兒子給揍得認不出來了。

莫餘雪說兒子學過防身術,她說,“最好不要激怒他,孩子脾氣拗,如果不是他的錯,就不要強加到他身上,他很容易生氣。”

關耀聰快步下去,當即喊,“澤予。”

關澤予回頭看父親一眼,他哼一聲,走上樓,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了,也不管父親想說什麽。

關耀聰想關愛兒子,他是這麽想,可很不幸,接下去發生的意外讓他突然明白,要想讓他活出樣子,就必須把他放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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