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緊給兩個哥哥添了茶水,又說了好些慰心的話,這才了結。

北朝緊鑼密鼓地為慕寒煙準備婚嫁事宜,蕭洵也開始在王府布置,而蕭漠則換了便裝前往。

姜地多酷暑,蕭洵知慕寒煙畏熱,便尋了許多大樹,移栽在府內,又在寝殿旁挖了水渠引入芙蕖塘,一來為了降暑,二來便于觀賞。

蕭漠剛踏入王府,就見蕭洵忙活着打造水渠,便叫了聲:“四弟。”

見來人,蕭洵愣了一下,後恭敬的行了禮,“皇上來此,有失遠迎,望恕罪。”

“你我兄弟何時如此生分了”蕭漠徑自走向正殿,尋了個座,又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來。

蕭洵亦跟着進了殿,站在一旁,猜測着蕭漠的來意。

“坐。”蕭漠指了指身旁的座榻,又倒了杯茶,才道:“今日來找你,是想囑咐你幾句話。”

蕭洵滿腹的疑惑,卻也不敢違抗,只坐了下來,道:“皇上請說,臣弟洗耳恭聽。”

“無論發生過何事,你始終是南朝蕭氏子嗣,雖不必事事維護皇室宗族利益,但若是為了兒女情長……”蕭漠頓了頓,看向蕭洵,面色沉重。

蕭洵了然,起身跪了下來,道:“皇兄教誨,臣弟謹記。”

“起來吧。”蕭漠從懷中取出一塊兵符放在案幾上,才道:“姜地以南便是天狼部,雖現下兩族安好,可不得不防,從此,祁王一脈代代居此,守護南朝。”

“是。”蕭洵收下兵符,如此,也算盡了自己的責任。

蕭漠話畢,也未久留,一騎快馬便趕回了宮,今日,和夏滿約好了,一起賞月。

兩儀宮內,夏滿正在閑筆作畫打發時間,近來身子越發沉重,饒是斜倚着,仍是有些累。

“娘娘,歇歇筆,喝點雞湯吧。”欣兒将夏滿扶起,正準備收拾筆墨時,蕭漠進了殿,于是徑自退避。

蕭漠眉眼一瞧,見案幾上遺留的畫作,不禁憋住笑,問道:“這是畫的什麽”

“葡萄。”夏滿喝着雞湯,似乎十分滿意自己的‘作品’。

看着畫紙上一個個如同雞蛋一般大小的墨團,蕭漠不禁搖搖頭,道:“聽說秦氏一脈書卷氣十足,饒是你幼年走失,照理說總有些底蘊,為何……”

夏滿有些尴尬,放下雞湯,咳了聲,陪笑道:“實在沒有天賦,沒有天賦。”

蕭漠不置可否,移開案幾,伸手抱起夏滿,就往外走,“今日十五,最宜賞月。”

不過數十步,蕭漠就将夏滿帶到了兩儀宮殿頂的露臺上。

夏滿被抱在懷裏,見蕭漠也沒打算放下自己,索性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着蕭漠,道:“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可今夜的月亮也太美了吧。”

“此處無蔭蔽,再過一刻鐘,月亮旁就會有一顆星星出現,十分耀眼,司天監說,這樣的奇觀,百年難遇。”蕭漠指着天上的某處,給夏滿解說着。

夏滿順着蕭漠的手指看去,月亮旁邊隐隐發亮,似乎就是星星的位置,“馬上要出來了。”

話音剛落,一顆閃爍的孤星就現了真容,一時間,吸引了夏滿的目光。

不過一瞬,夏滿突感不适,心房纖顫,呼吸不暢,很是難受。

蕭漠見狀,趕緊幫夏滿順順氣,言語中帶着慌亂,問道:“你怎麽了”

夏滿握着蕭漠的手,努力吸了幾口氣,安慰道:“沒事,突然有些難受,我們回寝殿吧。”

蕭漠不敢耽擱,抱着夏滿就回了寝殿,急傳了太醫,直到從太醫口中聽到“無礙”二字,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剛才可是吓壞我了。”待殿內只剩二人的時候,蕭漠才坐在榻邊,拉着夏滿的手,輕吻着。

雖呼吸順暢了許多,可心髒還是極速的跳動,夏滿不着痕跡的揉了揉,才笑道:“或許是吹了風,不礙事的,別擔心。”

蕭漠深吸了一口氣,才放下簾子,擁着夏滿,緩緩睡去,饒是睡夢中,還緊抱着夏滿,不曾松手。

這夜,夏滿睡的不安穩,好幾次都滿頭大汗,驟然驚醒,好在,有蕭漠懷抱着,才安心些,可心裏還是慌亂得很。

看着眼前人的睡顏,夏滿不自覺的伸出手,一點點描繪他臉部的輪廓,越描繪,心裏就越悲傷,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一個可怕的猜想,這次的奇觀難道跟自己的經歷有關,要命不久矣了

