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8)

千裏重新展扇悠閑妩媚風情的模樣,大漢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長孫千裏笑嘻嘻的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

“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說罷,長孫千裏便進了木屋。

剛進了木屋內,長孫千裏便聞到一股腥臭的味道,透過門外射進來的昏暗光亮,依稀可見那屋裏竟然還四處擺放着人的四肢和骨頭。

啧啧,那大漢居然以食人為生。

在角落裏長孫千裏終于找到了還剩下半條命的端木孤辰。

他渾身血污的躺在那裏,氣息微微。

長孫千裏迅速過去,彎腰探了探端木孤辰的氣息,然後松了口氣。

太好了,他還活着。

再晚來一會兒,端木孤辰怕是就要成為那大漢的盤中餐了。

昏迷的端木孤辰,微微睜開了眼睛醒來,擡頭看到了頭頂的長孫千裏。

“我這是到地府了嗎?”

長孫千裏嗔罵:“你這混蛋,我好好活着呢,你現在也沒死!”

“怎麽會是你?無心呢?”

“……”這朋友沒法做了:“是我救了你,你反倒想女人!”

長孫千裏罵完,端木孤辰眼睛一阖,不再說話,又昏了過去。

雖然這樣罵着,長孫千裏還是心疼的把端木孤辰抱了起來,如今還是趕緊離開這裏才是。

在長孫千裏抱着端木孤辰出了屋子,路過那地上膘肥大漢身邊時,長孫千裏故意又回頭戲谑的沖那嘴裏罵罵咧咧的大漢道:“你傷了四郎,斷你全身的骨節與筋脈,是我給你的懲罰,到了晚上,這附近大概會有很多野獸,到時候你就看着你自己怎樣被野獸吞掉吧!”

“不要走,救我,救我!”

接到長孫千裏送來找到端木孤辰的消息,冷冰霜等人便着急的趕回了藥廬中。

在冷冰霜為端木孤辰治傷期間,唯有冷月在身邊幫忙,還有不願離去,站在病房外面看熱鬧的長孫千裏,其他人皆在院中等候。

接到消息的封淩霄也趕了過來,同樣在院中等候。

長孫千裏非常驚訝于冷冰霜的醫術,看着冷冰霜為端木孤辰準确的施針,并縫合傷口等。

五年不見,冷冰霜的醫術竟是這樣高超,特別是她在看到端木孤辰時差點傷心的昏了過去,而現在居然還能這樣冷靜的為端木孤辰施展手術。

不過,她的內心一定很緊張吧,畢竟……治療的對象是端木孤辰,只要出一點差錯,都會要了端木孤辰的命。

端木孤辰跌下山崖時,一條腿的腿骨被撞骨折,其他都是皮外傷,卻也夠驚心動魄的,再加上他原本胸口的傷口撕裂,必須要全身處理,這是一個大工程。

由于端木孤辰傷的太重,整個手術從上午持續到下午夕陽落山,冷冰霜終于為端木孤辰縫合了最後一道傷口。

冷月為冷冰霜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松了口氣,看着冷冰霜将傷口用幹淨的紗布包紮好,便趕緊去扶冷冰霜。

下一秒,冷冰霜果然因為疲憊過度而直不起腰來。

冷月扶着冷冰霜坐在椅子上,冷冰霜微阖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

一旁的長孫千裏見狀,便走了進來。

“怎麽樣?四郎現在是不是沒事了?”

冷冰霜表情凝重的搖了搖頭。

“他現在的身體很虛弱,傷口雖然都處理好了,但是他失血過多,再加上他跌下山崖時,傷口曾經觸到了崖邊的毒草,毒素浸入了體內,除非能有一粒還靈丹,否則,即使他的身體康複了,也會形同廢人!”

“還靈丹?”長孫千裏納悶的問:“那是什麽東西?哪裏有,我馬上去為他弄來。”

“還靈丹是北齊至寶,以前只是聽說過,但是,具體不知在什麽人手中,但是……有一個人一定知道哪裏有還靈丹。”

“誰?”

