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這樣的東西可不是哪一名雌侍都有資格擁有的!
李青到客廳去拿方才遺下的物品,路過客房時,無意中從未關好的門縫內,掃到那名雌蟲躺在了床上,似乎興奮的翻了個滾,還蹬了蹬腿……他很難從一名蟲族的這種舉動中,判斷對方此時是興奮還是痛苦,也可能是先前那個地方被勒緊的疼痛還未過去。
第二天,全軍團都知道了幂中将苦盡甘來,雖然還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雌侍,但是已經可以得到雄主的認可,甚至被賞賜一枚戒指!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對于一名雌侍而言,很少會越過雌君獲得如此具有重要意義的賞賜!
寒雖然對于幂的雌侍身份無可奈何,但是看見對方過得并不算太壞,心裏不禁暗暗松了口氣,他昨晚接到了幾個通訊,大部分是和副軍團長有關,無非是孫家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想要去找李家算賬……而一名李家雄蟲的雌侍,很快就進入了那些孫家長輩的視線內!
中将的軍銜的确不低,能爬上第三軍團的副軍團長的位置,也足以說明雌蟲的能力,可并不能夠因此,就肆意玩弄他們孫家雄蟲的感情!不僅僅沒有因為在第四軍團的被照顧之情而時刻銘記報恩,反而被政策性的送出去後,不好好遵循聽話,卻是立即背叛孫儀投到了第三軍團中去。
也不知道第四軍團是怎麽培育出這樣沒有軍團歸屬感的雌蟲!
寒冷笑着把那些通訊全部删掉,想從他這裏把副軍團長再要回去,任由孫儀作踐?想都別想!
這種事情,寒不會允許發生,只是幂的雌侍身份……注定雄主可以将他随意送出,那些暗地裏雄蟲互換雌侍的玩法可能還需要掩蓋,但是明面上這種命令雌侍申請換一個軍團任職,卻是非常理所當然的!
蘇英聽了軍團長的憂慮,想了想道,“孫家已經記恨上了李家的那名雄蟲,按理說不太會去找他商量此事。”
而且幂肚子裏都壞了蛋,又怎麽可能會被送走呢?!
寒也覺得自己多慮了,孫家的态度有些暧昧,雖然通訊發了不少,但是表面上依舊風平浪靜,看不出半點端倪,甚至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多少實質性的舉動,反倒是孫儀那邊每天都認真的查閱公務,躺在病床上廢寝忘食的,稍微挽回了一點正面形象!
一段時間後,這件事情似乎稍微平息了下來,孫家和李家往來自然,沒有什麽尴尬的意思,也沒有誰去找李青和幂的麻煩。肅在辦公室內同中将仔細彙報了第四軍團近期的動向。
“孫儀還躺在帝國醫院內,一切辦公都在病床上進行,他對外宣稱那場切磋只是一時技癢,覺得李青資質不錯,想要試試底線而已,才無意中出手過重,也是見獵心喜!”肅面色如常的說道,眼角卻是帶着幾分輕微的不屑,“孫儀同記者道,不幸落敗只是因為不小心差點動用了戰技,為了不傷害到李青的安全,臨時停下卻來不及防禦,才被擊中,對此他覺得很無奈,但并不想多做辯解。”
幂看完了那段持續半個多小時的采訪視頻,這便是孫儀的無意做辯解的表現……
“孫家有無其他舉動?包括任何細節的事情。”
肅聽見中将沉聲問道,他再一次迅速翻了下手裏的資料,才聲音肯定的回複,“并無其他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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幂輕輕皺了皺眉,這個時候孫儀沒有動靜,并不能說明危機已過,越是安靜的地方,越會有埋伏的可能,雌蟲朝副官微微颔首道,“如果有針對李青的行動,立即向我禀報。”
“是!”肅行了軍禮,邁步走出了辦公室外,他還要忙着把任務下發給其他兄弟,肅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液,中将的威壓越來越有當年的風采了,而且手指上也多了一枚戒指,他覺得這足以證明幂中将在家中的地位!
