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我們帶着張海瓊回到北京已經一個月了,在這期間悶油瓶給張海瓊輸了無數次的血,但是據張家密醫所說,張海瓊的命雖然是保住了,但是她中毒太深而且已經侵入腦髓,所以蘇醒的機率只有20%,而且就算是醒了也很可能變傻。這可怎麽是好呀?比較起來我的憂心忡忡,張海客和我爸爸兩個男人就淡定很多。尤其是我爸爸,好像面對這樣的張海瓊還有一點點欣慰,每天都是樂呵呵的在她床邊說東說西的。看着他那個樣子,我忽然有一種看到自己的感覺。要知道對于悶油瓶這樣的職業失蹤人員我也很有同感,即使他病的起不來也好,只要他在我身邊我就很安心、很滿足。我爸一定也是這麽想的,這個讓他惦記了大半輩子的女人終于停下了腳步,終于肯乖乖的讓他照顧了,如果再沒有張海客就更好了,對不對?老爸,還是兒子了解你吧?不過我們吳家和張家這是什麽孽緣呀?為什麽只要是吳家人碰到張家人就會被吃的死死的呢?好吧好吧,這也不是張家人的錯,誰讓“情”這個字這麽難逃呢!我也不在這做電燈泡了,還是回去給我的悶大爺做飯去吧。

就這樣又過了兩個來月,突然有一天悶油瓶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是張海瓊醒了。于是我們迅速飙車到了醫院......

剝離了一圈圈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護士之後,我和悶油瓶終于擠到了張海瓊床前。只見她的眼神,非常的幹淨,清澈得像昆侖山的雪,可是,也非常的陌生。這個張海瓊不會是真的變傻了吧?

說實話,我想象了無數次在張海瓊醒過來之後,應該對她說些什麽。可是當她用這樣冰冷的眼神看着我們的時候,我和悶油瓶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最後還是張海瓊先開的口,她聲音有點沙啞的問道,“你們認識我嗎?”

難道沒有變傻?只是失憶了是嗎?太好了!我忽然覺得有點興奮,于是沒經大腦的就問,“你......什麽都不記得了?”

她沒有回答我。但是我爸卻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瞪的我都內傷了好不好!

沉默了很久之後,她突然又開口問道,“我是張海瓊嗎?”

“對,你是,你記得?”我爸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不記得”張海瓊平靜的說道,“但我醒了以後,護士告訴我,我叫張海瓊。”

原來,死過一回之後,她把什麽都忘記了。不過這樣也不錯,沒了那些痛苦的回憶,重新生活也挺好的。就這樣悶油瓶、我、我爸、張海客還有接到消息趕來的張海杏、胖子、張新川全都逐個介紹了自己。雖然張海瓊有點恍惚的樣子,可我看得出她在努力的記住我們每一個人,努力想找尋自己的回憶,就像當年失憶的悶油瓶一樣......

于是接下來我們要面對就是要不要幫張海瓊找記憶的問題,而面對這個問題我們都很矛盾。說實話,我們都明白張海瓊從小到大的記憶過于殘忍和血腥,不恢複也沒什麽不好。只是那樣的話,張海客還好說,他可以死皮爛臉的去追求張海瓊。可是我爸怎麽辦,看到張海瓊剛才管他叫叔叔的樣子,我就知道他還是希望張海瓊能記得起過去,至少記得他們之間的過去。唉,其實這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事情,畢竟對于失憶頗有經驗的悶油瓶都說了,想要找回記憶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情,所以目前我們還是專心調理好張海瓊的身體才是第一要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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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後的病房裏,“海客哥哥,你帶我出去玩吧?在這裏好悶呀!”

張海客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那你要乖,不可以亂跑,必須牢牢的讓我牽着手。”

“嗯”張海瓊一想到可以出去玩就樂開了花,其實她現在就和小孩一樣,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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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張海客這個壞哥哥趁着我們都不在醫院的時候,拐帶着張海瓊小朋友出去玩了。一出醫院,張海瓊就興奮的想要歡呼,畢竟從她醒來算起,她已經被禁锢了兩周了,實在有點受不了了。而我們這幫人裏面最縱容她的就是張海客了,簡直就是溺愛到了極點,張海瓊吃準了這一點,想要什麽都會第一個告訴張海客,今天想溜出來自然也是第一個告訴他了。可是既然溜出來,他們去哪呢?這個難不倒張海客,他從小和張海瓊在一個屋檐下長大,深知張海瓊骨子裏是一個喜歡吃喜歡玩的人,所以北京的歡樂谷就成了他們今天的目的地。

“好刺激呀!海客哥哥,我們再坐一圈好不好?”張海瓊興奮的拉着張海客又跳又蹦。

“大小姐,你都完了三次了,別玩這個了好不好?這個過山車有那麽好玩嗎?”張海客臉色蒼白,一看就是有點難受想吐的樣子。雖然說出來丢人,可是張海客哥哥真的有點受不了了,于是用哀求的小眼神看着張海瓊,“海瓊,我們玩個緩和一點的好不好?”

