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臭流氓

江懷遠在一旁見狀,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正要解釋,齊瞻卻擡手示意他閉嘴,也不說話,提步就向釵寶閣走去,江懷遠苦着一張臉,也只有硬着頭皮跟上去。

齊景進了釵寶閣之後将手中的海棠插在窗口的花瓶中,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托着腮幫子一臉滿足的端凝着,想象着等下宣兒看到之後的驚喜,他情不自禁的咯咯笑出聲。

齊瞻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他托腮傻笑的樣子,也不知他那漿糊腦袋裏正在描繪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那濃如遠山的眉頭一凝,沉聲道:“阿景。”

齊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他猛地跳起來,一時沒注意,竟絆得椅子砰一聲摔在地上,眼看着皇兄那臉色就像被墨汁染過一樣,齊景下意識咽了口唾沫,立刻拱手道:“參見皇兄。”

“都多大的人了,怎的做事還是這般慌慌張張,你好歹也是個王爺,別讓人笑話皇家人沒有規矩。”

齊瞻的臉色沉得吓人,說話的語氣也冷冰冰的,齊景知道皇兄斷不會因為摔了椅子就生了這麽大的氣,可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什麽地方惹到皇兄了。

江懷遠早走過去将椅子搬起來了,笑道:“皇上,恭王他……還是個孩子,你不用跟他一般計較。”

齊瞻自是走到椅子邊坐下,擡眼觑了觑齊景,又看了看插在瓶中的海棠,冷聲問道:“你怎的在這裏?”

齊景咬了咬下唇,擔憂的看了他一眼才道:“回皇兄,我聽說皇兄和宣……哦,皇嫂回江府了,我想着皇嫂最喜歡海棠了,所以就去折了兩支送給她,想來她一定會喜歡的。”

齊瞻挑眉,“哦?你跟你皇嫂倒是親近,竟然熟門熟路的知道她的閨房在哪裏,就連朕這個做夫君的也還要別人帶路呢。”

江懷遠在旁邊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急忙解釋道:“回皇上,恭王殿下和衛大公子自小就是好友,衛大公子又最是疼愛皇後娘娘,三人自小就愛到一處玩,一來二去的也就熟悉了,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皇上不必在意的。”

卻不想齊瞻竟不以為意的冷哼一聲道:“朕竟不知道,原來江家未出閣的女兒的閨房是可以讓陌生男子随意進出的。”

皇帝這話的意思是在暗指江家的女兒不知檢點麽,未出閣就與陌生男子來往?這個罪名對于一國皇後來說實在太大了一點。

江懷遠冷汗涔涔,正要再解釋,卻不想齊景這個不省心的竟然沒心沒肺的說道:“皇兄,你這話可說錯了,當初我對皇嫂來說可不是陌生人,那時候我可是皇嫂的未婚夫,所有人都說皇嫂将來是要嫁給我的,就連父皇也這樣說,所以我跟皇嫂來往,就連父皇也都是默認了的。”

只要父皇默認了,那麽其他人也不敢說什麽。

這話一出,江懷遠吓得倒抽一口涼氣,擡眼向皇帝陛下看去,果然見他面色不愉,他在心中暗罵了一聲恭王這小祖宗就愛惹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告罪道:“陛下恕罪啊。”

其實江慈宣于皇家的親事還有一段淵源,當初衛老太公是輔佐先皇登基的大功臣,先皇很是重視衛家,便想讓衛家出一位皇後,而那時衛承瑤已經下嫁給了江懷遠,因此皇帝就将目光放在了下一代,又因衛家一連兩個都生的是兒子,只有外孫是個女兒,再加之這外孫女兒也頗得衛老太公的喜歡,皇帝便金口玉言,将來不管誰登基繼承大統,衛老太公家的外孫女兒都是皇後。

當時皇帝已經立了太子,也是皇帝唯一的嫡子齊景,而所有人都以為齊景定然是未來金漢國的皇帝,那麽江慈宣成為齊景未來的妻子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他們兩人來往親密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麽,可誰知道後來竟是一向名不見經傳的中山王齊瞻奪得皇位。

齊瞻嘴角微微一勾,“江大人,你何罪之有啊?”