就算被貶低嫁給雄蟲當雌侍又如何,具備優秀才華和強悍實力的将領終将屬于輝煌的舞臺,他相信幂中将的出色能力,也佩服中将能咬牙背負着極為低下又無法違抗的身份,重新登頂!
在這其中,那名雄蟲的表現,也讓肅對他以前的偏見感到羞愧。一直以為李家的那名雄蟲很厭惡中将,其實不盡然,至少在這麽多事情發生之後,能始終相信中将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情,并且最後還給出了戒指這樣讓所有質疑的蟲族閉嘴的證明,肅為中将感到高興!
平靜的日子過得非常快,四大軍團之間的暗潮卻是越發的洶湧起來!當孫儀出院的時候,幾乎大部分蟲族的眼光都集中在了這名雄蟲身上,大家在猜測着孫儀出院之後,第一步會去做什麽?!
之前在醫院當中的那番表現,給他添加了不少形象分,戰戰兢兢、無私奉獻,熬到深夜不顧傷痛,也要完成當日的公務,不少軍團成員都覺得孫儀還算是有擔當,放得下,也盡職盡責。
李青接到家族傳訊後,神色不變,直接将這則通訊删除,放入回收站後,再徹底清空。
并且将此通訊號拉黑……
去李家主宅的議事廳?決定有關雌侍的處罰內容!
李青回憶了下最近有無發生任何同那名叫幂的雌蟲有關的事情,他眯着眼尋思片刻,卻是沒有半點印象。托那枚戒指的福,稍微能觸碰到一些軍團內部,特別是四大軍團之間相互制約的模式,讓孫家變得不是那樣無懈可擊。
而證據的收集也在逐步進行,有了孫宏這位第四軍團副軍團長的協助,不少麻煩迎刃而解,他給出了評估之後的相應酬勞,即便那名雄蟲每次都是一臉賺到了的表情……李青不認為他的技術實力能達到什麽超乎想象的地步,只是迎戰蟲族久了,不少隐秘的套路多有了解,配合帝國的科學技術使用起來事倍功半,再加上偶爾會附贈幾條小道消息。
孫宏居然肯維持付出大力氣!李青不解,他只是随口提了下有種植物,可以讓雄蟲一夜不倒罷了。
這有什麽?
沒有雄蟲到場的審判會議是無法進行的。李家那邊因為李仁和甘連協議書都被李青給銷毀了,因此更是沒有處置幂的權利,他們只能等着家族将中将的雄主請過來後,才可以對幂進行極為嚴重的處罰!
甘舒服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旁神情稍微有些嚴肅的雄主,嬌哼了一聲,暗地裏偷偷捏了捏李仁的手臂,靠過去低聲道,“他怎麽還不來,聽說家族都發了幾條通訊,難道都沒看見?!”
李仁扭過頭,看着這名雌蟲已經扭曲掉無法複原的臉,眼底劃過幾分不耐,他淡淡的說道,“不管看沒看見,家族已經派遣飛行器過去接了,這樣的大事,不能由得他任性!”
“可不是嘛……”甘撇撇嘴,“讓這麽多長輩等着,也太不懂事了!”
“二位可是等得急了?”主位上,一名雄蟲動作大方自然的喝了口茶水,緩聲問道。
他是來客,也是被邀請參與這場審訊的成員,并且還是背負一定責任的那類,但是甘卻不敢給對方臉色,他笑意盈盈的擡頭輕笑道,“孫家大少說的什麽話,我們自然是不着急的,那名卑下的雌侍都被按在了這裏,左右多等等,也無妨。”
李仁也跟着點點頭,“李青見過的世面不多,受到蒙騙也是應得的,怪不了誰,只是給孫家大少添麻煩了,這麽個沒臉的物件……要如何處置,還需您和家族高層來做決定!”
孫儀擺擺手,語氣帶着幾分無奈,“別說了,這件事情,我也有一定的責任,如果能多把持住……算了,事到如今,多說無益,等李青過來了,商量後做個了斷便是。”他擡手壓了壓唇角,擦去茶水痕跡,轉身同其他的李家高層談笑風生。
沒有誰會去看那名被按着跪在地上的雌侍,哪怕聽說他是一名中将,還懷着孕,甚至現任第三軍團的副軍團長!
