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一場耗時的賜名儀式終于結束了,我還沒站穩,張海瑤就湊了過來,“唉,小嘎蹦豆,你剛才怎麽了?想什麽心事呢?來,跟表姐說說。”

我懶得理她,把糖丢還給她,說“我沒想什麽。”

轉身要走,可是她卻拉住了我,“唉,別那麽目中無人好不好?珺,這個字居然賜給你,還真是高看你呢!”

我使勁甩開她的手,白了她一眼,剛轉身,幾個大一些的本家男孩就圍住了我,“唉,聽說這個冒牌貨居然找回了青銅鎮魂鈴,還當了泰山門的長老呢!”

“是嗎?這麽本事呢!來,陪哥哥們練練,讓哥哥們見識見識。”

“是呀,來呀!”

我知道這幫本家的孩子沒準是受了什麽人的指使故意來找我麻煩的。我也知道以悶油瓶目前的實力還真鬥不過這些人。更何況現在是我主宰着他的身體,這就更麻煩了。不知道張海瓊、張海客會不會過來幫我解圍。不過我猜他們不會公然挑戰本家孩子的。從名字上就能看出來,本家的孩子無論男女都是王字旁的,而外家就不是了。可見外家人是多麽輕賤的了。那麽目前我該怎麽做呢?

“怎麽?冒牌貨你害怕了?不敢出手?”

“哥,人家現在是長老了,人家是看不起我們,不願意和我切磋!”

“哦!是這樣呀!那就恕屬下不敬了!”

說着這個本家男孩就對我發起了攻擊,我雖然身手不怎麽樣,但好歹也和黑瞎子練過一陣,所以躲過去應該不成問題的。于是見那男孩左手一晃,我就順勢往左側一躲,果然右手才是殺招,還好猜對了。他見沒打到我,旁邊的孩子又在起哄,于是又發起了攻擊。如果我說我能躲得過完全依靠悶油瓶的身體,可能不會有人質疑,果然身體是有記憶的,我天生關節僵硬反應慢,練來練去能防守就不錯了,而悶油瓶的身體則是天生習武的天才,就是我駕馭之下,閃轉騰挪那叫一個利落,所以幾個回合下來,他竟然沒打着我一下。我心裏頓時有了信心,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還手,可是這樣糾纏也不是辦法,我該怎麽辦呢?

“好了好了,你們還懂不懂規矩了!都住手!”

此聲一出,除了我以外,在場的其他人全都立馬立正行禮,在“珑哥好”的聲音之下,張海珑緩步出現在我面前。

看着眼前這位一身白色長衫風雅俊秀的少年郎,我點了點頭。

而他卻單膝跪地,說了一聲“參見長老!”。接着剛才那幫人全都單膝跪地,齊刷刷的喊了一聲“參見長老!”

我靠!吓死我了!張海珑唱的是哪出呀?先禮後賓是嗎?靠!小爺我也是吳家小太爺好不好!難道小爺不懂什麽是能力、什麽是手段、什麽是恩威并施嗎?你大爺的!好吧,小爺陪你玩。想到這,我趕緊攙起張海珑,然後給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珑哥哥,謝謝你。你不來,我都不知道給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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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你不用怕,我會幫你的,小舅子。”

說完,他拉着我對那幫本家孩子說,“海珺是自家兄弟,又是長老。你們要尊重他,愛護他。你們把話給我放出去,以後海字輩誰敢和海珺過不去,就是和我張海珑過不去!知道了嗎?”

“珑哥,放心。”

不是吧?你大爺的,張海珑,你是為了在張海瓊面前讨好故意捉弄我吧!要不就是受了你老爹的指使故意來警告我的吧!反正你沒憋什麽好屁!不過小爺也不怕你,看你能折騰出什麽花樣來。

就這樣我整個下午都乖乖的跟着張海珑,聽他給我講如何為上、如何治下的道理。後來他還帶我去了大華山門下,叫我看看他們父子治下是怎樣一幅光景。雖然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屌的不行,可是大華山門确實是井井有條、紀律嚴整的景象。

“珑哥哥,你真能幹,真厲害。”我想轉了這麽久了,也應該拍拍這孫子的馬屁了。

果然他很得意的笑了笑說,“以後我當了族長,就讓你姐姐做族長夫人,你做長老,你說好不好?”

“好,那樣可好了。”是呀,你要是真做了族長就好了,我的悶油瓶就解脫了。

“對了,海珺,你姐姐剛才有沒有和你提過我?”

靠!果然有人監視,怪不得張海瓊剛才拉我去那,說話時還那麽小心呢。對了,張海瓊說過張海珑是可以幫我的,所以現在我要穩住他才行。

“姐姐說這次是你救了她和杏兒姐姐的。她說她很感激你,說你人真好。”

“小子,你姐姐肯定沒說後半句,是你胡說的吧?”

“沒有。”

“沒有嗎?”

