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豆豆感受到了老板的期待。于是回到酒店之後立刻就去取了秦艾交給他的禮物。贏威當着豆豆的面，沒有把東西打開，而是“嗯”了一聲之後告訴他回去休息吧。明天要早點道具組，畢竟今天請了假，今天早到是禮貌。于是豆豆沒能看到秦艾送了什麽給老板，但這不妨礙他發微信去詢問！

房間裏就剩下自己，贏大影帝坐下來，拿起巴掌大的禮物盒，先掂量了一下分量。并沒有多重，肯定不是金屬物品。猜是猜不到的，當然，拆開之後看到裏面的東西，他覺得自己肯定猜不到。一個手串兒，如果他沒有看錯，應該是桃核。中間有一顆是金色白色黃色相間的蜜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看起來挺好看。

從來不帶飾品的他把手串戴在腕子上，不大不小正好，看來小助理真的有留意自己的每一個細節。真是個細心的人呢。影帝先生給了一個正面評價。然後他拍了一下自己帶着桃核手串的腕子給秦艾發了個微信。內容是照片加上：“謝謝。很喜歡。”

贏威的身價秦艾沒有去打聽，但聽說贏威的爸爸和哥哥都是做生意的，應該很有錢。但即便不算贏家，光是贏威每年賺的就是目前秦艾眼中的天文數字。他知道自己送什麽昂貴的禮物贏威都不會覺得新鮮。而且他還沒有那麽多錢。

這東西他沒覺得老板會帶。畢竟這串兒桃核只有那枚白花蜜蠟還算有點點價值。以他對贏威的了解，他肯定會認為心意比金錢更重要，這一次他猜對了老板的心思。看到微信，秦艾高興壞了，趕緊把照片存了下來。“謝謝老板喜歡！不過我要說一下哦，雖然這個不值錢，但那顆蜜蠟是我親手打磨的。當然是用賣家的機器啦。我覺得我磨的還挺圓的。老板說桃核辟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都說拍戰場戲戾氣太重，我希望這個手串能帶來好運氣。”

能不能帶來好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贏威願意相信。用手摸了摸那顆仔細瞧并不是正圓的珠子，回：“是挺圓的。應該可以帶來好運氣。”

看看！我老板真的好體貼好會說話啊！跟外面傳說只會散發冷氣根本不一樣。“雖然已經說過了，但還是想說。威哥，祝你生日快樂！”

贏威直接點開語音又說了一聲：“謝謝。”

兩個人沒有繼續聊天。贏威去洗澡了。洗澡之前非常鄭重的把桃核手串放到床頭。想了想，打開臺燈拿出相機拍了好幾個角度的照片。覺得拍夠了，這才回到浴室。不知道是什麽類型的強迫症犯了。

而這邊的秦艾則迎來了一個客人。就是距離飾演王大廚的王慶國。

老人家來找自己，這讓秦艾有些吃驚。他恭恭敬敬的把人讓進來，然後給王慶國倒了一杯熱水：“抱歉啊。我自己沒有帶茶葉，所以只能委屈您喝涼白開了。”

王慶國笑了：“沒事兒。有涼白開就行。我這個歲數，晚上喝茶睡不着覺。”

兩個人坐下來說話，王慶國說了一下自己的來意。“小秦啊，我這麽說有點兒唐突，我也知道你可能做不了主。但我還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演一個公益微電影？但是應該沒報酬。”

秦艾眼睛一亮：“您能說說是什麽樣類型的公益微電影嗎？”

王慶國說：“是關于保護野生動物的。我認識的一個晚輩，年初去野外采風的時候，正好遇上偷獵的，還跟那些人起了正面沖突，受了傷，險些丢了性命。但最後救下了二十多只野生動物。他在醫院治療的時候就開始構思一個公益微電影。到最近才有了一個完整的劇本。因為也不是專業的拍攝團隊，都是一些人自掏腰包要搞的，也沒能力去請有名望的人。如果能請到你……”

看到王慶國越說越糾結的表情，秦艾笑了：“如果我答應了，贏威說不定就能幫忙宣傳一下。然後我的公司還可能會因為我拍攝了這個微電影，然後幫忙推一下，達到宣傳的目的。對吧？”

話說得這麽直白其實不太好。但王慶國點了頭：“對。我知道這很不好。但我還是想試試。不但是因為你的背景，也是我很看好你的演技。因為這個電影……是用的拟人手法。就是讓人來演動物。不是讓人穿上動物的行頭模仿動物，而是讓人來飾演動物，将叢林生活變成田園生活。而人飾演的‘動物’也要随時面臨被獵殺的危險。”

秦艾想了一下，然後說：“我個人倒是挺有興趣。但是還是要看劇本。宣傳保護野生動物的立意是絕對沒問題的。我也支持。但我得跟我經紀人說一聲。當然最好您能給我提供一個大綱。不然我不好自己說。”

王慶國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遞了過去：“這是劇本大綱。你可以給你經紀人看看。拍攝時間和地點這行面也都有。如果你經紀人覺得可以考慮，上面也有我那個晚輩的聯絡方式。”

秦艾點頭，接過文件袋，然後問：“那您參加了嗎？”

王慶國回答：“嗯。我打算演老黃牛。”

“……”秦艾有些哭笑不得：“那您說我這樣的，演個小羊羔行嗎？”

