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秦艾的拍攝時間下來了。就在贏威生日會的前七天。不過他提前就離開了，只能借用了酒店的廚房，先給老板做了一個小號的生日蛋糕。

贏威下戲之後，剛回到酒店洗漱完就聽到敲門聲。看到秦艾捧着一個蛋糕盒站在自己門口，才知道這是他提前給自己做的生日蛋糕。

每年的生日他都覺得有點麻煩。又沒有時間回家去跟家人一起過。大多時候也都是他們團隊這幾個人給他買個生日蛋糕，然後唱支生日歌就完事兒了。再跟家人打個視頻電話料聊聊天，當天給媽媽的感恩禮物肯定會準時送到。這就是他這幾年每年生日的全部內容。但今年有點兒不一樣，不再是助理的小助理居然親手給自己做了蛋糕。明明時間上不配合，但他還是提前這麽做了。

看着秦艾打開蛋糕盒，裏面露出了粉色的蛋糕，贏威嘴角下意識地抽動了兩下。這個顏色，真的很不适合自己。但意外的，跟秦艾的手很配。這麽想着，眼神就有些專注，但思維有些飄忽。

秦艾發現老板站在身後沒出聲，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老板，是不是我做的太難看了？”

贏威這才回過神：“不是。你做的很好看。就是顏色嫩了點兒。”

秦艾笑了：“這是我特別挑選的诶！玫瑰花瓣粉跟奶油混合一起出現的粉紅色。不是色素的！不信你試試，帶玫瑰香氣的！”

贏威上前就想拿叉子切一塊試試味道。結果被秦艾攔住了。非要給他唱生日歌。聽着小助理清透的嗓音，意外的音色不錯。或許可以給他争取一下那網劇的插曲或者片尾曲什麽的。“謝謝！”

秦艾笑眯眯的：“是我要謝謝你才對。如果沒有你和趙哥肯收留我，也肯支持我。我現在可能就在某個飯店後廚刷盤子了。所以你們都是我的大恩人！知遇之恩！”

小助理矮了自己一個頭，這讓他有一種想要伸手RUA一RUA頭的沖動。好在自制力強大如他，沒幹這丢人的事。“因為你有這個能力，所以我們才會願意支持你。你的工作也是為了我們賺錢，好好幹，賺更多錢，就是最好的感謝QFZL了。今天的蛋糕是你親手做的，你的心意我也一定要說謝謝。這是第一次有人親手給我做蛋糕。”盡管買回來的更華麗更好看。但這一刻，他覺得果然是親手做最重要。有一點點不規則的造型，藝術感也很強的。

秦艾做的蛋糕不大，也就六寸，但贏威對奶油蛋糕一向不怎麽喜愛，今天還是給面子的吃了一大塊。秦艾借光在“打掃戰場”，兩個人一邊兒吃一邊兒聊天，完全沒留意到嘴邊已經沾了一圈粉色的奶油，就跟多了一圈粉白色的胡子。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秦艾飛撲過去開門，就看到趙樸在門口。而他自己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臉上有什麽問題，還笑眯眯的問好：“趙哥晚上好！”

趙樸被眼前的白胡子“小老頭”震撼了一把。“你……一夜白須？”

秦艾這才意識到自己什麽情況，伸手抹了一把，吐了下舌頭：“是奶油！”

趙樸哭笑不得：“趕緊去洗洗。以後得注意自己的形象。尤其是拍真人秀的時候，千萬別這樣出現在人前，你不知道鏡頭在什麽地方，這就可能被剪輯出去。”

秦艾點頭：“明白！現在這是個意外！”

第二天，趙樸親自把秦艾送回了沅江影視基地。然後跟商彤做了個交接。

再一次看到商彤，秦艾覺得面前這個大姐姐比之前的氣色好多了。而且臉上也帶着笑容，不像之前看到的時候，眉梢眼角都是緊張。看來離開聞啓梁對她來說是絕對的大好事。“商姐，以後請多關照！”

商彤看着好像比頭陣子更漂亮的秦艾，心情也是大好。看來之前果斷選擇離開鴻頌，是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事。至少帶一個有人願意捧的新人和一個老板都要打壓的視帝，她覺得前者肯定是要好很多。至少有自己發揮的餘地。“以後咱們是互相關照。”

秦艾笑着伸手：“那合作愉快。”

商彤回握：“合作愉快。”

趙樸跟商彤怎麽交代的，秦艾就在一旁聽着。都是一些基本的工作交代。自己目前就有兩個工作。如果自己的和劇組的進度可以。正好《特案二隊》這一單元拍完，自己就直接飛去《田間的美味》劇組進行拍攝。如果進度被拖慢了，那就只能兩頭來回跑了。這當然不是什麽好事，但他也沒名氣，基本不影響工作沒有人會去關注他。