一切都沒有什麽用處,寒連這場家族議會都進不來,他無法對其他雄蟲處罰雌侍的行為插手,肅和蘇英也只能在外邊苦苦等待。肅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他明明還要和中将商議一些事情,結果半途中幂中将被叫了出去,是李家的長輩過來,還拿來了相應的扣押文書!
只有違反了雌侍守則中的重要條款,才會被雄蟲的家族扣押回去,帶去主宅那邊等待發落!
但是他們指控中将的那個罪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肅焦急得滿臉愁容,他沒有去同李青通訊,不是不願,而是不敢!
誰知道那名雄蟲,此時會是如何的怒火中燒……肅不想做過多的刺激,以免給中将帶來更大的麻煩。
幂跪在李家主宅議事廳的正中央,兩旁圍着一些李家的長輩和高層,以及所邀約過來的其他家族的見證。他重新任職中将,并且懷孕後,就很少下跪了,此時雙手背縛在後,小腿上卡着鐵棒,讓他不得不屈膝俯首,任由脖子上的鎖鏈緊緊的扣在地面上。
如同一頭被牽着的動物一般,無法挺直背脊。
底部的地板是特制的,帶着菱形的不平滑瓷面,膝蓋所受到的尖銳疼痛,讓幂仿佛回到了新婚之夜,恍惚之間,他聽到了身後傳來一陣陣沉穩利落的腳步聲。
李仁對于那名雄蟲自然沒有好臉色,既然有這麽多家族高層和孫家大少撐腰,他中氣十足道,“這麽晚才來!你将長輩的顏面置于何地?!”
李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名年長的雄蟲頓時往後縮了縮,而一旁的年長雌蟲,更是抓緊了他雄主的手臂,仿佛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來。
“閣下好大的威風,只是對待長輩如此無禮,并不應當。”孫儀摸了摸下巴,氣質軒昂,雲淡風輕的說道。
被李家努力洗白後,孫儀總算是重新找回了些自信,曾經位于雄蟲頂峰的他,自然不會輕易言敗,受到一點點打擊,就一蹶不振?那是無腦之徒才會幹的事情。
徐徐而謀之,一擊必殺,這才是上策!
譬如此時,現在,這一刻!
“下巴角度不錯。”李青非常罕見的,聲音冰冷的回了一句。
一時之間,在場蟲族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投到了孫儀的下巴上邊去。那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大家都知道,只是礙于情面和威嚴,不太敢看而已,現在有了借口,連忙一位兩位的,都紛紛細細打量幾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沒經驗的覺得好像什麽也沒有看出來,有經驗的……已經在偷偷捂嘴忍笑了。
孫儀犀利的眼神卡在了一般,他緩緩收起笑容,唇部似乎有些僵硬,但最終還是保持着陪翩翩有禮的姿勢坐了下去。一般蟲族很難發現他的矯形失敗,下巴是歪的!因為後期用了點陰影裝飾效果,使得在正常光線下看不太出來,回到家中洗完澡,才會越發的明顯。
為此孫儀已經将那些在床上做着做着忍不住笑出聲來的雌侍們毒打了一頓,心裏卻依舊不解氣!
他低頭喝了口茶水,潤潤快要冒火的嗓子,才輕聲道,“我們開始吧。”
此時李家的高層也不介意這名孫家大少岔開話題,一名年長的蟲族咳嗽一聲,朝李仁示意的看了一眼。
雖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算家族會站出來撐腰,開口還是需要有親戚關系的長輩來做,李仁平複下了心情,覺得李青不會當着這麽多蟲族面對他動手,才稍作憤怒道,“你的這名雌侍,恬不知恥,公然誘惑其他雄蟲,還懷上了孽種!如果不是孫家大少明察秋毫,敢作敢當,你恐怕還要被一直蒙騙在鼓裏!”
