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雄蟲只是做了一次,便離開了,浴室的門半掩了,幂能聽見那名雄蟲離去的腳步聲。他坐在了浴室的地板上,冰涼的瓷磚卻無法讓那依舊被碰撞得火熱的地方降溫下來,雌蟲勉強想要站起身,禁不住膝蓋一軟,伸出手用力扶着牆壁,才堪堪站穩了身體。
幂又看了一眼那個小道具,顯然是其他雄蟲使用過的……他有些不可置信,這棟別墅內,理應不會住進了其他的雄蟲,而且雄主看上去,似乎并非那些友好接納任何一位來訪蟲族的老好蟲。
雌蟲披上了浴巾,随意擦拭了下還流着液體的大腿,緩步走出浴室,外邊一片寂靜,看不見那名雄蟲的身影。幂忍耐着往前走去,火辣辣的疼痛對于時常在戰場上受傷習慣了的雌蟲而言,并不會特別的難以忍受,但是他依舊希望能稍微休息一會。
以便雄蟲的再次使用。
幂不敢擅自躺到主卧中央,那張柔軟的大床上,也不方便坐下,他尋思着是否該跪在門邊請罪,為了今日越權和無禮 的舉動,沒有被當場拖出去一陣棍刑,已經是雄主開恩了。
雌蟲微微抖着小腿,暗自猜測這是否是最後一捅……
幂開始聽見走廊中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主卧半掩着的門被推開,那名雄蟲邁步走了進來,手裏還拿着一個簡易的小箱子。
那是藥箱。
幂不禁微微一怔,他看向那名雄蟲,得到的依舊是一個冷漠厭惡的雙眸,仿佛看着一只很蠢的雌蟲一般,他略微低下頭,動了動薄唇,一時之間,卻不知要如何開口請罪和讨饒。
雄主手裏還拿着藥箱,會是給他用的麽?
雌蟲的腦海裏還未理清究竟是該請罪,還是該繼續伺候,下一秒,那個箱子就迎面砸了過來。幂下意識的擡手接住,當手心觸碰到藥箱的時候,才發現那名雄蟲抛過來的力度并不大,角度精準得幾乎任何一位蟲族都可以輕易接住,并不考驗什麽反應力。
雌蟲暗自擡眼看了看那名雄蟲,對方只是面帶譏諷的站在原地,和下午在李家住宅內一樣,仿佛始終厭惡着整個蟲族,幂恭敬的行禮請示後,才沉默的打開藥箱,那名雄蟲下午肯為他說話,哪怕是零丁幾個字,或許已經是忍耐的極限了。
更何況,他還是這樣無理取鬧的雌侍。
幂半跪在地上,試探的拿出一個藥瓶子,遞給雄蟲……
過了一會,并未有絲毫回應,于是雌蟲仔細的挑挑揀揀一番,又換上另外兩種藥物,微微仰起頭,伸出手将藥品遞上,卻是冷不丁的對上了那名雄蟲,似乎略帶疑惑的雙眸。
他又拿錯了麽,幂心下暗想,這已經是三種能造成疼痛度最高的藥品了,莫非還有其他不認識的藥物混雜在其中?雌蟲重新檢查了一遍小箱子裏邊的藥物,并沒有發現特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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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看見一只線條完美的手,探入面前的藥箱內,修長有力的手指捏起其中的一個白色藥瓶。
“自己塗上。”幂聽見那名雄蟲沉聲道。
他打量着手中的藥品,名字很熟悉,這是軍部的常用藥物,見效快速,療效顯著,但這是治療傷痛的!
