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酒樓初建須盡歡

東方初白,雄赳赳的大公雞仰着頭朝天啼鳴。

沈玉秀在鳴叫聲中醒來,她一看窗外估摸着該是卯時了,就喚上柳綠幫她穿戴梳洗。等她忙完後,陳家望還在床上睡得死死的。若是平日也就罷了,可今天是成親後的第一天,陳父陳母還等着她們敬茶呢!

沈玉秀無奈的搖了搖頭,上前拍了拍她,喚道:“二郎,起來了!”

陳家望感覺到有人拍她,不耐煩的一手打過去,鑽進被子裏繼續睡。

“小姐,這姑爺也忒懶了!”柳綠在一旁不滿道。她沒見過這麽懶的人,我家小姐都起來了,這人還睡着。

沈玉秀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自己被打的手,已有些泛紅。看來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她一把掀過被子撓她癢癢肉。

“哎喲!”陳家望一拱從床上坐起來,“別撓拉!”她最怕被撓癢癢,忙向沈玉秀讨饒。

“快去穿衣洗漱!”沈玉秀看她醒了停下手,催她去洗漱。

陳家望聽話的下床穿衣洗漱,對剛才被撓癢癢還心有餘悸。

兩人來到客廳時,陳父陳母已經在那等着了,細細看去臉上還有些緊張不安。等喝了陳家望和沈玉秀敬的茶才真正放下心來,心裏舒了口氣。

“玉秀,入我陳家門,就是我陳家的媳婦兒了。我這婆婆也沒什麽規矩可說,只要你和二郎過得好,我就放心了。”陳母對着沈玉秀囑咐道,她沒有旁的婆婆在媳婦兒前立規矩的意思,只盼着兩人過得好。

“婆婆放心,玉秀會和二郎好好過日子的!”沈玉秀答道,陳家望也在一旁點頭稱是。

敬過茶,吃過早飯,兩人閑坐在房中。陳家望因成親向客棧告了三天假,今明兩天都可以在家休息。沈玉秀則是心中早有盤算,現下想着與陳家望商量一下事宜。

“二郎!”

“你還是別叫我二郎吧!聽着怪怪的。”沈玉秀剛開口,就被陳家望打斷。

“那你想讓我如何喚你?”沈玉秀沒有惱怒自己想說的話被打斷,順着她的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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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叫我‘阿望’吧!”陳家望一直不想讓別人叫她二郎,她聽着特別扭,她又沒辦法讓別人改口,這裏都是這麽叫的,但她想着讓沈玉秀改個口總是行的。

“嗯,阿望!”沈玉秀從善如流,笑着改了口。“你打算一直給別人做帳房嗎?”她接着問道。

“沒辦法,我沒啥特長,只能給別人做賬房喽!”陳家望也很無奈,她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又無一技之長,只能混口飯吃。

“那不如給我當賬房吧,我給你雙倍的工錢。”沈玉秀見她回答在自己意料中,回道。

“你要開客棧?”陳家望吃驚的看向她。

“是酒樓,我打算在縣裏盤一座酒樓。”沈玉秀想從酒樓開始将自己的生意做大。

“行,等你酒樓開張了,我就去!”陳家望心想這是妥妥的古代女強人呀,又感慨自己這下真成了“小白臉”了。

說幹就幹,三朝回門後,沈玉秀就到集市上考量,恰逢東街一家老酒樓要轉手。她思量一番覺得這地段不錯,阡陌交通、車水馬龍,并且價錢公道,只需重新裝修,連做事的人都不用再找,便爽快地應了下來。雙方一手交錢一手交地契、房契,這酒樓已改姓了沈。

聽聞沈玉秀要裝修酒樓,陳家望也給了一些建議,把現代酒樓的樣子一股腦兒的描述給她聽。這樣的風格,在現代是爛大街,但在古代卻是頭一回。沈玉秀聽了也啧啧稱奇,從中吸取了許多想法,融入裝修中。兩人約好裝修好後,一起去看。

“玉秀,你打算給酒樓取什麽名啊?”看着煥然一新的酒樓,陳家望問身邊的人。

“嗯!就叫‘須盡歡’吧!”沈玉秀低頭思索了一會,答道。

“好名字!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陳家望贊道。

說話間,兩人走進酒樓。酒樓分為兩層,一樓是大廳,二樓是包廂,牆上挂着文人墨客的書畫,頭頂上是歲寒三友——松、竹、梅的浮雕,随處可見用作裝飾的小盆栽,整個酒樓寬敞明亮、纖塵不染,令人眼前一亮。