甘在一旁為雄主助威,“唉,之前苦口婆心的勸告你将雌侍給我們好好教導,你就是任性,就是不聽……現在可好了,那枚蛋根本就不是你的種,這麽大了也不好打下來!你啊你,真是吃了大虧了!”
兩名長輩一邊呵斥李青的不聽話,一邊又為對方喊不平,将所有的錯誤都歸在了幂的身上。
“現在家族高層都在這裏,孫家大少也來了,你有什麽想問的,便問吧。”李仁淡淡的掃了眼面無表情的李青,暗想倒是看看能裝模作樣的到什麽時候,他加了一把火,“這個綠帽子戴上去,想要摘下來很不容易,最好态度好點,讓李家大少幫忙掩蓋,不然你一輩子都會被嗤笑有眼無珠,寵錯了雌侍!”
寵錯了?跪在地上的雌蟲擡起猩紅的雙眸,他嘴裏被卡着一截橫着的鐵棍,無法開口說話,只能微微張着薄唇,任由其他蟲族辱罵。一些備下的、無恥的、放縱的言論,滔滔不絕傳入耳畔,幂并不在意那些或是懷疑、或是诋毀的言語,他屏氣凝神,卻是只想聽雄主的回應。
“……是麽。”李青的聲音涼涼的,帶着透骨的冷意,“他肚子裏的蛋是誰的?”
幂頓時瞪大雙眸,不可置信的想要擡起頭來,用盡力氣卻只能稍微看見那名雄蟲的靴子和褲腳。鎖鏈嘩啦作響的聲音讓甘不屑的冷笑出聲,嘲諷道,“乖乖跪着!居然會掙紮,都被找上門來了,還想狡辯?”
孫儀在一旁聽夠了,才緩緩站起身,邁步從高臺上走下,這裏是議事廳,主座的位置自然不低,他很喜歡這種俯視李青的感覺,猶如已經擊敗了對方,将這名雄蟲碾壓到了腳下,可惜,還不能直接跳到那一步。
食物要一口一口的吃,敵蟲也要一點一點的撕碎!
“我無意和你起沖突。”孫儀走到李青面前,神情淡漠的輕聲道,“一場切磋而已,不算什麽,但是你怎麽就不想想,為何我會在幂的辦公室,還呆了這麽長的一段時間呢?”
“哦?”李青擡眼,冷冷直視,“為何。”
“因為他喜歡我,而我,似乎沒能抵擋得住誘惑。”孫儀擡起一根手指,按壓在下唇上,笑道,“很抱歉,一名雌蟲中将的吸引力,讓我感到了有些無可奈何,一時不慎,就着了道,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都被你的雌侍吃幹抹淨了!”
風趣的形容讓那些站在孫儀一邊的蟲族們笑出了聲。
“聽說幂中将身體強悍,孫儀軍團長您撐得住嗎?!”
“哈哈哈,孫家大少好歹是軍團長,本來就壓副軍團長一頭,現在是真正意義上的壓了。”
“一擊即中,孫家大少相當不錯!”
“誰說只有一擊?辦公室那樣的地方,找個理由不見客,直接機關電磁槍掃射都是可以的!哈哈!”
甘聽着那些蟲族言語中的輕佻,以及對幂的奚落,暗自愉悅不已,他看向那名還被迫跪着的雌蟲,發現對方似乎并未受到影響,仿佛對這些笑罵聲充耳不聞,只是努力擡眼,看向李青的方向。
甘眼珠子一轉,苦着臉問道,“李青,你是什麽想法?孫家大少的意思是不計前嫌,吃虧點把幂帶回去做個奴侍都好,總比放在李家礙眼,還敗壞名譽!”
李仁拍了拍桌面,沉聲道,“還不去謝謝孫家大少給臉,如果不是他在醫院當中無意查到這件事情,醫生證明和資料證明都齊全的提供了,我們李家恐怕還會被區區雌侍給玩弄在鼓掌之中!”
“……”李青似乎看上去有些猶疑。
孫儀笑眯眯的将話接了下去,“以前他就是我的軍團的副軍團長,出生入死這麽久了,感情自然不薄,後來他嫁個你後,我也就不強求了……沒想到,原來在第三軍團的副軍團長辦公室內,竟是能體驗到如此風情,不得不說,回味無窮!”
