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溫染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
她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裏她悄咪咪的跑到謝雲禮床頭，還抓他的手指，然後……
然後謝雲禮好像被她吵醒了。
他說了什麽來着？
對了,他說他快把怪物打跑了。
然後親了她一下。
想到那個畫面,溫染猛地坐起身捂住自己的額頭。
謝雲禮……
親了她的額頭一下？
這是真的嗎？
不不不，這一定只是個夢而已吧？
可是這個夢好像是真的？
溫染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臉蛋越紅,到最後全身都感覺熱起來了,卡卡在她床頭蹦蹦跶跶的也沒注意到，等注意到的時候卡卡都哼哼唧唧的委屈上了。
“卡卡……”
溫染連忙把它抱起來：“卡卡……
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
你知道,我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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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昨天晚上是不是……
是不是，偷偷去了謝雲禮的房間？”
卡卡歪了歪自己的小腦袋，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所以好像……
真的不是夢？
察覺到這一點的溫柔捂住臉頰，趕緊去衛生間洗臉，等溫度降下來之後，她又想起來昨天她似乎是自己跑回房間的。
好像是因為……
謝雲禮在親了她一下之後，她傻乎乎的呆在了那裏。
也不知道那樣傻了多久,謝雲禮問她：“想我哄你睡覺嗎？”
聽到這句話，她的大腦又似乎變得一片空白起來。
然後她就搖搖頭，暈暈乎乎的自己回了房間躺在了床上。
似乎很快就要睡過去了。
好像在她快睡着的時候，她好像聽見謝雲禮來到她床頭看了她一會兒,還摸了一下她的額頭……
然後她就徹底睡過去了。
就在她對着鏡子裏自己通紅的臉頰發呆時，忽然發覺自己好像耽誤了不少時間，從她醒來到現在好像已經快一個小時了。
她還沒有帶卡卡出去方便！
怪不得卡卡一直委屈的繞着她轉。
“啊……
對不起卡卡！”
溫染慌忙套上衣服抱起卡卡,剛下樓梯，就看到謝雲禮站在樓梯,正準備上來。
在兩人對視的瞬間，溫染就慌忙移開了視線。
心跳突然間就加快起來。
“醒了？”
溫染點點頭，“我……
我要帶卡卡去……”
“我來吧，在樓下都聽到它哼唧了。”
謝雲禮伸出手，示意她把卡卡給它，“你……
衣服好像穿反了，去房間重新穿一下吧。”
溫染低頭看了看自己。
果然，她把衣服穿反了！
把卡卡交給謝雲禮之後，她就匆匆忙忙回到卧室換衣服。
好丢人啊……
今天說好了要去看祝阿姨，也就是說，她是要出門的，出門就要穿着得體一些。
等她好不容易找好衣服穿好的時候，又是二十多分鐘過去了。
“染染，你在做什麽？”
門口傳來謝雲禮的聲音。
“啊……
我在……
我在穿衣服。”
門外的謝雲禮沉默了一下，問她：“有什麽困難嗎？”
“沒有沒有，我已經……”
溫染連忙把門拉開。
謝雲禮看到她的那一剎那愣了一下。
溫染也怔了一下，兩人幾乎是同時撇開了視線。
“……
先去吃飯吧。”
卡卡蹲在飯桌旁一起把自己的早飯給吃了，吃完眼巴巴的蹲在旁邊看着他們兩個人，溫染見它一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有點不忍心，但也知道小狗不太能吃人吃的東西，于是一本正經的對它說：“這些東西……
小狗不能吃的，卡卡，一會兒給你拿，給小狗吃的……
小零食，好不好？”
說完就發現謝雲禮一直在看她。
溫染低頭看了看自己，她特意挑了一件祝阿姨一看就很喜歡然後給她買下的衣服，從買來之後也是第一次穿。
而且是上衣和裙子一整套，搭配應該不會有錯。
她雖然很少出門，但是衣服鞋襪倒是還是有幾套能拿得出手的，都是祝阿姨在網上給她購買的。
但溫染一察覺到他老看自己，忽然不自信起來。
“有……
有什麽不對嗎？”
謝雲禮這才發覺他的眼神讓她感到不自在了。
“沒有……
一會兒我給你梳一下頭發吧。”
溫染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點點頭。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修剪頭發了，所以頭發積攢的很長，幸好也很順滑，看上去并不亂。
