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上,其罪一也;不體恤天熱,拖怠王爺膳食,其罪二也。”
‘啪’的一聲脆響,一個巴掌便落到了夏滿的臉上,夏滿随手拾起手邊的綠豆湯便往這位夫人臉上揚去,“天氣熱,給夫人降降溫。”
“你……”女子塗着鮮紅指甲的手指直直的指着夏滿,“放肆!來人……”
話音未完,身後便傳來蕭漠的呵斥:“成何體統!”
“王爺~”女子上前,嬌弱的倚靠在蕭漠懷裏,抽泣着幾乎要背過氣去。
夏滿見狀,跪在下首,不卑不亢道:“敢問王爺,妃妾暨越,不敬夫主,是為何罪”
“把秋雲夫人帶下去,禁足半年。”蕭漠冷冷的看着懷中的人,又道:“夏滿以下犯上,罰俸半年。”
“謝王爺。”不待秋雲辯駁,夏滿便先行開口謝恩,絲毫不給她機會,任由丫鬟将其扶回寝殿。
目送秋雲離開後,夏滿轉身,看見蕭漠神色不定,有些忐忑,便一言不發的跟在蕭漠身後,随他一起入殿。
兩人前後腳進到殿內,蕭漠端坐上首,徑自把玩着案上的青玉毛筆,似乎在等待眼前人的說辭。
夏滿踱步到案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蕭漠,才開口道:“她先故意刁難我。”
“嗯。”蕭漠并未擡頭,只問了句,“本王罰你,可有怨言”
“不敢,不敢。”夏滿忙擺手,又道:“王爺明察秋毫,秉公辦事,乃高潔之人。”
說罷,夏滿擡眼悄悄觀察蕭漠的神色,果然,見他臉上有了笑意,才暗自松了口氣。
“巧言令色,不堪大用。”蕭漠搖搖頭,語氣中竟有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不知蕭漠何意,夏滿不敢再多說什麽,怕激怒了他,讓自己受罪,便轉移了話題,“我再去給王爺端碗綠豆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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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你且過來。”
夏滿忐忑的走近他的身旁,低眼一看,案上不知幾時多了一紙畫卷,依稀是一幅醉卧美人圖。
“這是你畫的”夏滿看着畫卷,正暗贊時,蕭漠卻将一支毛筆遞了過來,“題字。”
怔怔的接過毛筆,夏滿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問道:“題什麽”
“随你心意。”蕭漠移開身子,在一旁看着。
夏滿拿着毛筆,一時之間竟無所下筆,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蕭漠,卻發現他目光不定,恐又生事端,便在空白處寫下‘睡’字。
“題好了。”夏滿将畫卷遞到蕭漠面前,一副生無可戀的姿态,等着蕭漠發話。
“庸才。”蕭漠将畫卷折好,放入袖內,徑自坐下,開始提筆寫着文章,不再理會夏滿,着實讓夏滿生了一通氣,可又不好發作,只得告退。
易雲殿內,靜谧如初,蕭漠展開剛才的畫卷,看着畫上的女子,有些嘲諷道:“夏夫人,看來,你的女兒并不認識你。”
說罷,便将畫卷放置暗層,負手而立,望着殿外,心中迷霧頓起。
奪權
夜色朦胧,窸窸窣窣的的蟲鳴随着輕風一陣陣的闖入夏滿的耳朵,饒是睡意來襲,也無心酣睡,起身走到窗前,支起腦袋,看着屋外樹影搖曳,心中五味雜陳。
眼皮越來越沉,才打了個盹兒,擡眼間,似乎一個黑影閃過,揉了揉眼,嘀咕道:“眼都花了,是該休息了。”打了個哈欠,夏滿倦倦的走到床榻前,倒頭便睡。
次晨,繁華的業城早早蘇醒,販夫走卒來往其中,正街的茶鋪早已聚集了八方的客人,店小二拎着茶壺如游魚般穿梭在桌位之間,好不熱鬧。
喧鬧中,似乎有人在低聲談論着。
“你們聽說了嗎,珩王在軍中收了一位女子,還帶回了王府。”
“噓。”一書生打扮的男子顧盼左右後,低聲道:“不可妄言,這可是殺頭之罪啊。”
“今早都傳開了,不知皇上要如何裁決。”
“唉。”書生喝了口茶,搖搖頭,眼中愁雲密布,“望珩王無虞。”
……
民間議論紛紛,朝堂卻是驚濤駭浪。
光聖帝看着手中的密折,氣得一把合上,“看看你幹的好事!”随後就砸在了蕭漠的額頭,頓時便有些紅腫。
蕭漠淡淡的看了眼腳邊的密折,仿佛有些漫不經心,“不知父皇要如何處置兒臣。”
“父皇,兒臣以為,國無法不立,軍無法不勝,治軍嚴明,才可無往不勝。”蕭洌拱手上前,輕蔑的看了眼蕭漠後,又道:“三弟犯了軍法,理應按律處置,但望父皇念其父子之情,從輕發落。”
“若朕罔顧私情,徇私枉法,豈不叫天下臣民非議。” 光聖帝大手一揮,“來人,拟旨……”
“父皇三思!”蕭洵跨步上前,“三哥确是有罪,但此次截殺天狼部,扼制北朝來軍,保我南朝疆土,是為頭功,功過相抵,應不予懲治。”
“四弟所言甚是,三弟手握兵權,為南朝開疆拓土,深得百姓愛戴,此等小罪,望父皇赦免。”蕭洌深知自己父皇的脾氣秉性,本想借機除掉蕭漠,奈何其根基太深,一時不好撼動,只得引起父皇對其的厭惡和忌憚,先奪其兵權,再慢慢想辦法置蕭漠于死地。
果然,光聖帝聽得‘百姓愛戴’四字,怒不可遏,氣急道:“知法犯法,不配為一軍主帥,即日起,交出兵符,由太子掌管,你就幽禁珩王府,無诏不得出。”
“父皇……”蕭洵欲請光聖帝收回成命,卻被蕭洌搶先,“謝父皇!”