李青神情沉穩,面色冰冷,眼底的厭惡一如既往,其他蟲族看不太出來這名雄蟲究竟在想什麽?是已經怒道不知該如何反應了麽!
孫儀軍團長說起話來……拉仇恨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不過兩名雄蟲之間本來就有過節,因此大家也不會覺得很突兀。
“你有證據,證明他出軌,蛋不是我的,并且想要将這名雌侍領走?”
孫儀見李家這名雄蟲沉默半響後,才冷漠開口詢問道,不禁微微颔首,“如果你不願意,我也沒辦法,但這樣的雌侍只能處死,加上繁衍不易,希望你能放他一馬,也算是積德了。”
甘也勸到,“畢竟是第三軍團的副軍團長呢,死了多可惜,還是交給孫家大少處置罷了,你也不用得罪寒那樣不講理的雌蟲。”
幂跪在地上,沉下雙眸,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光,他沒有反抗,而是等着雄蟲過來,鎖鏈聲又響了幾下,幂覺得那名雄蟲不會相信此事的,他還給了自己一枚戒指!
将這名雌蟲放去孫家,可以增加更多監控的機會,并且能從內部開始慢慢接觸到孫家的一些隐秘,尤其是孫儀的,他在家中會有什麽樣的表現,別墅內的哪些地方可能暗藏玄機……一般人在放松之下,很容易暴露出一些什麽來,蟲族也不例外。
李青掃了眼那名雌蟲,對方的鎖鏈被硬生生的拉長了不少,雌蟲正勉強擡起頭,冷峻的容貌平靜而鎮定,眼底卻是帶着幾分期盼之意。
“可以,你領走吧。”李青回道。
孫儀見狀一喜,唇角微微上翹。
甘和李仁對視一眼,彼此都松了口氣,可算是擺平了,能和孫家搭上關系,又清除了一個障礙,不枉他們低調了這麽長一段時日。
在場的賓客沒有什麽意見,李家高層也只是走過過場,具體事情還要兩名雄蟲商定,只要不危及家族的權門地位和勢力,他們不便發表言論。
幂低着頭,發絲遮蓋住了臉頰,卻是不禁渾身顫動着,他緩緩閉上雙眸,即刻之間便将痛苦全部掩蓋在了深邃的瞳孔之中,束縛被解開,只留下脖子上的那條鎖鏈,這是為了方便做一個儀式,這種出軌的雌侍,不配得到正式的轉送,他只能被鎖鏈牽着,由一名雄蟲的手,轉移到另外一名雄蟲的手上去。
這是對雌侍的嚴重懲罰和侮辱,如有雄主堅持,還可以用烙刑來讓雌侍銘記在心!
“放心,我會好好罰他,但是為了蛋,不能下太重的手,還請見諒。”孫儀緩聲道,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卻是見到那名李家雄蟲沒有理會他,而是彎下腰,拉過中将脖頸上的鎖鏈。李青擡起這名雌蟲低垂的頭顱,對上了一雙掩蓋了怒火和悲哀,卻依舊有些微紅雙眸。
幂沒有躲閃,徑直的看向李家這名雄蟲,臉上沒有以往的乖巧和恭敬,卻也并未作出無禮之事,他只是沉穩的站起身,任由脖子上的鎖鏈被牽着,挺直的背脊,仿佛不像是一個即将轉手的貨物!
孫儀已經伸出手,等待将勝利品接過去。
可惜沒能當衆處罰,不過算了,回到孫家再出氣,也是一樣的。
幂一步一個腳印,仿佛走得很慢,時間的流逝在他的眼裏,徹底停滞了下來,原本還懷着蛋,原本還同雄主的關系有所融洽……甚至以為那名李家的雄蟲,或許對他并不是特別的厭惡。
沒想到,最後的一切,都是幻想出來的虛妄!