但是……
謝雲禮會不會很介意，她頭發太長呢？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她知道，有些男人是比較喜歡短頭發的女孩兒的。
“我是不是……
剪一剪頭發，比較好呢？”
謝雲禮頓了一下，“你想要去剪頭發嗎？”
溫染遲疑地搖搖頭，她一點都不喜歡去理發店，還要讓別人觸摸她的頭發。
以前她的頭發還是她媽媽帶她去一個鄰居家退休的老太太那裏剪的，自從那個老太太過世以後，她就再也沒剪過頭發了。
“那就不用，你這樣就很好。”
“嗯。”
溫染點了點頭。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她這樣長發披散，穿着一身粉白套裝的模樣真的很好看，然而這種好看裏面總透着幾分無辜和脆弱，很容易讓人的目光就這麽凝結在她的身上，移不開視線。
直到謝雲禮拿着梳子和發圈過來的時候，溫染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真的，他要給她梳頭發，還要把頭發幫她編起來。
“來，過來坐下。”
溫染看他是認真的，就走過去乖乖坐在了椅子上。
“如果扯痛你了，一定要告訴我，不要忍着，知道嗎？”
“嗯……
好的。”
溫染點點頭。
謝雲禮說：“好，現在開始，就不要亂動了。”
溫染有些緊張，不是因為怕他把自己的頭發弄得不好看，而是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頭發的時候，她每次都會緊張的想要發抖。
但其實謝雲禮也并不輕松多少，因為他也是今天早上才反複看了幾遍這個發型的教程，就算是看會了，也是第一次試着給她編頭發，既擔心會弄疼她，又擔心弄不好看會讓她失望。
溫染擡起眼睛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謝雲禮很嚴肅。
她忽然明白了他為什麽會這麽認真和嚴肅，糾結半晌後說：“如果……
不好看……
也，也沒關系的。”
謝雲禮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說：“我會盡力。”
他學着祝阿姨的樣子，把編好後的頭發，輕輕拉扯成蓬松的樣子，每一下動作都輕柔到讓她幾乎察覺不到的地步。
就好像她第一次觸摸還在受傷期間的卡卡一樣。
足足半個小時之後，他才沙啞着聲音說：“好了。”
溫染擡頭看了看，他認真給她梳理的頭發，并沒有不好看，反而很适合她。
“有哪裏不舒服嗎？”
溫染搖搖頭，“沒有，謝謝你……”
眼看着時間已經拖延了不少，溫染匆忙傳好了鞋子，又在他的凝視下乖乖把圍巾讓他給自己系上，讓圍巾遮住自己半張臉。
正想出門的時候又被謝雲禮叫住，給她戴上了隔音耳機。
他考慮的那麽全面，讓她覺得甚至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有的時候，就連祝阿姨都沒有考慮那麽多的方方面面，偶爾還會忘記一些事情。
而他卻像是恨不得每一個細節都做到百分之百一樣，一絲一毫都不漏下。
謝雲禮看了看她的模樣，雖然還是很惹眼，但起碼大半張臉都被遮住了。
溫染對他說：“我想給祝阿姨……
買一束……
花，可以嗎？”
“我已經訂好了，路過的時候直接去花店拿就可以。”
溫染點點頭。
原來，他真的什麽都能考慮到。
反觀她自己，似乎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只有他提醒的時候才知道怎麽做。
如果離開了他和祝阿姨，她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是寸步難行的吧。
溫染輕輕出了口氣。
她以為專注開車的謝雲禮察覺不到，但過了一會兒忽然聽到他問：“為什麽突然嘆氣？”
溫染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議的看了他一眼。
那麽輕的聲音他都能聽到？
難道他的聽覺，也像她一樣很敏感？
謝雲禮看了她一眼，說：“有什麽煩惱就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
溫染心裏一動，說：“那你的……
你的煩惱，解決了嗎？
你昨天晚上，有……
有好好睡覺嗎？
那個怪物，還有去打擾你嗎？”
謝雲禮勾起唇角，“當然沒有。”
溫染剛松了口氣，就聽他說：“你不是來看過我嗎？