張海瓊雖然失憶,可是人還是很聰明的,她深知如果太過分,下次張海客就不會帶她出來了,所以見好就收的答應了去玩海盜船這樣平緩的游戲了.......

他們兩個在歡樂谷怎麽瘋玩暫且不說,單看醫院這邊,我爸正瘋了一樣的查看監控,尋找張海瓊的下落。突然一個男人牽着張海瓊的身影在樓梯間閃過,“操!我就知道是張海客這個王八蛋!”我爸二話沒說,就撥通了張海客的手機,然而電話裏傳來的不是張海客的聲音而是,“對不起,您撥叫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Sorry,the phone you calling is busy now.”

“他媽的!張海客我□□大爺的!”

憤恨的罵了一句之後,我爸又撥通了我的電話,“小邪,張起靈在你身邊嗎?叫他接電話。”

“好”聽出我爸情緒不對,我多一句話都沒敢說,趕緊一臉委屈的把電話塞給了悶油瓶。

“我是張起靈。”

“張起靈,你管不管張海客?他把海瓊拐跑了!我不管,你必須趕緊把他們給我找回來!”

說完我爸就挂了電話,悶油瓶無奈的看了看我,我其實早就聽見了我爸的吼聲,心說老爸你至于的嘛!人家張海瓊又不是你的老婆,你憑什麽這麽發號施令呀!而且這又不是我們家悶油瓶指使的,你這是要什麽?難道是嫉妒心發作,以至于到了要瘋的節奏嗎?

呸呸呸!我在想什麽呢!現在還是趕緊找到他們才是重點,畢竟張海瓊現在可是一個白白嫩嫩有沒有自我保護能力的小女生呀!

張家人的辦事效率那是毋庸置疑的,自從悶油瓶打了第一個電話之後,十分鐘後我們就知道了張海客他們的具體位置,半個小時後就在歡樂谷接到了他們,一個小時後就在我和悶油瓶所住的張宅見到了他們倆人。

見到他們,悶油瓶自然不會怪張海瓊什麽,只是狠狠瞪了張海客一眼,就徑直的拿個杯冰鎮酸梅湯給張海瓊。張海瓊知道悶油瓶是自己的弟弟,但是礙于他平時沉悶的性格,所以并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而這次,更做好了挨說準備,但是悶油瓶居然沒有責怪她,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張海瓊心裏的美全都寫在了臉上,竟然還得寸進尺的給了悶油瓶一個熊抱,然後把自己玩游戲贏的大熊寶寶塞給了悶油瓶,說是送給他的禮物。悶油瓶看到一臉天真爛漫的張海瓊最後也笑了出來。

見到他們都笑了,我也松了一口氣,于是拉着張海瓊說,“好了好了,以後想出去玩就告訴我們,不要再偷偷溜出去了。你不知道,你突然不見了,我們多擔心呀!”

“嗯,知道了。不過我不想住院了,可不可以?”

“不可以。”悶油瓶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張海瓊嘟着嘴表示抗議,但是抗議無效,只好乖乖的去洗澡換衣服。她走後,悶油瓶又狠狠的瞪了張海客兩眼,并且放下話,“再犯一次,數罪并罰”就轉身出去了。

張海客無所謂的聳聳肩,就開始和我扯皮。(張海客不是不怕悶油瓶這個族長,是他覺得為了張海瓊開心,受罰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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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我和悶油瓶每次去看張海瓊都會帶她出去玩半天,開始她挺開心的,後來也許是新鮮勁兒過了吧,她好像興趣不大的樣子。而且我爸和張海客兩個男人掙一個女人的戲碼天天上演,可能張海瓊也實在是不能處理吧,于是我總覺得她心事重重的樣子。但是也沒太往心裏去,以為一切都會慢慢迎刃而解,直到有一天晚上那驚人一幕發生後,我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或者擱置的,必須當機立斷解決才行......

那天白天我二叔和三叔突然來了北京,我、悶油瓶和我爸晚上都去陪他們吃飯。張海客也因為有個客戶要見,所以讓張海杏來照看張海瓊。而這個張海杏偏偏和胖子打得火熱,兩人本來越好去看電影的,所以張海瓊就讓他們走了。自己一個人待在醫院裏面睡覺。就在她已經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時候,忽然感到一陣破風的聲音在耳邊劃過,張海瓊先是一個側身,接着向來人扔去手邊的枕頭,趁這個機會跳下床,拿起了張海客給她準備的匕首,并按了一下床頭的呼叫器。這一連氣的動作幾乎就在一秒之內完成,接着來人就發動了第二次攻擊,張海瓊可不是吃素的,就算失憶,那一身的功夫還在,所以幾個回合下來,來人一點便宜也沒占到,而且病房裏面打鬥的聲音引起了護士的警覺,這時醫生護士都趕到了。大家見到被反鎖的病房門,想都沒想就一腳踹開了。這可是張家開設的醫院,裏面的醫護人員很多都是張家人。特別張海瓊這樣的長老級別,身邊的醫護更加是訓練有素的,雖然剛剛來人混了進來,可是現在想逃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來人被擒之後,張海瓊沒有讓院方報警,而是淡定的撥了我爸的電話,“吳一窮,麻煩你帶上二白和三省到我這裏來一下。”

“爸,誰的電話?”