雌蟲感到心中很無力,他沒有伺候雄蟲的經驗,也沒有卑躬屈膝的習慣,只是照着雌侍守則上的條約去做,認真而沒有輕視,結果依舊避免不了,被玩膩了送出去的命運麽……
還是扣了一個出軌的罪名,幂能想象到今後的生活,連雌侍都算不上,終身被認定為侍奴一樣的存在,他的蛋……雌蟲停下了步伐,毅然轉過身,斂眉垂手,做最後一次努力,他無所謂尊嚴,被接下堵嘴的東西後,只是低聲祈求道,“雄主……我沒有做那樣的事情,沒有背叛您!”
如果對方再不相信,便也只能如此。
意料之中,雄蟲沒有發話,就那樣無動于衷的站在那裏,幂心下苦笑,他到底在期盼着什麽,以為這名李家雄蟲會回心轉意麽,被不信任的對待了,他居然還抱有幻想,以為剛才那一切都是錯覺?!
擡手按住腹部,雌蟲步伐艱難的往前走去,孫儀不懷好意的笑臉近在咫尺。
幂又一次擡腳,落地後卻發現脖頸被繃緊,他被鎖鏈牽着,而鎖鏈的那一頭,還在雄主手中……李家的那名雄蟲,竟是站在原地沒動。
其他蟲族也發現了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按理說雌侍走過去的時候,李青就應該把鎖鏈同時遞過去,站着不動算什麽,難道反悔了?這不可能!證據齊全,孫家又大氣的包辦了掃尾工作,這麽好的事情去哪裏找,丢臉的雌侍急着送出去都來不及!
李青似乎輕嘆了口氣,手裏一用力,直接将鎖鏈連同那名雌蟲拉近了懷裏。
這名雄蟲冷聲道,“有一個前提,你需證明方才所說為事實。”
孫儀愣了一下,才緩緩笑道,“這是自然,不好意思,那些證據給李家長輩看了,卻沒有讓你過目。”他擺擺手,很快負責給幂檢查的醫生便帶着一份血脈鑒定報告書出現在了議事廳內。
那是一名長得俏麗的亞雌,身材嬌小,但是很圓潤,看上去肉嘟嘟的,非常可愛,這讓不少雄蟲紛紛眼前一亮,李仁也不例外。
甘擰了下雄主的手臂,得到一個瞪視後,才不甘不願的扭開頭,暗地裏詛咒那名小妖精!長得這麽好看還去做醫生,現在的雄蟲就喜歡那一套,什麽純白無辜的模樣,也不知道勾引到了幾位!
李青掃了眼亞雌,對方并不是先前那名主治醫生,聽說是醫院有事,臨時換了。
“這份報告寫得很詳盡了,如果你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詢問醫生,有質疑的話,也可以提出來。”孫儀落落大方的回到了座位上,神情平靜的繼續飲茶。
他不着急,一根鎖鏈的事情,最終會回到自己手中!
結果下一秒,李青就把雌蟲脖頸上的枷鎖給解開了。
“李青,你這是?!”李仁忍不住站起身,這名雄蟲又想要做什麽,離魂症犯了嗎!
“醫生,你将報告內容念一遍如何。”
那名亞雌醫生聽見眼前這名俊美的雄蟲看都不看過來一眼,只是例行公事般冷冷說道,他有些狐疑的暗地同孫家大少對了個眼神,得到肯定的示意後,才大聲開口,将報告內容念了出來,并從旁加入了一些注解。
因為蟲族懷孕後,只有在後期快要生下的那一段時間內,才會有明顯的跡象,之前腹部不會有特別的變化,但是能檢測到裏邊蛋的情況。這份報告中所述的蛋生長良好,月份符合,沒有虛弱的表現,并且血脈力量濃郁……而各項指标,正是符合了孫儀的血脈認定!
一份完美無缺的報告,而且都有檢測圖證明,無論是誰,都挑不出錯處!
“我是負責幫幂中将檢查的醫生,他的一些情況稍微知曉。”那名亞雌有些羞怯的說道,“如果您有質疑,可以說出來,中将一直将這些資料隐藏得很好,如果不是孫儀軍團長找過來,承諾保護我的安全,我都不敢說出來的!”