“北齊皇上,封淩霄。”

下午時分就回到客棧的封淩霄,一直在客棧內站在窗邊欣賞着窗外的風景,風不斷的從窗外吹進來,打在臉上,泛着絲絲的涼意,不知不覺天黑了,他也無覺般,依然站在那裏。

他聽聞了這一次端木孤辰會重傷差點死掉的消息,也聽聞了事情的始沒,突然心中竟覺得異常沉重。

試想了一下,如果這件事換在他自己身上的話,自己是不是也能做到想也不想的就跳下山崖去救冷冰霜。

或者……在緊要關頭,去犧牲自己的性命,只為換得冷冰霜的生。

“皇上,其實,你根本不愛我,只是因為我一直不屈從于你,所以你想讓我順從你罷了。”

曾經,冷冰霜的話在他的耳邊不斷的回蕩着。

他這一次冷靜的思考着冷冰霜的那句話。

他這麽多年,為了冷冰霜做了很多事,難道他……真的不愛她嗎?

近身太監推開.房門發現屋內一片漆黑,趕緊去把燈點上,這才發現了窗邊的封淩霄。

“皇上,您怎麽站在那裏?這麽黑您也沒點燈,奴才還以為您沒在房裏!”

封淩霄稍稍回頭:“剛剛似乎你在跟什麽人說話?”

“哦,皇上,是冷姑娘來過了!”

“冰霜?”封淩霄驚訝的轉過身來:“她來過了?你怎麽沒有告訴朕?”

“這……這個,奴才看到您房裏黑着,以為您不在!”

“她來做什麽的?”

“好像是要什麽還靈丹,還說如果您不給的話,她會每天來求您!”

每天來求他?為了端木孤辰,她可以做到這個份上,如果……哪一天他也為她受傷的話,她是不是也會向自己讨厭的人每天哀求呢?

更何況,她要的東西,他的身上根本就沒有。

“還說其他的了嗎?”

“沒有!”

封淩霄的臉色微微一變,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就算她來求我,我的手上也沒有還靈丹。”

“那怎麽辦?”

“馬上派人去找貴妃娘娘,找到她之後,馬上通知朕!”封淩霄冷不叮的突然說了一句。

“呃……找貴妃娘娘?”

“怎麽?朕剛剛說的話難道你沒聽清楚,還要朕說第二遍?”封淩霄危險的眯眼。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近侍太監欣喜的看着他:“皇上,您放心,奴才馬上就派人去找貴妃娘娘!”

封淩霄總算是回心轉意了,貴妃娘娘要是知道皇上派人找她,一定會非常高興的,到時候他也不必每天看封淩霄煩躁的模樣了。

不同于近侍太監高興的模樣,封淩霄神情略帶幾分嚴肅和凝重。

他會派人找霍思蔓不是因為其他,而是……還靈丹向來由霍家人保管,是霍家之物,而如今霍思蔓手中恰好有一顆,如果想得到還靈丹,必須要找到霍思蔓。

第二天早晨,端木孤辰自昏睡中迷迷糊糊醒來,依稀聽到冷冰霜的聲音,冷冰霜勸她喝藥,他乖乖的喝了下去,再一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時分。

疲憊的雙眼睜開,看到自己身處病房之中,歪頭看向旁邊,竟看到豆子機靈的大眼睛。

豆子沖端木孤辰眨了眨眼睛:“爹爹,你終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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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還是一萬字咩。

因為……我是你的夫(10000+)

更新時間:2014-8-26 0:45:21 本章字數:17353

“爹爹,你終于醒了?”

聽到爹爹兩個字,端木孤辰那雙幽暗的碧色瞳眸眨了眨,裏頭夾雜著幾分疑惑。

“小鬼,你是誰?”端木孤辰沙啞着嗓音輕聲問道。

豆子一下子懵住,小嘴兒張了張,童稚的嗓音低頭呢喃:“怎麽會這樣?難道他摔下山崖把頭給摔壞了?铄”

喃喃完畢,豆子擡頭望着端木孤辰俊美的臉,望進他眼中的疑惑,擔心的又問:“你當真認不得我是誰了嗎?”

“怎麽?我們兩個認識嗎?這裏是哪裏?我不在皇宮,怎麽會在這裏的?”端木孤辰面露疑惑,一雙眼狐疑的不停打量着四周。

“壞了,你一定是摔下山崖的時候把頭摔壞了,我現在要去找娘親來,讓娘親好好的為你診一診!”豆子焦急的說道,轉身便欲奔出病房。

而此時,端木孤辰‘噗哧’一聲突然笑了出來。

“不用去找你娘親,我剛剛是故意逗你玩兒的!”端木孤辰趕緊喚住了豆子,好笑的看着他的背影。

什麽?

