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見到一身血污的張海瓊我想都沒想就跑了過去,也許相處這一段時間我真的拿她當姐姐了吧,就算我明知道她肯定不會死,可是還是擔心的不得了。

她看到我,不,在她眼裏我此時是悶油瓶,她勉強扯了一個笑容,然後對我使了一個眼色叫我別靠近她。我想一定是因為之前悶油瓶身世被揭穿,她們被迫分離之後,一定不敢在人前親近的原因。可是我現在不已經是長老了嘛,難道和自己姐姐說句話都不行嗎?想到這,我就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徑直的來到她們身邊。

“姐姐,你受傷了,嚴重嗎?”

張海瓊臉色慘白,嘴唇也看不出一點血色,她擡起手摸了摸我的臉,什麽也沒說就摻着張海杏一瘸一拐的往裏走。進入正殿,給長老們行了大禮,她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包東西交了上去。“智多星”打開了一看,是一口大金牙,他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接着笑盈盈的說,“不錯,小團子,幹的利落,下去吧,好好調養一下。”

“是”

就這樣,張海瓊摻着張海杏下去了。我很想跟着去看看,可是這幫人不許,說我既然是長老了,就要做長老應該做的事情。靠!老子根本不知道長老應該幹什麽!而且老子連張家這些長老、這些門、這些堂主都是怎麽分的都搞不清楚呢!該死的張海客,之前在北京就知道給我講張家的歷史、張家怎麽左右朝政、張家的暗語、張家和汪家的恩怨,至于張家內部結構幾乎就沒說嘛。也罷,我就觀棋不語吧,悶油瓶的絕學看來真是在張家練出來的。看着這四個老頭子在那發號施令,看着一個一個傷痕累累的孩子趕回來,看着一波一波的張家人忙着準備明天過節的用度,我多少也看出一些門道來。

首先,目前的四大,不,五大長老,差點忘了自己,看這氣場應該是張海珑的父親最有實力,“智多星”最為狡詐,岐山門的長老最為圓滑,太行山門的長老最為魯莽,而我最弱;其次,據我分析,這幾大長老各有分工,張海珑的父親應該是負責下鬥的,“智多星”是負責情報的,岐山門應該類似于馬盤是負責出貨一類的,太行山門應該是後勤工作一類的,至于我嘛,好像也應該是負責下鬥的吧?我看泰山門旗下的堂主的身形,還有他們對于張海珑父親的态度,覺得我的猜測八成有譜;另外,我還有一個發現,就是出去放野的孩子能活着回來的也就三成,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沒有收獲不敢回來的。果然生活在這樣怪異的家族,不得抑郁症簡直就是奇跡!

好不容易折騰完了,大家都散了,我也很乏了,起身剛想走,突然想起來,悶油瓶住在哪呀?我總不能問人家吧?

就在我無奈之時,泰山門下一位堂主來到近前,“爺,您是回家裏?還是去門下下榻?”

我看着來人心想這娃有前途,于是說了一句“去門下看看。”

老實說我雖然在張家大宅呆了多半天了,可是由于之前心理緊張的原因,根本沒顧得上仔細看兩眼,現在心情終于平靜一些了,才留心了一下這座宏偉的建築。

我是學建築的出身,所以看着這張家大宅還真是覺得可以用巧奪天工來形容呢。第一,它擅用地利,在長白山脈的深處找到了這一處平坦的山谷,而這一片多有活火山,就能夠沿着地熱的走勢引出天然的溫泉,在一些岩漿離地表比較近的地方,溫泉的溫度非常高,這些活水通過水渠進入建築群中,環繞過其中的每一座建築,就如同空調一般提高了建築內的溫度,再加上炭火的效果,哪怕是飛雪靠近也會馬上消弭。當然,這種辦法在中國歷史上并不是唯一的,唐代長安的華清宮裏,有一座宮殿就叫做“飛霜殿”,得名是因為溫泉水能夠讓落下來的雪片化為飛霜。

第二,整個大宅設計的錯落有致,既有亭臺樓閣,又有日常居所。不但滿足了集會、操練這樣的大型活動的需要,而且各處獨立的小院落又滿足了生活的需要。總之就是古樸中透着一份高貴,實用中透着一份奢華。既簡約又大方的設計讓人很是喜歡。

而我正要去的泰山門正好處于整個大宅的東北部,這裏除了有回廊通向正殿以外,幾乎可以說是一處獨立的院落。而且這裏房屋全部用泰山的古建築群提名,例如:遙參亭、王母池、後石塢、萬仙樓等等。我猜想張家用九大名山命名九大門,象征的就是張家掌握着華夏文明的意思吧。

“爺,您請。”

我随着他進入了正堂,坐在了正位之上,泰山門的三位堂主“雄”、“奇”、“俊”分別向我施禮。(“秀”目前空缺)看得出來,他們心裏對我都是不滿的,可是這三個人都是心裏有數的,誰也不會在禮數上叫我挑出不是來,一看就是難纏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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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我只好拿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又說了兩句客套話,就打發他們下去了。随後我去了自己的房間,并讓人準備了藥浴和飯食,我料想他們現在還不敢對我下手,所以趁機好好休息一下。

一夜無話,睡了一覺身體感覺好多了。不得不佩服悶油瓶這可怕的自我修複能力呀!第二天就是春節,張家上下也熱鬧起來。我想現在應該是個機會,我得去找張海瓊和張海客談談,于是我穿戴整齊就跑了出去。

我按照昨天的印象往張家大宅的門口走去,我想外家人來本家拜年總應該是走正門的吧,所以這裏遇到他們的機會會大一點,而且今天還要舉行賜名儀式,所以他們一定會來的。

“嘿”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居然是張海瑤,只見她笑嘻嘻的對我說,“真沒看出來,你這小嘎蹦豆還挺厲害,這麽小就當上了長老。”

見我沒說話,她又說,“你怎麽還是這麽悶呀!你說以後泰山門下可怎麽活呀!”