雄蟲拿錯了,還是……雌蟲不敢多想,在這麽多蟲族面前頂撞雄主,甚至是出言要挾,他已經做好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準備,能抱住性命不死便好,幂只希望将來不會因為繼續沉默而後悔罷了。
有些事情,即便結果不如心意,卻也依舊要嘗試。
“動作快點。”雄蟲冷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仿佛不耐煩一般,幂連忙将藥瓶子打開,稍微有些動作急促,或許是被嫌棄繼續跪在這裏礙眼,他将一些藥物倒在手指上,跪下來,用标準的姿勢給自己上藥。
空氣中的雄主呼吸聲,似乎稍稍錯亂了半分,雌蟲略微停頓片刻,仔細分辨,又似乎只是錯覺罷了,或許是因為太過于疼痛,藥物剛剛沾上去的時候,火辣辣的感覺更甚,但很快便被一股清涼感覆蓋,幂輕輕的揉了揉那個地方,細致的塗抹上。
雄主賞賜的藥物,又是站在一旁眼睜睜看着的,他自然不能太過于輕視和疏忽。
等雌蟲上完了藥,才發現雄主已經坐到了不遠處,那張靠窗的木椅上,幂神情略變,他似乎想到了那一個雨夜,從窗臺下看見的兩位蟲族的身影,雌蟲将手裏的藥品放好,緩步走了過去,斂眉垂首,态度誠懇,“多謝雄主恩賜。”
他錯目之間,卻是看見了在書桌後邊,靠近牆角的位置上……有一堆被劈成渣滓的木材碎屑,還散發着縷縷清香,這種自帶寧神香氣,又材質結實穩固的木床和木椅,是帝國專門給雄蟲準備的,因為材料特殊,所以市面上并不容易買到。
當有哪一位雄蟲的家具出現損壞,需要替換的時候,帝國也會派遣專員送貨上門,這是廣大雄蟲能專門享有的福利之一。幂在新婚之前,便有看見這些家具被送入別墅之內,他狐疑的收回目光,擡眼看向雄主的方向,卻是不禁心裏劃過幾分訝異。
那名雄蟲所坐的椅子……很顯然是嶄新的,其中右側扶手上的那一條紋路,他并未見到!
之前在雄蟲每晚都會讓幂過來伺候的時候,他偶爾會被壓在那個地方,記憶相對會清晰一些。幂心下千回百轉,面上卻是保持着平靜沉穩,雄主沒有發話,他不能妄自猜測。
但是心,卻一點一點的開始泛甜,在甜意過後,又是不禁升起了無奈的苦澀……他誤會了這名雄蟲,并且已經造成了無可挽回的沖撞和失禮,幂閉了閉眼,心緒竟是真的被挑撥了起來,從那場趙家的宴席,到之後宋維的挑釁,他覺得都是自找的,并無脫罪的借口。
只希望雄主能別太生氣。
“今天下午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幂仰起頭,看向發話的雄蟲,面色有些蒼白。
“不希望我碰其他的雌蟲或者亞雌?”
幂跪在了地上,幹脆利落,磕地有聲。
“請雄主重罰!”或許不必再費事罰他,直接丢出去就行了,雌蟲回憶起雌侍守則裏邊的條約,違背雄主的意願,對雄主指手畫腳,出言威脅雄主……他對此難辭其咎!
空氣中似乎傳來一聲嘲諷,“這句話我已經聽了不下百遍。”
幂頓時身形一僵,他想要開口解釋,并非是忽悠雄主,以為不會受罰才時常請罪,但看向對方那雙俊美而冷銳的雙眸,回想起過往,雌蟲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來辯解……這名雄蟲未責打過他,是事實。
過了幾秒,無比沉靜的時間卻讓幂感覺過了好幾分鐘,他微微垂下頭顱,找回了平穩恭敬的聲音,“您可以随意處置,不會有絲毫反抗。”
雌蟲保持着這個姿勢等了一會,才聽見那名雄蟲道,“過來。”
他慢慢爬了過去……
随即幂看見雄主卻是擡手指了指床。
他轉身爬到了床上……
“那晚在樓下等了一夜。”
雄蟲說的是肯定句,幂趴着沒有動彈,只是背部禁不住微微顫了一瞬,“非常抱歉……欺騙了您。”
“以為我和宋維做了?”
雌蟲發現這名雄蟲說話的時候,也特別的直接……但是那聲音裏的淡漠冷冽,卻讓幂感到雄主是生氣了,是因為區區一名雌侍,就敢反抗雄蟲的權威麽。
他将請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片刻的寂靜後。
“我以為你沒看見。”
雄蟲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悅耳動聽,以至于讓幂感到似乎并未聽清內容,他将這句話放在心裏咀嚼了一遍,并不能肯定是不是聽錯了哪個字……
可惜雄主沒有再重複一遍的意思。
“随意處置?”
幂收回了心神,低聲道,“是。”
“絕不反抗?”
“是。”
“自己動。”
“……是。”雌蟲的音調已經有些不穩了,他艱難的擡起腰,努力讓雄蟲消氣。
第二天,幂是酸着精悍的腰肢下樓的,宋家的勢力範圍相當廣泛,一夜之間,大街小巷就傳遍了新婚喜訊。
宋家的掌上明珠,從外星系留學回來的年輕亞雌,已經覓得良緣,找到了終身伴侶,現在該做的已經做了,連蟲蛋都有了,只等着完婚,并且将心上雄蟲招來入贅。
普通民衆都在議論着究竟誰才是那位運氣極佳的雄蟲!娶了宋維,就算是不能獨自立戶,那也幾乎是一步登天的事情了,從此跻身入頂級權門的圈子裏,将告別曾經樸實無華的生活,開啓財富蟲生!