豆子小小的身子剎住,回頭詫異的與端木孤辰促狹的碧眸對個正着,豆子方知自己是被端木孤辰給戲弄了。

他一雙大眼瞠大,不滿的瞪向端木孤辰,憤憤的沖他指責:“你剛剛居然騙我!”

俊美的臉上帶着幾分蒼白,精神卻是恢複了許多,雖然他的身體暫時還無法動彈。

面對豆子的指責,端木孤辰對剛剛戲弄豆子之事,臉上沒有一點兒愧疚之色:“我說豆子,你爹我來到這藥廬這麽久,才第一次聽你喚我一聲爹,即使你以前知道我是你爹,你卻不肯認我,你之前不也欺騙我了嗎?”

豆子嘴角抽搐了好幾下。

“你就這樣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丢不丢人?你還是堂堂西楚的皇帝呢!”豆子嘲諷的哼了一聲。

“是皇上就不能跟你開玩笑了嗎?”斜睨仔一眼,端木孤辰微笑的一字一頓提醒他一個事實:“更何況,以後我這西楚皇帝的位置是要傳給你的!”

“切,你的那個皇帝位置,我才不稀罕!”

“為什麽?”

豆子一本正經的回答:“當皇帝每天要處理很多事情不說,還要随時提防有人會搶奪你的位置來殺你,連朋友都沒法交,你說這樣有什麽好?”

啧啧!聽聽,這是一個四歲的孩子會說出來的話嗎?

端木孤辰好奇的挑眉:“你剛剛說的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

“不用誰教我呀,這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這孩子不得了,這麽小就懂得這麽多事,以後若是想哄騙他,讓他當皇帝,自己帶着冷冰霜到處旅游,恐怕不那麽簡單。

“嗯,當皇帝也不是那麽不好,起碼每個人都尊敬你,而且還可以發號施令!”

“所以才有那句:高處不勝寒嘛,誰知道人家背後是怎麽罵你的!”豆子很不客氣的繼續給端木孤辰拆臺。

端木孤辰翻了一個白眼,這還能不能友好的對話了?怎麽說他也是他老子,雖然他說的話也有那麽幾分道理。

算了,還是先不與他說這個。

端木孤辰眼中帶着幾分期盼的看着他:“你剛剛進門的時候,是怎麽喚我的?現在再喚一聲來聽聽!”

“進門的時候喚的什麽?你是說端木叔叔嗎?”豆子笑眯眯的沖他眨了眨眼:“端木叔叔!!”

“……”這臭小子,敢戲弄自己的老子,若非他現在的身體不适,早就将他好好的教訓一頓了:“好好想想!”

“那就叔叔?”

“豆子!!”端木孤辰的臉色陰沉了幾分,嗓音裏帶着濃濃的威脅。

豆子嘟起小嘴,不滿的哼了一聲。

“好嘛好嘛,喊就喊!!”豆子仰起小臉,對上端木孤辰期待的眸,用童稚的嗓音,脆生生的輕喚:“爹爹!”

這一聲爹爹,令端木孤辰心裏感慨萬千,鼻子竟然有些泛酸。

他等這一聲爹爹等了好久,而且,曾經他還差點害的這個孩子無法出生,甚至一度以為這個孩子已經沒有了。

現在還能聽到一聲爹爹,果真是上天待他不薄。

端木孤辰激動的看着他,忍不住又小心翼翼的要求:“豆子,你剛剛喚我的那一聲,你還能不能再喚一次?”

豆子臉上綻放出笑容,大聲沖端木孤辰:“爹爹、爹爹、爹爹!這樣你滿意了嗎?”

“滿意了,滿意了!”端木孤辰心頭舒慰了幾分,總算不負自己從西楚跑來北齊一趟,還差點丢掉了性命。

門外突然一個男聲輕咳了一聲,然後悠閑的走了進來,故意妖嬈的晃到了椅邊坐下,手裏一把白玉扇輕搖,小白則怯怯的躲在他背後,不敢出頭。

“雖然你們倆這父子重逢的場面很讓人感動,不過,感動歸感動,你還是得好好的感謝我這個救命恩人吧?”長孫千裏惬意的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邊說還邊故意用手指戳了一下端木孤辰腿上骨折的地方。

損友就是這樣的!

端木孤辰斜睨他一眼。

“毒蛇,還說救命恩人呢,你救的也太慢了點!”

