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這時, 旁邊一個女人推着輪椅上的漸凍症患者從身旁經過。

蘇母,陸折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兩人,直到女人把輪椅上的患者推進了病房, 才收回目光。

陸折漆黑的眸色很冷,抿緊的薄唇失去了唇色,他渾身發麻。

夢醒了。

蘇母看着沉默的少年,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喜歡。”

陸折清冷的聲音有點啞,“我喜歡蘇瓷。”

蘇母像是在意料之中,并沒有過多的震驚。

陸折的臉色有點慘白,一張臉顯得愈發僵冷,“不過請你放心,我不會有過多的想法。”

他比誰都清楚知道自己的生命不長, 他從不奢望什麽。而且現在蘇瓷的媽媽主動找他, 求着他離開她的女兒。

他這樣站在黑暗處的人,确實沒有資格觊觎蘇家的小公主。

蘇母聽到陸折的話,一臉的不忍心, 但咬咬牙, 她還是繼續說道:“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不過,你和瓷瓷不适合,這些話本來不應該對你說的,但瓷瓷那孩子喜歡你。雖然她看起來是嬌嬌柔柔的樣子,實際上, 她的性子傲得很,也有主見, 她第一次喜歡人, 要是我強行阻止, 瓷瓷絕對不會聽。”

蘇母看着陸折,“我找上你,是希望由你拒絕她。”

溫柔的人捅刀子最狠。

陸折安靜地聽着,漆黑的眼底有點空洞,手臂肌肉抽動着,他無力地應了一聲。

蘇母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對着陸折這個少年愈發感激,也充滿了愧疚,“治療漸凍症的醫療費會有蘇家全部負擔,你不需要擔心。”

治療的費用很高,并不是普通人能承擔的。

陸折薄唇泛幹,喉嚨幹澀,他清冷的聲音有點沉,“我會還的。”

“不需要還,你幫了蘇家這麽多,這是蘇家該承擔的。” 蘇母性格柔軟善良,她為了自己的孩子,去傷害另一個孩子,她覺得自己這是很自私的行為,她也讨厭這樣的自己,但為了女兒,她可以成為壞人。

不管陸折是不是陸家的孩子,她對陸折的身世都沒有意見,而且,她也認為陸折是一個品性很好的孩子,如果陸折身體健康,她必定不會阻攔女兒喜歡他。

但事與願違,她為了女兒,只能做一個惡人。

蘇母帶着陸折去見了幾位在治療漸凍症方面權威的專家。

陸折進行了一系列的神經外科檢查,肌電圖檢查,血清特殊抗體等檢查,最終得到的結果跟以往一樣。

自從知道女兒喜歡陸折後,蘇母也上網搜查過一些漸凍症的資料。

她了解到,漸凍症患者在病發後,死亡時間一般在3年內,少部分是5年內,而只有少數生命能維持到10年,極罕見的患者在病發後,生命能維持30年。

這也意味着,陸折的生命很可能在3年內結束。

這也是為什麽她不繼續放任女兒喜歡陸折的原因。

其中一位專家知道陸折已經患病将近一年,他很驚訝。

按照以往他接觸的漸凍症病人來說,漸凍症病發一年後,症狀應該比早期加重,而且這個時候,患者會發音困難,語速變慢,甚至是說話的時候,患者吐字會變得不清晰,更甚至,患者的肢體已經出現萎縮。

而面前的這位少年患病将近一年,卻只出現漸凍症早期的病征,口齒清晰,高大體壯,肢體并沒有出現任何的萎縮的現象。

“你平常吃的是這幾種藥?” 專家翻看了陸折的病歷本,這些藥确實是對症的,但其他患者也是吃這些藥,卻沒有這麽好的效果,顯然與藥的關系不大。

專家們問陸折,“除了按時吃藥,你平常會定時做針灸或者按摩?”