王慶國眨了眨眼，已經到了嘴邊的話沒說出口。不過小羊羔得靠演，但小狐貍可能就真是你本色了。“你演技可以，演什麽都行。”

秦艾笑眯眯的：“您也是！”

這波商業互吹仿佛都沒怎麽走心……

王慶國離開之後，秦艾立刻就把商彤叫過來了。商彤聽秦艾說完這個事，又看了一下劇本。有些猶豫：“你自己的意見呢？”

秦艾回答：“我沒什麽想法。沒有不想拍，也沒有很想拍。因為對我來說可有可無，而我對他們來說其實也一樣。而且如果他們讓我拍，看中的是我背後可能會有的推廣操作。如果公司不答應，或者老板和趙哥覺得沒必要。這個條件就不可能達成。”

商彤點頭：“你考慮得很對。而且推廣一個微電影，并不是花錢買個推廣，或者是買個熱搜就行的。一旦進入公衆視野，就要面臨各種審視。拍的好了拍不好了，他們這個還要經過審核。都不好說。這樣，我先跟趙樸和贏威溝通一下，你先別放在心上多想。等又眉目了再讨論不遲。”

接下來的拍攝過程中，王慶國也沒有再問秦艾關于微電影的事。秦艾也沒有再提。一個月的時間飛快過去，王慶國的戲份殺青了。當天晚上，秦艾帶了禮物來找王慶國，順便提了一下關于微電影的事。“王老師，不是我不肯幫忙，是公司認為，題材雖然很好，但劇本不太合适。所以我也沒辦法。”

王慶國笑着說：“你是有合約的，肯定是得聽公司的。這件事不是你能做主的，我明白。你也別放在心上。”

秦艾嘆了口氣：“希望以後還跟您合作。”

王慶國拍了拍秦艾的肩膀：“年輕人不要唉聲嘆氣。以後有得是合作的機會。回京有空找我喝茶，常聯系。”

送走了王慶國。秦艾的戲份也沒有太多。接下來要拍攝的是重頭戲。就是任乍囚禁賈十三的劇情。

地下室也不是一個監獄的樣子，而是有我是有衛生間有電視，但是沒有窗戶沒有任何同外界聯系用具的地方。第一次進來看的時候，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但等到入口一關閉，立刻就能讓人有一種與世隔絕的窒息感。

秦艾為了找感覺，要求在這裏住一晚。因為地下室有空調，也沒有安全隐患，所以商彤和孔柏都同意了。不過李非凡和陳鑄要在上面，也就是任乍的公寓住一晚，作為工作人員，他們還是擔心自己的小老板的。因為已經租下了小別墅，住幾個人都不成問題。喬印見秦艾都想住下來體驗一下，他也想要試試。不過他不敢跟秦艾靠太近，第一場戲的陰影保持到了如今，他選擇了別墅二層的一間卧室。睡覺前看着床對面牆上各種美少年的照片，他這一宿嚴重失眠，并且想拿起鞭子抽劇裏的任乍一頓。為什麽放着正常人不做非要做變态！

這一宿秦艾也沒怎麽睡好。但他這是基于入了戲。他讓自己進入賈十三的角色。然後躺在床上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眼神裏就透出了狠戾。他飾演的賈十三，既然最後敢把人渣片成片，骨子裏就一定有着憤怒和怨怼。人生對他的不公，人渣對他的欺淩，美好生活于他的遙不可及。他會想死，當然也想帶走傷害自己的人的命。而師父因為自己而被害的消息是壓垮他人性的最後一根稻草。他能做的就是毀滅，毀滅掉黑暗的象征。殺了任乍，将他片成片，那不單單是報仇，也是對生活甚至是生命的發洩。

《特案二隊》裏的案子，《刀工》算是最慘烈的一個。孔柏當初尋找演員的時候，就唯獨把這個賈十三的角色給空了下來。因為他當時沒有找到可以演出這種複雜情緒的人。當然，能演的人有很多，但他請不起是一回事，人家願不願意演是另外一回事。畢竟這裏面涉及到的同性之間的關系。盡管同性婚姻早就已經立法，但在很多人心裏，這還算得上是一個禁忌的話題。更何況，最後的兇殺手段太過殘忍血腥，哪怕為了過審不會拍攝過程，可能接受的人也不是太多。

這一個月的相處，孔柏相信秦艾的演技完全沒問題。但關于地下室囚禁這部分的戲，他還是有些擔心。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到了場地，他看到坐在地下室床上的秦艾，吓了他一跳。這不光是臉色慘白的吓人，眼神都像是淬了毒。“你……沒事兒吧？”

秦艾搖頭：“沒有。開拍叫我就行。”

帶了早餐過來，看到錢這樣皺了眉頭：“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樣？快，先把早飯吃了。”

秦艾還是搖頭：“不用。留着中午餓極了吃吧。現在這個狀态剛剛好。”

而從樓上下來的喬印看到秦艾這樣，吓了一哆嗦：“我跟你說，咱們是拍戲，你別把哥吓出個好歹來！”

秦艾立刻換上甜甜的笑臉：“不會的。喬哥這麽溫柔體貼，要吓我也吓人渣啊。”

“……”總感覺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哪裏怪怪的。總之喬印感覺這裏有點兒冷，他覺得自己得在後背貼個暖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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