“喂喂喂,你這話說的就太沒良心了!”長孫千裏不滿的抱怨:“你說我容易嗎?大老遠的跑來找你,你居然跑去跳崖玩兒了,害我一頓好找,現在居然還來怪我救你太慢了!”

“大老遠的跑來找我?是不是又在躲你的未婚妻?”端木孤辰一針見血的指道。

提到‘未婚妻’三個字,長孫千裏就不禁渾身抖了兩下。

“笑話,我會躲她?我只不過是想你了而已,再加上你來這裏的時間太長了,所以我就過來瞧瞧你是不是在這裏找到了好玩的,沒想到……”

長孫千裏伸手掐了掐豆子嫩嫩的小臉蛋,被豆子狠狠的一掌拍掉。

長孫千裏怨怼的看着手背上的幾個紅指印。

“你兒子可真粗魯!”

“姨姨,誰讓你這麽不男不女的樣子出現在我面前,我還以為看到人妖了!”豆子非常不客氣的戲谑道,還嫌棄的上下打量着長孫千裏。

長孫千裏氣的嘴歪了,直接指着端木孤辰的鼻子:“四郎,瞧瞧,這就是你的好兒子,說話也忒毒了!我一英俊潇灑、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被你兒子罵成這樣!”

看着長孫千裏生氣的模樣,端木孤辰臉上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有本事,你也生個兒子,別看到別人有兒子就嫉妒的發狂!”

“切,我會嫉妒你?我要是想生,早就生了!”

“啊,你的那位未婚妻,一定會答應幫你生的,上次她還闖到宮裏來,警告我別總勾搭你,所以呀,你就好好管管她,讓她生個孩子,她就不會總來威脅我的安危了!”

“……”這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端木孤辰和豆子這倆父子全是一個樣,嘴也是一樣毒:“既然她跑去找你,你怎麽不收了她?”

“我的心裏可是只有無心的,對其他的女人都沒有興趣,再說了,有句話說的好,朋友妻、不可欺!”

長孫千裏白皙的臉黑了一片。

“她不是我的妻!”

“未婚妻嘛,現在不是,将來會是!”

“将來也不可能是!”

“話別說的這麽滿,我當初也是千萬個不想娶妻,說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人,你看我現在,有妻子,兒子都這麽大了!”端木孤辰興味的繼續調侃着。

“……”沒有共同話題:“喂,你現在這樣子,還有心情開玩笑!就不怕我一不小心就把你用一根手指頭殺了嗎?”

端木孤辰一點兒也不擔心的沖他一擠眼:“我知道毒蛇你是舍不得的!”

“呸~~就是看中了我舍不得,是不是?”

“你家小白怎麽今兒個一點兒也不歡?平時都會直接跑到我跟前打招呼的!”

長孫千裏憤慨的瞪了旁邊的豆子一眼,繼續抱怨:“還不是你兒子,他差點就把小白給殺了。”

“又沒殺!”豆子嘟嘴反駁。

“啧啧,果然是我的親生兒子。”

這還有人故意縱容的,交友不甚哪,交友不甚。

“你們父子倆繼續自己玩兒吧,我走了!”長孫千裏悲憤的起身,打算離開這對無良的父子倆。

“走這麽着急做什麽?回去成親?”

回頭剜他一眼:“找個地方跳崖去。”

“那個要殺了我的人現在怎麽樣了?”端木孤辰幽幽的問了一句。

長孫千裏嘴角勾起殘忍又激動的笑意。

“昨兒晚上已經被野狼吞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就這樣讓他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長孫千裏想說什麽,眼尖的瞥到豆子還在房中,便讨好似的笑着沖他道:“豆子,你該去私塾了吧?”

“是該去了,那爹爹你好好養傷,我從私塾回來再來看你!”

“好!”

等豆子走了,端木孤辰頭也不擡的低聲問:“好了,豆子走了,你要跟我說什麽?”

長孫千裏臉上吊兒郎當的笑容收了幾分,轉帶幾分凝重。

“四郎,有件事,我覺得必須要告訴你。”

“必須要告訴我?”端木孤辰輕笑着戲谑的問:“難道是你終于打算要與你那未婚妻成親了?”

長孫千裏恨不得拿根針把端木孤辰的嘴巴給封上:“不是!”

“那是?”