“咱們還可以弄一個會員制,過年、過節的時候再來個減價大酬賓!”陳家望打量完酒樓,又琢磨起賺錢的法子。

“‘減價大酬賓’我明白,但何為‘會員制’?”沈玉秀聽見陌生的詞,心中升起疑問,不禁看向陳家望問道。

被那雙滿含疑惑,似有秋水攪動的眸子盯着,陳家望心裏有些發癢,只想伸手去撓一撓。咽下一口口水,磕磕巴巴的解釋一番,她總算讓沈玉秀明白“會員制”的含義了。

沈玉秀稍加思索便知曉“會員制”的價值所在,當即同意用在酒樓中,兩人一商量,決定用木牌制作會員卡,對外發行,而此事就交給了陳家望去做。

看着陳家望為了酒樓忙來忙去的樣子,沈玉秀心中似有微風拂過蕩起一片漣漪,平靜的外表下,隐藏的是對這人越發濃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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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聲聲,沈玉秀拉下牌匾上的紅布,“須盡歡”酒樓就正式開張了。

第一天,酒樓一律半價,別具一格的風格和便宜的價錢吸引來了許多客人。對第一批客人,陳家望都免費發放了會員卡,以後的客人只有花費到一定數額的銀子,才能獲得會員卡。

“這酒樓真別致!”一個身着白色儒服、頭戴方巾的書生進來落座。“真是處處合我心意!”他微一擡頭,又瞧見了頂上的浮雕,更是贊不絕口。

“這菜分量足,味道好,價錢也公道!”穿着粗布的工人,吃着飯菜,不禁誇道。

“沖着老板娘人美,我也要常來這‘須盡歡’!哈哈!”二樓包廂內的一個公子哥兒見沈玉秀貌美,沖着朋友調笑道。

來往人群絡繹不絕,陳家望記賬都的記有些手軟。直至夜幕低垂,月上柳梢,客人才漸漸離去。

鎖好店門,兩人一起回了離酒樓不遠的宅子。這是一處三進三出的宅子,房子坐北朝南,分內外院,內院主屋自己居住,外院廂房用來做下人房住或堆放貨物。

在物色酒樓之時,沈玉秀也物色了附近的宅子。自定下“須盡歡”後,兩人就搬來此處,一是方便打理酒樓,二是住在陳家,沈玉秀行事多有顧忌,不能放開手腳。

一進門,陳家望就癱坐在椅子上,喘着長氣,活像一只重病的老狗。

“今日辛苦你了!”沈玉秀見她累的厲害,安慰道,又倒了杯茶給她。

陳家望喝上一口茶,稍稍緩了口氣:“沒想到生意會這麽好!”她這一天幹的活兒都抵得上以前在客棧的兩天了,着實有些驚訝。

“大家不過圖個新鮮,等過幾天人就少了。”看她驚訝,沈玉秀解釋道。

“哦!”陳家望摸了摸頭,內心有些矛盾。人多吧,她嫌幹的活多;人少吧,她又怕賺的錢少。她也不想想,這酒樓賺的錢再多也不是她的,而是她媳婦兒的。

“你記賬這手藝着實不錯,看來我沒找錯人!”看她這模樣不知道又在糾結什麽,沈玉秀唇畔輕揚,倒是想起今日看的賬目,做的簡單明了、條理清晰,便誇她兩句。

“嘿嘿!一般一般!”得到誇獎,陳家望有些臉紅,她就是畫了個表格而已。

“小姐、姑爺,水燒好了。”柳綠的到來解了陳家望的尴尬。

“那我先去洗了!”陳家望說道,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不知道為什麽,和沈玉秀呆在一起,陳家望心裏就一陣緊張。

“哎?……”見她沒影了,沈玉秀将未出口的話吞下,只在心裏感嘆這人連衣服都沒帶,待會兒要怎麽出來!

“這姑爺也太粗心大意了!”柳綠也注意到陳家望沒拿衣服,鼓着小臉直嘟囔。

“柳綠,你去……算了,還是我去送吧!”沈玉秀本想讓柳綠給陳家望送衣服,但轉念一想這人平日就很害羞,從不讓人服侍她,還是自己去送吧!

要是陳家望在這,絕對會說這是誤會,天大的誤會!她只是不習慣被人服侍,還有要随時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被人發現,雖然沈玉秀主仆二人知道她的身份,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沈玉秀收拾好陳家望的衣服來到澡房,先敲了敲門,見裏面無任何反應,也不作他想,直接推門而入。

隔着屏風,沈玉秀就見陳家望小嘴一張驚訝的看着自己,随即用雙手抱緊胸前,臉上爬滿了紅暈。

“我來給你送衣服。”沈玉秀本不覺得有啥,此時見她反應如此大,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把衣服放下就轉身離去。

陳家望從沒和人一起洗過澡,沈玉秀的突然闖入讓她不知所措,見她走了才緩了口氣。

然而,她這口氣還沒緩完,就見走到一半的沈玉秀像是想起了什麽回過頭來,“你這胸遮與不遮也無甚差別。”說罷,眼裏含着狡黠的笑意離去。

“我胸小怎麽了!一不突出,二不礙眼,比你大胸好得多!”陳家望滿臉惱怒的嘀咕,繼而又想到了沈玉秀的胸,腦子裏勾勒出她的身形,雙峰挺拔,緊致的衣服包裹着似要呼之而出。

好像是挺美!陳家望又咂巴着嘴想。

兩人經了這麽一出,在房裏四目相對時,頗有些不自在,再不言語,早早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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