有你在身邊，我怎麽可能睡不好。”
溫染低下頭，把大半張臉埋進圍巾裏，然後悄悄地，笑了一下。
……
醫院裏，祝阿姨早早就在一樓等他們，溫染一下車就被她摟進懷裏左看看右看看，似乎生怕自己不在的這兩天就把自家孩子餓瘦了或者變得不好了一樣。
然而事實卻是，溫染沒有不好，也沒有瘦，她依然是那個幹幹淨淨漂漂亮亮的溫染，而且看起來還很精神，很好看。
“呦，這發型真好看，比阿姨給你編的都好看，誰給你弄得？”
祝阿姨狐疑道：“該不會是謝先生他……”
溫染點點頭，“是……”
祝阿姨驚訝的不得了，因為她這兩天一直想着，只要謝雲禮每天能讓溫染吃到喜歡吃的飯，晚上能好好睡覺，不要讓她哭就行了。
實在不行等她出院了就好好安撫，但她沒想到謝雲禮竟然把溫染照顧的那麽好。
甚至比她照顧的都要好。
而且她還看得出來，溫染似乎一點都不排斥謝雲禮了。
甚至謝雲禮剛剛匆匆拿着手機出去處理事情的時候，溫染還看了他好幾眼，好像舍不得他離開自己一樣。
祝阿姨把她拉到病床上坐下，問她：“來，染染，你告訴阿姨，這幾天跟謝先生一起生活，感覺怎麽樣？
有沒有不舒服，或者不開心的地方？”
*“謝總，你是要我把這些證據直接發給許蘭心嗎？”
“不，不夠。”
謝雲禮說：“我要你發給他最近兩年內，在一起過的所有女人。”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按照目前調查的情況來算，他每次都會同時釣三個女人，在這三個女人之間穿梭，能釣到哪個算哪個，而被釣到的那個女人被騙心騙身不說，還順便會被心甘情願的騙不少錢。
然後這家夥再利用空閑時間去誘騙那些年輕的小女生。
我找到了之前他談過的一個女學生，她說她看到過他的電腦裏還儲存着上千張女孩兒的照片。
這三年來他跟過的那些女人都跟許蘭心一樣，有錢有實力還很有個性，真要是讓她們同時知道這個男的是這種貨色，那估計……
這男的離被那些女強人給活活折磨死也不遠了。”
“這件事情，今天就要有一個結果。”
謝雲禮低沉的聲音道：“今天晚上，我要看到他被許蘭心趕出那個別墅。”
電話那邊有些驚訝，畢竟從謝雲禮讓他調查趙南風到現在，也不過就幾天時間而已，“……
這麽急嗎謝總？”
“對。”
謝雲禮淡淡道：“一天都等不了。”
“行，我保證辦到，畢竟合理合法的收拾這種人渣，我還是很樂意效勞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謝雲禮又強調道：“還有，你想辦法跟許蘭心說，盡量把他的相機和電腦想辦法留下，或者徹底删除。”
他不能允許溫染的照片還存在在趙南風的電腦或者相機裏，還有那些無辜的女人們，徹底删掉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至于後續怎麽收拾趙南風本人，也不用他來想辦法，有的是人會收拾他。
他只要等着看結果就夠了。
“OK，我明白，今天晚上你就看結果吧。”
第51章 溫染在祝阿姨在單獨的病房裏呆了一個白天,飯都是跟她一起吃的。
溫染跟她講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包括謝雲禮給她做飯，給她吹頭發,帶她出去吃飯,晚上陪她一起玩拼圖，還會跟祝阿姨一樣哄她睡覺。
跟謝雲禮獨自在家裏的這幾天，她沒有不舒服,也沒有不開心。
祝阿姨很是吃驚,因為謝雲禮完全做到了她做不到的事情，光是帶着溫染出去吃飯這件事就已經是很困難的事情了。
因為溫染對周遭的環境過于敏感,哪怕稍微一點的意外都有可能讓她陷入恐慌之中。
所以祝阿姨越聽越是難以置信,當然，讓她意外的不只是謝雲禮為溫染做的事情，還有溫染說這些時的表情，分明是輕松而愉悅的。
很顯然，這些事情絲毫沒有帶給她壓力，反而讓她很開心。
說到最後的時候，溫染不小心說出她昨天送給謝雲禮一幅畫,晚上又偷偷去謝雲禮房間的事情。
然後祝阿姨就看到她的臉頰越來越紅。
祝阿姨湊到她面前，“染染，你這是……
害羞了？”
溫染捂住自己的臉，“……
害羞？”
祝阿姨心裏那叫一個五味雜陳啊,她一直以為溫染也許這輩子都開不了竅，又或者離開竅還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
因為在感情這方面，她有太多東西還需要經歷和學習。
但祝阿姨又舍不得她去經歷有關情感的那些事情,畢竟人心難測，哪怕是有血緣關系的人,也是很可能做不到對一個自閉症患者付出百分之百耐心的。
但謝雲禮做到了。
在祝阿姨看來，溫染能嫁給謝雲禮這個男人，已經是很好的選擇了。
至少謝雲禮從來沒有勉強她什麽，也從不強求去改變溫染的生活方式和各個方面。
但如果……
溫染自己動了心呢？