“是關于你老婆的事。”

“我老婆是我的,就不用你惦記了,而且……你惦記了也沒用,她的心裏只有我一個,強扭的瓜不甜!”

“……”這端木孤辰,揶揄人的本事,倒沒有因為他受傷而有任何改變:“誰惦記你老婆了?我說的是正經事。”

端木孤辰收起玩笑的表情。

“到底是什麽事?”

“你這次身體要恢複,必須要有還靈丹才行,否則,即使你身上的傷痊愈了,也只會是形同廢人。”長孫千裏認真的提醒他。

端木孤辰聽出長孫千裏的話中還有另外的含義。

“然後呢?”

“然後,擁有還靈丹的,恐怕是如今的北齊皇帝!”

端木孤辰的一雙碧色瞳眸深沉了幾分,長孫千裏話中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如今,他的将來竟然掌握在封淩霄的手中,一個敵國皇帝。

“只要我想要的東西,他封淩霄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關鍵不是這件事!”長孫千裏提醒他:“當你老婆去找北齊皇帝的時候,我聽到桂香和桑枝兩個暗地裏的談話。”

“哦?她們說了什麽?”

“她們其中一個說:這下子,小姐又要有把柄落在皇上手裏了!”

“你的意思是,無心曾經有把柄落在他手裏?桂香和桑枝她們兩個人還有沒有說其他的事?”

長孫千裏尴尬一笑:“我還想再聽的時候,就被她們給發現了!”

端木孤辰給了長孫千裏一個‘你真沒用’的眼神:“你有沒有問她們?”

“得了吧,你老婆調教出來的人,你自己還能不知道?一個個嘴巴跟蚌殼一樣緊,我要是能問出來,早就已經告訴你了!”他憤憤不平的說道。

“毒蛇,我想知道五年前無心為什麽會跟封淩霄來到北齊!”端木孤辰危險的眯緊碧眸,裏面隐藏着幾分危險。

“你懷疑五年前你老婆會離開的事情也與他有關?”

“無心一定也知道,封淩霄是五年前發生所有事情的主導者,她向來嫉惡如仇,你覺得,她會乖乖跟自己的敵人離開?”

長孫千裏一拍大腿。

“好,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把五年前的事情,一件不差的全部查出來,你好好養傷,我現在就去查!”說罷,長孫千裏起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長孫千裏還沒有出門,端木孤辰突然又喚住了他。

“怎麽了?”長孫千裏眼角勾起妖媚的弧度,沖他勾魂一笑:“舍不得我走不成?”

“多謝你!還有……一定要注意安全!”端木孤辰認真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叮囑。

搓了搓手臂,搓掉了一層雞皮疙瘩。

長孫千裏渾身抖了一下,手中的玉扇輕揮了揮。

“不用說這麽惡心的話,我倒是不習慣了,我去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些,防止封淩霄這個小人突然趁機咬你一口。”

“這是自然!”

“走了。”

“好。”

冷冰霜準備去見封淩霄,才剛剛到了客棧門前,封淩霄身邊的近侍太監便交給了冷冰霜一封信,交待冷冰霜不必去見封淩霄,封淩霄暫時不願意見到她。

拆開信,冷冰霜看到信上寫着封淩霄願意交給她還靈丹,不過得過一段時日。

拿着那封信,冷冰霜剛準備回藥廬,突然青玉壇的碧藍來找冷冰霜。

只說最近黑蛇組織在北齊四處尋找叛徒青果。

然後碧藍便離開了。

剛回到藥廬,冷冰霜遠遠的就看到冷月和雷兩個人一同在切藥材,那畫面是難得一見的和諧。

只見冷月在挑着藥材,然後回頭囑咐雷,命雷将藥材切成什麽模樣之後,她再把藥材裝起來。

兩人不時的擡頭看向對方,雖然忙碌,可是,卻也很享受難得的和諧時光。

不得不說,這一次端木孤辰受傷,倒是間接的讓雷和冷月兩個人有了難得的共處時光。

把雷切好的藥材收了起來,剛轉身,卻與門外迎面而來的冷冰霜的視線對個天着。

冷月馬上親切的喚道:“姐姐,你回來了?”

走進了藥室,冷冰霜看了看冷月懷裏端着的藥材,笑着沖雷打趣:“雷才剛學切藥,居然就切的這樣好,看來以後都可以留在藥廬裏做長工了!”