夏滿輕聲嘆息,心底泛着酸楚,眼淚竟湧了上來,一時失神,淚水便滑落,滴到了蕭漠額頭,正想拭去時,被蕭漠捉住了手腕,惺忪道:“怎麽哭了”

夏滿縮進蕭漠懷中,摟着他的腰,有些害怕道:“做了個惡夢。”

“別怕,有我。”蕭漠吻了吻夏滿的額頭,又輕輕拍着她的背,許久,才将懷中的人哄睡着。

一夜過去,蕭漠擔心夏滿,一直未睡好,可還是早早起了,用了早膳,才去上朝,夏滿則睡到了午時,醒來時,雖已無不适,可心裏還是想着事情。

奶娘

一連幾日,夏滿都覺得精神不濟,蕭漠也多陪伴。

這日,二人剛用完膳,便聽到宮人通傳,說秦思涯求見。

“我讓他在宣臨殿侯着,你用了藥再前去。”蕭漠放下碗筷,漱了口,才匆匆趕去早朝。

欣兒将熬好的安胎藥端來,夏滿捏着鼻子,幾口喝下,忍着口中的苦味,整好衣衫,戴好釵環,才讓欣兒扶着前去宣臨殿。

入殿,便見秦思涯,道:“哥哥今日來找我,可是有事”

秦思涯福了福,打趣道:“貴妃娘娘近來可好”

“托您的福,還好。”夏滿徑自坐在一旁,欣兒将軟枕放在夏滿身旁,好讓她靠着。

秦思涯也在夏滿對面坐下,笑道:“如今你有孕在身,須時時注意,馬虎不得。”

“知道了,哥哥也二十有八了吧,婚事該安排上啦。”夏滿斜倚着,看向秦思涯,今日,自己也扮演一回催婚者的角色。

秦思涯幹咳一聲,有些尴尬道:“不急,不急。”

“你不急,秦氏宗族可着急得很,這麽大的家業可是需要繼承人的。”夏滿扳着手指,又道:“北朝花溶郡主,丞相次女,禦史長女,國公幼女,單是這四位就家世而言,無可挑剔,長相才氣也不差,你怎麽就無動于衷呢”

“你這神情語氣跟父親催我婚嫁時竟一般無二,我很好奇,你是怎麽做到的。”秦思涯眼中全是驚嘆。

夏滿白了一眼,催婚難道還有別的神态和語氣嗎,不都是一樣的。

“好了,不說玩笑話了,今日來,是給你帶了一位故人,特來服侍你。”秦思涯向殿外叫了聲:“奶娘。”

随即,一位老婦人便入了殿,見到夏滿,淚眼婆娑的就跪了下來,哽咽着叫道:“小姐。”

夏滿有些摸不着頭腦,疑惑的看向秦思涯。

“她是你的奶娘雲氏,你不認得她了”秦思涯在偶然間尋得雲氏,想着夏滿有孕,便想帶來南朝服侍她,未曾料到,夏滿竟不認得了。

“欣兒,快将奶娘扶起來。”夏滿揉了揉眉心,頓覺有些頭疼,又道:“哥哥見諒,我因受傷,記憶有些缺失,很多人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秦思涯心有不忍,柔聲道:“從前的那些苦難已經過去了,現在有我們照顧你,大可萬事無憂。”

夏滿點點頭,才道:“現下,有皇上照看,事無巨細,奶娘年事已高,還請哥哥尋一住處,安頓好她吧。”雲氏雖一頭白發,可也不算年事已高,奈何夏滿怕雲氏瞧出端倪,發現自己的身份,便想了這一說辭,好讓雲氏遠離自己。

聽得此話,雲氏卻又跪在了夏滿面前,聲淚俱下道:“夫人臨終将您托付給我,就讓我留下來照顧您吧。”

夏滿有些為難的看向秦思涯,正想開口拒絕,卻聽到殿門口蕭漠的聲音傳來,“你就留下來照顧貴妃吧。”

衆人行了禮,夏滿才問道:“今日怎麽這麽快就下朝了”

“朝中無事,便下了早朝。”蕭漠拉着夏滿的手,一起坐了下來。

雲氏反應倒快,直接向着蕭漠磕了個頭,謝了恩。

見如此結果,夏滿也不好再拒絕,只好讓欣兒将兩儀宮收拾個偏殿出來,便讓雲氏住了進去。

雖一個宮殿,但夏滿總是盡力避開雲氏,生怕被她發現端倪,奈何這個雲氏對夏家小姐主仆情深,日日都要前來伺候,着實讓夏滿有些無奈。

“娘娘,雲嬷嬷已經等在門外,要伺候您膳食呢。”欣兒給夏滿梳着發髻。

“你就說我困倦,要小憩,暫時不想吃東西。”夏滿摸了摸越發圓滾的肚子,忍着饑腸辘辘,又道:“待我醒了你再将膳食端進來吧。”

欣兒照着夏滿的話請走了雲氏,如此的情景,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