“他威脅你了?”李青擡眼道。
“沒、沒有……只是那種很隐晦的脅迫,我也沒有證據,所以……”亞雌似乎非常的害怕,還特意看了眼幂,眼底的驚恐讓不少雄蟲都想把他擁入懷中,好好安撫一番。
幂整個雌蟲被雄主被當衆抱住,他微微一怔後,不免低下頭去,雄蟲強有力的雙手正摟着他的窄腰,從後面繞過,之間恰好停留在了臀部稍微上一點,而且有無意中下滑的趨勢。
幂動了動腰,那雙手果然滑落一點,雄主正聆聽那名亞雌的陳訴,并不在意一點點動作的調整。
雌蟲緊緊的靠在了這名雄蟲的身上,他喘了一口氣,不知道會被如何處置,沒有能力決定命運的雌侍,總是悲哀而無奈的,他稍稍蹭了蹭雄主的脖頸,這是标準的讨好姿勢,雖然可能沒有多少用處,但幂并不願意坐以待斃。
能争取多一些的信任……哪怕是憐憫,也是好的。
李青被蹭得有些發癢,他稍微拉開一點距離,随即聽見那名雌蟲辯解道,“雄主,我沒有。”聲音中似乎還有一絲絲的苦澀。
幂感覺到腦袋被揉了一下,擡眼卻見到雄蟲冷淡厭惡的眼神,還是那樣恨不得把他給送走……
甘覺得拖下去不好,主動站出來問了幾個問題,這些都是之前問過的,那名亞雌回答得頭頭是道,最後,甘下了結論,一臉得意的朝幂道,“你再怎麽辯駁都沒有用,一些懷了孫家血脈之後的反應,包括非常細節的事情,這名亞雌都能一點不漏的說出來,加上這些資料鐵證山,還有什麽話可說!”
雌蟲确實無話可說。
一個精心布置的局,還是歷時許久,由孫家主導的局,從醫院入手,從他的蛋的血脈入手,打得他措手不及,幂承認,這是一個戰略上的失誤,他将關注力集中在了其他的方面,忽略了此處,從而給孫家把握住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幂不甘心,卻又無計可施,至少在李家議事廳,他什麽都不能做。
“我并未做過那樣的事情。”雌蟲只是又重新複述了一遍,咽下所有的苦痛,沒有将弱勢的一面展露在其他蟲族面前,他寧願站着受辱,也不想跪着求生。
“對于這份證據,我找不到懷疑點。”李青的聲音鎮定而沒有絲毫動容。
幂感到腰上的手松開了,大起大落後,雌蟲的心裏似乎堅韌了不少,幂沒有錯過雄蟲眼角的譏諷和不屑,他覺得從新婚之夜一路熬過來,也不過如此了,曾經以為受到的恩寵,原來只是鏡花水月,轉瞬即逝,甚至難以确定是否真的有恩寵存在。
這個蛋,算麽?
戒指呢?
然而雄主說,他不相信!
雌蟲覺得心髒一陣陣抽痛,他斂眉沉默,不再做辯解。
“你能明白就好。”孫儀終于喝完了茶,悠閑的走了過來,笑道,“行了,不繼續打攪了,我先帶他回去,你以後還想處罰出氣,盡管來我這裏,省得弄死了惹到第三軍團,而且像他這樣的雌蟲,留着給軍部用也是好的。”
“但這份證據,本身便是虛構。”李青聲音森冷,寒迫的氣勢幾乎要凍僵在場的所有蟲族。
那名亞雌發現,原來雄蟲的譏諷和不屑,竟是對着自己?!
孫儀皺着眉,顯然不相信這樣的說辭!
李仁和甘有種不祥的預感……
李家高層一些準備離開的,也停下了步伐,要聽聽這名雄蟲怎麽說,否則家規森嚴,就算是雄蟲,也不能留下混淆血脈的蛋,而且還是權門李家的種,他們不得不管。
幂同樣看向這名雄蟲,他發現對方似乎并不太愉悅,仿佛什麽辛辛苦苦隐藏好的暗線被連根拔起一樣。
李青看了眼雌蟲手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