“海瓊”

“姐姐那有什麽事情嗎?”

“不知道,她叫我帶着你二叔、三叔一起過去。”

聞聽此言,我發現二叔的臉色明顯變得陰沉了,我頓時覺得很少蹊跷,于是堅持一定要跟着他們一起去才行。他們拗不過我只好帶我一起,可當我走進張海瓊的病房,看見穿着一身白色旗袍并且上了彩妝的張海瓊,和被控制住的我媽時,徹底傻了。

“海瓊,這什麽情況?”我爸不解的問道。

“呵,你問問二白吧。”說着示意我們先做下,并讓人上茶。

我爸一坐下就盯着二叔問,“二白,你說實話,你們到北京幹什麽來了?”

二叔無奈的搖一搖頭說,“唉,沒想到海瓊小姐擺了個空城計來騙我們呀。”

“二白,如果我說,在你大嫂刺殺我之前,我完全不知情,你信嗎?”

“我信”我、悶油瓶、我爸和三叔異口同聲的說道。

“可是你完全不像失憶的樣子呀!就算你不知道我們的計劃,以你的身手,我大嫂也是自投羅網的呀。”

“二白,你太看得起我,同時也太貶低你大嫂了。要知道你大嫂可是堂堂的汪家小姐,怎麽會是待宰的羔羊呢?”

張海瓊此言一出,在場所有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的,唯獨我媽哈哈大笑,“張海瓊你确實是個人物。敗給你,我也不算丢人。只是為了刺殺你,我早早就裝成護工潛伏在醫院,并且在今晚你的飯菜裏面還下了迷藥,我自認為做的很謹慎,你又是如何發掘我的呢?”

“吳夫人,那我要謝謝您了。看來我們張家醫院的安保很成問題呀!”說着張海瓊瞥了一邊罰站的院長一眼。院長吓得差點沒跪下,一直說屬下有罪,屬下馬上整改......

張海瓊對他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轉而看向我媽,繼續說,“吳夫人,我要謝謝您的還不止于此。事實上沒有您的刺殺,我的記憶也不會恢複。也許您不相信,我剛才半睡半醒之際,想起了前不久在張家古樓發生的事情。而就在我思緒混亂之時,您的匕首就到了。身體是有記憶的,這點您認同吧?”

我媽點點頭,張海瓊很滿意的繼續說道。

“所以我能從您刀下逃生,憑借的就是身體記憶。好歹我也苦練了那麽多年不是。”說着張海瓊走到我媽面前,拉起我媽的雙手,“我聽說,我們張、汪兩家已經不再為敵了。我的記憶恢複的還不是很完整,如果我以前做了什麽對不住您的事情,您可不可以看在兩家和解的份上,原諒我呢?”

靠!高手呀,張海瓊這幾句話一出,我媽真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過她了。面對這樣的局面,我媽想不認栽都不行了吧?而事實證明女人的心思你別猜,因為她們的腦子真的和我們構造完全不同。我媽見形勢不利,迅速就轉移了對象。開始連珠炮似的逼問我爸,什麽究竟拿她當什麽?為什麽心裏喜歡別人卻和她結婚?為什麽這麽多年她相濡以沫的,就是得不到老爸的回應?反正就是怨婦心理吧,問的我爸啞口無言的。

最後,幫老爸解圍的還是張海瓊。她只說了一句話,就把我媽、我爸、我二叔全都問倒了,“吳夫人職責吳一窮的時候,可曾扪心自問,自己對吳二白又如何呢?”

好吧,張海瓊一語道破天機,确實二叔這麽多年不結婚是為了什麽?而且每次老爸和老媽吵架,二叔都會出現來幫老媽解圍又是為什麽呢?特別今天二叔拉上三叔來找我們,就是為了把我們引開給老媽制造機會,又是為什麽呢?看來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二叔一直喜歡老媽,老媽一直喜歡老爸,老爸一直喜歡張海瓊,我的天哪這是四角戀嗎?不,算上張海客就是五角戀了,真他媽亂呀!

算了算了,你們慢慢在這聯絡感情吧。我拉着悶油瓶悄悄的溜了出去。出了醫院我才松了一口氣,“起靈,還好有你陪着我。”

悶油瓶在我的背上捏了捏說,“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真好,不管遇到什麽,只要有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就滿足了。我愛你,悶油瓶。

(唉,其實我、悶油瓶、齊羽、張海琛的感情也很混亂,只是我一直懶得去想,不想去管而已。不過今天我媽這麽一鬧,我也很清楚,我們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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