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井陽找到聞啓梁大罵了一頓,基本是他單方面辱罵,雖然是進了客房之後才開口,不算當衆,但聞啓梁哪兒受過這個啊,雖然這時候腦子略微清醒了一點,但思想也不太正常,他甚至懷疑是秦艾那個小妖精用了什麽非常的手段蠱惑了自己。不然自己怎麽可能當時一點兒都控制不住?“明明是他勾引的我!你憑什麽指責我?”

就這句話,差點把井陽給氣死:“你還要不要臉?你是不是覺得在衛生間沒有監控,所以你就可以随便栽贓?你真當沒有人看到?”

這就讓聞啓梁不寒而栗了。如果剛才的事被人看到了,那自己就要出錢來解決了。關鍵是誰看到了?“我沒幹過!不信我跟那人當面對質!”

井陽冷笑:“你以為你那點兒小九九別人不知道?少做夢了!我告訴你,這部戲你不用繼續拍了!以後只要是我和我學生們的劇本,第一個要求就是不許你來演!不是個東西!”然後他就走了。

看着井陽摔上的門,聞啓梁氣得直垂床。“什麽東西!真把自己當盤菜了?編劇那麽多,誰稀罕演你的?楊寶,跟給甄垣打電話,告訴他跟許哥說,以後鴻頌旗下藝人,不許碰井陽那一系人的本子!我倒要看看誰能杠過誰!”

楊寶拿起電話,趕緊給甄垣撥了過去。畢竟這種事他一個小助理也管不了。而且他本能的覺得,這件事根本不是聞啓梁說的這麽簡單。而且甄垣是剛到公司來的,大老板派這麽個人來自己老板身邊,總覺得不是什麽好心。可他能說什麽?他什麽都不能說,打電話是最正經的。

井陽回到片場的時候,已經繼續拍攝了。其實不用井陽回來改劇本,辛導也不可能真的不拍。而且秦艾跟辛導也說了井陽的意思。反正連臺詞都不用改,只需要變換一下兩個人一開始的表情就可以了。

書案前,劉唐站在邊上給皇帝研磨,他一直低着頭,盡可能的讓自己不太顯眼。但皇帝還是留意到了他。“換小恒子過來伺候。”

劉唐本能的哆嗦了一下。趕緊跪在地上:“皇上,小恒子今日……今日……”

洪旭皺了眉頭:“吞吞吐吐,有話直說!”

劉唐回答:“是。回萬歲,小恒子今天做錯了事,被大總管打了,現下怕是起不了床。”

洪旭挑了下眉梢:“他犯了什麽事?”

劉唐回:“送去福樂宮的香料差了一些。”

洪旭站起身,心中本就煩躁,如今更添了一個甚字。悅嫔是骠騎大将軍王甸的嫡親孫女。自年前奉太皇太後的懿旨進宮之後,自己不得不多看望了幾次。本是覺得,安撫前朝後宮,對她好一些也無妨。不要鬧得左右不安就好。可現在看,她的家世就是她不安分的根源。而王甸其人更親近自己那位大哥,說有不臣之心倒不至于,可也算不上聽話。如今連自己身邊的大總管都要讓自己貼身伺候的小太監去給她送東西,還因為她覺得不好而受刑罰,這可不是一句“恃寵而驕”可以解釋的。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劉唐,問:“你呢?覺得他該不該打?”

這問題要如何回答?劉唐額頭上滲出了汗珠。“回萬歲,奴才就是奴才,主子怎麽責罰都是應當的。”

洪旭輕輕地搖了搖頭:“但你們得知道,誰才是你們的主子。你站起來。”

劉唐單手撐了一下地,才站起來,而後繼續将頭垂得極低。

洪旭看着他,擡起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人的臉給擡了起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映入眼中,他的眉頭瞬間皺起。“也是悅嫔?”

劉唐略微一愣,随後連忙回答,他不敢低頭,也低不下頭,但眼睛卻是不敢直視皇帝說話的。“回萬歲,是奴才自己……”

洪旭眼神冷了幾分:“欺君之罪……”

劉唐一哆嗦,立刻說:“是,是奴才沖撞了瑾妃。”

松開手,看着迅速低下去的頭。洪旭在心裏嘆了口氣。當初那個怯生生跟着自己,會喊自己小将軍的孩子,到底還是變成了這樣可憐又可悲的人。而這一切,自己居然沒有辦法阻止。想到這裏,他的拳頭悄悄攥緊。“你明日替朕出宮辦一件事,五日後再回宮複命。”

“奴才遵旨!”

這場戲,贏威突然擡起秦艾臉那是他自己突然加戲。本來辛翰想喊CUT,但緊跟着秦艾的反應就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之後兩句臺詞很簡短,但贏威的眼神和表情非常到位。沒露臉的秦艾身體細微的動作也讓他滿意。這場戲一次過,今天可以比他預計的時間提早收工了!

當天晚上,秦艾睡了個好覺。可有個人沒辦法睡覺了。聞啓梁接到許雄鋒的電話,先是一愣,随後才知道這件事趙樸已經告到自己大老板那裏了。這讓他非常惱火。“許哥,這事兒不怪我。是那個小賤人勾引我!”