“冷姑娘取笑了!”雷的表情略顯尴尬的道。

對冷冰霜的稱呼,雷很糾結,如今她不是王妃,在西楚皇宮也沒有任何封號,于是乎,他就只能依冷冰霜現在的名字喚她一聲冷姑娘,卻仍覺得很是別扭。

“怎麽取笑了?而且……如果我們藥廬要是有冷月在的話,你就會更加心甘情願留下做免費長工了,是不是?”

面對冷冰霜的戲弄,雷那張黑色皮膚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可疑的紅色。

雷幹脆恢複往常慣有的冰冷表情,然後低頭繼續切他的藥,也不管冷冰霜的打趣。

“姐姐,這些藥材都切好了,我先送到對面的藥鋪裏去儲存!”冷月的臉皮薄,趕緊找了理由,把上午弄好的藥材匆匆端出了門。

只一會兒,冷月便一溜煙不見了。

跑的還真快!冷冰霜笑看她的背影,笑容中卻掩藏着幾分憂愁。

如果冷月知道現在黑蛇組織的人正在北齊四處尋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一臉的輕松?

病房中突然傳出了花魚的叫聲。

“火……火,快救火呀!”

冷冰霜聞聲立即趕了過去,花魚正手忙亂的在病房內把一盆水潑在了窗簾上,而窗簾焦黑了一大片,病房內還彌漫着一股燒焦的氣息,那味正是從那被燒焦了的窗簾上發出的。

“發生什麽事了?”

擡頭見是冷冰霜,花魚抓到救星了般的眼中露出幾分喜色。

“太好了,小姐,您總算回來了!”

“剛剛怎麽突然着了火?”

“我……我也不知道,我剛剛端了水進來,就看到着火了,太……太吓人了!”花魚吓得話幾乎說不成句。

榻上的端木孤辰正躺在榻上平複疼痛,他的身體僵硬,雙手微微握緊,依稀可見身體細微的顫抖着。

冷冰霜看到端木孤辰的模樣,立即伸手去探端木辰的脈博,意外發現他脈博的氣息很亂,很像是剛剛動過內力一般。

聰明的冷冰霜終于發現了端睨。

待榻上端木孤辰的身體緩緩平複,不再戰粟,而雙眼也緩緩睜開之後,冷冰霜危險的眯眼盯着榻上的端木孤辰。

“窗簾上的火,是不是跟你有關?”

端木孤辰那張俊美的臉谪仙般的惑着冷冰霜的眼,冷冰霜要好不容易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魂,而不被他魅惑衆生的笑容所迷惑。

“如果我說有關呢?”

什麽病人能說出這種話?現在是什麽時候了,他端木孤辰居然還強逞能的使用內力。

還這麽理直氣壯的告訴她:如果我說有關呢?

冷冰霜的臉黑了一大片。

“我之前不是警告過你,你不能妄動內力?”

“那塊窗簾我早就看着不好看了,不如趁着現在就換掉吧!”端木孤辰挑了挑眉,邪魅臉上的笑容未褪,顧左右而言其他的道。

“就算之前不想換,現在也該換了!”冷冰霜漆黑着一張臉,不接受端木孤辰的故意轉移話題:“我之前警告過你,不要妄動內力,你現在卻還用內力把窗簾給燒了。”

“不如就換成金色的吧,陽光透過金色的窗簾透射進來,就像霞光一樣,會很美!”端木孤辰又故意轉移話題。

“金色的布料不透光,你以為這是你的西楚皇宮呢?再說了,我們平民百姓,用什麽金色的布料?”冷冰霜嘴角抽搐了一下。

“金色特別像無心你的氣質,高貴、耀眼,看到那窗簾,我就會想到你!”

“……”冷冰霜深吸了口氣,突然沖門外喚了一聲:“雷,你過來一下!”

雷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活計,一張冷酷、冰寒的臉,面對她時,仍千年不化般的冰冷。

“冷姑娘有何吩咐?”

冷冰霜連看也不想看榻上的端木孤辰一眼,憤憤的指着榻上的端木孤辰沖雷囑咐:“你,馬上把你家的皇上給我送到客棧去,我們藥廬是小地方,供不起他這尊大佛!”

雷暗暗的冷汗了一下。

端木孤辰就不能乖一下,老是跟冷冰霜作對,現在還故意違逆了冷冰霜的話動用了內力不說,還把人家的窗簾燒壞了,硬要人家把窗簾燒壞了。

換成是他,他也有點生氣,覺得端木孤辰做的太過分了。

暗暗戳了一下榻上那個還故意跟小孩子一樣不肯認錯的端木孤辰:“皇上,難道您真的想被屬下帶回客棧?”

