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可要安排膳食”鐘叔詢問着。

“嗯。”蕭漠将夏滿拉到自己身邊,道:“這是夏滿,跟随我殺敵退兵,于我有恩,以後就由她照顧我的飲食起居,你安排一下。”

“是。”鐘叔打量一眼夏滿後,便退下安排相關事宜。

“他是珩王府的管家,以後有事可以找他。”蕭漠擡腳踏進了易雲殿。

跟着蕭漠一起走進大殿,夏滿才知道什麽是膏粱文繡,淡淡的檀木香點點襲來,入眼的是牆角那株造型別致的梅花枯樹,上面停着兩只帶着盈盈藍光的蝴蝶,旁邊,刻着鯉魚的镂空窗桕中映入柔柔的陽光,照在蝴蝶翅膀上,耀眼極了,窗邊懸挂着一把利劍,利劍下方是一張不規則的紅木案幾,上面燃着一爐清香。微微側身,右邊是一幾漆黑的琴臺,上面放着一方古琴,臨近樹立着一棵鎏金古樹造型的燭身下是一張柔軟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裝飾的是不凡。側過身,一處古代女子的閨房映入眼簾,古琴立在角落,銅鏡置在木制的梳妝臺上,滿屋子都是那麽清新閑适。

夏滿走近妝臺,拿起一支翠玉珠釵,看着銅鏡裏的蕭漠,揶揄道:“想不到,恒王的寝殿裏別有洞天啊。”

銅鏡裏的人噙着笑,慢慢上前,取過夏滿手中的玉釵,順勢就戴在了她的頭上,“這間屋子便給你住了。”

“不妥,不妥。”夏滿忙擺手,拔下玉釵便放在了妝臺上,“尊卑有別,我還是住我該住的地方吧。”

蕭漠不動聲色的望了眼玉釵,轉過身,背着手,臉上看不出情緒,淡淡道:“倘若真要遵循尊卑有別,你早就人頭落地了。”

夏滿摸了摸涼飕飕的脖子,不再違拗蕭漠的心意,怯怯道:“謝王爺。”

“那便好,換上女裝,過來伺候筆墨吧。”蕭漠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是。”夏滿趕緊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再重新盤好發髻,便走到蕭漠身邊,等待他的吩咐。

瞥見身旁的衣角,蕭漠止筆,遞到來人面前,“添墨。”

夏滿接過毛筆,蘸了墨,又重新遞還,只見一列列磅礴大氣的字躍然紙上,每個字都飽含着蕭漠的野心和抱負。

秋雲夫人

次日清晨,天還未大亮,略聽得些響動,便知蕭漠醒了,夏滿連忙起身穿戴齊整,束好頭發,輕聲走到前殿,果然,一個朦胧的背影已經立在窗前。

Advertisement

“你醒的倒早。”蕭漠轉過身,任由長發輕輕柔柔的散在雙肩,小跨一步,便到夏滿身前,輕聲道:“伺候本王更衣。”

從窗口镂花處吹來的微風,撩動着蕭漠的長發,輕輕掠過夏滿耳畔,癢癢的,像是鵝毛拂過水面,激起漣漪,也擾動夏滿的心,頓時讓她紅了臉,索性天還未大白,也看不出她的異樣。

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為他系好中衣的帶子,剛要去拿朝服,頭頂便傳來戲谑之聲,“怎麽,還不習慣伺候本王嗎”

“沒有,沒有,我就是有些笨手笨腳而已。”夏滿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可誰知越急越要出錯,一不小心便将朝服上的盤扣扯了下來。

蕭漠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由得搖搖頭,戲谑道,“不如就扣你一月的月例吧。”

夏滿手一抖,怨怨的看向蕭漠,正要開口辯解,轉念一想,臉上突然浮起笑容,“謝珩王體恤,一月已過,現下七月定不再犯錯。”

“太過狡猾的狐貍,通常是會被獵殺的。”頭頂傳來的聲音,讓夏滿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頸脖。

看着眼前女子的動作,蕭漠嘴角一咧,便不再理會,徑自攏好外衫,大步朝門外走,待人影快消失時,才傳來他的聲音,“好生待在府內,等本王回來。”

“阿嚏!”夏滿揉了揉鼻子,定是吹了風,一時感到酸酸的。

清晨的美夢被驚擾,夏滿也睡不着了,索性收拾齊整,推開窗戶,狠狠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便走出易雲殿,昨天來的匆忙,竟未好生看過這珩王府。

自古王孫貴族高人一等,所用所住皆是上品,饒是蕭漠這樣不喜奢華之人,其恒王府也是非常之處,由不得吸引着夏滿的目光。

穿過易雲殿,便是一排低矮的宮殿,看牌匾上的名字,大約是蕭漠的莺莺燕燕所住之處,心下暗嘆,蕭漠豔福不淺。

正當夏滿神游之際,一聲低喝将她拉回現實,“放肆!”