“真沒有,你不信算了。”我一扭頭故意不看他。

他輕笑了一下,“好了,說不說的都沒關系。不過你一定要把我這句話轉告給你姐姐。”

我轉過臉,看着他,他很鄭重的對我說,“你告訴她,7年前的事情我确實無能為力。而這7年裏我也沒能保護她,叫她飽受欺淩。可是從今日起,我張海珑絕不會在讓她受一丁點委屈。我要她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妻子,我會給她做為女人的全部幸福的。”

同為男人我看得出張海珑是動了真情的,可是既然這樣愛慕張海瓊怎麽會在新婚之夜詐死逃跑呢?又怎麽會做出割喉的事情呢?這裏面是有什麽誤會?還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呢?究竟悶油瓶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可能我思考的樣子讓張海珑誤會了,他摟着我的肩膀說,“海珺,你不要質疑我。我知道我父母退了親事,還把海瓊趕到外家。可是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對你姐姐絕對是真心的。當然我也是這次行動中才發現的,原來你姐姐不僅長得漂浪,而且有情有義。你知道嘛,她居然一個人跑回去就張海杏,我真的震撼了。對于張家人來說,沒有利用價值就要放棄,可是你姐姐她沒有。就在那一瞬間,我就愛上了她。你放心,我這一輩子都會對她好的。”

沒有利用價值,就要放棄。張家果然冷血,現在我理解張海杏為什麽說自己不姓張了。這個家族有什麽值得留戀的!悶油瓶呀!悶油瓶,你可真夠傻的!為什麽不帶着姐姐、兄弟遠走高飛呢?幹什麽要去履行什麽使命呀!值得嗎?

想到這,我拍了拍張海珑的後背,“身為張家人的不易我明白。感情大概是張家人最要不起的一件東西了。”

說完這句話,我被自己吓到了,原來,原來這就是悶油瓶寧可把我的名字寫上千百遍,也不肯說一句“我愛你”的真正原因吧。感情,對于張家人來說太沉重了。他們要不起,也不敢要。也許族內通婚也有這個因素吧,畢竟外面的人很難理解,更難承受這樣的張家人。我估計幾千年來,張家人裏沒有幾個擁有過真真正正的感情。他們只是工具,是完成守護終極的工具而已。

也許我的話真的震動了張海珑,他什麽也沒說,只是摟着我的肩膀走着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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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張家人也開始吃團圓飯,只是飯菜雖然豐盛,氣氛卻壓抑的要命。大家都是一句話沒有,默默地吃着飯。吃完飯又默默的回到了各自的住處。唉,這樣過年還真是頭一回,心想着以後帶悶油瓶回杭州以後,逢年過家都要把胖子、小花、黑瞎子、張海瓊、張海客他們都叫來,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過年。胖子、黑瞎子、張海客都那麽能說會道的,一定不會冷場。要是悶油瓶也能配合的收起撲克臉笑一笑,小爺就高興死了。

“唉,你傻笑什麽呢?”又是張海瑤,我真是服了她了,成天盯着我,難道這是她的工作呀!

“跟你說,你姐姐要我告訴你,晚上去她那一趟,小心點,別讓人發現啊!”

靠!你嘴巴這麽大,別人都聽見了,還能發現不了嗎?該死的,趕緊盯着張海珑去,我看你明明很喜歡他的。

“瑤瑤姐姐,你怕我被人發現,就幫我打個掩護吧。”我其實是不知道怎麽去,只好間接的求張海瑤幫助了。

“瑤瑤姐姐?我沒聽錯吧?你小子開竅了,嘴這麽甜!我簡直都不敢相信了,好吧,看你這麽乖,姐姐我就幫你一次好了。”說着她就拉着我離了席。

張海瑤把我帶到了上午來過的那個荒院,四下張望确認沒人後,就帶我進了屋。說實話我突然有一種她不懷好意的感覺,于是警惕的盯着張海瑤。

“你個小嘎蹦豆警惕性還挺強。告訴你,這是你姐姐和我一起挖的地道,別人都不知道,你要是怕就別跟着來。”說完她掀起竈臺上的大鍋之後就跳了下去,靠,就是陷阱老子也不能讓女人看扁,随即我也跳了下去。

“诶呦,你小子不是不來嘛!”

“我可沒說我不來。”

“切,就你那小眼神,我還看不出來!得了,姐姐我人長得漂亮,心眼兒更加好,不和你這個小嘎嘣豆斤斤計較。趕緊走吧!”

就這樣張海瑤拿出火折子,我們在地道裏面貓着腰走了将近半個小時才走了出來。期間我問了張海瑤才知道,由于7年前的事件,張海瑤的父母也受到了牽連,被派出去執行任務至今未歸。張海瑤、張海瓊不甘心一輩子被人欺淩,于是經常偷偷見面傳遞消息,為了掩人耳目她們想到了利用荒院挖地道的辦法,于是歷時7年終于完成了。就在我們走出地道,來到樹林之時,張海瓊、張海客已經等在那裏了。

“姐姐”我高興的跑了過去。

“小團子,你的寶貝弟弟,我帶來了。自己小心點,我走了。”

“好,謝謝你,瑤瑤。”

“自己姐妹說什麽謝謝不謝謝的,我不愛聽呀!”

“好,知道了,你也小心。”

“嗯”

就這樣,張海瑤回本家了。而張海瓊、張海客開始了對我的訓練,用張海瓊的話說,她們要在十天之內把我□□成身手和頭腦具佳的悶油瓶。

“十天?會不會太倉促了?”

“吳邪,我們沒有時間。你知道嗎?我們這次出任務就是幹掉了幫北伐軍下鬥籌軍饷的家夥,接下來北伐軍必然會來求我們張家,所以離你們出發沒有多久了。你要是不抓緊苦練,只要一下鬥,就算沒有人害你,你覺得你能全身而退嗎?”

答案是不能,想想從魯王宮開始,要是沒有悶油瓶和胖子估計我早死了。現在我是悶油瓶,我還真不能指望任何人來救我。而且估計張家那幾位長老一定想借機除了我,我該如何應對呢?

“吳邪,先練好自保的本事再說。至于誰會對你下手,怎樣的手段都是猜不出來了。我們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是呀,吳邪,我門抓緊時間練習吧。要知道我們都不能跟在你身邊,你只有靠自己。”

張海客的話無疑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連最後的一絲希望都沒有了,看來只有靠自己了。悶油瓶你放心,我吳邪不會給你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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