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死角

關頌軻是關家出了名的異類,為什麽這樣說?因為他喜歡玩男孩。

這一點癖好,作為年輕而且見過世面的關棋耀和關耀聰不太在意,但關家其他長輩深以為恥,要不是關頌軻還有點能耐,想必要被亂棍打死,說起來,關家能存活下來的人都不是善類,總之活不下來的人要麽被綁架撕票了,要麽死在各種意外裏,如今還在的都是一頂一成精的人。

關棋耀一直在擔心嚴毓娗,怕莫餘雪的意外事故讓身為妹妹的女人犯傻,上次和柳蕙霞硬碰硬,嚴毓娗差點把命搭上,要再來一次,這回就不是差點那麽簡單。

嚴毓娗這幾天過得特別安靜,那樣的平靜讓關棋耀心生不安,他想,過往的恩怨去了那麽多年,難道時間不能抹平一切嗎?

嚴毓娗如今已經離開秦家,因為秦家奶奶去世,秦霄颢沒有了顧忌,他說,“要麽讓我把你掃出去,要麽你自己走出去。”

嚴毓娗說,“我自己走出去。”

她真的走了,不過,走時順帶牽走了秦氏集團的一些股份。

秦霄颢不敢輕舉妄動,他說,“阿響是秦家的孩子,你何必再耿耿于懷。”

嚴毓娗笑說,“我知道他姓秦,不過,他心不向着你,還有,你可以和那狐貍精結婚了,放心,我不會搗亂。”

秦霄颢痛恨對面的這個女人,他痛恨她,他應該痛恨她。

可卻遲遲不想跟那個闖入的第三者結婚,他似乎變得期待,期待那個埋藏着無比怨憤的女人,她能再次在公司陷入困境時不計前嫌甚至極其勇敢的站出來說,“我有一個好辦法。”

嚴毓娗前幾年幫秦氏集團處理了三個大麻煩,不過這些麻煩的解決方法都由莫餘雪提供,嚴毓娗不知道有一天姐姐會這麽突兀離世,當轉身找不到可以依靠的親人,她變得茫然無措。

掙紮這麽多年,就想跟秦霄颢死磕到底,讓他痛恨一輩子,可姐姐猝然離開,她覺得人生的那些反抗和掙紮都變得毫無意義,就想,不如放過這個男人,反正讓他痛恨了這麽多年,也該夠了,所以她毫不留戀的帶走了秦響,她想和兒子好好生活,想教他如何在這看似紛繁實則醜陋的世界裏生存。

但秦霄颢不同意秦響離開,他說,“孩子可以生活在秦家。”

嚴毓娗說,“他是我兒子。”

秦霄颢說,“他也是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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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嚴毓娗沒想過的一天,秦霄颢認同了秦響的存在,他終究被孩子的一聲爸爸縛住了手腳,他想,即使你不是我親生,可你姓秦,他想,不如我們一家人就這樣互相牽絆下去,你覺得怎麽樣,嚴毓娗。

嚴毓娗想不明白男人的想法,她說,“你別做夢了。”

她最終同意秦響生活在秦家,自己則一個人搬出來住,秦霄颢沒有跟那個狐貍精結婚,聽說女人鬧了很多次,可秦家始終不辦婚禮,這局面就這麽僵持着,一直僵到現在。

嚴毓娗告訴關棋耀,“秦響是你的骨肉。”

關棋耀說,“你終究還是找我報仇了。”

嚴毓娗說,“如果不是你,我姐姐就不會變成這樣,她也不會走。”

關棋耀沒話說,他說,“我不會否認,可一切都晚了。”

嚴毓娗冷冷的笑,她說,“是,什麽都晚了,什麽都挽救不回來。”

她放下手中的咖啡,起身要離開。

關棋耀說,“你別做傻事,澤予才失去母親。”

嚴毓娗背身站着,她說,“放心,我不做傻事,我要親眼看着柳蕙霞死去。”

關澤予在關家安安分分度過一段日子,一段日子後,又風起雲湧,因為假面善人的關頌軻居然想對親侄子下手。

關耀聰和關棋耀從外面跑回來,他們不停的撥打電話,然而關澤予手機一直無人接聽,他白天和關頌軻一起出去,作為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他竟不知道這男人百般套近乎的意圖。

柳蕙霞打了一個電話,一個讓關耀聰也想殺死這個女人的電話,她說,“你一定很難想象親生兒子被另一個男人糟蹋的情景吧。”

關耀聰驚得松開手中的水杯,他還在辦公室裏,他問,“你再說一遍。”

柳蕙霞挂了電話,她滿意的挂了電話,再滿意的看着關家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她以為這裏一切總有一天被掌控在手。

羅又父陪同關耀聰出來,他說,“關頌軻有很多處別墅,現在不知道在哪一處?”