我依舊不說話,只是看着她,她無奈揮揮手,“好了,我也不浪費吐沫了。你要找小團子是不是?看,他們早來了,在那邊呢,去吧。”

“謝謝。”說完我就往張海瓊那邊跑了過去。

一邊跑卻聽見張海瑤在後面說,“真不容易,聽見你說了倆字,下回說三行嗎?”

“行”我喊了一聲,頭也沒回的就跑走了,後面卻是一陣咯咯的笑聲。

我剛跑到張海瓊近前還沒開口,就見一個大叔帶着張海瓊他們向我施禮,并說了一聲“參見長老。”

我猜這位一定是張海客的父親,可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難道說平身嗎?我又不是皇上,可也不能這麽僵着呀,我該怎麽回呢?大叔看出我的不知所措,于是自行收了勢,笑眯眯的對我說,“長老,您和大小姐慢慢談,我們先過那邊去了。”

“嗯”

張海客對我眨了眨眼睛就摻着張海杏跟着父親走了,獨留下了張海瓊。我有很多話想和張海瓊說,比如我是吳邪不是悶油瓶、我在張家應該怎麽做、我是否可以改變悶油瓶的命運叫別人來當這個狗屁族長什麽的,可是就目前這種形勢下張海瓊能相信我嗎?

“小弟,你跟我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張海瓊拉到了後院一處荒僻所在。她四下看了看,然後看着我的眼睛低聲說,“你不是我弟弟吧?”

啊?她怎麽知道我不是悶油瓶的?我是不是應該坦白從寬呢?畢竟她是最有可能幫我的人,看着她雙目卓卓的盯着我,死就死吧,我一咬牙就和盤托出了。

聽完我的敘述,張海瓊點了點頭說,“你是吳邪,那我弟弟呢?”

“這個我也想知道,我也不清楚到底出現了什麽問題,我怎麽會上了小哥的身。”

“好吧,既然事已至此,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可是姐姐你真的相信我嗎?你不怕我在騙你嗎?”

“我在學習讀心術,雖然我現在還不能完全讀出你的心思,但是你是不是說謊我還是看得出來的。但是如你所說,小弟24歲時被起靈成為族長,那樣的話,你就必須在那之前回去,否則你就會失去所有自己的記憶,就算回去了,你也不是吳邪了。”

對呀,我之前怎麽沒想到這個呢。我得在那之前回去才行呀!可是那畢竟是11年以後的事了。目前,目前我該怎麽辦?我根本就駕馭不了小哥的身體,只要下鬥馬上就露餡了。

看着我着急,張海瓊突然抱住了我,在我耳邊輕輕的說,“你不必太擔心,身體是有記憶的,只要開啓就好,我和海客都可以幫你。我倒是認為,目前你搞的這麽聲勢浩大的,一定很多人都會注視你,你要特別小心。尤其是大華山門和岐山門的長老他們和我父母有過節,平時就看小弟不順眼的。對了,有一個人也許可以幫你。”

“誰?”

“就是大華山門長老的獨子張海珑。說實話,我和杏兒姐這次出任務,遭到了自己人的出賣,九死一生之際,就是他出手相救得。”

“可是他,可是......”

“怎麽了?”

“沒,沒什麽,姐姐,你可別把實話都告訴他呀。”

“放心吧,我不會和任何人說你的事的。好了,我們要趕緊回去了,離開已經很久了。”

我離開了張海瓊的懷抱,“其實我早就想走了,這裏怎麽那麽陰冷呀?”

“這裏原來是我的家,我娘就在這裏被他們淩遲處死的,因此這裏平時很少有人來。好了,走吧,賜名儀式就要開始了。”

說着我們就往正殿的方向走去,想想終于能知道小哥的本名了,我還真興奮呢!于是,我那跑偏的神經又發作了,“對了,姐姐為什麽他們都叫你小團子呀?”

“看不出來,你好奇心還真重呢。告訴你,因為我小時候特別胖又能吃,所以他們叫我飯團子,後來我娘說太難聽了,就改叫小團子。”

“呵呵,沒事,以後的你特別苗條,是标準的大美女。”

“謝謝了,別說了,你趕緊到前面去吧。記得遇事慢伸手、少開口。”

“嗯”

就這樣我匆忙回到了本家的隊伍中,張海瓊也回到了外家的隊伍中,大家都等待着賜名儀式的開始。

随着三聲鞭響,四名長老身穿象征級別的長袍,頭頂樹冠,手托名冊出現了。他們先說了一長套的祝詞之後,就開始按照先本家後外家、先男後女的順序開始宣讀賜名。

“張鹽城養子賜名張海珺”

“張鹽城養子賜名張海珺”

“張鹽城養子賜名張海珺”

“唉,小嘎蹦豆叫你呢,犯什麽傻呀!”張海瑤丢了一塊糖來砸我。

啊?叫我呢?靠!剛才忘了問張海瓊,我的養父是誰了。我趕緊應了一聲“張海珺叩謝列祖列宗”并收下了刻着“珺”字的玉佩。看着這晶瑩剔透的羊脂玉,我心想原來悶油瓶的本名是張海珺,珺是美玉的意思,還挺配悶油瓶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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