“我下次不會再動用內力不就成了?”端木孤辰別扭的承認錯誤。

“下次?誰知道你下次會不會把我這整座藥廬都給燒了?”冷冰霜氣的雙臂環胸的臉轉向他處。

雷趕緊又戳了一下端木孤辰,提醒端木孤辰繼續認錯。

雖然端木孤辰與冷冰霜之間鬧矛盾什麽的,跟他沒有任何關系,可是,倘若端木孤辰被趕了出去,他也要被迫一同被趕出去,那他與冷月也要被迫分離。

于是乎,趕緊解決端木孤辰和冷冰霜之間的矛盾,才是關鍵之事。

“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端木孤辰非常沒有誠意的保證。

“屬下替皇上保證,只要皇上再有下一次,屬下會立即帶皇上離開!”雷冰寒着一張臉,一字一頓的向冷冰霜起誓。

面對雷那真誠的話,冷冰霜滿意的勾起唇角。

“雷,我知道你向來不撒謊,倘若他再動用內力的話,別怪我沒有提前警告過你們,到時,還請雷一定要記得自己今天說過的話。”

“是!”

端木孤辰沖雷翻了一個白眼,給了他一個‘要你多事’的眼神,雷則回了他一個‘如果不是我,你現在已經被趕出去了’的眼神。

無視這主仆二人的眼神交流,冷冰霜笑吟吟的沖花魚吩咐:“花魚,好了,這裏沒你的事兒了,你去忙其他的吧,至于這裏照顧你家皇上的事情,雷,就先交給你了!”

雷委婉的拒絕:“冷姑娘,外面的藥室裏還有事,我還要繼續切藥,所以……”

“是呀是呀,無心,如果有你在旁這一直監督我的話,我是萬萬不會動用內力的!”端木孤辰亦随聲附和。

冷冰霜眼睛笑眯成了一條縫兒,笑出了聲來,那聲音令雷和端木孤辰二人不約而同的脊背一涼。

“由雷監督你,實在是太合适不過了,只要你敢再動用內力,我會毫不留情的立即将你趕出藥廬!”

“那窗簾?”端木孤辰追問。

回頭看了看被火燒了一半,還有一半可憐兮兮黑不溜秋挂在窗戶上的窗簾,冷冰霜秀眉輕佻。

“我倒是覺得,眼前這窗簾比剛才還好,就不換了!”

“……”果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早知道他就不把窗簾給燒了。

冷冰霜憤憤的欲出病房,端木孤辰冷不叮的冒出一句,極為認真的語調。

“無心~~記住,所有的事情,都還有我,我不許你為我做任何犧牲,如果我們兩個人之間一定要有一個人犧牲,那個人只能是我,因為……我是你的夫!”

剛剛走了兩步,冷冰霜突然握緊了雙手站定,默默的聽完了端木孤辰的話,她卻是心頭一陣陣的震動。

她的鼻頭一陣酸。

端木孤辰剛剛的那一番深情告白,讓冷冰霜很是感動,面對那樣的深情,她現在不知該怎樣回應。

崖底時她說的那些話,怕是讓端木孤辰的心裏重新升起希望,現在她也不知道該怎樣與他解釋。

他對她的深情,她的心裏自然明白,他為了保護她,差點為她丢了性命,這一次,該換她保護他了。

無論如何,她也要拿到還靈丹,如果封淩霄不給,她就是找人翻遍整座北齊皇宮也要找到!

這是稻香村隔壁的一個村落,處于黎山的山腳下,這裏到處春意俨然,四處可見金黃的油菜花田,一片片金黃色的花浪不停的翻滾着。

此時,霍思蔓就坐在油菜花田中,身側的油菜花遮住了陽光,擡頭看着頭頂湛藍天空上飄過的朵朵白雲。

自從離開皇宮後,少了皇宮裏的那些禮節束縛,就像回到了大草原一般,很自由很舒服。

她寄住的那家農戶待她很好,在這裏,她找到了許久未有的親情,每天都讓自己過的很開心,只有在夜晚或是一個人靜思的時候,才會想到封淩霄。

另一方面,她也一直在想,她十多年的愛和堅持,到底還要不要繼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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