陸折回道:“沒有,但我每天都有鍛煉。”

專家剛才檢查的時候已經發現少年手臂上的肌肉繃緊結實,完全不像患病一年多的漸凍症患者該有的狀态。

鍛煉或許可能起到緩解的作用,但并不會有這麽好的效果,要真能靠鍛煉身體就能醫治漸凍症,漸凍症就不會成為世界五大絕症之一。

專家們沒想到這個少年的病情與他們想象中的不一樣。

最後,他們還需要研究,盡量讓陸折的病情維持在目前這個程度,就算不可以,起碼減緩病情惡化。

……

蘇瓷是在晚上才知道蘇母帶陸折去做檢查這件事。

她看向視頻裏的少年,說道:“如果我知道媽媽帶你去醫院檢查身體,我肯定也陪着你去的。”

雖然她覺得就算找來一批有權威的專家對陸折病情的作用也不大,但她想見他啊。

不過,蘇瓷覺得自己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拿到金棉花糖給陸折了,也不知道陸折現在的身體恢複得怎麽樣。

蘇瓷把富貴喊了出來,“治愈陸折的漸凍症究竟需要多少金棉花糖?”

富貴:【主人,富貴也不知道。】

蘇瓷開始嫌棄:“為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

富貴的小奶音有點小害羞:【富貴在系統中的年齡相當于人類三歲孩子,富貴還是孩子。】

它還是孩子啦,主人對它的要求不要太多。

蘇瓷呼吸一噎,難怪這家夥又傻又貪吃。

富貴似乎感受到蘇瓷的嫌棄,它趕緊表明:【只要主人把多一些棉花糖分給富貴吃,富貴就可以升級長大。】

富貴已經不奢望主人會把金棉花糖全都分給它了,現在對它來說,能從主人分給陸折的金棉花糖裏扣出一點點來,它也很開心了。

蘇瓷問它:“你升級後會多了什麽功能?”

富貴:【富貴升級後能看到一個月以內的生命值。】

這一點蘇瓷早已經聽富貴說過了,但現在她沒有金棉花糖,也分不了給它。

蘇瓷讓富貴退回去。

她看着屏幕裏面的少年,“陸折,你檢查的結果怎麽樣啊?”

她覺得金棉花糖對陸折應該是很有用的,否則富貴不會天天打金棉花糖的主意。

以前她還會看見陸折走路有點拐,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這種情況了,而且,他也沒有再出現走着走着突然摔倒的現象。

陸折神色淡淡的,“檢查結果跟以前一樣。” 他應該慶幸,自己的病情沒有惡化。

他深知漸凍症後期,他的肢體會僵化,身體萎縮,就像今天在醫院裏面看見的漸凍症患者一樣,癱瘓在床上,不能進食,就連呼吸也困難,然後,躺着等待死亡。

陸折想過,以後他變成這副模樣,不管蘇瓷有沒有嫌棄他,他都會離開得遠遠。

他不希望蘇瓷成為今天在醫院裏推着丈夫輪椅的那個女人。

然而,終究是他奢望太多,就連現在,他也不能繼續陪着她。

“一樣嗎?” 蘇瓷眨了眨眼,她在床上趴下來,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雪足翹起,時不時晃着。

“沒關系,反正你會長命百歲。” 只要她拿到更多的金棉花糖給他,他的病就可以好了。

陸折低笑了一聲,長命百歲啊。

他不求百歲,他只求待在她身邊一年,但現在也成了奢望。

“你笑什麽?” 少年笑得很輕,但蘇瓷就是聽到了。

她喜歡看陸折被她逼得無可奈何又失控的樣子,她也喜歡看他笑出淺淺小酒窩的樣子。

反正,陸折什麽模樣,她都喜歡。

屏幕裏的女孩黑眸水盈盈的,白皙精致的臉湊得鏡頭很近,漂亮卻又莫名有幾分可愛,陸折對着她勾了勾唇。

蘇瓷覺得自己好沒有骨氣啊,怎麽陸折笑一笑,她心尖都顫了?

但蘇瓷沒羞沒臊慣了,哪怕紅着臉,也要逗他,“陸折,我想舔一舔你臉上的小酒窩,肯定很甜。”

陸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收斂起了眼底的笑意,“上一次,你問我喜不喜歡你。”

蘇瓷眨了眨眼,他突然提起這樣的問題,是要跟她告白嗎?