“……”說實在的,要說他是什麽罪名他還真說不出,不過這種帶有暗示皇帝謀朝串位的大逆不道之言不管誰聽到了都是不應該的。

“陛下,童言無忌,還望陛下不要跟恭王殿下一般計較。”江懷遠畢恭畢敬的匍匐在地上,說話的聲音都帶着顫抖。

齊瞻卻嘆了一口氣道:“罷了,江大人,你先退下去吧。”

江懷遠這才松了一口氣,想來皇帝也不會跟一個傻子計較,也敢再多停留,立刻退出去了。

齊景還有些懵,他不知道剛剛江大人哪裏惹到皇兄了,他擰着眉頭,摳了摳下巴不解道:“皇兄,剛剛江大人并沒有做錯什麽啊。”

齊瞻定睛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卻問了個八竿子打不到的問題,“你跟皇後自小就交好?”

齊景舔了舔嘴唇,有些猶豫的點點頭,“我們以前是很交好的,可是自從皇嫂嫁給皇兄之後她就一直躲着我。”

齊瞻眉頭一展,不知怎麽的,心中竟然有種拍手稱快的感覺,他一邊玩弄着青玉珠子,好似漫不經心道:“咳……既然你們小時候很愛一處玩,你對皇後多少有些了解的對吧?比如……皇後的小手滑不滑?”他倒要看看小時候的他們究竟親近到何種地步。

齊景微微嘟着小嘴非常認真的想了想說道:“是挺滑的,握在手中就像握住一團棉花,熱熱的,軟軟的,嘻嘻。”

齊瞻見他笑得一臉下=流,尤其是他那個“嘻嘻”,別提有多賤了,他頓時就有些堵,卻依然不依不饒的問道:“皇後的臉也挺香的吧?”

他注意道齊景那白皙如玉的臉竟然不可察覺的紅了紅,他低垂着頭,扭捏了半天才道:“嗯,是挺香的。”

齊瞻雙眼危險一眯,這兩個人才多大的年紀竟然就拉過小手親過小臉?他們還有什麽沒做過啊?!

齊瞻忍住怒意,繼而又問:“皇後的嘴巴長得像櫻桃一樣,想來滋味也很美妙的對麽?”

齊景終于有些疑惑的看向他,那一雙清澈的雙眸就如将天空中最純粹的藍色都揉進了裏面,“皇兄,你這問題好生奇怪啊,我又沒有吃過,怎的知道滋味美不美。”

“咳咳……”很好,沒親過小嘴。

“皇兄,夫子說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這才是君子的行徑,皇兄剛剛問的問題可以算得上是‘非禮’了,夫子還說了,非禮的人都稱之為流氓!”認真的想了一下又非常肯定的加了一句,“臭流氓!”

齊瞻一記鋒利的眼刀掃過來,齊景頓時吓得一縮,立刻低頭做乖巧狀,也不敢再多言了。

齊瞻半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有些不自然道:“你坐着吧。”

齊景便乖乖的在一旁坐着,齊瞻又叫了人去将皇後找來,他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跟齊景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便自顧自在房中轉悠。

齊景卻有些坐不住,東摸摸西砰砰的,齊瞻平時最喜靜,最讨厭這種不安分的家夥,是以在齊景将那套青瓷杯弄得叮當響的時候齊瞻終于忍無可忍,轉頭冷聲道:“不動一下會死麽?!”

呃……好可怕!

齊景吓得咽了一口唾沫,這下徹底安分了。

江慈宣正跟衛氏聊得起勁,便有宮人過來傳話說皇帝請皇後娘娘過去一趟。

江慈宣眉頭微皺,才聊了多一會兒齊瞻就來找她了,想來也是擔憂外戚之故。

衛氏自然也想到這點,雖然心頭還有許多話要跟她說,也明白這時候不能讓皇帝疑心,便囑咐着女兒快些過去了。

宮人帶着她直接直往釵寶閣走,這釵寶閣可是她未出閣之時的閨房,也不知齊瞻來這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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