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陰差陽錯成奸夫

旭日剛剛東升,雲陽縣便開始忙碌起來,小攤販的吆喝聲、莘莘學子的讀書聲、農夫的耕作聲相互應和構成一曲絕唱。

今日的吳家大院更是熱鬧,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急匆匆的趕往吳家別院的一間廂房。

“喲!沈玉秀,我們家三郎去了不過三年,你就開始養野男人啦!”一位保養得宜、衣着富貴的婦人率先推門而入,看見地上淩亂的男女衣物、床簾後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影,暗地裏松了口氣,刻薄的話語脫口而出。

“就是,就是,我們吳家沒有這樣的媳婦兒!”後面跟着的一大群人,也開始叽叽喳喳,指指點點。

“各位叔伯嬸娘,可否先移步去偏廳,等玉秀穿着整齊再去給各位一個交代。”沈玉秀悅耳的聲音從床簾後響起,門口的的人這才意識到現下不是個說話的好時機,商量過後全都同意,一群人又魚貫而出去了偏廳。

“還不起來!”沈玉秀穿戴完畢,看見床上的人呆愣在那裏不禁皺眉。如果不是發現這是個女孩子,她才不會如此客氣,早就會叫人趕走她或許還要加上棍棒交加。不過這個意外發現讓沈玉秀心中有了另一個計劃。

床上的人這才回過神來,她剛醒時發現在陌生的地方還以為自己又穿越了,然而那個闖進來的婦人說的話讓她知道這是在雲陽縣裏鼎鼎有名的大戶人家吳家,而躺在自己身邊的人則是吳家三房當家沈玉秀,也是一個夫郎死了三年的寡婦。

她感覺自己攤上大事了,她穿越過來時明明是身穿卻穿着陳家二郎的衣服,并且一張與陳家二郎一模一樣的臉,陳家一直把她當作自己突然失蹤的兒子,而她也将錯就錯做起陳家二郎陳家望,所以在世人眼中她是一個男人。

她覺得自己真是倒黴,她一個文科生,穿越到到古代,那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勉強在一家客棧做帳房維持生計。昨夜,客棧打烊後,她照常回家卻在路上被人打了悶棍,昏了過去,再醒過來已經在這兒。

她轉過頭去,看向那個支撐起吳家三房的女人,約莫雙十年華,螓首蛾眉、肌膚勝雪,一颦一笑皆是大家閨秀的典範,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雙美目,漆黑透亮、睿智非凡。“你這是被人設計了?”她不經大腦說出這話後,又覺得是廢話,趕緊補上,“你打算怎麽辦?”

沈玉秀看着這個人迷糊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嘴角微微一勾,說道:“你在家準備好彩禮娶我即可!”說罷,便去了偏廳,所過之處帶起了一陣香風。

陳家望被這個笑容晃了眼,等人走了才反應過來。‘等等,她是要我娶她。可我是女的啊!可別人不知道我是女的啊!啊!啊!啊!我要瘋了!’她思緒混亂,忍不住在心裏吐槽。“咕!咕!”空着的肚子開始鬧騰,她也不再想其他,打算先回家,填飽肚子。因着沈玉秀打過招呼,她出吳家的路倒是暢通無阻。

她一夜未歸,陳父陳母很是擔心,到處托人打聽,還讓人去她做活的客棧給她告假。此時,見她安全無恙的回來,陳父陳母忙問東問西。陳家望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然後可憐兮兮的望着陳父陳母說自己餓了。

陳母聽見兒子喊餓,忙拉着陳父進了廚房給她做吃的。看着陳父陳母為她忙碌的樣子,陳家望有些愧疚,也決定真的把他們當做自己的父母,以後好好孝順他們。吃過早飯,陳家望閑着沒事,又忍不住想沈玉秀那邊是怎麽個情況。

沈玉秀這邊的情況着實不算好,她一進偏廳就收到了無數淩厲的目光,好像她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沈玉秀,我就知道你這小賤人是個不安分的,這不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早先率先推門的婦人也就是吳家大伯娘,又翻着白眼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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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吳家的家産可不能随你嫁給了外人,可憐三郎去的早,三房沒人打理!嗚、嗚…”吳家二嬸娘拿着帕子哭哭啼啼,聲音卻尖銳有力。

“好了!玉秀啊,三郎去了三年,你這三年也不容易,你要再嫁我們不會反對,可我們吳家的家産是絕不會讓你帶出吳家的。”沈家大伯一拍桌子,面色嚴肅,好似一個語重心長的長輩。

可笑,這一切明明是你們安排的,現在到倒打一耙,真是我的好叔伯好嬸娘,為了家産真是不擇手段!她在心裏暗笑,面上卻安靜乖巧。“大伯父的話,玉秀明白。玉秀當三房的家三年,不是為了個人私利,只是為了養活整個三房的人。現有各位叔伯照料,我想三房也不會沒落,玉秀也該功成身退了。”

沈玉秀輕緩的話語讓在場的人都有些詫異,這麽簡單就搶回家産了。果然女人就是女人,外面傳的那麽厲害,不還是乖乖交出家産了嗎。這些人不過瞬間就暗自得意,覺得沈玉秀其人不過是虛有其表,在吳家男人面前什麽能也逞不了。

沈玉秀真的保不住三房嗎?不然不!她在他們設計自己時就知道了,她不過是将計就計想擺脫吳家這個爛攤子。她早已對吳家寒了心,不想再替他們操勞了。達到目的,沈玉秀懶得和這些人周旋,寥寥數語過後就告退了。

沈玉秀本想借着此事脫離吳家,回到沈家。不過回到家中,爹娘必然要安排她再嫁,雖然她能推脫一段時間,可推脫不了一輩子。沒錯,沈玉秀不想再嫁了,經歷過吳家的事後,她只想痛痛快快的為自己活一生。現在這個契機來了,那個女扮男裝的小姑娘,只要嫁給了她,一切都可以解決。沈玉秀想着,步伐都變得輕快起來,她要去把後事處理好,然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夕陽西下,晚霞染紅了半邊天。幾個婦人,在院子裏一邊做着簡單的活計,一邊唠嗑,一派安詳之色。

“哎!聽說了嗎,吳家三少奶奶,在外面養了個小白臉。”一個年齡約五六十的老婦人,眉飛色舞的對身旁幾個老姐妹說道。

“是嗎,也不知道是個怎樣的小白臉,能攀上三少奶奶。”陳母在一旁也來了興趣,随口問道。

“啐!定是個勾人的胚子,跟青樓的小倌差不離。”另一個老婦人有些憤憤的說道。因着沈玉秀平日多有善舉,在鄉裏的口碑甚好,鄉親們言語間都是對那個小白臉的讨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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