這樣想着,蘇瓷一雙眼亮了起來,她勾起的雪足也不搖晃了,期待地看着陸折。

陸折冷白的膚色在燈光下有幾分慘白,臉部愈發僵冷,“蘇瓷,我不喜歡你。”

蘇瓷唇角的笑意淡去,她看着陸折,兇巴巴道:“你一點也不會講笑話。”

“不是玩笑。” 陸折低垂下眼簾,眉目冷得過分,“你太嬌氣,我不喜歡,你經常藏着一肚子壞水,我也不喜歡,你喜歡捉弄人,我也不喜歡。”

蘇瓷從床上坐起身來,她緊握着手機,一雙烏眸死死盯着屏幕裏的陸折,“你在說謊,我長得這麽好看,我的性格這麽善良,你不可能不喜歡我。”

蘇瓷死也不相信自己竟然被拒絕了,不管穿書前,還是穿書後,她都是被追求的一方啊,唯獨陸折,她栽在他身上就算了,現在還被拒絕?

怎麽可能?

陸折低聲道:“就連你的自戀,我也不喜歡。”

蘇瓷覺得胸口悶得很,像是被塞了一大團的棉花,堵得她心慌,堵得她難受。

她有種快要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她氣狠狠地問陸折:“你在外面有了新的兔子?”

女孩的一句話,差點把陸折逼笑,他擡眸,幽幽地看她,“不是!”

蘇瓷精致的眉毛緊皺起,也對,陸折連她這樣的盛世美顏都能視而不見,他不可能看得上其他女人和兔子。

蘇瓷一向聰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是因為今天我媽媽跟你說了什麽嗎?”

陸折沒有應聲。

“我媽媽不讓我跟你在一起?” 蘇瓷像是找到了原因,“你放心,我會跟她溝通的……”

“不是。” 陸折打斷女孩的話,他漆黑的眼底黯淡無光,” 是我不喜歡你,與任何人無關。”

蘇瓷氣狠狠地瞪着陸折,“陸折,我生氣了。”

她一把挂斷了視頻,不想再聽讓她難受的話。

看着退出聊天的屏幕,陸折的臉色在燈光下愈發慘白。

蘇瓷被氣到了,她一把丢開手機,躺在床上,胸口又酸又澀,她覺得陸折比石頭還硬,還冷,石頭都能捂熱了,陸折這人卻越捂越涼。

怎麽會有這樣可惡的人?

啊,氣得她渾身冒火!

而此時蘇父蘇母的房間裏。

今天陸折檢查的時候,蘇母已經特意交待,讓人拿到陸折的頭發。

蘇父對蘇母說道:“明早就能出鑒定結果。”

“如果陸折是陸家的孩子,也算一件好事,畢竟他以前受了不少苦。” 蘇母對陸折既感激,又愧疚。

蘇父點點頭,撇開他對陸沉的不爽,能幫陸折這個少年找回親人,也算是報答陸折對蘇家的救命之恩。

而這時,門被敲響。

蘇母打開門,便看見了站在門外的女兒,“瓷瓷,怎麽了?”

“媽媽,我有點事想要跟你談。” 蘇瓷說道。

“怎麽,你跟你媽媽談什麽秘密,爸爸不能聽嗎?” 房間裏,蘇父笑着問女兒。

“這是我和媽媽的秘密。” 蘇瓷把蘇母拉了出去。

關上門後,走廊裏有點安靜。

蘇瓷直接對蘇母說道:“媽媽,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喜歡陸折。”

蘇母心下一緊,知道肯定是陸折跟女兒說了什麽。

蘇瓷白皙的小臉上神色認真,“但我沒有告訴過你,錯失陸折的話,我可能再也不會喜歡任何人了。”

“瓷瓷!” 蘇母震驚地看着女兒。

“從小到大,喜歡什麽,你都會讓人送到我面前。” 不管是穿書前,還是穿書後,她喜歡什麽就有什麽,對她來說,這是她第一次渴求一樣東西,她渴求陸折。

“媽媽,我喜歡陸折,我希望你不要阻攔我們。” 蘇瓷一雙黑眸認真地看着蘇母,“因為你阻止不了。”

“瓷瓷!” 蘇母這回是真的被女兒驚到了。

就像她說的,女兒從小到大,要什麽有什麽,這是女兒第一次這樣堅決地告訴她,她要陸折。

“如果你是因為陸折的漸凍症,這個并不是問題。” 蘇瓷不知道怎麽解釋,“不管陸折的病怎麽樣,他還有多長時間,我也想跟他在一起。”

“但他會死。” 蘇母意識到女兒是真的喜歡陸折,并不是說說而已,“如果他死了,你怎麽辦?”