許雄鋒不排除這種可能性,畢竟有些新人總想走捷徑。但他之所以不相信,是因為那個新人是趙樸親自簽下來的,又跟在贏威身邊,這部戲也帶進組了。而且井陽為了這個新人還跑去罵了聞啓梁,那新人就算是想勾引,也不會選擇八竿子打不着,而且明擺着跟贏威不對付的聞啓梁。所以許雄鋒不打算聽他自說自話。“我不管到底是因為什麽,但這個劇組你先退出吧。我會讓公司的人去跟劇組協商一下損失的問題。接下來我會安排人給你接一個曝光率高的綜藝節目。你好好刷刷好感。”

這劇組是自己用不要臉的手段進來的。為的就是能踩一波贏威。他現在客串都認了,還讓自己滾出劇組?他丢不起這個人!“不行。我現在要是退出,就更說不清楚了!”

許雄鋒皺了眉頭:“你想說清楚什麽?”

聞啓梁愣了一下,随後說:“我是清白的!”

許雄鋒笑了,是被氣笑的。“你怎麽證明你是清白的?就因為你是前輩,他是新人?”

聞啓梁說:“我雖然打了他一巴掌,但他勾引我,我不答應,他死皮賴臉的纏着我,我逼于無奈才打他的!”

許雄鋒手裏的飛镖扔了出去,正中靶心。“如果你确定他們沒有證據的話,你可以自己運作。當然,如果他們有證據是你不能承受的,你不聽我的安排,後果也要自己承擔。”

聞啓梁這下猶豫了。但是考慮到周圍的确沒有監控,而且自己也沒有真的做出什麽,他覺得自己還是有把握的。“我沒做過的事,是不會承認的!”

許雄鋒又甩出一支飛镖,似乎是把靶子當成了什麽讨厭的東西在洩憤。“那你就好自為之吧。作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能順利解決。但是作為你的老板,我希望至少別給公司帶來麻煩。”

第二天一大早,贏威和秦艾他們就到了劇組。今天還是後宮戲份。不過沒有安排秦艾的。而且秦艾臉上的巴掌印,經過一晚還有一些淡淡的痕跡,贏威就讓他帶着口罩跟着,然後以感冒了,別傳染大家為由讓他回去休息了。

秦艾真的去買了柚子葉。這個東西在影視城還是挺好找的。很多劇也都會有相似的情節用到,而且劇組有些時候是要比其他地方信的東西更多一些,所以超市裏是有賣的。不過秦艾的房間沒有浴缸,他只能聽老板的吩咐去老板的房間泡澡。想想能有這個待遇,還得說自己的老板跟得好。不但有錢拿有戲拍,還能有超好待遇。真是棒棒噠!

而在片場的畫面就沒這麽輕松惬意了。按照原本的通告,聞啓梁今天是有戲份的,是十場戲。但他一大早到了劇組之後,就被辛導請了過去。意思很直接,就是聞啓梁的戲,不用拍了。

聞啓梁當然不幹。“辛導,我的時間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無緣無故您說讓我不拍了我就不拍了?咱們可是有合約的!”

辛導看着他:“一定要當衆把話說得這麽清楚嗎?”

“有什麽不能說的?我沒有做任何傷害到劇組利益的事情。不是嗎?”

辛翰咋舌:“不然咱們先去那邊談談。”說完他指了一下廂房的屋子。

別看聞啓梁說起話來聲音大,但他也心虛。畢竟自己做過什麽自己心裏清楚。他能表現得很硬氣,但那只是他不能服軟。因為服軟就得滾蛋。進了廂房,他說話的态度就有所軟化。“辛導,我跟別人的私人恩怨,也沒有影響到劇組,不用這樣吧?”

辛翰看着聞啓梁:“你昨天晚上過來,說得很清楚是看秦艾拍戲。這就表示你明知道秦艾昨天晚上有鏡頭。你還那麽做,這叫沒影響到劇組嗎?”

聞啓梁皺眉:“那是他勾引的我,我不答應他非要黏上來,我才打了他一巴掌。這怎麽能怪我?”

辛翰氣樂了。他知道這個人臉皮厚,當然在圈子裏臉皮薄也幹不下去。可這那種厚跟厚顏無恥還是有差距的。他現在特別好奇:“你是真覺得自己做過的事沒有人知道詳情嗎?”

聞啓梁剛想說話,就有人推門進來,還帶了一股難以形容的花香味兒。辛翰一擡眼就知道是誰了。“你都不敲個門嗎?”

來人是甄垣,他還真是自由散漫慣了,他是昨天晚上坐飛機過來的,連酒店都沒去他就直接奔了劇組。聽到楊寶說聞啓梁已經跟辛導進了這邊的屋子,而且還說了讓他別拍了。這件事他就不能等了。于是就直接進去了。當然了,他是誰啊?那可是圈子裏少有人招惹的存在,臉皮的厚度都不是聞啓梁可比的。所以甄垣笑呵呵的:“您看。我這不是着急麽。您犯不着跟我這樣的一般見識不是。我現在是聞啓梁的經紀人,您要跟他談合約的事兒,肯定得有我啊。您說對不對?”

雖然膈應,但也是實話。“那我想,現在的事情你也清楚了吧?”

甄垣裝傻充愣,雖然戲非常拙劣,但他還是演得認真。“我還真不知道具體的。就聽說我們家聞啓梁是跟贏大影帝家的小助理互相有好感,所以才有了一點兒誤會。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吧?”

辛翰這次是真樂了。“我不跟你們廢話。李京哲和黎總那邊我已經溝通完了。如果你們能說得他們倆再說服我,我就再去跟趙樸商量。當然這只是劇組這方面關于合同的問題。至于秦艾那邊是不是會控告你們,那就不是我說了算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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