而權門當中知道些蹊跷的蟲族,則暗自讨論到底是誰這麽倒黴,被宋家看上了,帶回去做牛做馬的,定是苦不堪言……名聲?財富?權勢?做什麽都被伴侶壓過一頭,且要對雌君言聽計從,要那些來做什麽,不只是給宋家做傀儡麽。
有部分蟲族知道宋維和殷去往李家主宅鬧過的事情,他們都在默默觀望,想知道那名李家雄蟲,究竟要如何逃脫魔掌?!或是如何陷入深淵,萬劫不複……有蟲蛋在,宋家會放過李青的概率,實在是微乎其微。
容特意到別墅內同李青商量,實在是不行,可以先去他那裏躲起來,宋家就算權勢龐大,卻也不能只手遮天,第二軍團雖然在宋家的名義下,卻特立獨行,并不受到完全的掌控。
幂也希望雄主可以到第三軍團中去,相對而言會更安全一些,并且軍部內不會受到宋家太多的騷擾。
而李家主宅也傳來了消息,表示無論如何,只要李青不願意,那和宋家就有得繼續談判,他們也不希望将一名雄蟲拱手相讓。
以前由李仁和甘掌管着李青的生活,加上有離魂症的因素在,李家高層并不會插手這類事情,都是家務事,管太多就獨權了。現在李青開始嶄露頭角,同李仁和甘撇清關系,也證實了神經病純屬誤診,作為權門之一的家族後臺,便需趁早發揮作用,以免将來被如此優秀的後輩嫌棄。
第三軍團的駐地內。
“宋家準備召開宣布會,似乎是要當場定下蟲蛋的雄父,并且立即成婚!”寒将得到的最新消息擺放在了幂的辦公桌上,這段時間李青似乎都在主宅那邊,似乎在和李家高層溝通着什麽,心平氣和的沒有半分波瀾新聞,而幂中将則回來繼續上班。
兩名蟲族,仿佛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似的,他心下焦急,道,“宋家咄咄逼近,我們幹坐着,豈不是束手待斃?!”
蘇英和肅也覺得事不宜遲,盡早做打算為好,哪怕是最壞的打算,也比一直被動要來得好些。
“你要是有什麽難處,別憋着,我們軍團可不會怕了他們宋家!”寒目光如炬。
幂放下手裏的公文,輕輕拍了拍第三軍團軍團長的肩膀,道,“多謝各位關心,這件事情已經有了處理的方法,如果需要幫助,一定會厚着臉皮第一時間過來拜托。”
“中将,那您記得別硬撐着,我們都站在您這一邊的。”肅情緒激動道。
蘇英也連連點頭,“雖然說李家雄蟲可能真的什麽都沒做,但是宋家言之鑿鑿的要公布證據,我們不得不防。”
幂微微笑着,雙眸沉穩,心裏卻并未有結實的底子,雄主只是表示盡管其變,他是否需要考慮半路去劫婚的問題……
發布會是在傍晚舉行的,地點選在了帝國中央城區最為豪華的大酒店內,宋家難得高調一次,財大氣粗的包下了整棟豪華酒店,為他們的掌上明珠舉辦訂婚宴!
一旦訂下,成婚就是兩三天的事情了。
四大權門都受到了邀請,幾乎有頭有臉的蟲族都到了現場,孫宏跟着孫儀,擺出了忠實恭敬的屬下态度,幾乎是低聲下氣的随孫家大少爺走入宴廳。
光彩耀目的玻璃水晶燈,漂亮舞裙和美食佳釀,陳設出了一個瑰麗奢華的場面,大家都是來慶賀宋維和那名未知名的雄蟲即将結為伴侶,訂下良緣。他們也非常好奇,宋家究竟會用何種手段,來讓蟲蛋的雄父自動現身。
李青沒有拒絕邀約,他态度大方,動作從容的邁步走入宴廳中,一瞬間,衆位的目光聚集過來,有一小部分知道宋家和李家起争執的事,而大部分蟲族,都是被那高大俊美得不像是雄蟲的驚嘆給吸引了過來,他們紛紛拿起手裏的私有光腦,為光網上的李青私照合集,添磚加瓦。
孫宏好不容易才從孫儀身邊走開,他遠遠的看着被其他雌蟲和亞雌包圍着的孫家大少,唇角劃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孫儀家裏一群,外邊多群,這麽多年來,一個蟲蛋都沒有,卻還一直埋怨雌君和雌侍。對于這樣的雄蟲,孫宏表示不屑。
他左右看望,終于在蟲山蟲海之中,發現了盟友的身影……
能在這種頂尖的奢華宴會上,造成飛行場明星接送效果,實屬難得。
他緩步走過去,等靠近後,就是捂着領結擠進去,好不容易看見了被包圍在中間的李青,還沒有開口搭話,就又被推了出去……看着皺巴巴的一身禮服,孫宏無奈的抽了抽眉眼。
一直等到宋家有成員到前邊的站臺上發表講話的時候,大家才舍得将視線移開,去關注今晚的焦點。
李青站在原地,雙眸冷冽,衣服上沒有一絲褶皺,那些蟲族并不會靠得太近,只是氣息濃郁起來,讓他回想起了一些刻骨的記憶。
“真的很受歡迎。”孫宏站在不遠處,舉杯笑了笑,他是跟着孫儀來的,不好靠太近,但趁着大家的注意力移開,便見縫插針道,“聽說宋家賴上你了,有什麽打算?”