祝阿姨還不能确定這一點，畢竟溫染的情況太特殊了，患有譜系自閉症的孩子，對于親密關系方面是很難像正常人一樣開竅的。
“染染，你告訴阿姨，你心裏對謝先生，是怎麽想的？”
“怎麽……
想的？”
溫染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還會像以前一樣，他一來你就想躲起來嗎？
一聽到他的名字，還會緊張嗎？”
溫染想了想，認真搖了搖頭：“好像……
不會了呢。”
在她的記憶裏，這幾天她總是會想謝雲禮什麽時候回家，他工作會不會很忙，會不會很累，會不會很晚才回家，會不會做噩夢……
只要一聽到謝雲禮回家的聲音，她就會跟卡卡一樣，第一時間下樓去迎接他。
每次喊他的名字的時候，心裏都會覺得暖暖的，就好像剛剛曬過了太陽一樣。
“那在謝先生身邊的時候，你會不會覺得，很輕松，很快樂，想要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再長一點呢？”
溫染歪了歪腦袋，眼神有些茫然。
但這并不是她表達自己不懂的意思，而是在思考。
她在認真思考祝阿姨問她的問題，也在認真回想這段時間和謝雲禮的相處。
她思考了很久，但祝阿姨絲毫沒有感覺到不對勁。
因為溫染是這樣的，雖然很多事情她都很遲鈍，但在她在意的事情上，她會非常的專注和非常的認真的去對待。
“不急，好孩子，這個問題，可以等阿姨出院的時候，你再回答也不遲。”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溫染很不想離開祝阿姨，但是祝阿姨該打針了，也該休息，她知道自己該走了。
溫染問她：“祝阿姨，你的身體……
真的還好嗎？
你需不需要，我為你，做什麽？”
祝阿姨笑了笑：“你能好好的，幸福快樂的生活着，阿姨就已經很快樂了。
放心吧，阿姨的身體沒有問題，還能照顧你很多年呢。”
溫染又想了想，問她，“那……
謝雲禮呢？
我要怎麽做……
才能，讓他開心呢？
他為了我。
做了好多，好多事情……
我不知道，我感覺自己，很笨……”
剛才在回憶的時候，她發現謝雲禮真的為她做了很多事情。
而她一直這麽傻乎乎的，似乎只會跟着他的腳步走，還很容易犯錯給他找麻煩。
祝阿姨看她苦惱的樣子，禁不住有些想笑，“其實謝先生呢，只要看到你就會開心了，畢竟，我們染染在謝先生的心裏，可是最寶貴的人。”
“不過，你想要看到他更開心的樣子呢，确實可以做點特別的事情，比如說……
你在愛情電視劇裏看到的那些，男女主角他們在一起的時候……”
經過祝阿姨這麽一說，溫染頓時瞪大了眼睛。
可是電視劇裏，男女主角會一起出去玩兒，會一起看電影，會去游樂園，會牽着手一起回家，會吵架，會擁抱，會親吻，會……
光是想想這些事情，她就覺得自己完全做不到。
祝阿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紅起來的臉蛋，“染染，你知道嗎？
你現在的感覺，就是害羞。”
溫染下意識的擡起手捂住自己的臉，把祝阿姨逗得哈哈大笑。
——好像有種自家女兒終于長大了，情窦初開的感覺。
差不多時間的時候，謝雲禮來了。
他給足了溫染和祝阿姨單獨在一起的時間，而溫染還沒注意到時間的流逝，天就已經黑下來了。
在看到謝雲禮的那一剎那，溫染忽然捂住臉，不知所措的把頭埋進了祝阿姨的肩膀上。
祝阿姨連忙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發。
但謝雲禮卻誤會了，“怎麽了？
不舒服嗎？”
“她沒有不舒服。”
祝阿姨連忙解釋：“就是可能突然看到你，有點緊張。”
謝雲禮微微皺起眉。
他以為溫染已經習慣他的存在了，原來還是會緊張嗎？
看到謝雲禮的表情，祝阿姨就知道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了，她剛剛所謂的緊張，其實是害羞，而不是害怕。
但她想了想，也沒有解釋，以這小兩口目前的情況看來，也基本上用不着她來解釋什麽。
于是她拍了拍溫染的肩膀，對她說：“染染乖，快跟謝先生回家吧，要記得阿姨剛剛說的話哦。”
跟着謝雲禮走出病房之後，溫染就一直緊緊跟在他身邊。
這個時間的醫院，普通科室都已經紛紛下班了，但住院部的走廊上有來來回回的很多人。
溫染把自己半張小臉都埋在圍巾裏，眼睛一直看着前方謝雲禮的手。
——電視劇裏那些情侶，都會牽着手一起回家。
她忽然，也很想……
牽一下謝雲禮的手呢。
溫染舉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頭，又擡頭看了看謝雲禮身側的手……