關耀聰怒吼着,“那就查。”

關棋耀接到電話,他飛奔下樓,連外套也不穿,直接開車出去。

三人分頭去找,而且不停打電話,可是關澤予的手機無人接聽,還有關頌軻的手機打不通。

關耀聰不敢想這禽獸盯上了自己的親兒子,他顫抖的雙手差點握不住方向盤。

羅又父這時打來電話,他說,“查出關頌軻在哪裏了,關棋耀正往那裏趕。”

關澤予喝醉了,他不知為什麽會喝醉,就只喝了一小口,然後迷迷糊糊的歪下來,他整個人被抱起放在床上,他迷迷蒙蒙的想醒來,想掙紮出來,可是睜開眼,他發現雙手被綁住。

關頌軻接到了一個電話,他出門接聽,家裏的助理董脊桁幫忙照看昏睡的少年,他擔心關澤予醒來大吵大鬧,所以開門進去看一眼,沒想到關澤予早就醒了,他說,“你想幹什麽?”

董脊桁說,“你醒了?”

關澤予反複掙着雙手,他說,“放開我。”

董脊桁說,“放心,經理一定會好好善待你。”

關澤予不用多想即刻聽明白男人在說什麽,董脊桁只叫一個人做經理,那就是關頌軻,而關頌軻的喜好,他喜歡玩男孩!

關澤予努力的掙紮着,他說,“放開我。”

董脊桁說,“這不可能。”

關澤予怒吼,“放開我!”

董脊桁出去了,他想去彙報情況,只是在走出去後,屋門被人推開,一位大約三十五左右的婦人偷偷進來,她用水果刀割開了綁住關澤予的繩子,她說,“快逃吧。”

關澤予猛然坐起來,他确實想跑,他想跑出去再說,可身上沒有力氣。

婦人說,“怎麽了。”

關澤予說,“走不動。”

婦人想把人扶起來,她說,“以前你媽媽幫過我,我丈夫當時被誣陷,是你媽媽出錢相助,後來她給我介紹了這份家仆工作。”

婦人知道關頌軻的癖好,所以并不擔心自身安全,只是安分守己在這裏這麽年,卻碰上了救命恩人的兒子受威脅。

關澤予最近沒少在報紙上出現,她自然認得這個身世備受争議的少年。

關澤予依靠着眼前的阿姨,才下床,沒想到關頌軻回來了,婦人慌慌張張,她說來不及了,關澤予說,“你站一邊。”

婦人聽話照做,關澤予拿着刀,他說,“你躲到一邊。”他不可能任人宰割,所以要麽捅死關頌軻,要麽捅死自己。

婦人說,“你別做傻事。”

關澤予盯着門口,他靠着床頭坐着。

關頌軻推門進來,婦人躲到衣櫃的背角裏,她不敢出聲。

關澤予看着老男人走過來,他問,“你綁我做什麽?”

董脊桁說,“你怎麽……”

關澤予直視着眼神赤果果的野獸,他問,“你綁我做什麽?”

關頌軻說,“你喝醉了。”

關澤予冷笑,他說,“在酒裏下藥,有本事你下毒啊。”

關頌軻知悉少年的脾性,他說,“我哪裏舍得。”

關澤予拍掉伸過來的手,他突然刺出手中的水果刀。

關頌軻反應快,差點就被偛一刀,董脊桁見狀,他要奪刀,然而關澤予不堪示弱,即使無力動彈,但畢竟練過家子,他當即再迅速的刺出一刀,直接偛上董脊桁身上。

關頌軻萬萬沒想到招惹了一個亡命徒,他是喜歡漂亮男孩,可卻不想死在一個小惡魔身上。

關澤予集足了力氣,想踹一腳,董脊桁打出一拳,直接落到少年蒼白的臉上,他嘴角瞬間流血。

躲在角落裏的婦人驚詫的觀察混亂的局面,她驚呼出聲,關頌軻聽聞動靜,他看過去問,“誰在那裏?”