趙樸兩天後才走。還是上次的酒店，這次秦艾住的是五層的單人間。跟商彤住隔壁。趙樸帶來的一個助理一個司機兼保镖則住住了樓下的雙人間。

李非凡和陳鑄都是虎哥的好兄弟，身手自然沒話說。當然，薪水也不低。秦艾覺得自己身邊放了兩位高手，絕對的大材小用，本來他是想把自己的高中同學兼最好的朋友許放給叫來做助理的。但目前的情況看，自己身邊就有三個人了。一個連作品都沒有的新人，這已經超标準了。怎麽也不能比他老板譜還大吧？

不過趙樸也已經把秦艾之前跟他說過的，想把朋友請過來的事告訴了商彤。讓她看情況給安排。商彤第一天就跟秦艾商量了這件事。“你現在才剛剛起步，可以說發令槍還沒響。帶不了幾個人。也不可能給你朋友一個絕對穩定的工作環境。所以我的一件事，等個一兩年，你站位腳跟，到時候你再讓他跟在你身邊，也能保證他以後的工作。你覺得呢？”

秦艾點頭：“嗯。也是這麽回事兒。我之前也是想當然了。不過我還沒跟他說過。”

“從之前的事上，我就能看得出你是一個絕對又頭腦也有行動力，更有計劃的人。但有我們得約法三章，只有做到這一點，我們才能合作無間。這對我們将來都是有好處的。”

“我明白以前的是我們立場不同，想法肯定也不一樣。但現在你是我經紀人，我們的利益是一體的。我們肯定是要彼此信任，開誠布公是最基本的。所以商姐，你有什麽要求可以直接說。只要不涉及我的原則和底線，都可以答應。”

商彤擺手：“不至于那麽嚴重。我說的約法三章是約束我們兩個人的。第一，不管是你自己拉來的資源還是我找到的資源，都要一起商讨是否可是才能最終簽約。當然，這個最後拍板要看趙樸和老板的。但我們兩個必須達成共識。不然為了資源我們産生隔閡，是最致命的。”

秦艾認同：“嗯。這個沒問題。”

商彤又說：“第二，既然要帶你，自然是要往好了帶。最基本的就是要有知名度。所以基本炒作一定會有。但不管是你還是我，手段一定不能喪失理智。所以我們必須要商量之後才行。我不會瞞着你自己擅自給你炒作。你也同樣不能背着我不知道，突然做會讓我為難的決定。”

這一點秦艾也覺得是理所當然。“就應該這樣。”

商彤最後說了第三條：“最後就是關于你的私人感情生活。我不會反人性的要求你不談戀愛。也盡量不走那種會吸引女友粉老婆粉的路線。但這到底不是我們說了算的。所以你的戀情在沒有确定公開之前，一定要保密，而且你要通知我。不管是什麽階段的感情，不管對方是不是圈子裏的，也不管是男是女，你一定要告訴我一聲。我不是為了監控你和管束你的隐私，而是為了更快速的應對可能會随時發生的問題。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秦艾笑了：“這個更沒問題了。不過我也有三個要求，希望商姐也能答應。”

商彤回：“你說。”

“第一個條要求就是除非我自己親口說我可以接受炒作這個緋聞或者CP，否則一律不接受。不管對方是什麽背景。我不搞這一套。至少我們不能主動配合炒作。”

商彤愣了一下，随後點頭：“可以。但你要知道。很多時候，尤其是當你沒有名氣的時候。緋聞和CP是一條捷徑。”

秦艾聳肩：“我不需要。我喜歡拍戲。是喜歡表演時沉浸其中體驗不同的人生。而不是喜歡把自己的私生活也演成一出戲。當然如果是跟老板的話，我還是不會反對的。”

“……”商彤差點兒被他嗆到。“雖然我沒在贏威身邊工作過，但我覺得你還是別作死為上。”

秦艾大笑：“我當然知道啊。老板才不會做這種事呢。現在的那些緋聞對象，老板真正說過話的都沒幾個。這其實也是我讨厭這種炒作的原因之一吧。”

商彤點頭：“嗯。我明白了。那另外兩條呢？”

“第二條跟我身世有關系吧。趙哥應該跟你過我父母和我姐姐的事。我家以前挺缺錢。我姐姐上大學的時候，勤工儉學外加給小學生輔導功課，才能賺下我們倆的生活費和我們的續費。我小時候也在課餘時間撿過瓶子，還在假期給人刷過盤子。總之這些可能都是人們眼中的黑歷史。所以将來如果被人揭老底，我堅決不賣慘。這是我和我姐的尊嚴。”

這一條商彤皺了眉頭：“賣慘也不一定是壞事。最基本的示弱，也是基于事實。一定要抗拒這樣嗎？”

秦艾點頭：“一定要！那是我們生活的方式。就算是最窮的時候，我們也沒有靠過別人的憐憫。這是我們爸爸媽媽教給我們的骨氣。當初我們不需要同情。之後我也不會允許有能力活得更好的自己拿當初的辛苦做文章。我會瞧不起我自己。”

剛剛笑容裏還帶着玩世不恭的年輕人，現在眼中卻只有堅定。也難怪他寧願被雪藏也不願意犧牲一下委曲求全。連公司副總都敢踢，那是真的把底線和尊嚴看得極其重要了。“好。我答應你。盡我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