她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想去夠他的手。
她本來也只是試探的，不敢真的去牽他的手，然而沒想到就在她快要觸碰到他手指的剎那，謝雲禮忽然轉過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摟在了懷裏。
“前面的人都讓一下！”
原來是有人推着病人路過，謝雲禮怕吓到她，直接把她護在了懷裏。
溫染整個臉都埋在了他的胸膛裏，手也被他緊緊握着，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別怕。”
謝雲禮的手覆蓋在她的後腦勺上，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發，然後就這麽牽着她的手，在人流中一路走出了醫院大樓。
“肚子餓不餓？
嗯？”
謝雲禮問了兩遍，都沒有得到回應，他轉頭一看，溫染一臉無辜的盯着他……
牽着她的那只手。
“怎麽了？”
謝雲禮以為她不習慣這樣，于是輕輕松開了她的手。
但就在他想要松開她的那一剎那，溫染忽然擡起兩只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回家吧？
我們……
回家吧？”
謝雲禮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點了點頭。
“好。”
路過的人中，也有不少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年輕情侶，溫染看着他們的模樣，又看了看謝雲禮。
她忽然覺得，也許自己也可以學着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做謝雲禮的妻子。
就像她曾經想要學着做一個普通的女兒一樣。
但她不知道，她還需要多少努力才能做到這一點。
但是看着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她心裏再次充滿了那種暖洋洋熱乎乎的感覺。
感覺好開心。
她想，這種感覺，肯定就是開心沒有錯！
上了車之後，謝雲禮給她扣好安全帶，又把她的圍巾松開了一些，說：“是不是餓了？”
看着他深邃而溫柔的眉眼，溫染連忙移開視線，搖搖頭：“沒有……
我在祝阿姨那裏……
吃到了，不少好吃的呢。”
“是嗎？”
謝雲禮剛要再說什麽，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皺了皺眉，示意溫染等他一下，然後接起了電話。
“什麽事？”
電話那頭的聲音讓謝雲禮的臉色變了。
溫染敏感的注意到了這一點，兩只手也下意識緊張的握緊了。
好像，出什麽事了？
她很少看到謝雲禮會這樣。
“我會找人過去處理。”
“可是謝總，這件事情還得您親自過來，否則真的鬧大了，恐怕……”謝雲禮看了一眼溫染，見她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
“我知道了，先盡量控制吧，我會盡快趕過去。”
挂了電話之後，溫染問他：“是……
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沒事，我先送你回家。”
說着，謝雲禮啓動了車。
然而過了一會兒溫染就見他的手機又開始不停的響，謝雲禮卻沒有接，仿佛沒有聽見一樣。
但他眉眼間隐隐透出來的焦躁，即便是再不明顯，溫染也感覺到了。
而且他握着方向盤的手也一直很緊，說明他內心很焦急，也很焦躁，但也在盡量控制着這種情緒。
她也忍不住跟着緊張起來，連帶着心也有點慌。
怎麽才能幫他呢？
“如果你有，有急事的話，就不要在意我……”
溫染忽然開口道：“我不想，你為了我，耽誤，自己的事。”
她怕謝雲禮反駁她，于是盡量清晰的，一字一句的表達道：“你去，去處理，事情，我真的，沒關系的，你把我……
放在哪裏都行，我會，會乖乖的，不亂跑，等着你的。”
“不行。”
謝雲禮想也不想的說：“我怎麽可能把你單獨留在一個地方。”
哪怕是讓他現在把溫染送回家，他再離開去處理事情，也不行。
因為今天晚上，趙南風和許蘭心那邊還不知道會怎麽樣，他壓根不放心溫染一個人呆在別墅，哪怕有保安巡邏也不行。
溫染必須在他的身邊，他才能保護她，而且必須親自保護她。
除了祝阿姨之外，不管把她交給誰，他都不能完全放心。
謝雲禮蹙着眉，思慮了一下，說：“那麽，我盡快去處理事情，你乖乖呆在車裏，好不好？”
溫染點點頭，“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