李青看着前邊的站臺,微微眯起雙眸道,“不必勞煩,看着便行。”
孫宏不明所以,還想多說什麽,卻見到對面那位最近風頭正勝的雌蟲迎面走來。
幂站在了雄主的身後,恭敬得就像一名合格的卑微雌侍,讓孫宏感到方才那種淩厲的氣勢仿佛是錯覺一般,轉瞬即逝。
宋家的手段,并沒有很特別,他們只是表明,有視頻可以作證。
首先,在大屏幕上發出來的,竟是在李家的那場争論!
很快就有李家的高層上前要求删去,但是宋家的理由卻是,李青在視頻中沉默寡言,顯然是心中有鬼,才不敢多話,還急匆匆的馬上離去,肯定是受到了雌侍的威脅!
他們添油加醋的将幂的事跡和态度複述了一遍,加上有視頻作證,好像還真有那麽一回事的模樣。一時之間,聯想能力豐富的蟲族們,不禁暗中看向那一對。
幂站得筆直,不能狡辯,作為雌侍,沒有雄主的命令,在公衆場合下,無法多言。雌蟲暗想要如何示意雄蟲并不會畏懼雌侍,并且絕對不會傳出膽小怕事這樣的名聲,下一秒,他感到腰部被摟住了。
雄蟲的動作很自然,甚至還捏了捏那裏的肌肉,幂感到還有些許酸痛,不禁微微垂下頭,臉頰快速的劃過一絲緋紅。
衆蟲将視線默默的又轉移回站臺上了,他們方才就不該受到蠱惑!特別是那些在場又沒有伴侶的,悔不當初。
宋家的發言者殷很明顯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雖然很快就恢複正常,但後邊的神情顯然不太愉悅,他最後問了下李家那邊的意見,确定沒有證據就一定沒得談的時候,才嘆了口氣,叫出了幕後的宋維。
那名嬌小的亞雌紅着眼眶,手裏拿着一個微小的儀器,看上去黑漆漆的并不顯眼,但是從外觀質地上來看,材料絕對難得!
殷沒有多餘的廢話,他直接介紹道,“這是我們宋家最新的科研結果,各位應該知道,李青是新晉的信息科技領域的權威,他的別墅,可以說是一只探測昆蟲都飛不進去,但是我們卻能用這個設備,破解掉那棟別墅的防禦。”
“這不可能。”有一名信息科技領域的長者搖頭道,“他家的系統我也有幸查看過,目前并無技術可以入內,除非李青自己破解。”
殷笑着搖了搖頭,道,“我們能做到,但不完全,有一定的限制,比如這個視頻只能回放一次,所以一直都沒有打開過。”
他看向宋維,擡手示意。
那名嬌小的亞雌雙眸流着淚水,朦胧的看向李青的方向,沉靜了幾分鐘後,才緩緩開口,“沒想到你真的如此絕情,這個視頻包含着我們的情誼,雖然只需要放一個開頭,便足以證明所有,但将這樣的事情暴露出來,你也願意麽?”
李家雄蟲波瀾不驚的站在那裏,仿佛沒有絲毫動容,而他身邊的雌蟲,則并未擡眼。
幂覺得腰間酸酸的,雄主的手還時不時戳一戳,他悄悄看了下身旁的雄蟲,對上了那一雙隐含着幾分嘲笑的眸子。
雌蟲似乎被噎了一下般,随即繃緊了腰腹的肌肉。
沒有得到絲毫回應的宋維,仿佛絕望了一般,将手裏黑漆漆的小東西遞了上去,紐扣般大小,攜帶确實方便。
“确定了嗎?”殷和藹關心的詢問道。
那名嬌小的亞雌堅定的點了點頭,“要讓大家知道真相,想負我們宋家的亞雌或者雌蟲,并沒有那麽容易!”