婦人走出來,董脊桁捏着無力動彈的少年的脖子煽了幾巴掌,他惡狠狠的煽,打得關澤予滿臉指印。

關頌軻袖手旁觀,董脊桁被偛了一刀,傷不致死,所以他還有力氣實施爆行。

關澤予握緊了空無一物的拳頭,當怒爆一聲,他拿過桌上的杯子砸過去,就朝着男人的頭部砸去。

婦人說,“別打了。”

她看不過去,要來阻止,關頌軻推開人,他只手一推,婦人撞到桌角,額頭流血,直接暈了過去。

關澤予瞪大眼睛看着暈死過去的婦人,他喊,阿姨。

董脊桁還想打,關頌軻說,“行了,你先帶這該死女人出去。”

關澤予全身心陷入恐懼之中,他不知道為什麽瞬間整個身心不聽使喚,就這麽陷入一種惶恐之中。

關頌軻解開了領帶,他把外套脫下。

關澤予拼了命想掙紮起來,可他全身沒有力氣,加上被下那種藥,他渾身火燒火燎起來。

關頌軻說,“很快,很快就舒服了。”他想靠近去,關澤予吐出口水,他直接吐到男人臉上。

關頌軻感到惱火,他煽過來一巴掌,接着暴力的要脫少年的褲子。

關澤予用盡力氣喊,“別碰我,滾,衣冠禽獸,不許碰我。”

關頌軻冷笑着,他說,“由不得你說了算。”

關澤予突然奮力嘶喊起來,他扯破了嗓子喊,關頌軻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吓一跳,他愣了一陣,回頭再煽一巴掌讓不識相的孩子安靜,哪想,關澤予低頭就咬住捏緊脖子的手腕,他狠狠的咬,咬得關頌軻堅硬的兄弟軟扒下去,他說,“小瘋子,松開。”

關澤予緊緊的咬着不放,還怒目欲裂的直視欲行不軌的畜生,關頌軻看着那殺人的眼神,他有些後怕,可畢竟久浴沙場,為此再惴惴不安的煽了幾巴掌,關澤予臉上滿是血水印,那是他鼻子上的血,他硬是咬着人家手腕不肯放。

關頌軻實在沒辦法,他直接抓住小野獸的頭發将其腦袋往床上砸,關澤予頭部很快流血,差不多要暈過去,恰時,關棋耀沖進來,他身邊的幾個保镖,一路跟着進來,直到關棋耀沖進房間,他大喊,關頌軻,你禽獸不如!!!

關頌軻回頭看一眼,他被揮過來的拳頭捶了左臉,接着被拎住衣領當成麻袋扔開,他跌跌撞撞向一邊倒地。

關棋耀還想揍人,可看到坐在床上的少年滿臉掌痕和血水,他趕緊過去,想要查看一的傷勢,關澤予本能的一僵,他說,別碰我!

關澤予惡狠狠的瞪着驚慌失措的叔叔,關棋耀看着孩子的眼神,他伸出手莫名頓住,他說,“澤予,別怕,我是叔叔,你沒事了。”

關澤予全身顫抖,他顫抖的看着眼前的人,可身子還是僵着,只要關棋耀伸手過來,他就會往後縮。

關棋耀握緊了拳頭,他轉身過去,抓了關頌軻的衣服,繼續揍。

關耀聰到來時,看到兩個人在房間裏厮打,再看到兒子滿臉是血,當即跑過去喊,“澤予。”

羅又父過去幫忙打人,他看到關澤予臉上滿是被煽過的指印,即刻幫着關棋耀出拳頭,關頌軻眼下被打得不成人樣。

關耀聰想要靠近兒子,關澤予說,“別碰我!”

關耀聰心裏像是被人用刀猛斬下分半,他說,“澤予,我是爸爸,我是你爸爸。”

關澤予劇烈的喘息着,他想動,他想起身,他想跑,他想做點什麽,可全身動彈不得。

關耀聰慢慢勸兒子放松下來,而後抱起他,他把人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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