不過一刻,事成定局,蕭洌心滿意足的踏出朝堂,而蕭漠卻眯着眼,死死的盯着上首的龍位,眼中殺氣彌漫,蕭洵不知如何勸慰,只得站在蕭漠身後,拍拍他的肩膀,搖頭輕嘆。
一大早,夏滿就感到心緒不寧,眼皮跳個不停,本想等蕭漠下朝,卻迎來了馮若青。
“參見馮側妃。”夏滿恭敬的行禮。
今日的馮若青與昨日有些不同,看向夏滿的眼睛裏充滿了恨意,“我不是警告過你藏好自己的身份嗎,今日珩王被奪兵權,他日便會是性命,你便是那催命劑。”
“他被奪了兵權”夏滿有些不可思議,以蕭漠的計策和謀算,不至于輕易被削權的,其中一定有深意。
“哼。”馮側妃長袖一甩,便氣氛的離去了,留下夏滿一人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聽得背後一聲響動,便知是蕭漠回來了,夏滿徑自上前,給他倒了一杯茶,遞到手邊,“今天被太子算計了”
蕭漠接過茶,眼中含着探尋,抿了口茶水,道:“為何是太子”
“自古兵權為利劍,皆想獨占,且你手握重兵,威脅到他的太子之位,他自然是要對付你的。”夏滿站在蕭漠身邊,看着他,竟有些心疼。
仰頭而盡,茶水順着喉嚨而下,全是苦澀酸楚,“太子終有一天,我會讓他們看看,本王是怎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
夏滿不由得伸出手,撫摸着蕭漠的背脊,試圖平複他的心緒,“韬光養晦,另辟蹊徑未嘗不可。”
“韬光養晦另辟蹊徑”蕭漠眼中帶笑,似有一種光芒,看得夏滿很不自在。
“我想你明白的。”夏滿知曉他的心性,身旁的人絕不是一個會被威脅算計的人。
“我想的未必同你說的一樣,你且說來聽聽。”蕭漠一臉正經的看向夏滿,似乎在聽一個軍師的計謀。
“沒了兵權,做任何事情都會名正言順,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不如趁此機會,深入民間,将來若有變故,便得盡人心,心想事成。”夏滿平靜的說出自己所想,絲毫沒發現蕭漠的神色變化。
“果然大膽,此等殺頭的話也敢說,當真活的不耐煩了。”蕭漠語氣冷漠,卻是一臉笑意。
夏滿笑笑,道:“珩王非池中之物,且你我私下說話,若我有罪,您不是罪加一等嗎”
“本王還真想知道你的膽子有多大。”蕭漠一個攬手,便将夏滿抱到身前,撩開她頸脖散落下的秀發,強勁有力的手指卡在了脈搏之間,只需要輕輕一捏,此女子便會窒息而死。
夏滿沒有絲毫的畏懼,貼近他的耳朵,輕聲道:“唐朝太子忌憚秦王李世民手握重兵,便企圖殺之,後秦王發動玄武門事變,盡殺太子一黨,逼皇上退位,登基後,開創一朝盛世,後史書工筆皆贊之為一代賢君。”
放在夏滿頸脖上的手微微顫動,随之耳旁傳來磁糯的聲音,“你是第一個敢猜我心意的女子。”
“不敢。”夏滿退開一步,又道:“只願在亂世生存,而你便是依靠。”夏滿索性将話挑明了說,不然被蕭漠一直猜忌自己留在他身邊的企圖,才是如坐針氈。
“有趣,有趣,可我還是很想知道你的身世來歷。”蕭漠從她剛才的話中聽出異樣,既然話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