“好的,孩子,你很勇敢。”殷欣慰的颔首,示意下屬把視頻的開頭播放出來,他提醒道,“記得到點截斷。”
孫儀喝着手中的美酒,看了眼不動神色的李青,淡淡的笑道,“之前的見面似乎很不愉快,希望接下來,還能再見到你精神煥發的模樣。”
李青沒有回應,幂卻略帶疑惑,孫儀之後何時同雄主見過麽。
“想要改變宋家的視頻,就算是你,也沒辦法短時間突破這棟酒店的信息防禦,我很同情,但也無能為力。”孫儀朝李青幹了一杯,并示意孫宏去給他再倒一杯酒,就和指揮屬下一般自然。
孫宏苦着臉去幹打雜的事情,無意中發現李青似乎微微彎了彎唇角,他下意識的轉過身,看向正中央的大屏幕。
一名亞雌和一名雄蟲相擁着互相摸索,從客廳,到樓梯,再到卧室內,一路上便已經脫光,随後……殷立即喊停,結果無論如何操作,視頻都繼續播放了下去。
李青摸了摸雌蟲腰部的皮帶,他進來的時候受到了嚴苛的檢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沖突,便轉移了設備的放置地點。短時間無法幹擾到視頻源,但是要控制視頻的播放不被中斷,還是可以的,并且能遙控快進。
孫宏很有眼色的去幹擾宋家的成員拔電源了,別忘了,還有自帶的防斷電備用電源。
衆蟲保持着一副目瞪口呆加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在快進的畫面下,宋維和孫儀做了全套,還帶玩了點道具的那種。
殷的手已經抖得無法握住擴音器,而宋維,眼淚都幹了,他咬了咬牙,怒視着站在不遠處的孫儀,罵道,“怎麽會是你?!”
這名肮髒花心的雄蟲,竟是要了他?!
那種藥物是粉塵狀的,從肌膚直接滲入,宋維在使用的時候,自己也會受到影響,可他從未想過,別墅內還會有第二位雄蟲!
原來撲出藥粉的那一瞬間,看見兩名雄蟲的臉并不是錯覺麽,宋維跪坐在地上,捂着臉似乎在哭,手底下神情陰毒。
孫儀更加的無法相信,他覺得頭腦有些懵,不知該說點什麽,一時之間無法思考,只能慢慢回憶着之前的事情,只是因為李家那名雄蟲最新的科研進展,起了疑心,想試探試探,誰知不過是半路假裝偶遇,才套了幾句話,就失去意識了。
半路好像醒過來一次,勉強站起身,扶着什麽東西開了門,還沒睜開眼,就感覺到一股香氣撲面而來,随即就在亢奮之中,失去了記憶。最後完全清醒的時候,已經躺在路邊,身上衣物都在,就像是和李青說話說到一半,倒地睡了一夜似的。
據說屬下是到了第二天傍晚才找到他。
孫儀覺得李青可能下了黑手,但是驗不出傷痕,也沒有檢查出被植入任何儀器,便只能暫且作罷。
而現在……他面如死灰的擡起頭,看見了宋家成員噴着怒火的雙眸,以及那名亞雌淚眼汪汪看過來的模樣。
殷想了想,覺得今天丢臉既然都丢大了,那也不介意收回點本錢,他盡量平心靜氣的同李家道了歉,并且表示對宋維到竟是去別的雄蟲家,和訂婚對象約會這樣的事情,感到無奈和憂愁,希望大家體諒下年輕蟲族喜歡刺激的心情。
殷随口說了下李青許是知曉的,和孫儀合夥逗弄了他家的亞雌,這件事情肯定還要再追究。
看着宋家不鹹不淡的把事情給解釋圓了,李家冷笑着站在一旁看戲,追究?那是以後的事情了,他們還要追究孫儀和宋維不請自入的事情!
孫儀下意識的就要往外走,被宋家的成員一把攔住!
“你個負心的雄蟲!竟然瞞了我這麽久,都不敢站出來,嗚嗚……我和蛋,都好可憐!”宋維不停哭訴着,上前抓着他的胳膊不放,看上去楚楚可憐,孫家的成員都不好說什麽。
而且孫儀一個蟲蛋都沒有留下,現在和宋維在一起,就成了事,這說明絕配啊!就是被抓過去入贅不好……
可惜孫家今天是賓客,來的成員并不多,而宋家幾乎傾巢而出,徑直打趴所有的孫家成員,把孫儀給直接扛回了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