如果陸折死了,瓷瓷這樣喜歡他,那麽她會不會因為陸折而做出什麽傻事,這就是她一直擔心的原因。

蘇瓷反駁,“他不會死,我能……”

蘇瓷的話到了嘴邊,卻發不出聲音,她一陣無力。

蘇母聽到女兒天真的話,她摸了摸女兒頭,安撫道:“瓷瓷,媽媽知道你喜歡陸折,但陸折告訴我,他不喜歡你。”

她相信陸折的人品,答應她遠離瓷瓷,他會做到。

蘇母的話像是不見形的刀插進蘇瓷的胸口,蘇瓷想起陸折剛才在視頻裏的話,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蘇母不忍心看見女兒失落的模樣,她順撫着女兒的頭發,輕聲道:“瓷瓷,你以後會遇到更加喜歡的人。”

蘇瓷悶聲反駁:“不會。” 丢下這麽一句,她離開了。

……

第二天,蘇父拿到鑒定結果後,他直接去了陸氏集團。

陸沉坐在辦公椅後,他慵懶地靠着椅背,臉上寫滿了不爽,他對着坐在沙發上的蘇父冷嗤道:“一大清早,你跑來找我做什麽?不會是找罵吧?我今天可沒有心情罵你。”

昨晚妻子把他趕去了書房睡,他今天的心情可不美麗。

蘇父已經是孩子的父親,這麽多年了,他比起陸沉成熟很多,絕不會輕易被對方惹生氣,“我看出來了,你欲求不滿,這一次是被溫雅趕出了房門,還是被她趕出了家門?”

陸沉被戳中了痛處,他狠狠地瞪了蘇父一眼,“你想說的只是這些,可以滾了。”

“別啊。” 蘇父把文件袋拿出來,他笑道:“我這次來解救你的。來,你看看這份東西,待會別太感激我。”

“你在招呼小狗嗎?” 陸沉挑着桃花眼,懶得搭理蘇父。

蘇父見狀,他笑了,“陸沉,你不看的話,你會後悔一輩子。”

陸沉挑了挑眉,他這才站起身來,“什麽東西?你要是拿一堆廢紙耍我,今天的這個門你就別出了。”

蘇父不以為然,“你放心,待會你看了,絕對會感激我。”

陸沉冷嘲地扯了扯嘴角,一臉不在意地拿起蘇父掏出來的文件袋。

他打開文件袋,掏出裏面的資料,一眼便看到了文件上的幾個大字。

下意識的,他握着文件的手收緊。

陸沉快速往下看去,直到把最後的一個字看完,他沉着臉問蘇父,“你什麽意思,僞造一份東西來耍我?”

他和蘇父從小就鬥到大,經常整對方,他絕對相信這次又是蘇父在耍手段。

蘇父淡定地坐在沙發上,“你不繼續往後看看?”

陸沉看了他一眼,才繼續往後翻看,他的目光落在後面的一張照片上,那熟悉的眉目吓得他差點軟了腿。

他狠狠地看着蘇父,“你以為找了一個跟我長得相像的人,又僞造了這麽一份親子鑒定,我就會相信這個人是我的兒子?”

蘇父了解陸沉的性格,正如陸沉了解他,他笑道:“陸沉,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去查,如果不是你兒子之前在火災的時候救了我和我的妻子,你以為我會有這個閑心幫你找兒子嗎?”

蘇父站起身,他拍了拍陸沉的肩膀,“花狐貍,這個是不是你的兒子,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看着蘇父走出辦公室,陸沉一雙桃花眼半眯起來。

而另一邊,蘇瓷是被渴醒的,她喉嚨又幹又澀。

她睜開眼睛,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一陣頭疼,四肢無力。

室內的空調溫度冷得她下意識在被窩裏縮了縮身體,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聽到自己濃重的鼻音,蘇瓷想到昨晚自己因為氣得發熱,把空調開到最低溫度,加上她洗了頭,沒有吹幹頭發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也難怪她感冒了。

感冒?