只見一位身着蔚藍衣衫的女子,緩緩而來,夏滿還未開口,女子便道:“何人在此”

“在下是王爺貼身侍女,無心冒犯。”夏滿見來人,心下便了然,定是珩王的某位妃子,便好奇的打量起來,果然是個美人胚子。

“大膽,還不拜見馮側妃。”丫鬟疾言厲色,看向夏滿的眼神十分不屑。

夏滿拱手恭敬的行禮道:“拜見馮側妃。”

馮若青未言一語,上前幾步,仔細打量着夏滿,驀地,緊貼着夏滿的耳朵,輕聲道:“既然随王爺從軍營回來,便守好自己的身份。”

夏滿暗嘆此女子聰慧,剛要開口,便被馮若青搶先道:“萬望謹慎,珩王方無礙。”

“側妃玲珑心竅,着實好人物。”看慣了電視小說上張揚跋扈,拈酸吃醋的妃子,乍然見到這樣的女子,不免生了幾分好感。

馮若青不置可否,帶着丫鬟自易雲殿而去,夏滿看着她的背影,淺淺一笑,便往西南處的偏殿去了。樹影搖曳間,一張美豔的臉一閃而過,仿佛是輕雲流動,無影無蹤。

西南偏殿一隅是一方破敗的小院,院內種滿了桂花,幾乎将小院遮擋,前行數步,才依稀看清有個‘延涼院’的牌匾,而周遭的牆體布滿了青苔,與大片的綠植融為一體,肉眼難辨。

夏滿剛要踏足,卻聽到漠冷冽的聲音,“偏僻之處,前行無路。”

轉過身,果然,還是身着朝服,必定下了朝便趕了過來,荒涼之地,心下不免添了幾分懼意,鬼使神差般便開始請罪,“珩王恕罪,無意冒犯此地。”

“走吧。”蕭漠上前,拉着夏滿的胳膊便往回走,一路上竟不發一語,使得夏滿心裏忐忑不安。

不多時,二人走回易雲殿,馮若青早已在裏等候,見到蕭漠便行了禮。夏滿見狀,欲退回後殿,卻被蕭漠制止,“你且留下。”

“側妃,吩咐你的事辦的怎麽樣了”蕭漠徑自坐下,側妃上前,柔聲道:“王爺吩咐妾身的事都已辦妥。”

“甚好,下去吧。”

馮側妃告退,擡眼玩味的看了眼夏滿,才走出易雲殿,回了自己寝宮。

“我……”夏滿才要開口,就被蕭漠打斷,“延涼院冷僻不詳,以後不要去了。”

《拾遺記·前漢上》書曰:“帝息于延涼室,卧夢,李夫人授帝蘅蕪之香。帝驚起,而香氣猶著衣枕,歷月不歇。”以‘延涼’命名的宮殿,必定有深意,可眼下見蕭漠神态,夏滿也只好收起好奇之心,恭敬的應了聲:“是。”便立于一旁,不作言語。

“你且去幫本王取些綠豆湯來。”

七月的驕陽火辣辣的照在上空,饒是在‘珩王府’這樣綠樹成蔭的地方,也能出一層細密的汗水。

看着夏滿離去的背影,蕭漠眼中的探究之味愈發明顯。

踏出易雲殿,頭頂的烈日照下來,刺的夏滿睜不開眼,用手稍微遮着額頭,一路向廚房小跑去。等了些許,待廚房取出窖藏的冰塊後,才制好了一碗解暑的綠豆湯,又怕碗中的冰塊化了,便急忙往回趕。

才走到半途,迎面走來一位明眸豔麗的女子,四周丫鬟為其撐着紙傘,搖着羽扇,好不惬意。意識到眼前的女子可能是蕭漠的妻妾,便行禮道:“參見夫人。”

“你便是夏滿”女子上前,盯着夏滿,嘴角勾起笑容。

“正是。”夏滿依舊保持着行禮的動作,眼裏卻是碗中的冰塊,若是再耽擱一會兒,冰塊定要化了。

“本夫人品階僅次于王妃,你卻只行欠身禮,是何道理”

夏滿放下食盤,恭敬的給她行了大禮,“參見夫人。”

過了許久,夏滿都未得到起身的準許,便擡頭,卻看見這位夫人拿着汗巾擦拭着自己的手掌,完全不理會自己,着實的刁難,便道:“王爺還等着綠豆湯飲,夫人是否先讓人送去,以免冰塊化了,影響食用。”

“不急,廚房的冰塊多的是,化了便再去取。”

膝蓋下傳來的溫度,幾乎能點燃身上的布料,背後的汗水已經浸透,畏熱的夏滿一下就來了脾氣,直起腰板,擲地有聲道:“自古妻妾嚴明,正妻着,與君齊,可享跪拜禮,夫人雖然品階高,也只是妾室,受此跪拜禮形同暨越,罪在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