蘇瓷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的頭頂。

軟軟的,毛茸茸的。

果然,她的兔耳朵跑出來了。

糟!

現在是在家裏,周圍還有這麽多傭人,她的兔耳朵冒了出來,要是被他們看見怎麽辦!

蘇瓷直接打了視頻通話給陸折。

那邊,很快速接通了。

“陸折,我的兔耳朵跑出來了。” 蘇瓷可憐巴巴地說道。

不用蘇瓷說,陸折已經看到視頻裏的女孩頭上頂着那對白色毛茸茸的兔耳朵,他下意識皺眉,“你生病了?”

“嗯,被你氣得感冒了。” 蘇瓷理直氣壯地污蔑少年。

陸折問她:“吃感冒藥了嗎?”

蘇瓷搖搖頭,頭頂上的兔耳朵也跟随着她的動作搖晃着,軟萌可愛得想讓人捏一捏,“我房間裏沒有感冒藥。”

陸折挪開目光,不去看女孩的兔耳朵,“你戴上帽子,讓人幫你買感冒藥。”

蘇瓷又搖了搖頭,“不行,媽媽知道我感冒,她肯定不放心,她會送我去醫院,或者讓家庭醫生過來給我看病。”

陸折想了想,“我待會去買藥,然後送給你。”

“你在哪裏啊?我要去你的住處找你,我不能待在家裏,這裏人多口雜,我太容易暴露了。”

陸折到底擔心女孩的感冒,他把住處的地址告訴她。

挂斷通話後,蘇瓷趕緊起床換衣服,洗完臉,她看着鏡子裏頂着一雙兔耳朵的自己,雖然心裏着急,但忍不住自我欣賞了幾眼,本來就漂亮的一張臉,還加上一對兔耳朵,簡直就是小妖精。

從洗手間出來,蘇瓷戴上了帽子,然後下樓了。

蘇父和大哥蘇致遠都去了公司,蘇母帶着小天才和小蘇寧出了門,家裏只剩下幾個傭人。

蘇瓷用帽子遮掩密實頭上的兔耳朵,她讓司機準備車子,開去陸折的住處。

車子開到小區門口,蘇瓷已經看見鐵門旁,站得筆直的少年。

現在已經是将近中午,周圍又沒有遮陽的地方,陸折就這樣頂着猛烈的太陽等她。

蘇瓷讓司機停下,她下了車。

“你怎麽不去遮陰的地方等我?” 蘇瓷快步走到陸折身前。

女孩的鼻音有點重,确實是感冒了,陸折伸手去摸她的額頭,體溫正常,沒有發燒。

他收回手,問她:“吃早餐了嗎?”

蘇瓷搖搖頭,她直接來找他了。

“待會先吃點早餐,再吃感冒藥。” 陸折帶她往小區裏面走。

蘇瓷乖乖點頭。

她是第一次來陸折新租的房子,對比起在D市那邊,她發現這個房子的面積大了很多,光線也明亮,而且周圍打掃幹淨,雖然簡陋,但看着很舒服。

“過來吃早餐。” 陸折将剛煮好的粥端出來。

蘇瓷拿掉頭上的帽子,一雙白白軟軟的兔耳朵立刻冒了出來,惹得那邊神色冰冷的少年多看了一眼。

蘇瓷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她想起昨天陸折說不喜歡她的話,她的氣還沒有消掉呢。

蘇瓷站在沙發旁,沒有走過去,她今天穿着一條白色的連衣裙,跟頭上的白色兔耳朵特別相襯,真像一只兔子精。

她看了陸折一眼,故意道:“沒胃口,不想吃。”

陸折:“吃藥前要吃點東西墊肚子。”

“我昨晚被你氣飽了。” 蘇瓷小眼神怨怨地看着他,“ 現在還沒有消化。”

陸折低眸,他低沉道:“先吃了早餐,然後吃藥,你的耳朵才會退回去。”

蘇瓷現在哪裏還願意理會耳朵的問題啊。

她走到陸折的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我被你氣得要哭了。” 下一秒,她突然就紅了眼睛,

在家裏哭沒有用,要哭,就要當着陸折的面哭啊。

看着少年突然慌亂的神色,蘇瓷知道自己的哭技沒有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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